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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当真坐上了可汗之位,日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好果子吃,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曾在耶律齐面前为他求过情,都在他求救的时候,装聋作哑,甚至,在他落难之际踩上一脚与耶律齐表衷心。
“前线大乱,敌军趁乱攻入,大营,前日,才派过去一名大将,我带着虎头军与众将士浴血奋战,一天一夜,终于大获全胜。”他拍了拍手掌,压过来一行汉人。
汉人垂头丧气,一身铠甲早已经别染成了红褐色,十二臣诧异的看了一眼,窃窃私语,却无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令噶之死震慑住了许多躁动不安的人心。
“既然是先可汗的意思,让我成为新可汗,我便不推辞了,以我之能将带领所有人走进女真的繁荣盛世,人人吃得饱,穿的暖,将没有一个人冻死在寒冬之中。”
十一臣静默无声,即便再不甘心,被三军将士齐刷刷的吼声震撼,不得不臣服,如今的铁木达已和往昔全然不同。
曲日拉看着铁木达征服了所有人,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等人发现的时候,甚至已经僵硬了。萨满检查之后,脸色怪异,却是没有多说,只是说他病入膏肓,及时安葬才可。
“不能放!”
十一臣加上新选出来的铁木达的心腹,重新组成了十二臣,没有人记得曾经显赫一时的令噶,他们侍奉铁木达,犹如耶律齐一般,只是私下里如何想的,铁木达不知道,也无心猜测。
“不仅要放,我们还要和天朝重修旧好。”
十一臣尽是反对之声,唯有铁木达的心腹支持,也不过转瞬淹没,不闻其声,铁木达慵懒的打了个响指,叫了人进来,一音钉锤,便是放人的命令。
三军在手,十一臣即便反对,又能做些什么,徒增新可汗的不快罢了,反正他也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第306章 和亲()
十一臣自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齐齐跪在了地上,祈求道,“可汗此举万万不可,若是被天朝误认我女真软弱可欺,日后的日子定然苦不堪言。”
“我们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苦还能差到哪里?”铁木达早就让人清算过女真的库银,余粮,过了寒冬怕是一丁点都不剩了,单单大荣府几百张嘴,他心里犯愁,耶律齐是何等好面子的,宁可亏空也不准旁人说他一句。
“可汗,您新帝登基,如此大举动的改革不妥。”说话的是十一臣的主心骨,胡拉托。他一向以令噶马首是瞻,如今令噶一死,他便众望所归成了余下十一臣的主心骨,尤其是当下被众目睽睽的望着,不说些什么,便失了民心一般。
“您可听说过中原有一句话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刚刚即位若是没有些大的举动才会被人不耻。”
“可汗,这毕竟是中原人的思想,咱们女真百年传承,岂能和他们一般见识?”胡拉托不耻的笑着,与前后人面面相觑,脸上各显不屑出来。
“您不会是想与天朝示好?”胡拖拉身后的是曲日拉的小儿子,他早早分家出去,听闻与曲日拉不和,但是个能干的,年纪轻轻便位列十二臣之一,以往是耶律齐最善解人意的打手,经常为了耶律齐古怪的示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他似乎是忘了,曾经在铁木达部落中大动干戈,伤了许多姑娘。
而今更是恬不知耻的大放厥词,一丝一毫的不曾察觉出来铁木达渐渐阴沉的脸,仍旧自顾自的嘲讽,“我女真骁勇善战,岂是那些软手软脚的病夫所能相提并论的?可汗若是怕了他们,还不如趁早禅让于勇者可汗之位。”他越说声音越小,终于发觉周遭异样的眼神,以及忽然寂静的气氛。
“不过是几句玩笑之词不必当真?”他蹙着眉头,不敢直视铁木达冰寒的眸子,心中微微发颤,怎么早没察觉出铁木达的虎狼之心。
“拖下去。”
直接进来一行士兵,容不得他反抗,直接将人按在地上,胡拉托脸色又青又白,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铁木达的神色,心中反省方才可有不恰当的言辞,“可汗,他毕竟是曲日拉最小的儿子,曲日拉还未过七日,这样是否有些?”他话未说完,便被屋子外头凄惨的叫声吓住了。
曲日拉的小儿子也是能屈能伸的勇猛汉子,曾经被曲日拉抽了七七四十九鞭子都不曾哭喊出来一声,而今却叫的惊心动魄,有好奇者拉开帘子偷看,那个叫曲风的士兵拿着一把弯刀,隔着单薄的衣物,一刀接着一刀的已然割破了皮肉,鲜血如注,顷刻间,将白色的衬衣染的血红,冷冽的寒风将鲜血的腥味吹进屋子来。
见者惊心,顿时异议者都销声匿迹,位列十二臣的铁争是铁木达的心腹,亦是表亲,往日与铁木达并不亲厚,只是暗地里帮了铁木达许多面上不能做的事,他看了一圈众人,站了出来,“大战劳民伤财,我们物资匮乏,军队难以供养,不若休战求和。”
胡拉托嘴唇刚动,身后的人便悄悄的拉了拉他,他才明显注意到,那些方才还暗暗鼓动他出言要挟新可汗的人早早都低着头,他脸色微微一变,头上不经意间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拿出帕子刚举起,便直接被铁木达点名喊了出来,“既然胡拉托大人主动请缨,本汗便封你和亲使者,护送明筝公主去天朝和亲。”
胡拉托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吓得不轻,腿一软,直接跪倒了地上,铁木达顺势摸了他的头,在女真部落之中,摸头是臣服之礼,胡拉托脸色铁青,却隐忍着不发,咬着牙答应了下来,若是他现在反抗手握重军的铁木达,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心中明了,又不甘心,脸上的神色青红交接,十分好看。
“曲日拉已死,大荣府不能无人打理,青桑,你来。”青桑是曲日拉的大儿子,面上憨厚,实则与圆滑,相较于他父亲,多了几分平和宽厚,最重要的是,在铁木达落难白眼之时,不曾嘲笑,亦不曾怠慢。
青桑对于沿袭父亲之位,有些诧异,毕竟在铁木达部族中选个亲信出来,更容易些,他心里半是忐忑,半是欣喜,却是很快的谢恩。当即便被安排去做事去了,屋子里的人顷刻间也被带走了一半。
“胡拉托,请和书便有你亲自写,下午亲自送过去。”
胡拉脱面色发白,他嘴唇泛紫,手也跟着发抖,他心里想铁木达是想毁了女真百年来的基业,但他不敢说,铁木达身后站了两个带着大刀的士兵,那两个人他从未见过,应该是军中的能人,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跟着答应了下来,这还没完。
铁木达怕他过的太痛快,特意将身后的士兵其中一个拨了过去,“日后他便跟着你吧,你一文臣我实在不能放心,他是军中枭龙将军,便由他亲自保护你的安危。”
与其说保护,不如说是监视,胡拉托德脸色只能一脸土色,土中发黑,他僵硬的望着铁木达,心中郁气难舒,几乎是被枭龙架着出了门。
午后,战楚炎站在大帐之外,望着天边堆积的杂乱的乌云,神色凝重,大荣传来消息,耶律齐暴毙,铁木达成功夺位,虎子在镇上休养几日,官复原职,几日来,他不断地反思,省己。越发地想不通透,被木棉点拨了两句,通透了许多。
“何事让大哥烦心?”
战楚炎静默的转头过去打量虎子,他脸上续起了虎子,原本圆脸也变成了纯正方脸,眉毛浓密,眼神忧郁,“几日可好?”
虎子眸子波闪了一下,强扯出一抹笑来,“大哥觉得呢?”
“看来你还没有想透,有些事我和你宋大哥不曾和你说,只当是你年幼不懂事,而今看来却是害了你。”战楚炎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之意,转身走回了大帐。
因着一早的吩咐,帐子里两位将军已经到齐了,战楚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虎子,对右翼将军说道,“人来了?”
右翼点点头,“是十二臣之首胡拉托,他亲自过来,送请和书。”
虎子诧异的大喊出声来,“什么?匈奴折损了咱们这么多兄弟,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如今请和哪有那么容易?”
“军饷在山东被劫走,我与军师借来的粮食撑不过寒冬,你想征战女真,拼的是血肉之躯!”
虎子脸色一僵,紧紧抿着唇,背过身去,不在言语。
“胡拉托还有意和亲!”
战楚炎点点头,这般举措也是在他和铁木达商议之后定下的,只是不想铁木达会如此着急,他刚刚坐上王位便迫不及待的安排,是否有些心急,然而这些实在不是考虑的时候。
“请人进来。”
胡拉托是个惯于狐假虎威的,他自恃生的高大,便刻意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了几位将军,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不时地从鼻腔里发出不屑地冷哼出来,让人浑身不舒服,虎子当即便忍不下去了,“这人当真是有诚意求和,还是挑衅的?”他扬起手里的长枪,不由分说的扔了出去。
一下子便挑飞了胡拉托的毡帽,他下意识的想去捡,瞧着帽子上的土渣子,脸色冷到了极点,“这便是天朝给我们的答复?”
胡拉托打定主意,蓄意要挑起战争,自然是不会和和气气的,到处找人不快,以此发泄在铁木达受的怒火。
“你是铁木达派来的,既然是求和可有诚意。”进来的左翼将军摇了摇头,他前些日派过去的士兵一个都不曾带回来,顿时黑了脸,大手一挥,外面的人立刻蜂拥而至将胡拉托按到了地上。
胡拉托养尊处优多年,早已经不熟悉武艺,如今被人家一巴掌按在地上,脸涨成了紫红色,只有一张嘴不安分的破口大骂。
“铁木达和你造就勾搭好了,耶律王便是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畜生害死的。”
“无论耶律齐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你若如此执着,不若下去陪他,将此人的头颅砍了,送给新可汗,他若是如此诚意,三军铁马明日踏平他大荣府邸!”
战楚炎霸气之言,振奋军心,三军将士闻言皆是一震,他们不怕不流血,不怕牺牲,若是匈奴再敢来犯,金戈铁马,踏平牡丹江。“将军此举是否有些?”
宋梁溪从帐外进来,脸色不虞,他看了一堂下站着的虎子,欲言又止。
虎子脸色阴沉的瞪着两人,默默地转身,顺手将营帐合拢,挡住了人声和风声,宋梁溪淡淡的瞥了一眼,一面解着斗篷,一面悄声说着,“铁木达手段狠辣,我觉得此人信不过,特意查了那位公主,以前嫁过人!”
第307章 难产()
耶律王的小女儿明筝公主,曾经嫁过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是个命薄的,婚后的第一个秋天便死了,传闻是明筝公主不满他勾搭别的女人,亲自动手用镰刀割断了男人的头,传出来的故事版本不一,唯有一点相同,故事里的明筝,面黄肌瘦,面目可憎,是个脾气暴躁的母夜叉,人人避而远之。
这种消息是皇室的丑闻,一早被耶律齐压了下来,若不是耶律齐刚死,这种消息,宋梁溪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出来,只是铁木达刚刚即位,这种做法不得不引人深思。
“铁木达心思不善啊。”宋梁溪两天两夜未曾合眼,快马加鞭的来回一趟,身心俱疲,靠在火炉旁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他刚刚送来个烫手山药借我的手解决了。”现在看来这个铁木达果然不容小觑,一直隐忍不发,怕是蛰伏在耶律齐身旁,即便没有他们的助力,推翻耶律齐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曲日拉解决了。”宋梁溪困顿的冒出最后一句便沉沉睡去。
“将军,夫人要生了!”芍药一脸急色的跑了进来。
战楚炎脸色一变,“早上出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芍药急的来回跺脚,“本来是好好的,夫人想吃梨汤,我就去小厨房准备,刚出去没多久,便听见屋子里夫人大大喊的声音。”
战楚炎一把抓着宋梁溪,出了营帐,吓了宋梁溪一跳,寒风飒爽,顿时将他吹醒过来,人却已经到了马背上。
“想容要生了。”战楚炎不由分说的,当先策马而去。
宋梁溪看了一眼急的冒汗的芍药,将人拽到身后坐着,紧跟在战楚炎身后。
“女人生孩子,男人怎么能进去。”天还未全黑,屋子里已经点了蜡烛,刚进了院子,便被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的木棉拦了下来,虎子也回来了,铠甲未卸,默默地站在一旁陪着,见着战楚炎二人,淡淡的点了头,亦不多话。
“想容如何了?”
木棉看着急的脸色发白的战楚炎愣了一下,眼眶微红,她迅速的瞥了一眼虎子,好在虎子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未注意到她的异常。
战楚炎瞧他不说话,转而拉着一跑出来的婆子,她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盆血水,被战楚炎的粗鲁吓了一大跳,险些将水泼到他身上去,“夫人如何了?”
婆子的小眼睨了一眼被战楚炎抓的皱皱巴巴的衣袖,眉头紧蹙,“这女人的第一胎哪有那么容易的,将军不若移步厅堂坐着等。”说着,婆子扫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许多人,摇了摇头,脸色意味不明。婆子心急进去,一把拨开战楚炎的手,迈着小碎步匆匆地进去。
芍药下了马,小跑着钻进产房去,不多片刻,就被产婆子赶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夫人生产,丫鬟婆子旁边伺候理所应当的,宋梁溪诧异的看着一脸委屈的芍药问道,芍药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宋梁溪,“刘婆子说我没生过孩子,占地方还帮倒忙,另一个婆子也不愿意我在夫人旁边守着。”
花想容只顾着疼,哪里注意到屋子里发生的事,听着不时传来的女人的惨叫,战楚炎的一颗心都跟着揪起来,若不是木棉几次三番的拦着,好言相劝,他现下怕是已经闯到了屋子里去了,奈何虎子也劝说,“将军三思,如今咱们还在战场上,若是染了生产的煞气,可就不好了。”
虎子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木然,一双眸子望着人影晃动的产房,天色昏暗,并不能细致的看清楚他脸色如何,但听闻不咸不淡的语气,徒然使人心生不喜,战楚炎意味深长的看了虎子一眼,他如何能不清楚虎子无声的怒气是源于何处,只是现如今他一颗心都记挂在花想容身上,无暇分心。
“你去请月容小姐过来。”
宋梁溪刚到初始,便悄悄找了一圈,按理说,花月容与花想容的姐妹情分,花想容生产,她不可能不到场,但院子里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眷,根本不见花月容得影子,他心生疑惑,又见芍药被赶出产房,心中只道是不好,便立刻让芍药去寻花月容去。
芍药惊愕道,“一大早的时候,我瞧见月容小姐出门了,听闻是被阿满法师请了去。”忙碌了一天,也不见花月容得影子,因着产婆都是一早就找好的,芍药也不曾往心里去,万万没想到,花想容会在今日突然发动,院子里的人手不多,好在各司其职,并未出错。
宋梁溪脸色沉重,“去屋子里守着。”
芍药一怔,她刚刚才被人从屋子里赶出来,她不解,“宋大人,那两个产婆子霸道的很,我多占一个位置都嫌我拥挤,我如何能进得去?”
宋梁溪勾起一抹冷笑,“端盆热水进去。”他从头到脚的将芍药打量了一番,“依你的身手两个半老的婆子还弄不过,将军如何能放心将夫人交给你照顾,现下青莲不在,你不能担任其责?”
芍药脸色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