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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不是说花想容有消息了?”
“听闻是在匈奴的部落里,还是被耶律王宠幸了吧?”她用余光瞧瞧睨着花月容脸上的神色,叹了口气,“军营上下都知道了,两万大军,即便是将军将想容从匈奴那救了出来,女人的名节不保。可怎么活啊。”
花月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紧抿着嘴,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京中的百姓最喜欢听这些流言蜚语,一人一句唾沫星子,想容日后可怎么活啊?”木棉单是想想,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转头一看,花月容不知什么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呆滞的向外头走去。
木棉推了茶杯,神色不虞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叹,这个花月容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姐姐这是做什么去?”
“小白陷入如今这个境地,我也有责任,你也有责任,若是她日后被唾沫星子淹死,你我能睡的踏实?”花月容嫌恶的扒拉开木棉的手,转身去向大营的。
木棉暗暗的想,这个花月容倒也不是全然都是笨的,知道趁人之危,才有机会。
“你怎么又来了?”天色渐暗,战楚炎神色不虞的看向去而复返的花月容,此刻方才议事的将军刚刚散去,宋梁溪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头有些阵阵作痛,帐子里没点灯,他本来倚着椅子休息,听见动静,迅速睁开眼,瞧见花月容又回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厌烦,说出去的话也说不上中听。
“花想容也是我的妹妹,她不见了,我不见得比你少担心一分,我听闻她现在匈奴那,可是真的?”
战楚炎低着头,“不关你的事。”想了想,“嗜血的妖孽已除,你日后便镇上住着吧。”
他们接粮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饥肠辘辘的白脸男人,抓着一个妙龄少女啃咬,失血过多,少女已经没了呼吸,脸上,身上都透着一种诡异的白,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平白男人都瞧着骇人,尤其是白面男人满脸鲜血,随着说话,牙齿缝里便不断地往下渗血。
他们费了些力气,才捉了男人回去,却不想男人诡计多端,路上平白害死两个士兵,战楚炎一起之下,当场斩杀,将男人的头颅挂在最高的山峰之上,让他饱受风吹日晒雨淋的折磨,让他日日夜夜,生生世世都为他害死的亡魂忏悔,赎罪。
“我不走。”花月容仰着脖子,不满的大声嚷嚷,“花想容一日不回来,我便一日不走。”
“你留下不过是给人拖后腿的。”战楚炎摆了摆手,营帐外的守卫进来恭候。“将她送回镇上。”
花月容不肯,张嘴咬了抓她的人的手背,深的见血肉,守卫吃痛,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她,“将军这,月容小姐。”他们不敢说她泼辣,但脸上的神色已然说明了一切。
第296章 火炮()
花想容在被关的第二天早上被放了出来,是铁木达亲自来接的,她心中吃了一惊,铁木达曾经说过,他来,便是要带走一车木炭,部落要过冬,急缺取暖之物,但他没走,脸上苦笑。态度却是更加恭谨了。
花想容诧异不已。“你怎么还在这?”
铁木达却说,“我对不住你了,望你不要嫉恨我!”
花想容一怔,还未寻思过铁木达的话中之意,便听着前堂轰隆之声震耳欲聋,似乎是有人开炮炸山之响,她浑身一震,却是忘了走了,定定地立在原地,她纵使再孤陋寡闻,也听闻塞北苦寒,粮食稀缺,更何况是研制火药之术,实在是震撼人心。
“请吧。”铁木达脸色发黑,从背后推了一把花想容,她踉跄着向前扑去,险些跪在地上。
院子里聚满了人,女多男少,女眷见着披着大袖的花想容出来,乌泱一下子便四散离去,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聚在一堆,三五成团,交头接耳,他们都是耶律的家奴,大多是从征战之地虏回来的罪奴,平日里过的暗无天日,趁着耶律不在府中,大胆的肆意妄为。
花想容瞧着不禁了皱了皱眉头,问铁木达,“这些人看的什么?”
饶是人数减了一半,前景被攒动的人头挡了的严严实实的,一丝一毫也瞧不清楚,蓦地,复又响起那雷声大的动静,她吓了一激灵,诧异的看向一旁的铁木达。
铁木达黑沉着一张脸,使了眼色,身后黢黑的强壮婆子立即上前拉扯她的手,强拖着,向前走,眼看着便是向着拥挤的人群撞上去的,她迟疑的不肯往前,便听着身后一声呵斥,铁木达沉着脸,刚刚露脸。
那些人犹若惊弓之鸟,逃散而去,十分迅速。
朱红的大门敞着,走进来一个穿着绣花大袄的女人,虽然棉袄宽大,臃肿,却丝毫遮挡不住女人身上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万种风情,她怔怔的看着那女人缓缓的走到她跟前来,盈盈玉指,扬起,落下。
她脸上吃痛,不解的看着那女人,“你我从未见过,你凭什么打我?”
她被打得有些懵,怒火起来的有些迟,再想打人,却觉得手心痒痒的厉害,攥紧了,背到身后去。
“你长的这张狐媚子的脸,便是该打,我作为可汗第一夫人打个人还要与你商量不成?”
简直就是神经病!
花想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绕过她便要往外走,不知什么时候,铁木达已经躲到门外头去了,正焦灼的不停与她使眼色。
“你不能走。”
铁木达一脸土色,憋屈着走了回来,“兰纳王妃。”
兰纳昂着头,轻蔑的瞥了一眼铁木达,“当是谁呢原来是铁木达族长。”她轻笑两声,又接着道,“那个最偏远贫穷的部落。”
铁木达面色一僵,脸渐渐涨红,转而变成了绛紫色,兰纳却不在乎,全然将他当成是取乐的笑柄,原本针锋相对的花想容也毫不在意了。
从耶律寝宫出来,他与花想容各骑了一辆骆驼,只是他的脸色一直不好,阴沉着,也不爱说话了,一路上只有寂寞的驼铃叮当响着。
他们走进了真正的沙漠,举目四望,一片金黄,干冷的风扬起尘沙,沙砾打在人身上十分难受,铁木达从腰间扯下一块布递给花想容,上面还沾着发黄的油点,她迟疑着不动,格外诧异的望着铁木达。
“这个时候你不要讲究汉人的规矩体统,这个季节沙漠风沙大,你若是不怕疼,便忍着吧。”他说着,就要将布拿回去,被她一把夺了下来,随后效仿着铁木达的模样,将头巾绑在了头上,果然,顿时将风沙挡了不少。
“再往前我便不走了。”
花想容诧异的看了一眼铁木达,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面空地上聚了一群人,里面甚至还有许多汉人,她十分惊愕,转头去看铁木达,他却故意视而不见,摸着鼻子望天。
“你来了?”远远的,凌忆雪跑过来,她头上罩着绣了银边的黑纱,尤其是手腕上还棒了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她见花想容盯着瞧,便解了下来,“是绢花,闲下无事时候,自己做的。”她说着不由分说的将绢花绑在了花想容手腕上。
“人们都喜欢将绢花绑在头上,我却觉得俗艳,倒是挂在手腕上,好看许多。”她自然而然的挽着花想容得手腕,格外亲昵的,“你若喜欢,我日后多做一些给你如何?”
花想容身子一僵,下意识的看向铁木达,他仍旧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许是因为对花想容心虚,不敢看她,她点点头,“若是你愿意,我日后跟你学学。”
凌忆雪是耶律王眼前的红人,不过刚刚与她闲聊了几句,把被耶律的人急急忙忙的叫回去了,她临走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看的花想容心中烫了一下,那些人谁也不曾注意到她,她也便躲到一旁的角落里站着,不远处的大坑是火炮炸出来的。
那杆火炮通体乌黑,只有底座是泛着亮光的铜质炮架,上面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是制造年限,和相关人等,都是汉字!
她的目光随后落到场上与耶律王解说的汉人,紧紧盯着瞧了一会儿,心中产生一种古怪的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个长相阴柔的少年。
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惊得险些跳起来,讶然地回头一看,却见着铁木达晃晃悠悠的站在身后,似是心不在焉的用祈求的语气说着,“求你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花想容自嘲的笑笑,盯着场中旋转的犹若欢快的花蝴蝶的凌忆雪,收紧了手,默默地深思,“你若是有求我,还不如直接去求耶律王。”反正人就近在眼前,何苦为难一个沦为阶下囚的她!
“这件事只能你帮我,旁人都无法分担一二。”
花想容凝眉不语,便是默许他说,铁木达沉思良久,“你也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并不乐观,有余战败,大荣损失了不少,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们是自讨苦吃,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无回头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石头。
与其说石头,不如说石头的碎屑,渣渣块块的散了一地,地上一圈泛黑,显然是刚刚被人用火药炸过的,铁木达眼里透着野心,在注意到花想容的打量之时,顿时恢复了憨傻的笑,可汗这里来了客人,是个斯文的汉人,他不喜欢看我么摔跤听闻雪妃扇舞,尤其是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舞,听说舞动时裙袂绽放,犹如绽放的梅花。。。。。。”
花想容实在没心思听他说什么霓裳舞,“你方才说有汉人?”
她下意识的便是想莫不是战楚炎身边出了奸细,这个时候,实在太敏感些了,她可是记得边关堵着许多走脚的商人,他们是想等战事缓和再行贸易。
“汉人又如何?”铁木达似笑非笑,甚至以为花想容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他讥讽问道,“你们平民还在乎战争不成,只要你们能平安无事,谁当政又有什么不同?”
“你虽有汉人血统,却实在不知汉人之骨气,书上说乞人不食嗟来之食,更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民族大义,是非曲直,百姓心中自有定论。”
她眼里的不屑实在过于明显,铁木达有些懊恼,看着不远处的耶律王咬了咬牙,“若你不满战争,只管将你满嘴的道理告诉耶律王,说这汉人弃民族大义而不顾,实在不堪重用。”
铁木达旋即又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只不过,耶律王如今刚得了好处,你说他会给谁脸面。”
花想容一噎,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
“你知道你为何不满三日便能出来?”
花想容一怔,看向远处的凌忆雪,顿时引来了铁木达冷笑,“她不过是个妃子,虽然得可汗宠溺,但不得参政,即便是后院之事,也无权过问。”
说起来凌忆雪是个妃子,只不过在吃住上比旁人富裕了一些,地位换算成中原女子,也不过是姨娘,一个姨娘半个奴,更何况是匈奴之中尤为的重男轻女,她能受旁人尊崇已经是耶律王给她最大的恩宠。
“是我求来的。”铁木达幽幽道。
“什么?”花想容当真十分惊愕,一个宁肯用她换一车木炭,会主动留下来就是为了救她,旋即,她笑了,笑的有些发冷的透彻,“耶律王食言,只字不提木炭?”
铁木达眼眸缩了一下,“咳咳。”他掩着面,咳嗽两声,“我与耶律王提议,你也跳舞的个中好手,他才肯放你出来。”
花想容惊愕,“我从未跳舞,如何能跳的出惊世骇俗的霓裳羽衣舞?”
铁木达抿了抿唇,“反正你现在被放了出来,这些不重要。”
花想容恨不得将铁木达掐死,如今的境地能比她被关在柴房里好到哪里去?
太阳当头,无云,亦无风,可花想容就是无端端的发冷。
转眼,铁木达已经悄无声息的躲到稍远的地方,望望天望望地,偏就是不敢看花想容,她如今到知道为何一出来他便开门见山的道歉。
“若是你跳的不如凌忆雪,今晚侍寝的便是你!”
第297章 替罪()
花想容倒吸了一口冷气,胸腔刺痛,一阵气闷,她凉凉的望着铁木达,却见着他已然背过身去,还随手抓了个小厮,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小白,你要去哪?”凌忆雪抓着想要去找铁木达的花想容的手腕,轻声问着,不过她倒也不是真想知道,一面拉着花想容向耶律王那边走,一面笑着说道,“听闻待会的晚宴,你会与我一起登台献舞?”
花想容惊愕于凌忆雪的欢喜,她与她之间不是隔着一个铁木达,究其根本,铁木达与她也没多少情分,更何况是凌忆雪,难道仅仅因为她们同为汉人,异土他乡,才如此在意?
“你为何那般瞧着我?”凌忆雪浅笑,问着又不等她回答,兴冲冲的拉着花想容去看台子,不远处的小绿洲中,搭了个台子,还未竣工,穿着大袄的男人们挥舞着笨重的榔头,铁铲,十分吵闹。
凌忆雪也不急,拉着她一处处的说,说的十分仔细,如何登台,如何站位,安排了贵宾坐在了哪处,耶律王喜欢什么,事无巨细都一一的说了,“到时候这边会摆上艳丽的五色花,你怕是不知,这里荒凉,比不上中土,只有五色花最好看,四季颜色更不相同,你想好了表演什么,要什么,做什么都跟我说。”
她的情绪一直欢快的,走路也像只轻盈的蝴蝶一般,两只宽大的长袖十分好看,花想容每次瞧她,都是穿着蜀绣的大袖交领,刺绣精致,尤其穿在她身上,人比花娇,倒是更好看了。
“你是蜀州人么?”
凌忆雪顿了一下,眼眸漠然的扫了周遭忙碌的人,转瞬轻笑着,反问,“为何说我是蜀州的?”她看了一眼袖子上的刺绣,“我年幼时家贫,最喜欢看人家穿的漂亮衣裳,我在中原十余年,颠沛流离,却不想流落匈奴部落,却得偿所愿了。”
她笑的有些勉强了,看的花想容也跟着有些难受,她扯了挂在胸前的帕子下来,轻轻擦了擦脸,“沙漠中偏就是这点子最不好。”拿下来帕子露出来的脸,仍旧带着淡淡的忧伤。
花想容没有多嘴过问,她知道那不关她的事,凌忆雪和这片大漠融合的很好,但她不行,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远在城关的战楚炎,她都不能低头,不能妥协!
凌忆雪却已经看破了她的心事,幽幽道,“我原本刚到这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心思,吃了许多苦头,若不是铁木达为我求了情,怕是活不成了的。
花想容心中微微惊愕,她心里的铁木达俨然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她为他出谋划策,度他脱罪,而他不曾为她在耶律王面前遮掩一二,若是他肯相助,想来她现在已经回到城关去了。
凌忆雪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神色凝重的花想容,“你的心思我都懂,倔强只会让你和孩子吃苦,如今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不是?”
花想容默默地点了点头。
凌忆雪找了件水袖,让花想容穿上,她说,“你身怀有孕,不宜过激烈的动作,我便教你一些简单的动作,上了台,你只需跟着我后面。”她这样说着,却忧心忡忡的看着花想容的肚子,若是被耶律王瞧见,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若我说我的脚伤了呢?”花想容若有所思的故意做了个崴脚的动作出来。
凌忆雪叹着气摇了摇头,“旁的不用多说,你且跟着我学动作来吧。”耶律王那般聪明的,如何识不破花想容的小把戏,她教了花想容三两个动作,便放任她一个人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