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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顿时哭喊起来,“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卖了你娘,怕我现在已然横尸街头了。”
花月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愤怒的质问,“我当我娘为何没和你一起回来,原来是被你卖人了,卖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还一路乞讨回来?”
刘氏蹙着眉头,双手一摊,“付氏年老色衰能卖几个钱?。”她瞥着一众的神色,讪讪的笑,“我这不也是被那些人逼的走投无路了。”她说着,小眼珠闪烁不定。
花月容一旁站着,看的分明,指着刘氏张了嘴半响一个字发不出来,实在是气急。
花想容也看不过去刘氏这般无赖,“奶奶,大伯娘是您的儿媳,是您儿子的媳妇,大伯父下落不明。。。。。。大伯父不会也被你给卖了?”
刘氏惶恐的摆手,“那是我儿子,我怎舍得。”她叹了口气,倒是憋出两滴眼泪,“他被那些人带走了,应该也被发卖了吧。”
花月容咬着牙,眸中晶莹闪烁,“你可真是个称职的母亲,儿子下落不明,儿媳被你卖出,你还有脸享受着孙女,女婿的服侍挑三拣四,真是不要脸。”
刘氏摔了筷子,指着花月容,“你个小贱蹄子,当初就不该让付氏把你捡回来。”
厉氏连忙去拉刘氏,“娘,你说什么呢?月容也是一时情急,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小辈计较了。”说罢,频频与花月容使眼色,“月容,快跟你奶道歉。”
花月容一声冷哼,“做梦。”转眼,已经冲进茫茫夜色中,花想容解了围裙要追,被花木槿拦着,“姐,天黑,我去。”
“奶,你说月容堂姐不是大伯的孩子。”
刘氏啐了一口唾沫,“你大伯娘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从外面领回来个小杂种要养着,我起初是不同意的,但年岁越长,这小姑娘长的越发的水灵,我便想着以后彩礼钱能高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付氏养着。”
这么多年的娇惯,只是因为能卖个好价钱,花想容心中冷笑,瞬间对刘氏再无半点亲情,“是不是就想当初逼着我嫁给林楚一样?”
刘氏一怔,看了看林楚,皱着半截眉毛,“那哪能一样,林楚家里也没钱,奶看重的是他的人品,你别胡说。”刘氏讪讪的笑着。
花想容撇嘴冷笑,不言语。
“奶吃完就去歇着吧。”花想容面无表情的对刘氏说道。
刘氏佝偻着腰凑到花想容跟前,“小白啊,奶做这些也都是迫不得已的,奶可只有你一个亲孙女了。”刘氏想捉花想容的手,被她躲了过去,尔后只是悻悻的笑着,“小白,你可不能不管奶啊,今儿来的那些人可真吓人,奶年岁大了,禁不住折腾。”
“奶你放心,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会带着你的,路上颠簸,稍有不慎,若是遇到个山匪之类的,让你受了惊吓,吓死了可就不好了。”花想容故作夸大的说着。
刘氏忙追着她劝说,“那可不行啊,你看我身子腿也还好,路上的苦也能吃,你们要是把我一个人扔下可不得饿死了?”
“不是还有姑姑姑父,听说在镇上?”
刘氏的神色堪比吃了苍蝇般恶心,她忙乱的挥手,“那两个畜生,不提也罢,小白啊,你可不能不管奶啊。”
花想容笑笑,“奶回吧,夜深寒凉早些歇着。”刘氏便以为她答应了,一步三咳,她老了,一年不如一年,花想容以为,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计较,她该有些收敛的,却不想本就无廉耻的人,何谈良善?
林楚添了些柴火,拉着花想容的手,“咱们也歇了吧。娘回吧。”
厉氏看着花想容和林楚举案齐眉,稍感心安,眉眼间显而易见的担忧,花木槿追着花月容出门去,一直未归。她出了林家院子,并未远走,站定门口,直到看见花木槿和花月容姐弟二人一前一后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月容啊。”
花月容脸色惨白,眼眶泛红,微微颔首,推门而入,她再看花木槿,脸色亦不好,倒是体贴的拉着厉氏微凉的手,揉搓了两下,“娘,你身子不好,天寒凉,你不能任性冻着自己。”
厉氏蹙眉,“我担心你们两个,她可好些了?”厉氏长叹一声,嘴里发苦,花月容看着坚强,她知道她心里的苦,年纪轻轻地怎么就命运不薄?
“娘,一切有姐姐和姐夫呢。”花木槿揽着厉氏的肩膀,眼神定定地望着隔壁,不知为何,花想容身材娇小,又瘦又弱,而他心中偏偏如此坚定的信她。
林家院子,花想容和林楚各坐一边,面面相对,“你决定好了?”花想容心底期盼着,他能否认,等了良久,只是沉默,心里零散的难忍失落。
“容儿,身怀其能,难辞其责,身在其位,难脱其究。”
第157章 战火四起()
花想容如何不明白林楚的苦楚,他的苦涩全化作他心头的酸涩,她又问,“你想我如何?”
他缓缓靠近,拉起她的手,“你想如何便如何,我定能护你平安。”他郑重其事,眸中幽深不见底,她便不由自主的信了,鬼使神差的贴近,悄然的在他唇边一吻,兔子似的逃走,翻身滚到炕里头,丝丝寒风透着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她刚刚打了一个喷嚏,旁边便送来一盏热茶,她伸手接过。
林楚将两人的被褥换了位置,她惊愕的问,“你做什么?”
林楚抿唇微微一笑,“里面有风,怕热。”说着,他利落的跳上炕去,转眼,已经躺好,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一个黝黑的脑袋,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对着她招手。
“早些睡吧,明日小年,有你忙的。”
未烹饪的牛羊,未洗的煮沸,仔细算算就是忙到天黑也做不完的事儿,心底便升起一股莫名的疲乏,她张着嘴,想问他,究竟何时动手,他闭着眼,转身,背对着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睁着一双眼,瞪着房梁,心里一片杂乱,又是惶恐又是不安,她以为战火纷飞,百姓流离都只是传说中,相距甚远,当真要大乱了么,她的眸强迫的闭上,又恼火的睁开,焦虑烹煮她的心,她的肺,让她浑身煎熬难忍,如何安塌而眠。
一只手压在她的臂膀之上,沙哑慵懒的声音贴着耳背传来,他说,“睡不着?”
花想容诚实的点头,又想着她背着,他看不着,又回过头,那人并未睁眼,倒是她惹了一脸闷红,顿时心猿意马,越发的不安。
“一切有我,你勿忧其他,睡吧。”
她愣了片刻,笑了,她只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想明白了,闭上眼,然而身上的那条手臂并未离开,她偷偷瞧他,那人已然睡熟,呼吸均匀,皎洁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下巴刚刚冒出的青色的胡子十分明显,他眼下的凹陷也重了许多,一打量,她便不忍了。
然,任由他去的结果,翌日一早醒来,便羞怯的发现她枕着他的手臂,脸几乎贴在他的怀里,她一下子弹坐去起来,迅速的后错,几乎蹭到地上去,悻悻的被他一把拽着,他笑的坦然,抓着衣裳一甩披在身上,转眼跳下床去,空余摇晃的门,微凉的风,以及一脸懵懂的花想容傻傻的坐在床头。
良久,她回过神来,眼前仍记得他离去的背影,爽朗的笑声,忍不住就红了脸,幸好无人瞧见,免得心虚,迅速收拾好她自己和屋子,也出了门,虎子一行人不在,院里冷清许多,刘氏因着昨日的事心里理亏,也安静下来,久不闻如此寂静,她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怔愣的空档,花月容搀着厉氏推门入院,“小白,想什么呢?肉煮了么,婶子说不能放别的,只能用盐。”
随着花月容得嗓门,她噗嗤笑了出声,在厉氏和花月容二人一脸莫名中欢快的跑进了厨房,厉氏二人撸了袖子,一个生炉子,一个做早饭,三人各司其职,安排的井井有条,林楚回来的时候被了一筐的柴火,刘氏无所事事,凑到他跟前,“咱们什么时候走?”
林楚笑了,“咱们为什么要走?”
刘氏惊愕的转头去看花想容,“可是小白说的要走的。”
林楚笑而不语,又出了院子,便是去了后院,以往徐玉修的那间屋子里。刘氏追到了门口,被一股冷风逼退,她这般作为不免又被花月容嗤笑,祖孙二人唇枪舌战,倒是刘氏一丁点的好处都不占,气的脸色发红,小眼睛里尽是算计,她迎着要出门的厉氏。
“她婶子,花月容年岁不小了,咱们不能耽误她的终身大事,走之前,就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吧。”刘氏笑眯眯的拉着厉氏的手,暗暗使力,她常年下地做活,力气也比旁的农家老太太的力气大的多,她面上看不出什么,手上的力气却让厉氏不好受。
厉氏被逼的眼泪几乎掉了下来,为难的望着花想容。
林楚已然回来,三两步过去,暗暗压着刘氏的手腕,刘氏吃痛,松了厉氏,也大喊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林楚脸色一沉,“我不敢么?”他说着,身上的杀气泄露出来,单单是气势,便唬得刘氏捂着嘴巴,不敢声张,“孙女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林楚冷哼一声,从桌上拿了块饼子,又出了门,花想容追过去,“林楚,待会要祭灶王爷,你早些回来。”
林楚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下来,刘氏眼巴巴的看着他走远了,又不知死活的凑到厉氏跟前,“听说刘家的二儿子回来了,他一个秀才,也配的上咱家月容了。”
厉氏正往灶塘里添着柴火,炉子上一口大锅,正冒着腾腾的白烟,蒸的是腊肉,花想容想切割冷盘。
“跟你说话呢?”刘氏不耐得推了一下厉氏,厉氏本就半蹲着,一头朝着灶塘摔了进去。好在花月容就在跟前,一个箭步窜上去,险险的将厉氏救了下来,饶是如此,厉氏前额的几根碎发,也被灶塘旺盛的火苗燎了一下,惨不忍睹的咋愣着。
“花月容你个小贱蹄子。”刘氏被慌不择路的花月容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哎呦直叫。
一时间,厨房里乱成一团,花想容本就想着事情,看了看厉氏得头发,语气不好的对刘氏吩咐,“出去。”
“花想容。”刘氏尖锐的叫着。
“出去,再说最后一遍,否则我亲自动手将你扔出去。”花想容神色不虞,“若是你一直不要身为奶奶的脸面,日后谁人也不给你一分,还有,花月容不是花家的子孙,她的婚身轮不到你做主,你少操心。”
“花月容吃我的穿我的,长这么大我操了不少的心,现如今要嫁人了我如何不能操心了?我身为长辈说你们几句,一个一个翅膀硬了,都跟我对着干,哪天把我气死了,你们就等着被邻里指着戳脊梁骨吧。”刘氏蚂蚱似的,掐着腰骂的直跳脚。
花想容不以为意,“我等着。”言外之意,便是要看着刘氏气死。
刘氏一噎,骂骂咧咧的回小屋去了,厉氏心有余悸,一手捂着头发,走到她跟前,“你前些日子说的好好的,她说的混话,左耳朵进右耳朵便罢,与她争执做什么,她毕竟是你奶奶。”
“花想容下次不必你做好人,左右她不是我奶奶,我怼她。”花月容咬着牙,眼眶却是红了,厉氏哭笑不得,但瞧着她这样,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坐回去烧火去了。
林楚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他忙的一身大汗,麦色的皮肤黑的发亮,他接过花想容的帕子擦了擦,扫了一厨房的底下,“一切从简吧。”
花想容顿时紧张起来,“要走了么?”前路未知,想来不觉得惶恐,每每思及惶恐不安,想从林楚身上找些慰藉,他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不多问不多说。
林楚摇摇头,她便又踏实下来,坐在小凳上,给灶塘扇风,锅里熬着大块糖,是要给灶王爷嘴上抹蜜的,本应该一大早就做的,但林楚回来的晚,也只能走个形式了。
等刚吃上中饭,门外便有急促的敲门声,林楚开了门又喊了花想容出去,是村长的媳妇,她家二柱趁着小年刚刚娶了亲,不过午后,大儿媳也生了,说是五斤六两的大胖小子,她说不能厚此彼薄,便要请花想容过去帮忙杀猪,要宴请村里三日,这便是大办了。
厉氏闻声出来,说了许多吉利话,便鼓励花想容答应下来,这些日子多亏了村长家的帮助,他们家才能过的顺风顺水,而且他家回村之后,村长二话不说便将稻田还了回来,这份情不能轻待。
花想容便看向林楚,见林楚点头,“婶子,等等我回去取刀。”
刘氏也跟着出来凑热闹,只是想来嫉恨着花想容的狠话,与花想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木棉也来村长家帮忙了,只是不同的,她陪着媳妇在屋子里,趁着用不上她的空隙溜到厨房来了,“小白,你又咋惹着你奶了?”
花想容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她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木棉嘟着嘴,“你都知道,你奶那个脾气也是够坏的,更坏的,那些人都信了。”木棉追着花想容身后,一路念叨着,“那个葵花姐,你帮着她家做事,背地里还说你坏话呢,还说你根本配不上林楚。”
花想容放下刀,抬起头,“木棉,你说和林楚配么?”
木棉咬着下唇,“那,那个。”
花想容笑着摇摇头,之后木棉再说什么也没用心去听,倒是木棉像是终于找到说话的人似的,念叨没完,“我爹说南边打仗了,很快就到我们这,我家也要搬走,北上,小白,你跟林大哥商量商量咱们一起走吧。”
“南边打仗了?”
“我爹的工友说的,他们有人是从那边逃过来的,现在不打,早晚也打起来,山匪下山,百姓不得安生,官不管事,你说是不是要打战了。”
花想容走神之间,险些切到她的手,眼眸乱转,任她一直强忍着,一直心绪不宁,失魂落魄。
“小白。”木棉拉着她喊了几次,“婶子说你忙的够多了,去前堂坐着吧。”她低头一看才看清楚,案板上的一排肉都切成了肉馅。
“哎,这么好的肉倒是可惜了,平时看她干活挺麻利的。”
“哎呀,大喜的日子少说两句吧,肉馅我晚上包饺子。”村长媳妇大喝一声,那些嘀咕的声音渐渐消散了去。
花想容在人群中乱转,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已经认不清人了,只觉得他们都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人群中似乎喊了一句谁昏了过去,她便再不记得后面的事儿了,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见厉氏紧张兮兮的请大夫进来。
“大夫,请进,这边。”
第158章 不速之客()
“我家闺女突然昏了过去,您看看是不是有了。”喜色染上眉梢,饶是厉氏说的声音再低,依旧传到花想容的耳中。
林楚扶着她起来,喂了些水,还没等问话,大夫已经请到跟前来了,厉氏眼巴巴的盯着,便等着大夫能给她个抱孙子的喜讯。
“忧思过甚,气大伤肝,脾胃虚弱,阴阳失调。”
“大夫您说的复杂,我们家小白严不严重?”厉氏听的一头雾水,一旁听着的花月容也是一知半解的不明白。
“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夫说罢,提了药箱,“告辞。”
厉氏见大夫要走,瞬间就慌了,原地转悠了两圈,嘴里嘀嘀咕咕的菩萨保佑,又不放心的追着大夫出去。花月容看了林楚和花想容一眼,心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