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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一改昨日的和颜悦色,也冷着脸,淡淡的说道,“您说的那些我都没听说过,若是您实在想吃,不妨给我几两银子帮您去镇上买也行。”
徐玉修一噎,拧着眉头,攥着筷子,又扔开,“不吃,拿走。”
这回,花想容倒是听话,一样一样的往回收,瞧得徐玉修目瞪口呆。紧喊着,“慢着,你先放着,我只是不饿,你下去吧,待会儿再来收拾。”徐玉修眉眼里,举手抬足,分明将花想容认成了小丫鬟。
果然,伴着花想容离去的脚步声,他又嘀咕着,“若是以往,以下犯上的小丫头,轻的杖责二十,重的掌嘴发卖,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说着,也顾不上拿筷子,端起碗,一口气将粥喝了干净。
花想容并未走远,刚才他嘀咕的话都听了去,心道,果然是贵族公子的做派,腔调比那笑面虎似的宋梁溪还要讨厌几分,等徐玉修刚刚放下碗,便进来了,不由分说的抓了碗扔进食盒,吓了他一大跳。
“你这奴才忒吓人了。”
花想容横了他一眼,到没说话,提起食盒就走,门关的噼啪作响,徐玉修惊愕不已,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粗俗彪悍的姑娘。
第141章 成熟男人()
日头已经出来,几缕稀薄的云丝绕着,一阵嬉笑吵闹的声响从门口过去,却并没有走远,花想容挎着蓝花小挎包出门,便见着三个女子在门口站着,一个梳着双丫髻,另外两个头上皆顶着两个团,俨然孩童打扮,她们一蓝二黄,站在一处窃窃私语,瞧着的正是林楚新搭建的门房。
门房还未上门,两侧的墙已经搭建整齐,门板躺在屋里的地下,旁人站在门口,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此刻,宋梁溪身穿玄衣,一条蓝底勾银腰带,挂着一块翠绿通透的玉佩,应该是个宋字,他指指点点的与林楚说着什么,等花想容走近了,却又不说了,笑吟吟的,“嫂夫人来了?”
不知为何,花想容每次被宋梁溪看着,浑身不得劲,仿若他的眼神里沾着木屑,古怪中带着不怀好意。他不喜她,显而易见!
“你们说的热闹,为何见着我,不说了?”
宋梁溪背着手,溜达到屋子外头,依旧笑着,“说完了,我去后院看看徐公子。”说罢,掀起袍子,抬腿边走,屋外头那三个姑娘叽叽喳喳的欢笑一阵,在宋梁溪离开不久也走了。
“你这个兄弟倒是有些古怪。”
林楚愣了一下,讶然的看了一眼花想容,又低头忙着,“能有什么古怪,他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无伤大雅,你不喜欢,不搭理他就知道了。”
花想容也看不明白他做的什么,一块长长的木板在他的手里,片刻便出来不俗的花样。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意识到时辰晚了,与林楚草草说了几句,一路小跑着,赶去集市,周遭的叔伯大娘各个都异常热情,卖菜的周大娘,硬是塞给她一小捆青葱,一大早从地里摘出来的,带着新鲜的泥土的气息,绿油油的葱叶上沾着几滴露水,新鲜的很。
花想容一路谢过来,厉氏已经等的不耐,见着她劈头盖脸的便是批评了一番,“你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来了不下十份,这肉都切不下来,眼看到手的银子全都打了水漂。”
厉氏心疼没做成的买卖,到底顾及着花想容的面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敲着后背坐立难安。“娘,你咋了,要不去请个大夫瞧瞧?”
厉氏摆摆手,“请大夫干啥,都是成年累月的小毛病,许是要下雨了,不打紧。”厉氏说着,眼睛紧闭,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来回的凿着,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不行,娘的病已经积累到现在,更应该治一治。”花想容不由分说的去搀扶厉氏,将人强拽起来,“韩大娘帮我照看一下摊子,我带我娘去看看大夫。”
韩大娘拦着两人没让走,“你们要么就去镇上,要么就在等等。林大夫被请去隔壁村儿了,说是有个老妇人从山崖上摔下来,腿断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韩大娘摆着手,又坐回摊子边上,她嘴角讥讽的笑着,农家人哪有那么矫情的,不过是腰腿疼痛,若是忍不住就会死的病,谁家能看得起大夫。
“你呀别瞎操心了,娘接了几件衣裳的活儿,这两天就赶出来,趁着天色好。你自己看着,我午饭让虎子送过来。”厉氏撑着腰,摇摇晃晃的就走,虎子这些天用的利索,与厉氏的感情倒是不错。
头顶,日头愈发的烈,照着人头晕眼花,她四周看了一圈,大家伙大多背阳,或搭了简易的小棚,她回来的匆忙,休息的这几日也没想起来准备,此刻坐在大太阳底下,只能忍着被晒,晒得脸上油光锃亮的,忽然,头顶多了一片乌云,些许清凉,匀给了花想容些许喘息的机会。
“眼瞅着入冬,秋老虎霸气扔在,你的摊子在阳处,不要疏忽大意了,被晒出好歹就不好了。”
花想容惊愕的抬头,却看见郭友松撑着一把灰色的打伞,油纸伞已经有些年代,陈旧的发灰,发黄,被郭友松找了空隙,插在案板上,不多不少,正好将花想容小小的人罩在阴影底下。
“这个好。”她拨弄了一下,油纸伞晃了一圈,与木头磨蹭,发出略微刺耳的咯吱声,花想容不禁笑笑,又惊喜的问郭友松,“你怎么来了?”
自从被人从郭家救出,花想容便再未见过他了,此番再见,只觉得郭友松长高了,也黑了许多,下巴上多了些许青色的胡子,笔直的站在日头底下,影子拉的笔直,许久不见,倒是多了一股男人的味道。她看他,他便站好了,大大方方的任她看,殊不知,微翘的嘴角早已经泄露了心思。
“刚从京中回来,送,送明王回来。”
郭友松说起明王,小心注意花想容得神色,毕竟明王在时,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如今提起,怕是总能掀起过往的涟漪,但瞧着她神色平静,似乎对明王若陌生人般,他又十分惊愕,“想容果然与平凡女子不同。”
花想容拿了把刀,心不在焉的,转眼将案板上的里脊,肥瘦飞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那些割下来的皮筋早已经被收进底下装垃圾的大盆中去了。
“你身子如何?还,还好么?”郭友松情不自禁的又上前一步,撞到了前面的案板,晃悠了两下,愣了。
“都很好。”空气似乎在顷刻间冷凝,飘散这尴尬的气味,她坐下,又站起来,眸子盯着案板最角落里那两根大骨头出神。
半响,郭友松长长的松了口气,带笑的眸子望着花想容,深处似乎隐藏着更为深刻的东西,不过,转眼间,就被郭友松狡黠的藏了起来,“我参军了,在军中做中郎将。”
花想容一怔,中郎将听起来倒是很厉害的,但具体官职几品,她一点也不清楚,笑着恭喜,难怪短短数日,原本的玉面书生,便成了阳刚汉子。
“小白,你瞧我给带什么来了。”花月容挎着大的夸张的篮子,脸色晒得微红,心情倒是不错,哼着抑扬顿挫的小曲儿,步伐欢快的向着花想容的摊子过来,直到看见了摊子前的郭友松,愣了一下,蹭的转过身,便要跑,被花想容喊住,“堂姐。”
花月容得步子生生止住,僵硬的转过身,冷着脸从郭友松身旁略过,将篮子中的包袱塞进花想容的手里,“婶子等着我帮忙做饭,我先回去了。”说罢,生怕花想容再叫她似的,逃也似的,一溜烟便消失在了集市口。
郭友松失笑,瞧着花月容不见了踪影,继续说道,“我爷爷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怕是日后再也吃不上想容你亲手做的肉酱了。”枯燥乏味的军营,伙食不及家中精致,款式多样,他样样不念,唯独对花想容做的肉酱念念不忘,日思夜想,也是有些魔障了,不知究竟是因着思人念物,还是单单喜好这肉酱已经深入骨髓。
花想容笑着,“这有何难,我回去剁些肉馅给你做上几罐子,你带回去慢慢吃,吃上三两个月没问题。”
郭友松笑着点点头,不禁痴痴的望着她脸上明朗的笑,有些如痴如醉。“明王的人,似乎疑心未消,这两日我听到动静,有人要来。”
谁?是谁要来?花想容的心咚的一下,仿若撞在冷硬的墙上,然而再看郭友松,他仿若以为花想容明白,便没有解释的意思,停了一会儿又说,“你们小心些,再不济换个村子待着,你,你和林楚都有手艺,饿不死的。木槿在学堂很好,他不动,那些人也放心。”
顷刻间,花想容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些人会动木槿么?”
郭友松愣了一下,摇头,“无足轻重。”
一下子,她似乎忽然想明白了,郭友松方才说的那些人是谁,明王的人,他们依旧对林楚不放心,或者说,不反感他是否真的死了,蓦地,她心绪不宁,如坐针毡,原本以为就这么可以顺心如意的归隐田园,回归平静,却不想,一颗小小的石子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好不容易积攒的平静打破。
“你,你放心,我会,会护你周全。”
花想容抬头,勉强笑了笑,多余的心思都放在担忧林楚上了。
“我三日后便走。”郭友松痴痴的站着,见花想容却不再看他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又不敢名声,几次出声都不曾引起她的注意,心中彷徨失落,这张小脸,日后再见怕是难于登天了,这大概是这辈子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姑娘,又是这辈子最与众不同的羞耻表白的姑娘了。
“嗯嗯,那你明日这个时候过来,几瓶肉酱我便可以做好。”
见她始终心不在焉,郭友松苦笑着离开,然而直到他离开,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送了送。
虎子端着食盒,放了壶茶水,笑嘻嘻的。“嫂子,饿了吧,婶子让我送过来的。”他嘴上沾着蒸糕的碎屑,一笑露出一口银牙,日头底下反光。
花想容思虑已久,摘了围裙,扔到案板上,“你看着,我回去瞧瞧。”
虎子一怔,他看了看案板又看了看食盒,花想容走了,他可不会卖肉,而且这热乎的饭菜谁吃啊?
“你看着卖就是。”说着,花想容连跑带走,已经消失在集市口。
虎子挠着后脑勺,抓耳挠腮的脸色微红,索性掀了食盒,拿出一盘大米糕,两个一起塞进嘴里,嚼的腮帮子鼓鼓的,噎着喉咙吞了下去。
旁边的韩大娘好奇的打量,“小伙子,瞧着你面生,是林家林楚的亲戚?”她眯着眼打量,却是在看虎子手里的米糕,刚出锅的米糕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甜气味,更别提厉氏为了味道,在上面散了一层白糖和芝麻。
虎子一愣,眨了眨眼,拿出一块,递给韩大娘,“大娘您尝尝,新作的,好吃。”两人吃着,便聊到一起去了,再来人,韩大娘也热心肠的帮着称重买卖。
第142章 官兵搜查()
一大堆人围在林家门口,鼎沸人声,隔着厚重的人墙,花想容几次跳脚,仍旧看不见人,那群人将林家大门堵的水泄不通,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从人群中挤过,扶着墙站在门槛上,见林楚正在中间站着,手里拿着精雕细刻的龙头拐杖,与人细致的解说着。
厉氏从厨房出来瞧见花想容,诧异的问,”你咋回来了,找林楚有事?”花想容点点头,探头张望的脖子有些酸了,“娘,堂姐可回来了?”厉氏一愣,一上午忙忙叨叨的,一个大活人没在眼前晃也记不得了,摇了头,“谁知道那丫头去哪了?你找你堂姐有事儿?”
花想容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花月容见了郭友松便气哼哼的走了,大中午的,她能去哪,又想着告诉林楚关于明王的事儿,心头烦乱的很,好不容易等林楚从人群中出来,已经过了整一个时辰。
他见着花想容,有些吃惊,”你怎么回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过午时一刻,不到散集的时候呢。
花想容张了嘴,却忽然看见旁边人多耳杂的站了许多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拉着林楚回了屋,又蹑手蹑脚的关了门,一番做派,看的林楚一头雾水,便问,“你怎么跟做贼的似的?怎么了?”
“郭友松来了。”见四周无人,花想容才说道。
林楚一怔,眼睛微微眯着,一手摸着大胡子若有所思,“为何事所来?”他与郭友松见过最后一面便是给花想容送药,此后一别,郭友松也只是京中再见,说他岂是池中物,徐山村还是河口镇都太小了,他迟早要走的。
林楚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几日,郭友松又回来了?
“明王的人还在附近。“花想容忧心忡忡,手里绞着的衣角皱皱巴巴,心里就想不明白,天下能人千百万,为何偏偏咬着林楚不放,京中的那些权贵都是死脑筋么!
林楚不语,若是附近有明王的人,宋梁溪不可能不知会,如今风平浪静,暗中早已风起云涌,他眼眸深邃,不知所思,花想容盯了一会儿,心中担忧更甚,她鲜少瞧他这般凝重的神色,便小心翼翼的候着。若是林楚想搬走,她也会跟着。
“此事先看看再说,你日后小心些,那些眼生的躲得远些。”林楚心中有事,说话有些恍惚,与花想容坐了一会儿,便去找宋梁溪了,二人要说的一些,自然不便与她听的,她也不在意,深吸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向门口走去。
刚推开门,院门口人声杂乱,脚步混杂,走到门口,厉氏手足无措,磕磕巴巴的与人说话,花想容心中疑惑,走出门一看,见站了一队士兵,他们身披铠甲,腰间别着大刀,脚上官靴黑的发亮,中间还镶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环,见此,她顿时愣了,下意识的脚步后移,不过才退出去两步,便被人喊了下来。“小姑娘,过来,过来。”
厉氏一怔,惊慌的喊着,“那,她是我闺女,已经嫁人了。”待花想容走过去,厉氏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汗湿的手心也浸透她的手皮,她的心稍稍安定些许,暗暗吸了口气,脸上笑容得体不失礼节,“敢问各位官大哥,你们来做什么?”
那位官差横了一眼厉氏,眼中嫌恶分明,又不善的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花想容,拿着一张画纸,飞快的在她眼前过了一下,又匆匆地卷了起来,倨傲的问,“可见过画上之人?这人是朝廷要犯,杀人犯,你们提供情报,朝廷有赏,若是知情不报,呵呵。”官差冷笑两声,后话没说,腰间的刀动了动,意味分明。
花想容见画上的人与林楚不一样,便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人不正是后院养伤的那位徐玉修徐公子?
“赏银百两。”那官差拍了一下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
花想容愣了一下,讪讪的笑,又忙低下头,她眼露惊慌,下意识的想藏起来,“没,没见过,你们去问问别人。”说罢,便是要关门,砰的一声,官差手里的刀撞上破旧的门板,吓了花想容一大跳,浑身一激灵,险些跳起来,惊恐地瞪着眼,“兵大哥,我们张这么大,都没离开过村子,也没见过官差,您别吓唬我们啊。”
那官差斜着眼,冷哼一声,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林家小院,啧啧道。“山村小院,挺不错的。”
厉氏跟着花想容二人,紧跟在官差身后,不管说的什么,只得随声附和,忽而,那官差停了脚步,一转身,指着门口走来的花月容,“这不还有别人么?”
厉氏忙高声喊道,“官爷,这是我大伯家的闺女,也有婚配了。”
那官爷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