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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娘在家里受苦,花小白便忍不住心酸地沉下眸子,苦笑道:“我只是个晚辈,也不好说长辈是非,可是我娘真的太苦了!我爹过世后,她就没过过半天安生日子,我就想着日后要是赚了钱,就把娘和弟弟都带走,也省得受”
第6章 你叫小白?()
“唉!”花小白沉沉一叹,复而笑道:“我也不求别的,你那么能干,又聪明,放了我,日后还能找着更好的,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嫁人,只想赶紧赚钱养活我的家人。”
此言一出,两人许久都没出声,林楚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沉着头闷声不吭。
花小白咬着唇垂下头来,紧张地手指都绞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花小白越发失落,张嘴正准备说,就见林楚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定定瞧着她。
“你叫小白?”
花小白愣了一下,乖巧地点点头。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小白张了张嘴,不解地挠头:“你很好啊!是个好人!而且还很聪明,既会做木工,又会打猎,人也温和,虽然长得有点吓人,可是待我体贴入微,而且还”
林楚扬手打断,笑道:“小白,你我虽初初相识便成了夫妻,可既然在一起了,那便是你我的缘分。”
花小白抿着唇垂下头来,一副愁苦不甘地模样。
林楚轻笑了起来,微眯着眸子:“你既是我的妻,我自当护你一生,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就当给你我一个机会好吗?”
“可是”
“我是不会停妻再娶的,与其费尽心思说服我休妻,不若信上我一回,让我来想法子把岳母和小舅子带回咱家,日后我定拼尽全力护你们一世周全。”
花小白登时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许久,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争执。
“信他吧!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定是个难得的大好人!男子汉大丈夫的,还能哄骗你不成?再说你也没什么好让人哄骗的啊!”
“不能信!娘说世间的男子多是嘴上说的好听,用来哄着小女孩儿玩,少有像爹那样的实诚人了!他定是为了留住你才故意这样说的!”
“可是他看着并不像坏人啊!虽然刚开始看着有点吓人,现在看多了,还挺好看的,要是没了胡子,定是个相貌堂堂的俊俏郎君!”
“长得好与不好跟人品优劣有甚相干?坏人脸上也不会写‘坏’字,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可他眼里的真诚是骗不了人的!或许你该试着信上他一回,若是怕他失信,可以立字为凭啊!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拐弯抹角地哄骗一个小丫头!”
一番天人交战后,花小白才踟蹰道:“那我总得要个说法吧!就这么稀里糊涂嫁了人,想想都觉得委屈!”
林楚思忖了一会儿,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情合理。”
听闻此言,花小白重重叹息,也觉得自己真的没理由去找家人要什么说法,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他们好歹是她的长辈,辛苦拉拔她长到那么大,她还能对自己的亲人吆五喝六不成?
一想到这里,花小白就忍不住头疼,揉了揉额角,略有些不甘地咕哝:“可是我真的不想嫁啊”
第7章 回门()
林楚扯了扯嘴角,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花小白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还没长大呢,哪会愿意嫁给自己一个破了相的小木匠?
可便是没有他,依花家人的性子,定然还会让花小白嫁给别人,总归是不会如她所愿就是了。
想了一会儿,林楚才道:“小白,你有没有想过,便是我随了你的意,你奶奶又真的会依了你吗?”
花小白顿时僵住,慌乱无措地咬唇:“那、那我该怎么办?”
林楚也没搭话,只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毕竟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能想通了,他才能说进她心里去。
两人就这么别扭地过了两天,眨眼便是回门的日子。
一大清早,花小白就做好了早饭,林楚扛着锄头捯饬了后院两块菜地,两人便各自换了新衣裳,准备好回门的礼物,相携着出了门。
刚绕出山坳,一个怯怯地声音从旁边的矮墙里传出:“小白”
花小白愣了一下,迷茫地扭头找寻声音来源,见旁边石头垒的矮墙上探出一颗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木棉!”花小白高兴地凑了过去,个子不够,只能努力踮起脚来,“你躲那儿干嘛啊?快些出来说话!”
木棉闪了闪眸子,道:“不了,娘说我现在大了,得避嫌。”
“什么避嫌?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避什么嫌?这是什么道理!”
花小白很是不解,见木棉把目光转向她身后,扭头看去,林楚正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一旁等候。
许是注意到她们的目光,他稍稍愣了一下,冲木棉点头致意便又回头发呆去了,木棉却霎时羞红了脸。
木棉是洪大娘的女儿,与林楚是邻里关系,认识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何花小白总觉着有些怪怪的呢?
看着娇羞的木棉,那躲躲闪闪的目光,花小白忽地灵光一闪,暗道木棉这丫头不会是对林楚有什么想法吧?
而作为闺中好友的她却嫁给了林楚,莫不是她这一嫁,还坏了木棉的姻缘?
想到这儿,花小白顿时愧疚的不行。
木棉却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尴尬和歉意,只闷头躲在墙里小声说:“恭喜你大婚!前几日我去姥姥家了,没能给你添妆,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薄礼,你拿着。”
看着墙头上突然出现的小布包,花小白更加愧疚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都已经对不住你了,哪里还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啊?小白,你在说什么啊!作为你的好姐妹,我没能去参加,才叫真的不好意思呢,难道你是嫌弃我的礼太寒酸?”
花小白一惊,慌忙辩解:“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就收下吧!虽然的确是寒酸了点,可是”
“哎呀!我收就是了!你莫要说些有的没得!”话音刚落,花小白就赶紧踮起脚把布包拿下来,正想再说些什么,听到院墙里传来洪大娘的呼喊,顿时止住了话。
第8章 我该说什么?()
木棉扭头应了声,又探出头来,笑弯了眉眼:“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你得空了再寻你玩!”
“哎!好!我正好也有话要跟你说!”
两人匆匆话别,就各自去了。
原本花小白还嫌路上太过沉默,想到木棉的事儿,心里一阵难受,就把她和木棉的关系跟林楚说了。
见林楚没什么反应,花小白眨巴了眼,小心试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跟木棉是好姐妹,那、那你们怎么办?”
林楚不解地蹙眉:“我该说什么?”
花小白为难地咬唇:“哎呀!这事儿让我怎么好开口嘛!”
林楚更是不解,只是花小白一直遮遮掩掩地说着些奇怪的话,却始终不明说,让他越发摸不清头脑,索性什么也不说,免得到时候说错了,还惹他的小媳妇儿生气。
他毕竟是个不大会说话的,木讷的很,实在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眼见得都要到花家了,花小白还是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只能丧气地放弃,心想着,大概是怕自己生气才不说的吧!毕竟他俩都成亲了,他又曾说过一生只娶一妻的话。
若是在此时说出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被有心人得知,可是会坏了木棉的名节,花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林楚大抵能算得上是个稳重的好男人了!
到了花家,花小白的娘厉氏没在,奶奶说是去地里做活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回来。
花小白有些失落,却只一瞬,便笑着把礼物都放到桌上,给奶奶和其他长辈一一行了礼,就把原先准备好的礼物都分派下去了。
正奇怪没见着堂姐和弟弟,听得大伯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堂姐毕竟大了,要避嫌,不便出面,我让她去绣房去了。”
花小白笑着点点头,又道:“那我弟呢?”
“自然是上学去了,难不成我还能关着他?”大伯母冷哼一声,扭身回了房。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林楚又去外院与小叔花兴祖说话,就剩奶奶坐在一旁吸着旱烟,花小白略有些无措起来。
她知道大伯母和奶奶都不欢喜她,以往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自从大伯去世后,大伯母和奶奶就把大伯的死怪在她头上,认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爹和爷爷,又克死大伯。
现在家里就剩小叔一个成年男丁,又自小娇惯着长大,到现在都十八九岁了,还是无法独自裁布做衣,若非大姑和堂姐都得了爷爷真传,花家裁缝的招牌险些就这么砸了。
而今花家也大不如前,家里的田地,多是花小白的娘厉氏在料理,大伯母则负责绣花,一家子凑合着过日子,表面上倒是风平浪静的。
可是花小白知道,平静的表象下,实际早已掩藏着不可言说的巨浪。
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不消多说,家里谁都知道,可是为何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偏偏把娘和弟弟撇开了?
第9章 做饭()
一向伶牙俐齿的花小白,此时却哑口无言,不知该从何说起。
奶奶刘氏吧嗒了几口,敲了敲烟锅,抖出一些烟灰来,道:“今后你就是林家的人了,别成日里有事儿没事儿往娘家走,徒惹旁人笑话!”
花小白浑身一震,低垂的眸子颤了颤,“是。”
“老老实实做人家的媳妇儿,规矩些,莫要像从前那样,往后你顶的是林家的脸面,可到底是出自我们花家,别嫁出去都还要牵累上我们!赶紧给人家延续香火,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是。”
“林家小子好歹是个木匠,人也还算齐整,别老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做给谁看呢?做了人家的新妇,好赖给人家一点笑脸,不然别人会说是我们花家不会教养孩子。”刘氏捏着烟杆子在她背上敲了敲,以示警醒。
花小白唯唯应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甘。
刘氏自顾自地训诫了许久,见花兴祖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便扬手挥了挥:“你去厨房做饭吧!我去招呼你夫婿。”
花小白扭头看了眼门外,只看见小叔在那挤眉弄眼的,抿了抿唇,应了声“是”,就撸起衣袖去了厨房。
好在以往就大多都是她做饭,做起来也算驾轻就熟。
只是当她来到厨房,看到橱柜里吃剩的一点腊肉和一把韭菜,花小白无奈地闭上双眼。
就这么点东西,让她拿什么做?
打开米缸,里头就剩大约一升糙米,墙角还堆着几个芋头,和一大袋大豆,就没了别的。
家里已经这么穷了吗?就快揭不开锅了?那之前的五十两礼金呢?
花小白无奈苦笑,只洗了糙米,削了几个芋头洗干净,又绕到后院鸡舍里摸了许久,没找到一颗蛋。
花小白挑了挑眉,咕哝了一句“早就知道会这样”,索性直接去了大伯母的屋,正准备敲门,却听得里头有谈话声传出。
“娘,小白那妮子真的没看出什么来?”
花小白闪了闪眸子,心道这不是堂姐花月容的声音么?她分明就在家啊,怎的方才大伯母说她去了绣房?
“哼!看出来又如何?她都已经嫁过去了,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大伯母的声音!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小白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正想多听些,就听到刘氏在喊她,慌忙蹑手蹑脚地回了厨房。
谁知刚回到厨房,就被刘氏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说她是不是又去躲懒了。
花小白连连讨饶,言明自己不过是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可以做菜的东西而已。
可是刘氏哪里会管这些,只固执地认为一切如自己所想,将她好一顿骂。
大概是听到动静,林楚突然走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茶壶,冲怒意正浓的刘氏拱手道:“奶奶,可否打些热水泡茶?说了好一会儿话,正有些口渴。”
刘氏本就是借机发挥,这会儿被林楚逮个正着,略有些不自在,讪笑道:“可以可以,是我照顾不周了,小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你夫婿打水沏茶!”
第10章 我的妻()
“哦!”花小白听话地揭开锅盖上开水。
这顿饭好赖是做出来了,刘氏是个好面子的,虽说她不喜花小白,毕竟是他们夫妻二人回门,饭桌上没点像样的菜丢的只是花家的脸。
只是让花小白没想到的是,刘氏竟然把酒席上吃剩的菜都藏在地窖里了,压根儿就不是只剩厨房那丁点菜。
虽然早料到不可能会真的如她方才所见那般拮据,可花小白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到了吃饭的时间,花小白去门外看了好几回,都没能看到娘亲回来,奶奶他们又催促着开席,她也只好闷闷不乐地回了桌。
花月容还是躲在屋里没出来,连饭菜都是大伯母端去的。
本朝民风开放,虽说还有些教条礼数,但是像这样的家宴,还是可以男女同桌而食的。
花小白略有些食不知味,匆匆吃了小半碗,就没再添了。
直到他们用完了饭准备离开,花小白的娘还是没回来,询问了几次,奶奶都是敷衍了事,并没有详说。
回门的女儿是不便在娘家久留的,原本花小白还想等着娘回来了就好生说说话,可是奶奶却话里话外地想要赶他们走。
无奈之下,林楚只好拉着依依不舍的花小白离开,谁知她刚出院子,突然转身跑了回去,跪在刘氏面前。
“奶奶!求您把我娘和弟弟分出来单过吧!”
刘氏大为震惊,要知道,寡妇离了婆家,是会被人诟病的。
花小白作为一个小辈,竟然让自己的娘离开婆家单过!她疯了不成!
刘氏不禁微眯起双眸,眼底满是鄙夷,暗道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没良心!辛苦养到那么大,竟然就是这么回报养母的!
刘氏忖了忖,道:“这事儿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娘的主意?”
花小白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砰砰磕了几个头:“是我的主意,求奶奶成全!”
刘氏不由嗤笑:“你可知道你说出这话会造成什么结果?我倒没什么,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也不兴谁伺候不伺候的,只是这事儿怕是怎么着都轮不到你一个出嫁的孙女儿来说这事儿吧!”
言外之意,就是她花小白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莫说她现在已经出嫁了,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便是她未嫁,也没资格决定养母的去留。
这话说得够直白了,可是花小白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又垂下身去磕头。
见刘氏无动于衷,花小白一脸倔强地恳求:“奶奶,求您成全!爹爹去世多年,论理说早该分出去了,可是我娘忠厚老实,以孝道为先,说什么也不愿离开您,可是现在,娘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孙女儿只想好生照料我娘,颐养天年。”
“呵!”刘氏冷笑不迭,也不忌讳林楚就在外面了,直言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待你娘不好了?让她吃苦受累了是吧?她好与不好,都是我花家的媳妇儿,死活都是我花家的人,你不过是个养女,又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去向?”
第11章 养女()
“你真当我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