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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一怔,颇有些不明所以,“娘,前日才走,你问这些做什么?”
厉氏心生不满,不耐得摆摆手,“问问就问问,什么做什么,郭公子门口等着你呢,你快些出去,别怠慢了人家。”
花想容一怔,刚从花月容听了她和郭友松的纠葛,这人便来了,不知怎么的,花想容心里有些别扭。
“小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厉氏推了一下花想容,神情不耐烦地催促。
花想容顺着厉氏指的方向,果然瞧见巷子尽头郭友松,一人一马车,今日的郭友松给花想容不同的感觉,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
“既然来了,为何不过去?”郭友松不至于惧怕厉氏,连林家的院子都不敢靠近了。
郭友松笑了笑,但花想容莫名有一种错觉,郭友松脸上的笑,掩饰的成分多一些,花想容忽然打趣道,“郭公子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不敢去我家?”
郭友松眼眸波闪,皱了眉,“想容今日怎么开这种玩笑。我这次来,是奉老爷子之命。”
花想容一怔,掐指算了算,“还没到交货的日子,这个月是否有些早了?”
郭友松摇摇头,“京中来了贵客,指名要见你。”
花想容不知为何,心中略有惊慌,她故作不在乎的摆摆手,“我不过是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人家贵人老爷平白无故的见我做什么?”花想容半开玩笑,半打探的问,“莫不是这位贵人和当初的南公子的目的如出一辙,都是来抢我的秘制之法?”
郭友松一愣,马车上的车帘猛然挑了起来,露出南公子的一双冷眸,眸光似箭,冷飕飕的扫过花想容的身子,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讪讪的笑着,“嘿嘿,原来南公子回来,不是前日才走。”
“这镇上不是林夫人的,为何不许鄙人回来?”
花想容总觉得南公子来者不善,但这人往日就这模样,花想容倒也分不清楚,南公子这是何目的。
“郭公子,我家中还有事,不去可成?”
郭友松为难道,“怕是不成,我家老爷子已经对人许下重诺,将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得,贵人非要见你,我们拦都拦不住,你就去见见吧。”
花想容像是吞了一瓶墨水,“既然如此,我便更不敢去了,若是我表现得与你家老爷子说的不一样,将贵人惹生气了,该怎么办?”
郭友松打开折扇,扇了两下,“贵人慈眉善目,平易近人。”说这话的时候,郭友松却是看着一旁的南公子说的。
花想容思虑再三,最终答应下来,既然郭老爷子需要帮助,她岂能不帮?
马车行驶的飞快,似乎是为了赶时间似的,此去不安,花想容本想在路上与郭友松二人打探打探,但他二人一个神色凝重,仿若慷慨赴义般凝重,一个闭目养神,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仿若忍着火气,花想容倒是不敢多说,斟酌了一路刚要开口,马车已经停在了郭家大院的门口,郭家的院子与往日不同。
花想容惊疑的四处看了两眼,郭家院子四角皆守卫了许多侍卫,他们佩戴长剑大刀,“想容,这边。”
几人并不同往日,走的是郭家角门,花想容心中不安,不由得频频发问,“那些都是什么人?”
郭友松扫了一圈,悄声道,“自然是伺候贵人的,进了屋子,贵人问什么你答什么,贵人没问的,便不要多说,说多错多。”
“林夫人请吧。”南公子站在一扇门旁,抱剑居高临下,看着花想容眼里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花想容迟疑,“我现在后悔可来得及?”
南公子低沉笑了两声,笑的花想容后背寒凉,忍不住退了两步,忽然觉得谁推了她一下,她踉跄着向前扑去,幸好被南公子一把拽着领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框,花想容甚至觉得心要从眼眶子中间跳出来了。
花想容站直身子,第一件事,便是恼火的回头去找推她的幕后黑手,“谁推我,站出来。”
南公子嗤笑一声,神色尽显鄙夷,剑柄轻轻戳了戳花想容的背后,“爷等着你呢,让爷等的急了,他的怒火你承受不起。”南公子说罢,伸手一推,花想容便踉跄着扑进屋子里,灰尘扑面,花想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泪眼扑朔。
“你就是花想容?”
男声冷漠清淡,似乎带着几分鄙夷,那一道目光犹如芒刺,竟让花想容产生一种如芒在背之感,花想容叹了口气,刚想要抬头,一只手猛的按在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仿若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认罪之状。
花想容心中窝火,脸上并不敢表露一丝一毫,“民女正是花想容。”
虽然有人在背后强按着,花想容仍旧忍不住用眼神偷瞄,正位上的男子眉目英挺,气宇轩昂,神色正气,突然,低眸,与花想容四目相对,男子一声冷哼,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破碎的残渣飞溅,落在花想容的身上,向着她的脸上绷过去,花想容下意识想躲。
但花想容身后的人仿若成了精的铁锁,死死将花想容按在地上,纹丝不动。
“好大的胆子。”男人再开口,语气甚怪,眼神阴沉似乎隐隐怒火蹿腾。
花想容心中大惊,不知男人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不过多看了一眼,便生起气来,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你心中不满?”
那男人从侍者手里接了一杯新茶,用茶盖刮着茶面,似是心不在焉的说着。
花想容迟疑了片刻,听风走险,点头,“请我来的是你,见面要打要杀的是你,人家说你是贵人,平易近人,我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那人冷眼看着花想容,任由她如何说,脸上皆看不出喜怒,等花想容当真说完的时候,把掌声响起,“好,你果然和老郭所说一样,与众不同,不过你那个什么路菜,粗制滥造,提不起口味,你可会别的?”
花想容眼眸一转,果然这位贵人与众不同,自然是喜欢不走寻常路之人,越是平日没见过的,自然都觉得新奇,也更会因此,留她一命。
“我做了些名为肉脯的东西,乃猪肉之精华,世人难得一见,也绝无第二个人吃过,不知道贵人。”
“贵人实在难听,你与他们一样,喊我明爷就是。”
花想讪讪的点头,“不知明爷可有兴趣。”
明爷瞧着花想容并不说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有兴趣,等了半响,才不急不缓的道,“听郭老说你初到郭府之时,与郭老的名厨一战成名。将大厨逼迫的远走他乡,比起你的粗制滥造,我更想看看你的手艺。”
花想容眉头一皱,却不想这个明爷更不按套路出来,她心中惶恐不安,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只想着能赶紧想出法子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你既然是赢了那厨师的松鼠桂鱼,今日你便做一道,我瞧瞧究竟有何不同。”
花想容垂了头,“回明爷,我不会。”
良久,气氛忽而凝重,这一幕似是在花想容的意料之中,便克制内心的忐忑,不动声色,以不动制动。
“你会什么?”明爷再开口,语气严肃许多,花想容偷瞄一眼,只觉得这人不怒自威,身上似乎藏着一股凌厉风锐气,这股锐气让人望而生畏。
“我会做的不多。怕是让明爷失望了。”花想容此举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忽然,一把刀滚落,“若是你想不出来,留你无用,自裁了吧。”
花想容的心猛的缩了一下,“我。”
明爷笑了,“可是想出来了?”
花想容咬着牙点点头,“我会做一道百鸟朝凤,不知明爷可曾听说?”
第119章 贵人阴谋()
“百鸟朝凤,嗯,好名字。”明爷念着那名字,神色淡然,从面上看,似乎看不出明爷的兴趣何在,反而像是给花想容的面子似的,才答应下来。
“百鸟朝凤,由天下名贵食材合制而成,乃大补之膳。”
明爷不耐得一挥衣袖,“带着林夫人去厨房。”
一行人,以明爷为首,花想容次之,浩浩荡荡的去了厨房,明爷自然是不会进入厨房这般油烟之地,却是叫人在厨房外头,摆了桌椅,明爷手拿袖珍精致的茶壶,眼神半眯的瞧着厨房的方向,至于他究竟看没看,别人便不敢深究了,即便身为东道主的郭老爷子也不敢出言,只能远远的观望,只希望花想容自求多福了。
毕竟这位爷喜怒无常,即便是宫中的大厨都满足不了他的口舌之欲。
“爷,这是林夫人亲自做的卤肉,你要不然尝尝?”郭友松不听南公子的劝告,一意孤行的取了花想容的手艺,希望能博得明爷的欢喜。
明爷眼睛都未曾睁开,手指头不耐得挥了挥,南公子便上前,一把拽着郭友松的领子,“事不过三,这是今日我第二次救你。”
郭友松咬牙切齿,紧紧攥着拳头,“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想容送死不成。”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南公子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郭友松,又看着花想容,一字一顿的道,“今日便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情本是你一个人种下,若是你现如今忍心用郭氏一族与花想容陪葬,我不拦你。”
顿时,郭友松仿若泄了气的皮球,神色萎靡,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苦笑连连,“莫不是我只能看着你们害她,拦都不行么?”
南公子拔出剑锋,用擦刀布一下一下的擦拭,“因为你不够格。”
郭友松咬着牙,痛苦的闭上眼,心中苦涩难填,死死的攥着拳头,无声的诉说无奈何悲痛,沙石飞溅,拳头血肉模糊,好不残忍。
厨房之外,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艳阳高照,烈日炙烤,等候的众人渐生不耐,尤其以明爷为首,他唤来侍从,“催催里面的,天气炎热,人人心头烦躁,忍得久了,在好吃的东西也会变得犹如嚼蜡。”
身后众人皆是看好戏的模样,他们都知道今日这个林夫人,干瘪的仿若好痛的小妇人已经活到头了,他们看着她,犹如在看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想容,你可需要帮助。”
新进来的小太监,一直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分外的耳熟,但花想容忙着做手里的活儿,顾不上抬头去看,只说,“不用,你且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只需耐心等上片刻,就好。”
那小太监猛的抬起头,“即便你做的再好,金银富贵没你的份儿,保住命要紧,快些离开。”
花想容完成手上的最后一道工序的时候,抬头寻声望过去,厨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难不成方才那个忠言逆耳的小太监,是她忙的焦头烂额产生的幻觉不成?
“林夫人可做好了,耽搁时间久了,影响用餐人的情绪,即便做的再好也没用了。“外面的传话太监并不进门,他只是对着厨房开的门高声喊着,这话自然不仅仅是给花想容听的。
更是给外头守着的一众看观们说的,逗乐之趣,必然能博君一笑,那么这个太监的作用便也明显了。
又过了片刻,明爷睁开眼睛,站起身,一挥手,“时间已到,咱们去看看,林夫人是做了临阵脱逃的小丑,还是英勇对敌的义士。“明爷似乎是说笑着进了门。
厨房油烟大,但花想容却是将窗子全部打开,四通八达的风将火苗吹的四处乱转,唯有花想容面带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好了。“随着花想容掀开锅盖,香味猛的从笼屉上一泻千里,有些人忍不住瞠目结舌,只觉得神奇,探究的看着花想容,只等着她揭开真相,那笼屉上做的究竟是何物,能产生如此大的香气。
这般景观即便是京中御厨也难得手艺。
明爷看着花想容面色微微一变,仍旧眸色不善,“还请林夫人解释一番。“
花想容倒是落落大方,将东西端下来,盖子掀开,四四方方一块白玉豆腐,平淡无奇。
明爷敲了两眼,鄙夷笑了声,“花想容,你自视甚高,既然心无把握,为何不从敞开的窗户逃脱而出,出去便是海阔天空。“
花想容心生异样,忽然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小太监,突然觉得这个人也许并不是因为花想容逃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大抵是确有其人,只不过是明爷为了让她露怯故意派人勾引她逃跑。
殊不知窗子外头布置了怎样的天罗地网,正等着花想容自投罗网,到时候她丑态尽出,这个京中贵人便更有把柄抓着花想容,将她揉扁搓圆。
花想容若是至今仍旧看不出这位贵人是来者不善,便是眼瞎了。
“明爷可相信这豆腐内有乾坤?“花想容问到。
明爷不闻不问,“豆腐便是豆腐,什么样的都是一块豆腐。“明爷似乎已经看破了花想容的把戏,冷眼瞧着她,似乎要穿透她的皮囊戳到血肉中去。
“稍等片刻。“花想容本来也没想着明爷能按照她的套路走,便是拿了根筷子,轻轻地拍了一下豆腐的侧面,柔软的豆腐摇晃,零星碎块掉落,敲了三次,豆腐露出了鬼斧神工般的精致雕刻,用豆腐做的凤凰栩栩如生,令人望而生叹。
花想容看着众人惊叹的神色,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忽然,她举起一把刀,对准了凤凰的头,一刀落下,凤凰顿时四分五裂,那白玉豆腐本就脆弱无比,被雕刻那么多刀,经不起摧残,便四分五裂,破碎不成形。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百鸟朝凤,一只易破碎的老凤凰,林夫人,你莫不是讽刺当朝皇后凤体欠安?“明爷打了个哈欠,阴阳怪气的讽刺花想容。
花想容抿唇一笑,丝毫不被威胁,这副落落大方的模样,超然之姿已经远远胜于这些地方小吏。明爷鄙夷的扫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敢言语。花想容猜想就算这位明爷指着这些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大概也不会回嘴,甚至还会随声附和,说明爷骂的好。“
花想容嗤之以鼻,那明爷不喜她,她自然也是谈不上看的上明爷的,她向来以礼待人,今日受此奇耻大辱,定然心头嫉恨,即便面上不便显现。
“明爷,请仔细看好了。”花想容说完,嘴唇微张,自她喉头发出一种似是鸟鸣之声,声音悠扬空灵,仿若当真凤凰长鸣。
花想容从锅里舀了一勺汤,顺着白瓷盘的边缘,围绕而撒,只见白烟升起,小小的一个白瓷盘子,顿时犹如仙境,再配合花想容口中发出的鸟鸣。
周围之人无一不称赞感叹。
明爷皱眉瞧了许久,似乎想看破花想容的把戏,但看了许久,只能失败告终。
“你的菜令人惊奇,但菜重要的味道,口感其次,形不过拘于表面。”明爷说的冠冕堂皇。三言两语将花想容的菜肴的神奇之观说的一文不值。
花想容也不恼,她有十足的自信,吃过的人都会被这道汤征服,无一例外,花想容盛了汤,送到明爷跟前。
明爷似笑非笑,嘴上的小胡子微微颤动,配合他脸上的鄙夷,此番模样更像是在嘲笑,对这道菜的不屑。
明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仔细看了一会儿,白色浓汤,香气扑鼻,厚重带着一丝清香,这股清香,似花似叶好不神奇。明爷心中好奇,不禁仔细嗅了又嗅,忽然注意到一旁花想容关切的神色,眼神微微一变,对身后侍者招手唤上前来。
那人一脸阴柔之相,扭捏着上前,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花想容,弯腰低头,唇角上扬,轻轻点头,迈着碎步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