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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口站着守夜的青衣奴,闻声冷眼打量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火光疾驰闪现,两名青衣奴砰然倒地,白衣阿年从天而将,衣衫整洁,他旁边跟着戴了黑布的高挑男人,黑眸亮若晨星,花想容瞧他,觉得熟悉。
“阿年来迟,让嫂子受惊。”
花想容摇摇头,“来了就好,此地阵法遍布,高手如云,咱们人数众多,怕是不好脱身。”
“有朋自远方来,庆某荣幸之至。”庆珂身穿浅碧色长衫,单薄的衣衫,遮不住他白皙的肌肤,轻如薄纱的衣袂随风舞动,他站在高高的屋檐之上俯视众人。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冒出一片青色衣衫,青衣奴各个手持弓箭,神情冷然而冰寒的对准了院子里的一众。
难怪庆珂今日如此大度,便是有察觉了异样,刻意使他们大意的!
“庆公子不在波斯待着,中土风景迷了眼不成?”
花想容鲜少见到阿年讥讽的模样,他一
直温和的,淡泊如水的清冷模样,今日的阿年犹如宋梁溪附体一般,既诡异又刺激。
庆珂讪讪的一笑,手中折扇翻飞,飞速旋转着向着阿年洁净的面庞疾驰而来。
花想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看着折扇犹如鬼魅一般在脖子周围绕了一圈,突然间显出无数锋利的刀仞,飞旋向阿年而去。
阿年不为所动,倒是黑布遮面的男人,举起长刀,一步跃上前头,“你们先走。”
这声音!花想容身子一震,狐疑的打量向他,阿年揽着花想容的腰间,飞身而起,“得罪。”
芍药和雁雪见此,紧随其后。簌簌的箭雨起落,阿年身形矫健,在箭雨中来去自如,倒是芍药手腕上擦破了些许,不甚在意。
第355章 失踪()
花想容从山谷中出来,带有将军府字样的马车停在前面,郭友松从车上跳下来,神色紧张,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花想容抱在怀里,又在花想容惊慌而诧异的视线中,松了手。
“我一早等在将军府门口,等到日上三竿,才得知你跟着胡人离开京城的消息,我一路追随至此,却了无踪迹,好在阿年兄弟”
阿年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是兄弟。”说罢,与花想容拱手,“既然夫人由郭公子护送,阿年先行离开。”他带着的一众之中,许多都不曾跟上来,其中便不见花想容的暗卫,燕七。
雁雪没有剑,在杂乱的林子里找了一根稍稍趁手的木棍,“夫人莫担心,雁雪亲自去看。”
芍药皱眉,“里面已然够乱了,你便不要再去添乱。”
雁雪轻斥。“管好你自己。”尔后,她与郭友松抱拳道,“望公子照顾好夫人。”
郭友松刚刚点头,雁雪窜进树林,轻巧的身子在枝桠上来回跳动,转眼便没了人影。
“夫人,车队已经等候许久,请您回了府稍作休息,立即上路。”
花想容微微惊愕,“车队?”
郭友松眸子闪过一抹波澜,旋即安定下来,“是,佯装商队,一路从西北走,军队已经出发多日,怕是来不及。”郭友松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
“我哪也不去。”
郭友松一怔,“如今京中不太平,你留下必然会成为战楚炎的后顾之忧,玉荣公主,明王一党,还有萧府,处心积虑,虎视眈眈,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
花想容冷笑连连,“郭公子如今也看不起妇道人家了?”
郭友松一噎,连忙摆手,“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战楚炎不在京中,你一个人?”
“你手中能用的兵力有多少?”
“我带着两千精兵,你想做什么?郭友松紧紧盯着花想容,紧张的眉心跳动。
“回府细说。”花想容撑着腰,腰酸背痛的厉害,又不知庆珂腰缠万贯,便生舍不得在床上铺上几层绵软的褥子,每日醒来,她必然浑身酸痛。
郭友松心不在焉的点头,眸光扫过林间,跳上车辕,驾车而去。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杨总管一脸难色的跪在府前,被人搀扶起来,腿不能弯曲。
“杨总管何故要跪在门口?”经过的百姓来来往往,好奇者无不探头张望,他们看着将军府的目色中或惊奇,或探究,或鄙夷。
“还不是玉荣公主回来了?”
杨总管一脸菜色,苦不堪言,花想容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无不是玉容公主的恶行,软硬不吃,便只是拿将军府的人撒气。
大堂前,杯盏碟碗碎了一地,碎白的瓷片星子从门槛里头飞溅出来,正落在花想容的脚边。
芍药紧张的将花想容护在身后,被拨开,“无碍。”
花想容迈进门槛,摔打之声戛然而止,玉荣公主美眸惊现诧异,红唇微动,花想容瞧得清楚,她说的是,“庆珂这个没用的东西!”
花想容抿唇一笑,“公主早已搬回了公主府,如今来我将军府怒气大发,可不像是回来叙旧的。”
玉荣最看不惯的,便是花想容明明是只蝼蚁,偏偏端着一副主母的架子,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旋即走到花想容跟前,扬起手,巴掌已经被芍药中途拦下。
“大胆。”秋水大喝一声,一只冷镖旋即妃来。
芍药抿唇一笑,按着玉荣的手腕,往身前一带,那只镖便直挺挺的冲着玉荣的门面而来,玉荣怒极,解下腰间的软鞭,游蛇似的抽向身后的芍药。
芍药身姿轻巧,一面护着花想容,一面戏弄玉荣,游刃有余,玉荣更是撇气,被戏耍三寻,回过味来,大喝一声,“来人,将她二人给本公主捉了。”
“臣妇克己守本,从未做贪赃枉法之事,公主即便要拿我出气,也该想个合理的由头才是。”
玉荣冷笑,“你以为如今还是欧阳玉修的天下,战楚炎不在京中,我看还有哪个男人能护得住你!”
玉荣有备而来,带来府兵二十,各个尽是高手,花想容不躲不闪,在人冲到跟前之前,簌簌的几道黑影闪过,燕七带着七个蒙面男人从天而降,将花想容和芍药围在其中,雁雪抱着长剑挡在门口,冷冷的盯着玉荣一众。
玉荣见此,愣了一下,露出恍然的神情,“我早该想到,如阿楚那般顾虑周全的,如何能留你一人在京中?”
她推开秋水的手,上前来,“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从四海山庄里逃出来的?”
花想容掩住唇角轻轻地笑,“我去四海山庄做客,是应了庆公子的邀约,如今住的舒服了,便想回家,自然便能回来。”
玉荣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如今京中本公主就是王法,诛杀乱党。”
府兵手持长刀利刃冲上前去,不要命的厮杀。
雁雪看着触目惊心,将花想容和芍药二人从人堆里拉了出来,瞧着燕七吃亏,拔了剑便冲了进去。
“雁雪有些反常。”花想容摸着下巴,从未瞧见雁雪如此紧张的模样。
芍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雁雪与燕七是青梅竹马,她自幼便喜欢他了,只是燕七木讷从未有娶妻的打算,偏偏被雁雪缠的厉害,一直避而不见。”
花想容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芍药在旁边瞧着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与公主府兵厮杀激烈的雁雪二人,心里默默地祈祷。
府兵终究是府兵,与战楚炎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不能比较,渐渐败下阵来,伤的不重,只是看上去十分悲惨,鼻青脸肿的仿若猪头。
玉荣脸色气的发青,她阴狠的瞪着花想容,“你早晚会死在我手里。”她对花想容的恨已经从眼下恨到了脊髓,她恨不得亲自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筋,日日夜夜鞭尸以此疏解这些时日受的苦闷。
“不会有这一天的。”花想容笑的信誓旦旦。
玉荣不再理会,提着迤地长裙而去。
芍药不动声色的在粉白色的裙摆上擦了一脚,沾了泥土的黑脚印十分显眼。
玉荣恼怒的回眸,触及雁雪冰冷的剑锋,冷哼一声,大步而去。
“玉荣公主越发的猖狂。”
欲太妃执掌后宫,皇帝病重,无心打理朝政,战楚炎被派出京中,玉荣猖狂,便是无所畏惧。
过了午时,郭友松带着一行商人打扮的人浩浩荡荡的来请她,引起无数百姓驻足围观,花想容面上无光,打发了芍药,闭门不见,郭友松自从做了武将,耐性全无,便是硬闯进来,催促花想容,“商队等候多时,夫人情体谅则个。战楚炎临走之前,与我达成约定,若是不能如约将夫人送去西北,必然受到重惩。”
花想容不为所动,“我以为别人不知我,郭公子总该知道我的性子,我说了不去,便当真不去。”
郭友松一脸为难,“这,这商队全都在将军府门外头等着,若是等的久了,对夫人和镇北元帅的名声都不利!”
花想容眉头不抬,“既然是郭公子安排的,自然应该由郭公子准备。”
杨总管推了芍药的阻拦,匆匆冲进门来,瞧见郭友松在堂屋坐着微有诧异,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花想容瞥了一眼郭友松,“郭公子不是外人。”瞧着杨总管脸色有变,便知道定然与战楚炎有关。
“将军,将军不见了。”
花想容险些从小塌上滚下去,她一手撑着地。面色通红地望着杨总管问道,“什么?”
“大军在中途遇到埋伏,损失惨重,将军一气之下,追击千里,自进入戈壁滩之后,突然地动,沙地塌陷,将军和军师宋大人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杨总管一脸苦涩,他虽然是这么说着,可谁都知道战楚炎九死一生,多半已故了。
花想容身子僵硬而颤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郭友松,“阿楚,阿楚怎么了?”
“只是失踪。”郭友松吃痛,瞥了一眼手臂上,纤细的指甲已经凹陷进去。
“我知道,我知道。”花想容有些晕乎乎的,她围着桌子转了几圈,“你先下去,你们都走吧。”
郭友松担忧的看了一眼花想容,交代了芍药几句,说日后再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夫人。”芍药泫然欲泣进门来,立刻引得雁雪的嗤笑,“将军还未死,你们哭哭啼啼的,是诅咒不成?”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地动?”花想容猛然间想起,方正在雨花庵前说过的话,他说战楚炎印堂发黑,必然有血光之灾,这便是应验了?
花想容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麻木的被人拉了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芍药,“怎么会这样?”
芍药更是喉头发酸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将军府是受了谁的诅咒,过了年之后,灾厄之事接连不断,芍药叹息着摇了摇头,“人只是下落不明,还有很大生还的可能,夫人且不能伤了身子,小少爷还等着医治呢!”
花想容紧紧咬着唇瓣,点了点头,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眼前越发的黑暗,突然意识中白光一闪,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56章 鸿门宴()
花想容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她从床上爬起来,恍惚的便往外走。
芍药推开门,夹着冰霜的冷风穿堂而过,她急忙关了门,头上,眉毛,睫毛上皆沾了白霜,她站在门口收了伞,又用抹布擦了鞋底才进来,见着赤脚,单衣一脸茫然的花想容愣了一下,旋即牵着她到床上去。
“小少爷早间的时候不舒服,我让李妈妈请了大夫来看,也说不出什么?”芍药偷眼看花想容,见她心不在焉,便叹了口气,家中乌烟瘴气的,夫人如今这般模样是做不得主的。
花想容看着脚底板上的血红,“收拾,收拾,去雨花庵。”
芍药一怔,“夫人,外面下着雪,这时候怕是山门都进不了的。”
花想容皱着眉摇摇头,“去看看吧,听闻了闻师父回来了。”
了闻师父是雨花庵了空师父的师妹,向来好游历山川大河,结缘救人,以普度众生为乐,芍药闻言十分欢喜,“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花想容抿唇笑笑,苦涩而又哀伤,望着窗外枝桠上厚重的积雪,“走吧,去之前,先去看看小少爷。”
芍药劝着花想容吃了粥,带着脸上带伤的雁雪去了南苑,自从墨娘发卖,为了避免小少爷触景伤情,便换了院子,这院子与花想容的沉香院,只隔着一道回廊,一堵院墙,院子里种了几株梅树,正是花开的时候,纯白的花瓣簇拥着一抹仿若打了霜的暗红。
芍药见了,便说要折一枝回去,放在暖瓶中摆着。
雁雪嗤之以鼻,眼里尽是不屑,倒是没说什么讥讽的话,花想容便将她两人留在院子里,一个人进了屋子,李妈妈是新来的乳母,生养过三个孩子,体态丰盈,笑起来,嘴角两个豌豆大小的酒窝,瞧着十分舒服。
“李妈妈。”
女人笨拙的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旋即露出憨厚而又亲切地笑,她手里端着小半碗的粥,右手拿着的勺子中有吹凉了的半勺粥,小少爷一脸委屈的靠坐在太师椅上软绵绵的垫子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见着花想容,小嘴顿时撅了起来,张着胖乎乎的小手,便是要哭。
花想容连忙走了进去。将小少爷抱起来,颠了颠,她被困四海山庄,多日不曾见着,小少爷的身子清减了不少,往日圆润的下巴更是不负往昔。
李妈妈小心翼翼的瞧着花想容渐渐变了的神色,连忙解释道,“夫人不在府中的几日,小少爷茶饭不思,哭闹不止,我托了管事请来几个大夫,皆看不出什么,小少爷难受,我也跟着不好受。”她忙上前两步,扯着腰间晃荡的腰身,“夫人别看我现在体胖依旧,只是数日之前,衣裳都是刚刚做好的,如今倒是大了许多。”
责备的话从喉头咽回了肚子里,早间请李妈妈过府上做工的时候,早已经安排人打听了仔细,这位李妈妈是个心直口快的善人,往日的猫狗都会悉心照料,家中老人侍奉良好,因此花想容才放心将儿子交给她照顾。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花想容拿手帕给儿子擦了脸,轻轻地哄着,“娘亲与你道歉,几日不曾看你,娘亲有难言之隐。”
胖乎乎的小手抱着花想容的脸颊,随即小脸也贴了上来,听不仔细,花想容似乎听到从儿子嘴里发出一声似有若无得轻叹,等她转眼去打量,儿子脸上已然露出傻乎乎的神情,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花想容念着雨花庵里的了闻师父,陪着儿子玩了歇会儿功夫,便匆匆离去。
芍药折了梅花,却不止一枝,满满的一捧,绯红的小脸都淹没在花枝之中。
“雁雪去备马车,等我们换了衣裳就来。”
芍药和雁雪不动,芍药用手肘还撞了雁雪一下,“你来劝。”
雁雪淡淡的瞥了芍药一眼,从她怀里将花枝都接了过来,“马棚的马三是个爱马如痴的人,必然不愿栓了马上山冒险,更何况人比马更危险。”
花想容沉了脸,“你们两个如今倒是不肯听我的了。”
一见花想容生了气,芍药立即讪讪地笑着,跑到前头来,拉着花想容的衣袖轻轻的摇摆着,“夫人,咱们也是为了夫人着想,元帅临行前与我们再三叮嘱,且不能让夫人陷入险境之中,而今冰封千里,天寒地冻,夫人执意上山,必有灾乱。”
花想容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听闻了闻师父性情随性,若是她乘兴离开雨花庵,管什么大雨大雪?”
芍药咬着朱唇,深一琢磨,“芍药替夫人去。”
雁雪一震,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