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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家一问,人家得知来买兔子的是徐山村裁缝花家的女儿,说是从前没少受惠于她爹娘,死活不肯说出真实价钱。
两厢推拒一番,主人家索性收了三十文,就帮她们把兔子放入篓子。
第16章 置办产业()
看着缩在草堆里毛茸茸的小东西,花小白笑得眉眼弯弯,越发觉得自己的日子,是真的越过越好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兴奋地讨论着日后的养兔大计,不亦乐乎,只是当花小白看到路旁正在田里劳作的村民时,忽地顿住了脚步。
见她没了笑容,木棉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解地问:“怎么了?小白。”
花小白扯了扯嘴角,叹道:“木棉,我忽然想到,这要是想把日子给过好了,除了要想法子赚钱,要学的东西真的还很多啊!可是我除了会做做家务,其他什么都不会。”
“你不是跟你娘学过杀猪么?”
“是啊,杀猪。”花小白忽地一愣,想起刚嫁给林楚的第二天,她就帮他处理过一只狍子,后来他又猎回来一些野物,也都是她给处理的。
林楚说她动作很娴熟,技术不错,虽然她的确是说过日后想要支个摊儿卖卖猪肉养活娘和弟弟,可那都是她顺口胡说的,那若是林楚能帮她支个摊儿专门收拾那些野物呢?
花小白兴奋地把自己刚刚萌发的想法道出。
然而,木棉却似乎不甚苟同:“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又不是专门的屠夫,能找到长期合作的屠宰场,单靠自己一个人恐怕”
“是啊!杀猪!屠宰场!肉!”花小白激动地抓着木棉的双肩,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子一般闪耀,“木棉,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走,咱们快些归家!”
“哎哎哎!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还是我说什么了吗?”
花小白兴冲冲地拽着木棉回了村,各自回了家后,就赶紧把兔子关进小笼子里,把正在检查成品的林楚拉进了屋。
见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林楚也禁不住扬起嘴角:“怎么了?兔子捉回来了?”
花小白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扭捏地说:“林楚,你是手艺人,平日里一准儿和许多人打过交道,能能帮我一个忙吗?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林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见状,花小白以为他不同意,顿时急了,抓着他的手臂忙道:“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虽然我没能学到我爹的手艺,可是我娘的手艺学会了啊!你要是能帮我支个杀猪摊儿,能让我把野物拿去做酱肉卖,一定——”
“别急。”林楚抬手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没说不帮你,只是你可知一个女儿家出摊卖猪肉,是需要多大的勇气么?”
“你有信心面对那些问题吗?”
花小白定定看着他,乌溜溜的杏仁眼里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这不是有你在么?我不怕吃苦,不怕苦难折磨,只要你在,我这儿啊!就有了主心骨。”
听得这话,林楚登时僵住,心上裂开的细小缝隙里,仿佛揉进了光,暖的他脸颊发烫。
他不自在地握拳凑在唇边轻咳:“嗯,好,我答应你。”
“真的?你也太好说话了吧!”得了便宜还准备卖乖的花小白得意地噘嘴,察觉到对方躲闪的眼神,以及发红的耳尖,顿时好奇地凑了过去。
第17章 降温()
林楚越发慌乱了起来,前几日她柔软的红唇贴在自己脸上的触感,此时似乎又灼热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那处。
“林楚,你这是怎么了?脸好红啊!耳朵都快滴血了,你发烧了吗?”花小白担忧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然而,林楚始终支支吾吾不愿说出真相,让花小白更加笃定他是身体不舒服所致,硬拉着他回房躺床上,还不住地怨怪自己不该总让你睡地上,一定是着了风寒。
看着为自己担忧忙碌的花小白,林楚抿唇笑了笑,索性随了她去,好生享受一番,反正活也提前做完了。
花小白快手快脚地热了酒让他擦洗上身降温,就慌忙出门准备去请大夫,被林楚喊住了。
林楚本就没有病,哪能让她真的把大夫请来,岂不笑话!
便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真的没事儿,无需请大夫,一会儿你煮些姜茶来,咱们说说话便好了。”
“真的?”花小白狐疑地看着他,虽然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正常,脸也不红了,还直接把她温好的酒给喝了。
林楚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儿,花小白总算是“放过”他了,却依然不让他动,只让他好生坐着,她来收拾家里。
花小白还给林楚显摆了一下她买回来的小兔子,两人温了一壶酒,就着月色,吃着花小白亲手所的小菜,就这么聊了起来。
林楚本就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在花小白是个性子活泼的,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好似什么事儿在她眼里,总会变成顶有意思的趣事儿。
就比如——
“我娘虽然看着呆呆的,不甚精明的样子,可是心思活泛着哪!只是啊,太过重情,反而拘住了,不得自在。她最爱穿爹给她做的衣裳,便是奶奶说嘴,也还是要穿着东家串西家的显摆,谁都说我爹娘最是恩爱。”
说着说着,气氛突然就变了。
花小白苦涩一笑,叹道:“自从我爹去后,我娘就变了性子,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整日里闷头干活,不管我奶奶怎么磋磨,我大伯母怎么数落,她都百依百顺。”
花小白吸了吸鼻子,声音变得有些哽噎起来:“可是我看得出来,娘过的不痛快!原本有爹在,受了再多的委屈,也都抵了去,可是爹走了,娘就跟没了魂儿似得,所以我想带走我娘,我想让她回到当初的模样!”
林楚叹了一口气,将啜泣的花小白搂入怀中,轻言呵宠:“不怕,有我在。”
花小白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哭了一场,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林楚把她抱回房里,拂开她被泪水沾湿黏在脸颊的碎发,又打来热水给她擦洗了满是泪痕的脸。
等收拾好了,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细声呢喃:“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们,不再让你们受苦。”
林楚果然答应帮花小白支个猪肉摊儿了,就在集镇菜市场的空地里搭个棚子,还打点好了官府、周围店铺和地痞流氓,找了邻村一家养猪场,就带着花小白去谈合作了。
第18章 养猪场()
好在那养猪场的老板跟林楚早就相识,还有些交情在,没说一会儿话就应下了。
只不过,养猪场本就有定好的屠夫,这贸贸然添个小丫头做合作对象,虽说有林楚作保,可心里还是没底。
花小白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让老板吃亏,直接把猪按市价买下,再自己拿去卖,还为此特地立下了契书。
这样一来,花小白是赚是亏,是卖了还是自个儿吃了,于养猪场而言,半点不搭架。
生意谈下,花小白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嫁给林楚的这些日子,除了家里一些事儿,花小白几乎日日都在家待着,毕竟是已婚的,也不好意思像从前一样到处串门。
村里的一些婆娘最是喜欢打趣刚过门儿的新嫁娘,什么露骨话都往外说,能把新嫁娘给逗哭的!
从前她跟着娘出去卖猪肉,就曾看到过。
她可不想被人从头到尾地品评,还被肆无忌惮地调笑。
林楚没置办田地,就自家院子里种些日常菜蔬,粮食也多是买来的,花小白前几日捯饬家里还觉得挺欢快,可这一完事儿,就浑身不自在,总想找些事儿来做。
这不,兔子养了,也央着林楚在后山买下两亩旱地和两亩中等田用来种些庄稼。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这个时候,就是要下地耕种的啊!
好在林楚还算有点家底子,这么一番折腾,去了好十来两银子,却并未撼动根基。
每当花小白显得有些愧疚的时候,林楚总会笑着说:“你这是在给我置办家产,我何乐而不为?从前我未成家业,一个人过日子,自然乐得自在。如今你嫁给我便有了家,这些自然也是应该的。”
花小白想想是这么个理儿,便红着脸点点头,没再钻了那牛角尖。
卖肉摊的事儿落定,地里的活也做的差不多了,林楚手头最后一批木器也都送到主人家去了。
两人忙活完了自己的事儿,就准备去看看摊位,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前几日定摊位的时候,林楚就去铁匠铺定了挂肉的铁钩和刀,不过具体要什么样的,还得花小白去看,所以今日夫妻俩就先去了铁匠铺看模子。
铁钩子是现成有的料,去了就能直接提货回家,不过屠刀种类太多,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出来。
花小白看了一轮模子,都是普通的菜刀和砍刀磨刀棒什么的。
想起林楚的绘画功力,花小白问道:“店家,你这儿可有纸笔?”
“只有草纸,不知夫人要做什么?”
花小白挑眉笑道:“自然是画刀具模子啊!”
老板登时愣住了,他这儿的模子已经算是很齐全了,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还会自己定制。
不一会儿,铁匠的学徒找来了草纸,花小白央着林楚帮忙,自己描绘出刀具的模样,让林楚给画出来。
除了普通常见的菜刀和砍刀,剔骨刀,还得有专门的分割刀、剥皮刮毛刀、掏膛刀、修割刀、刺杀放血刀。
这屠宰动物都是有门道的,不同的动物用不同的刀具,才能把肉分割完美,肉质也会有所不同。
第19章 卖肉摊()
刀具订好后,花小白就去看摊位了。
他们的摊位选在菜市场西南区,那一片儿都是卖些小东西的摊子,是肉摊区最靠边的位置了,好在四通八达,还算可以。
大概是位置偏了些,牙人把他们带到地方后,还给他们算低了租价。
看他对着林楚奴颜婢色的样子,花小白怎么瞅着都觉得邪乎。
林楚不过一个小木匠,人脉关系还这么广也就算了,怎么瞧着似乎挺有威望的?而且牙行的人对他们都特别客气,简直就像是——
花小白扭头看到一旁正悠哉坐在歩撵上路过的财主老爷,身边伺候的小厮也是和牙行伙计一副德行。
花小白越发不解了,挠了挠头,刚想发问,却见那牙人眼神躲闪,与林楚目光交汇好几回后,又变了番举止,倒是比方才要自在了些。
“夫人觉得如何?这个价钱可是最低的了,要不是看在林楚的份上,小的还不敢放那么低的租呢。”
花小白捏着下巴忖了忖,一时倒忘了牙人的态度转变,赞许地点头:“这个摊位还行,大小合适,虽说偏僻了些,总比那些地摊要好,五两银子一年算可以的了。”
说着,花小白又绕着摊子转了个圈,看到邻里探头打量,还笑着扬手打起招呼来。
这摊子不比铺子那么宽敞,可也比普通地摊要强上几分,最起码还有一片屋瓦挡着,刮风下雨都淋不着。
不过方寸十尺大小,也足够放下两头猪的肉了。
花小白暗自算计一番,觉着这摊子似乎比姥爷的猪肉铺要小上一些,却胜在东西齐全,木架子、砧板、墙上的挂钩都有。
他日拿了刀具,就只要把猪送来,东西都摆上就能开张了。
夫妻俩欢喜地签了契书,付了银钱,就逛起街市来了。
近来添置了许多东西,花小白一路都没敢再买什么,瞧见路旁有卖簪子头花的,忍不住觑了几眼,却还是咬唇走了。
林楚见状,回头瞥了几眼,眸光闪烁。
买了些米面和果蔬、菜种子,夫妻俩就找了个小吃摊儿,凑合着吃点馄饨面。
原先林楚说要带她去馆子里吃些好的,可是花小白本就心有愧疚,如何敢再大手大脚地花钱?
不过林楚还是叫了几个馒头和一斤牛肉。
花小白本想说不用了,可后来想到,林楚那么大的块头,吃一点面食哪能吃饱,自己作为他的妻子,虽说不长久,却连他的饭量都不知晓,实在惭愧!
这下一来,花小白更是不好多说,把自己碗中的馄饨拨了一半到他已经快要吃完的碗里,还说:“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说完就垂头赶紧把剩下的面给吃了,又掰了半颗馒头就着汤吃。
林楚瞅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这般,夹了些牛肉到她碗里。
“你我本就是夫妻,何须如此?放开吃吧,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花小白咬了咬唇,不自在地咕哝:“那也得省着些才是,免得日后你要娶别人都拿不出钱来”
林楚夹菜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只瞬息便消失不见。
两人默默吃完了,就带着东西租了一辆牛车。
第20章 开解()
花小白觉得不算远,本想走着回去,却见林楚冷着脸不说话,目光转到他一瘸一拐的腿上,吧唧两下嘴就没出声了。
看起来林楚好像不是很高兴,吃饭之前还心情不错的样子,这会儿就阴着脸,也不知是哪儿惹着他了。
花小白偷偷觑着他的脸色,本想开解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不准是她无意间说了什么惹他不悦的话,或是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了,要不然一会儿回家好好哄哄?
夫妻俩一路默默无言,赶车的车把式与花小白说笑了几句,见气氛尴尬,也不开口了,兀自赶着车。
到了家,林楚提着东西进去,也没招呼花小白,似乎心情还未好转。
花小白抿着唇叹气,给车把式付了钱,倒了碗白水给他喝便走了。
听得厨房有动静,花小白追了过去,见林楚正往缸里倒米,便扶着门框怯怯地问:“林楚,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惹你生气啊?你你就直说吧!我改就是了!”
林楚动作一滞,没有回头。
花小白咬了咬唇,垂着头为难地嘟囔:“不管是什么,你说,我改,绝无二话!”
林楚站直了身,叹道:“没有,你做的很好,是我不够好。”
说完,就绕过花小白走了出去,去木工房里刨木料了,直到天都擦黑才出来。
花小白也没敢去招惹他,满怀心事地做了晚饭,又给热了一壶酒,炒几个他爱吃的小菜下酒。
直到吃完饭准备睡下了,花小白还是没能想清楚,到底是哪里惹他不开心了,而林楚那个闷葫芦也始终不愿说出真相,待她一如既往的贴心温柔,可就是不说话!
夜幕降临,花小白窝在床角里睡得正香,特意提前把林楚的枕头放在另一头,把他的被子也铺好,一人占一边。
自从前几日怀疑他感染风寒后,花小白就让他也睡床上了,好在这床够大,花小白个子小小的,挤在角落里还能空出位子来让给林楚睡。
若非已经了解林楚是个正人君子,花小白还真不敢这么做。
不过
林楚擎着灯站在床边细细打量着他的小妻子,见她那双白生生的腿露出来了,忽地一愣,略有些不自在地弯下身扯了被子给她盖上。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呼啸,一道人影快速闪过,林楚凌厉地瞥去,眉宇间满是无奈。
灯火骤然熄灭,林楚闪了闪身,就消失在微微开启的窗口。
夜凉如水,虫鸣唧唧,昏暗的树丛里,传来了细微地谈话声。
“大哥,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