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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楚炎抿唇不语,单单是绕开匈奴便不是易事,何况还要护送一队无法自保得马帮,战楚炎心中惴惴不安,不敢轻易决断。
宋梁溪便接着劝说道,“若是大雪下的更厚了,粮食从湖广送过来,也也拖上十天半个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大哥。”
战楚炎眼眸缩了缩,“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他记得宋梁溪说的北国,便在东北的山谷之中,但其中被匈奴隔断,若是想过去必须突破重重封锁,如此损失重大的消耗,战楚炎不得不深思熟虑。
天蒙蒙亮得时候,战楚炎回了营帐,带着一身寒意凉气,在门口搓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的进去,床上的花想容却是睁着一双明亮得眸子看他,喉头带着刚醒的沙哑,“怎的忙的这么晚。”她伸手拉着战楚炎进了被窝,战楚炎却仍旧怕冻着她,躲着她得手,待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将心尖上得人拉进怀里。
“何事忧愁?”花想容轻轻地问,她身后良久不闻动静,她讶然得回过头一看,那人枕在她的肩膀上,睡的很沉,她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轻轻拉着战楚炎得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愿,孩子出世以后能看见一世长安。
二人迎着越发磅礴的雪势睡了过去,寂静的屋子里只有火炉子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花想容是被屋子外头的声响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身侧得位置发凉,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屋子外头却是吵闹的越发的凶狠了,她披了一件外衣,正想出去看看。
木棉穿着冬日厚重的白底竹纹棉袄一路小跑着过来,顺势就将花想容带了回来,提着的小篓里放了一碗粥,还算粘稠,一叠腌萝卜,放了一些辣椒,花想容看了一眼,伸手想捏一块,被木棉一巴掌打开了手。
“外面下着雪,这些吃食冻的不像话。”说着,木棉将篓子送到了火炉子跟前,一面伸着手烤火,一面吸着鼻子和花想容闲聊,“你说这塞北的天气忒是不像话了,我昨日还穿的是单薄的长裙,今日只能将最厚的棉袄拿出来了。”
木棉烤了一会儿,手指头通红的发胀,她捏了捏却是没有任何感觉,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花想容,见她只披了一件兔毛的灰鼠皮的大氅,脸颊冻的通红,顿时拉了回来,“你也不怕冻着孩子。”
木棉吸了凉气,鼻子发痒,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连忙将门口的帘子压的严严实实的,一面又拉着花想容坐到炉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外面的似乎是为了一碗粥打起来的?”花想容不可思议,听了许久,越听便越发的确信,发面两个七尺男儿是为了一碗稀粥打起来的。
木棉瞧着花想容拖沓着棉鞋,露着的脚后跟冻的通红,便蹲下来,给她一点点的穿好,眼眸子一转,“你不知道?”她抬起头讶然的看着花想容问道,“听闻京中派遣的军粮久久未到,军中已经吃了许多天的稀饭,听说火头营的为了省粮食,几十个人都在吃的野菜树皮。”
木棉摸了摸篓子,将粥和小菜摆到花想容面前,一脸无奈的劝慰道,“现下还有的吃,你便的多吃点吧。”她说着,又自觉不对,摇摇头,眯着眼睛笑着,“我倒是忘了,将军如何舍得你吃苦?”
说着战楚炎,那人便带着一身的风雪,走进了营帐,淡淡的看了一眼木棉,便举着羊皮袋子扔给了门口的士兵,“去给夫人热热。”
花想容瞧着他脸上带着笑,便问,“可是粮食的事情解决了?”
战楚炎诧异的看了一眼花想容,任由她解开他脖子上的绳结,随后一瞥默不作声的木棉顿时明白了几分,点点头,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算是解决了吧。”
木棉眼眸闪烁了几下,笑着道,“解决了,倒真是好事,虎子这两日总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我看着他人消瘦了许多,实在是心疼。”
战楚炎抿了唇没说话,花想容则是忙着用干手巾帮战楚炎打理头发上的雪,也不知道这人往哪处钻去了,头发已经被雪打湿了,她踮着脚,够着实在是费力,一时恼火上来,揪着战楚炎的耳朵,娇嗔着,“你就不能低下头来?”
花想容说完,猛的意识到木棉还在营帐中,顿时愣了,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不好意思的与她笑笑。
木棉被他们夫妻俩齐齐看着,面上实在是不自在的很,便自觉站起身来,“既然饭送到了我便先走了,等下午我再过来陪你。”木棉一脸忧色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雪,她早上来的匆忙,白色的棉靴上已经打湿了一半,现下还没干的彻底,便又要回去,她犹豫的看了看战楚炎,却瞧着人家压根没看她,心里又酸又涩,叹了口气,一咬牙,冲进了飞雪之中。
花想容抻了抻战楚炎的衣袖,那人最近似乎迷恋上了听她肚子里都动静,守卫的小士兵等了许久,憋的一脸通红,花想容几次提醒,都被宋梁溪糊弄了过去,只得耐心地等他听完了,才起身吩咐小士兵将东西放进来。
是一锅奶,冒着腾腾的热气,花想容诧异的很,原以为军中粮食短缺,怎还有奶呢?
“东西不够吃,可不能苦了你和孩子。”
大雪到旁晚地时候才停,战楚炎陪花想容睡了午觉,一直到午后也不见人影,花想容平白心中惴惴不安,一个人做着针线活,时不时的望向营帐外头,将士们正在积极的清理积雪,唯独不见战楚炎,想起早间,战楚炎说的粮食解决的话,却唯独不曾说是如何解决的,花想容坐在那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虎子,可见着你大哥了?”
虎子胸口鼓鼓囊囊地,被花想容地一声吓了一跳,顿了一下,从怀里倒是掏出一小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我从镇上偷偷买回来的,不多,嫂子你留着吃。”说着,做贼似的,一溜烟跑回了屋子里,她远远的瞧着木棉一脸喜色地迎了虎子进去,两个人的欢笑声似乎近在耳边。
“堂姐。”花想容张望着,盼望着那个路口,一会儿就能出现战楚炎地身影,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倒是见着将自己关在营帐里几日不曾露面的花月容突然走了出来,她孤身一人,神色空洞的却是向着营帐外走去,她追在身后喊了几声,都毫无反应。
第288章 绑架()
“花月容。”花想容一路追出了营地,那花月容一路顺着人烟稀少的小径走进了一片胡杨林中,往日灰秃秃的一片,现如今银装素裹,却是冷得出奇,花想容追的着急,身上仅穿了肥大的梅花纹路的袄裙,水蓝色的,裙底绣了一圈的水波纹,这套衣服还是花月容亲手做的,花想容心中越发的焦灼。
周遭回荡着花想容寂寞的叫喊声,空无一人,原本走在身前不快不慢的花月容转眼便不见了人影,花想容纳闷不已,但举目四望,四下空荡,并无一处可藏身之处,即便是花月容诚心躲着她,也没有地方,跟了一路,莫不只是她眼花了不从,花想容心中惶惶。
她等了片刻,四周寂静无声,再不见花月容得身影,便打算原路返回,然而她回过头一看,已经瞧不见来时的脚印了,天色早已经放晴,温热的太阳,闲散在天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得温度,四周无风,寂静的厉害,难不成她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她晃了晃头,心道真是怪事,想着莫不是大雪刺伤了眼?一时没注意,花月容自个儿回去了也是说不准的。她四下一看,倒也记不清她自己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得了,四周一个辨识物都没有,白皑皑的一片,她闭了眼,随意得一指,随后便顺着手指头的方向走去,她吸了口气,冰凉的气将鼻腔冻的生疼。
她伸出手揉了揉才发现,鼻子已经冻僵了,她走了近半个时辰,脚脖子阵阵发酸,她顾不上心急,随意扶了一颗树,单手揉着脚腕,弯腰时间久了,腰间也酸的厉害,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看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连连叹气。
“啊。”忽而,雪下埋着的一个绳套套在了花想容的脚腕子上,随着她的挣扎,猛的将她整个嗯提了起来,倒挂在树上,摇摇晃晃的,树上的风更是寒凉,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有人么,救命。”
不知此地相距营地多远,她用力喊了几次,晃得越发的厉害,头晕目眩,只得闭着眼,歇了好一会儿。
远处马蹄声渐渐清晰,她惊喜的睁眼一瞧,不远处一片乌黑雾气茫茫的,似乎是有人骑马过来了,她连忙呼喊求救,“救命吧。”就连树上打晃的将绳子缠绕在一起,也顾不得了。
“呦,当是什么人,倒是个中原女子。”
听闻阴阳怪气的发音的,花想容浑身紧绷着,这些人分明是在边境屡屡烧杀掳掠的匈奴!她全身的毛发都在打怵,喉咙里更是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却扬着马鞭频频在花想容眼前晃来晃去,“哎,你怎么到树上去的?”
旁人笑他,“铁木达,你管人家怎么上去的,说不准就是因为树上凉快。”
底下顿时笑声一片,谁也没有将花想容解救下来的意思,花想容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下唇,倒是生怕他们将它救下来。
“你们瞧她身上穿的富贵,倒像是个中原富庶人家的女子,最近部落里粮食短缺,不若带回去,与那些商人换些粮食。”
铁木达冷着脸,“去去去,这女人是老子先发现的。”说时迟,那时快,带着铁钩子的鞭子擦着花想容的脸颊过去,一下子将绑着她的绳子勾断了,旋即,她猛的一下子落了下来,险险的落在那人的怀里,冷风刮面,她惊魂未定,面色呆滞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异族男人的怀里,顿时惊恐地大喊小叫起来。
男人皱了下眉头,估计是嫌弃她太过吵闹,扬起手刀,花想容歪歪的睡死过去,旁人撇着嘴,一脸的羡慕,嘴里酸道,“这女人矮小,肚子大,一定卖不出好价钱,就算是留在部落里,也生不出孩子的。”
铁木达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想容的脸,抿了抿唇,一勒缰绳,迎着浑圆的落日,扬尘而去。
花月容失魂落魄的回了营帐,帐子里,木棉等候许久,她拉着花月容看了一圈,又忙去看她身后,“你没带着花想容回来?”
花月容皱眉,显然并不愿意听到花想容的名字,恼火道,“我凭什么带她回来?”
木棉掩着嘴,一脸惊愕道,“我见着她追着你出去,一前一后地,以为你们俩是约定好了的,有私密话要说的,现下天都快黑了,我还没见着她回来。”
花月容眼眸圆睁,尔后,撇了撇嘴,“天晚了,她自然知道回来,我累了,我要歇下。”
木棉看着花月容一言不发地衣服也不脱得躲进了被子里,默默地退出去,临到门口听到身后花月容幽幽道,“我今日没见到你说的雪菇,明日你亲自带我去看看。”
木棉一怔,转过身来,花月容已经合上了眼,她皱着眉头,一字一顿道,“许是被别人摘走了吧?”良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她仔细一听,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花想容一个人回来不曾,她走到花想容的营帐门口,不见一人,守着营帐的侍卫昏昏欲睡,她推了一下,“夫人呢?”
士兵昏昏欲睡,被晃了几次,仍旧一副困顿不行的模样,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指了指营帐里,便又抱着长枪,迷了眼睛,木棉围着营地找了一圈,都不见花想容得人,顿时急了。
“虎子,虎子。”她一路寻到了练兵场,陈学虎一脸严肃都与士兵交代什么,木棉远远的听着,似乎还有训斥之声,她从未见过虎子如此严肃一面,不免有些惊愕。
倒是虎子率先发现了她,讶然得过来,先握起木棉冰凉的小手,诧异的问,“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虎子笑着,他心里十分高兴,木棉今日能主动过来招他的。
“夫人,想容,她不见了。”
虎子一怔,“白日不是还见着了?”他买了两包小笼包,一包给了花想容的,怎么人好好的在军营重地就不见了?
“你仔细说,慢慢说。”木棉心急不已,说话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虎子也没有听明白,花想容不见和花月容究竟什么关系,一个采药,一个追人,怎么就能不见了。
“你先别管原因,马上派人出去找找。”木棉四处看了一圈,“将军和宋大人在哪?”
“他们不在。”虎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立刻召集了近百人出去搜寻,长城以北,尽是匈奴地界,现下天色渐晚,依旧见不到花想容的身影,怕是凶多吉少了。
木棉自责的红了眼眶,一巴掌抽打在她自己的脸上,“若不是我躲懒,也不会让想容遇险,将军回来,我就是提头去见,也弥补不了我的过失。”
虎子心疼得将木棉揽在怀里,小声地安抚道,“你也不是故意如此,谁能想到嫂子会偷偷的跟在月容姐身后出去,如今人找不到了,大家都有责任。”
人都派出去,木棉吵着也要去,好不容易被虎子安抚睡着了,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虎子便只能留在军营之内。
夜半过了二更,花月容幽幽醒来,倒了杯水,被屋子外头灯火通明的吵闹吓了一跳,她狐疑的出去一看,往来士兵匆匆忙忙,她拉住一个,仔细一询问,才知道花想容不见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突然不见了,她问了缘由,士兵大多都是不知道,一队轮着一队出去搜寻,直到天蒙蒙亮,也不见好消息传回来。
花月容坐在椅子上等的睡了过去,睁开眼,才看见天已经大亮,阴着,东方散着寒凉地冷光,她打了个寒颤,自觉地多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抓了一个士兵,“可寻见夫人了?”
士兵脸色很是不好,“方圆十里都找过了,却是找不到夫人。”
花月容便又问,“将军,将军在何处?”花想容不在,最着急的莫过于战楚炎吧,然而整整一晚,花月容似乎都没瞧见这人,心中很是疑惑。
那士兵脸上顿时为难,皱着眉,“月容小姐,顾好自己吧,若是再不见一个,咱们可就真的吃不消了。”花月容得手缓缓的垂落下来,她原本还想出去找雪菇得,看样子这下是出不去了,她紧了紧领口,向着木棉的营帐而去,还未进去,便听到木棉大哭得声音,撕心裂肺,听的人心头压抑的厉害。
花月容吸了口气,才进去,虎子一面回应着往来报信得士兵,一面轻声的安慰木棉,“你省些力气,别等找到了嫂子,你却病倒了。”
“月容姐。”虎子被阴影一挡,讶然得抬起头一看,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依旧挡不住一脸的疲惫,木棉的脸色更是难看,两只眼睛哭的跟个核桃似的,泪犹若是断了线的珠子,想来断断续续的哭了一夜了。
花月容叹了口气,坐到木棉跟前,将虎子向外推,“宋梁溪和战楚炎都不在,军营之中都指着你呢,木棉这有我,赶紧出去吧。”
虎子刚走不久,木棉便收了眼泪,只是两只红肿得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不远处,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同一句话,“若是我当初不劝你去找雪菇,想容也不会不见。”
花月容听的实在是心烦,“无论是我找雪菇,还是你没曾陪着花想容一起,都不是我们控制的,难不成我们愿意她不见?”
花月容将碗摔在桌子上,掐着腰躲到了门口去。
第289章 杖刑()
雪化的七七八八,路上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