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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前停下时,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用叹气的方式将烟雾又吐出去。
叶曦和坐在后座,闻见烟味就打开了车窗。
傅纪年看见她这一举动,抬手又浅浅的吸了一口,然后面向窗户吐了出去。这是最后一口,然后他就摁灭了烟,丢在烟灰缸里。
“你经常开车抽烟?”叶曦和垂眸,看着他手边的那个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
傅纪年没回答她,等到绿灯亮起时,将车子送了出去驶上高架桥。
这时,他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叶曦和抿了一下唇,“我怎么知道。”
alice在她怀里昏昏欲睡,她起身换了个姿势将孩子往自己的怀里靠近怕她着凉。然后又抬手将车窗关上了。
“后面有薄毯,给孩子盖上吧。”
叶曦和闻声,抱着孩子转身去后面拿。
傅纪年不动声色的缓缓降下了车速,拐弯的时候也异常的小心,将车子开得十分的平稳。
等叶曦和将毛毯给孩子盖上,傅纪年才又说:“坦白的讲,我跟你解释是因为想和你重修旧好。事实上,这五年我都在等着跟你重修旧好。”
从回国到现在,两个还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交流过。叶曦和觉得现在是个很好的契机,她可以了解他过去五年都发生了什么,她也有必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尽可能冷静的开口问他:“那你能告诉我,除去你昏睡的那半年,你剩下的时间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你妈的事情东窗事发,我进监狱呆了几年。”傅纪年轻笑,声音低沉,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叶曦和惊讶的看着他的后背,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傅纪年没听见回声,自言自语一般说:“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所以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
“傅纪年……”叶曦和目光涣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又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了。
她哽咽了一下,说:“对不起。”
车子拐过一个很大的弯,傅纪年的肩膀往右边倾斜了很大的弧度,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他说:“我最不想听见的就是你跟我说对不起。”
“……”叶曦和无言以对,她只有对不起。
“叶曦和,傅存安不是我的孩子,是顾又淮和景尘的。不管你信与不信但的确是这样,我不想为自己辩解多少,因为我知道我的辩解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是对你五年身为单亲妈妈的不尊重。”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妈的事情把你害成这样?你明明可以联系我,让我知道。”叶曦和又哽咽了一下,她看着他的背影有想拥抱他的冲动。
她说:“至少这样,我痛苦的时间就能减少四年。”
“可是和和,我想再一次争取你。我想让你因为知道我爱你,所以回到我身边,而不是因为你妈妈这件事情上的愧疚。”
叶曦和沉默着,偏过头看着窗外的路灯的浮光不断的闪过,她看着窗外的路渐渐变得熟悉起来,最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别墅门口的门牌号旁,“候和”两个字已经有些泛旧,像她与傅纪年之间的感情一样岌岌可危的挂在那里。
在刘素媛这件事情上,叶曦和对傅纪年的确很愧疚,她也心疼他。因为她简直无法想象,对于他这样矜贵的男人而言被关进监狱里是怎样痛苦的体验。
可是,她已经太疲惫了,她不想再爱任何人。
傅纪年将车子停在候和前,他没有下车,也没有继续开车。仿佛只是想隔着这一层玻璃看看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
车厢内寂静了很久,叶曦和收回视线看向车内的后视镜,看见男人刚毅、棱角分明的侧脸。
驾驶座上的男人仿佛与她有心电感应一样,侧过头看着后视镜对上了她的目光。
叶曦和说:“傅纪年,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分开吗?因为不管是傅存安的事情,还是我妈的事情,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痛苦,我就不能与你同甘共苦?”
第187章 咬着好,反正是吻在一起的()
五年的时光如光影一般在脸上掠过,留下一片斑驳,时而照亮了那张脸带去笑容,时而将那张脸置于一片阴影之中,留下寂寞和荒凉。
叶曦和此刻再一次坐在候和客厅的沙发里,面无表情但打量这间屋子的眼神却是一种怀旧的神情撄。
候和的所有陈设都和过去一模一样,屋内的任何家具、器物、装饰都像是被时间暂停过,依旧崭新的,活生生的。
它们如此鲜活,鲜活到叶曦和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而已,所有发生过的不过是梦里的梦境。
可是,她与傅纪年之间多了的一个还躺着在熟睡的alice又是怎么回事偿?
是alice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叶曦和所有的都是真实的,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觉而已了。
“我虽然不住这里了,但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男人的声音低沉黯哑,在客厅里回荡。
叶曦和知道自己的眼神一定又出卖了自己什么,立马闭了一下眼,再睁眼时看着身边的alice,以警示自己过去五年是怎么样的艰辛。
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轻叠着,微微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孩子,眼神与此刻的月光一样,化成了一滩水,柔柔的淌着。
“傅胜意。”傅纪年的手轻轻的扫过alice熟睡的脸庞,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和和,你很会取名字。”他说着,然后抬起月光般丝柔的目光看着她。
叶曦和对上他的视线,冷静的看着他如此专注,如此深深的凝视自己。
半晌,她问:“你怎么知道她这个名字?”
“那你能先告诉我,胜意是什么意思么?”傅纪年看着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好奇。
叶曦和低头看着alice,看着傅纪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拂过alice的柔发。
“万事胜意,一切比想象的还要如意一点,一点就够了。”
她的声线一直很干净,不知道是不是此刻气氛的氤氲着柔情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傅纪年轻柔的动作让她暂时放下了芥蒂,她的声音此刻更加的轻柔,话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我在书里看见的,是不是挺好?”
说完这句话,然后她又抬头看着傅纪年,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真的很轻,轻到转瞬即逝。
傅纪年低头专注的看着alice,抬头的时候自然是错过了叶曦和很轻的那一笑。
他专注的看着叶曦和,抚摸着alice的手也停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曦和很分明的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了紧张,然后她转过头说:“有什么就说吧,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怕坦白什么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摊开了么?”
傅纪年同样专注的看着她的后脑勺,“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傅纪年我实话实说,事到如今我怎么敢直视你?我妈的事情我虽然刚刚说你咎由自取,可是你却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妈。为此你遭遇了牢狱之灾,你让我怎么敢又怎么好意思直视你。”
“叶曦和,你是我结婚证上的女人。”
傅纪年的眉毛蹙在一起,眉宇之间仿佛千沟万壑舒展不开,他的语气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
“……”叶曦和沉默,没有作出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傅纪年的声音太大,alice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小手四处乱抓,然后抓住了身边傅纪年的手掌,紧紧的抱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妈妈……”alice动了动,呢喃着。
傅纪年低下头看见自己被抱紧的手时心里柔软无比,可是也五味陈杂,让他很难受。
寂静的客厅里,为了不打扰alice睡觉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着屋内,留下忽明忽暗的光线。
傅纪年坐在沙发的右边,中间睡着alice,左边是叶曦和。
醒着的两个人没有再说,客厅里寂静的一片,仿佛空气的流动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良久,傅纪年轻轻的从alice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两手插袋紧握成拳,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曦和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你们睡主卧,我睡客卧。”说完,转身离开了沙发。
叶曦和闻声抬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男人走到了楼梯,她张了张嘴蠕喏着想要说话。
这时,男人却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放心,明天就送你们回去。我说了,我是想争取你,不是争夺你。”
叶曦和看着男人置于阴影中的背影,又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说让他不要浪费精力和时间了,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傅纪年站在楼梯口等待着她回话,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回应。
他问:“那我上去洗澡了?”
“洗澡干嘛跟我说,去呀。”叶曦和白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转过身轻手轻脚的抱起alice。
走到楼梯的口的时候,男人还站在那里没动,她看了他一眼。
“还不走站着干嘛?”
傅纪年微微的侧身,认真的看着她:“和和,你肯留宿是原谅我了么?”
“没有。”叶曦和抱着孩子越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现在太晚了,孩子也睡了,我不想折腾孩子。”
“那你是承认alice是我的女儿了?”
傅纪年低着头看着楼梯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楼梯,说完抬头看了前面一眼,看见她的肩膀消瘦又低下头,思量起明天早上要做什么,冰箱里面还有没有食材。
叶曦和沉默了一会,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也想着自己刚刚有明确表示孩子是他的么?好像是没有。
走到主卧的门口,她顿住脚步。
“我有说alice是你的孩子吗?”她回头,看着他。
傅纪年对上她看似十分笃定的眼神,他似笑非笑的迈了两步走到客卧的门口打开了房门。
“刚刚我说傅胜意,你并没有反对。”说完,走进了屋里。
叶曦和拧眉有些焦虑起来,她往前迈了一步想走过去,客卧的门却被男人从里面关上了。仿佛知道她要反驳,就干脆不给她机会。
她有些气结的想敲门,手伸不出去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孩子,然后不甘心的用脚踢了两下门。
隔着门板她说:“我也没有肯定说是,你少自作多情。”
敲了门叶曦和站着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回应,最后只好气呼呼的抱着孩子转身进了主卧。
傅纪年站在客卧的门口,侧身对着门板,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猜到叶曦和是回了主卧,他才缓慢的转身走到客卧的窗户前站着。
一室黑暗的屋内,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留下一个剪影,流畅的月光下孤零零的,有些寂寥。
寂静之中,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红蓝色的火焰在男人深邃的眼中窜动、跳跃着。性感的薄唇紧抿着,唇上的那根烟很快就燃起了橘红色的星光。
深吸了一口烟,傅纪年晦涩的目光眺望着窗外。今晚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但却让他更提了一口气出不去。
叶曦和在酒吧看着苏琛时,那眼神里分明充满了胆怯和害怕,好怕他离开,害怕他生气。
可是当他坦白出多年的真相时,叶曦和对他仿佛除了愧疚就没有别的感情。这让他十分的恐惧,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傅纪年坦然,他根本就不需要叶曦和的愧疚之情,他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好愧疚的。当年是他伤害了她,他就应该恶有恶报。
越想就越心烦,喝酒之后的脑袋也一阵阵的发疼。原本他在客厅里时就觉得疼了,但是为了多跟她呆会儿,他就一直忍着。
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他转身将烟头摁灭,脱下衣服迈步走进了浴室里。
…………
荔枝湾别墅。
白灼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在小区的门口甩掉夏征这个大麻烦和狗皮膏药,反倒还让对方趁虚而入大摇大摆的进了她家。
别墅内,夏征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半躺着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别墅,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
先不说这别墅值多少钱,就别墅的装修来讲,简约但不简单,随随便便墙上的一幅画也是值钱的画作。
夏征看完了别墅,脸上的表情很阴沉,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他觉得白灼这么一个女人,在国外做什么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她大学跟他和傅纪年一样是律师专业,国外的律师这么赚钱?
“白灼,你在国外做什么?”夏征脸色严肃的看着门口还想着请他出去的女人。
“做编辑,搞投资,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白灼看了一眼屋内,知道自己这别墅不便宜,也不打算隐瞒,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还正要大张旗鼓的敲锣打鼓的告诉他夏征夏大律师,她白灼这些年挣得不比他少!没了他夏征,没了市长千金这个头衔,她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夏征听了她的解释,才猛然想起来,傅纪年之前让他查隔壁的住户。原来那个了不起的杂志主编就是白灼。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你们老板是男是女?”
“问这个干嘛,你现在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白灼打开门,往外抬着下巴示意他离开。
“你心虚了?”夏征的语气危险了起来,邪魅的眼睛眯着看着白灼的方向,薄唇紧闭着情绪很不佳。
“我心虚什么?你有病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心虚的该是你吧?”白灼说完转头看向夏征,看见他打量猜测自己的目光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轻佻的勾起红唇一笑,然后关上门撩着长发走到他的面前,她低下身子俯瞰着他,好看的眉眼与男人的俊脸相隔很近。
她呵气如兰的问他:“你觉得……我靠男人来上我而上位?”
夏征听着她的措辞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怒火上头抬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与自己拉得更近。
面前的邪魅的俊脸此刻有些阴霾密布,可是白灼却一点也不恐惧,她反倒觉得轻松好笑。
曾经也是这样,只要夏征生气,她就觉得有成就感。只要夏征认怂,她就觉得有征服的快感。
“白灼,你好生跟我说话,用不着故意气我。”夏征因为太生她的气而轻喘着气,一开口酒气喷薄在她干净雪白的脸上。
他紧接着缓缓的松了手上的力道,手从她的后脑勺上离开扯松了自己的领结。
他抬眼随意的看她一眼,“你气不着我。”
“谁说我要气你了,你根本就不值得我气。”白灼还是俯着上半身在他眼前,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
她玩味的看着他,有些得意的说:“过去我气你,是因为我在乎你。现在我白灼不在乎你,气你也没意思。”
夏征觉得面前的女人得寸进尺,咄咄逼人。他觉得这次的气焰完全压制不下去,凭着本能手掌从领结上离开抓住了她撑在膝盖上的一直手腕,然后用力的一拉将她摁进了沙发!
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让白灼有点慌乱,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而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和恐惧。
“夏征你想干嘛!”她用力的起身,想要变被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