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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忧心木棉的花小白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问道:“木棉,三日后,刘家什么时候来迎娶你?”
木棉愣了一下,恍惚的答着,不是她不信花小白,只是花小白之前闹着不愿嫁给林楚的光景比她强不了几分,可最终还是嫁了去,万幸的是林楚是个好人,而那地主家的儿子
这般想着,木棉又开始默默地抹泪。
花小白恨铁不成钢,以往遇了事,木棉躲着避着,左右是些无关紧要的,只是现在都涉及到她的后半日子,哭能管什么用。
花小白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手放在木棉的肩头,两人无声的待了一会儿。
木棉娘红着眼,端了两碗饭进来,倒是少见的大米白饭,上面零零散散放了两块肉屈指可数,与花小白家里比不得,这已经算是丰盛的饭菜了。
“小白,你陪着木棉吃些吧,日后就没那么方便了。”地主家和贫农不同,木棉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不用做粗活,但也限制了自由。
木棉娘话音未落,木棉哭的声音却更大了,木棉娘也跟着心酸,逃也似的躲了出去,将安慰女儿的负担都交给了花小白。
花小白看了一眼木棉娘走的远了,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关了,将饭碗推到木棉的跟前,“你哭瞎了眼睛也无济于事。”
木棉忽然抬起头来,仇恨的瞪着花小白,又委屈又愤怒,“枉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现在不来安慰我几句,还来戳我心窝子,我自然知道无济于事,哭还不成么?”
花小白一噎,她自是知道木棉委屈,并未计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帮你,但你总得吃了饭,才有力气应付吧。”
木棉眼睛瞬间亮了,她双手紧紧抓着花小白的手,“好小白,刚才是我心急了,你快说我该怎么办?”
花小白没说话,又将饭碗推了过去。
木棉用袖子擦了眼泪,吸着鼻子,一大碗饭狼吞虎咽,片刻的工夫便见了底。
木棉又喝了一大杯子茶水才将噎在喉头的米饭送了下去,便又可怜兮兮的望着花小白,迫不及待的问,“小白,你说你想出什么法子。”
花小白定定地看着木棉,“木棉,你是不是宁可死又也不肯嫁到刘家给那傻子做媳妇?”
木棉一愣,她呆呆的望着花小白,脸上的神情丰富多变,花小白是不想将林楚借给她的,也没想着帮她找个不错的男人安排,是想逼着她走她花小白走过的路,寻死?可她怕死!
木棉眼神灰暗,忽而,一咬牙,重重点头,“是。”
死总比嫁给傻子被折磨死的好,她也想听听花小白究竟怎么说。
花小白看了一眼门口,紧紧的握着木棉柔软无力的手,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塞进她的手心“逃婚吧。”
木棉目瞪口呆,她以为花小白是想让她以死明志,让刘家人知道她不愿意嫁过去的决心,却没有想到花小白让她逃婚!
“我。。。。。。”木棉犹豫起来。
“你连死都不怕了,逃你还怕么?”花小白见木棉动容,继续劝道,“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个傻子命都不要了!”
木棉猛的摇头,紧紧攥着碎银,未刚才心里对花小白的怀疑愧疚不已,“小白,我。。。。。。”
第65章 帮了倒忙()
花小白还以为木棉是不敢,便抢着道,“今儿夜里便走吧,我在门口等你,我会帮你的。”
木棉拉着要走的花小白,“小白,我我放心不下我娘,其实她也不容易,刘家扣着我家的地,我不嫁,我家也没活路了。”
再说,她一个弱女子,逃能逃到哪去,逃了再想回来更难。
木棉没有将心里的忧虑都说出来,她知道这已经是花小白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木棉,你娘不用担心,没了你,地主即便为难,撑过一段时间也就罢了,再说还有我呢,我会帮着你娘的。”
木棉泪眼婆娑的点点头,她紧紧的攥着拳头,试图安稳着忐忑不安的心,仍旧无济于事。
夜色渐深,人声寂寥,除却零散的鸡鸣狗叫,村子里的人应该都睡了,忽然,屋外传来几声猫叫,木棉立即拿了轻薄的包袱偷偷的出了门。
花小白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清冷的月光照着,远处的黑影随风摇晃,仿若狰狞的怪物,花小白看了一眼同样畏畏缩缩地木棉,牵了她的手,两个人顺着乡间小路,一言不发,一路疾走,直到村口,花小白突然松开了手,手心的汗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前面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木棉一怔,她知道花小白不会一直陪着她,但她以为她起码要送她到镇子上的。
“木棉,明天你不见的消息就会传遍村子里,我们往日交好,这两日又来往频繁,别人一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若是送你到镇上,这个嫌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得留下来帮你掩护,才能为你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木棉回头一看,静谧的小路除了黝黑的树影没有一个人,风刮过林间,耳畔传来诡异的吼叫,阴森而恐怖,木棉顿时打了退堂鼓。
“小白,我怕。”
谁都是第一次,谁不怕呢,花小白心里也没底,不逃只有死路一条,她咬了牙,“木棉,你若是害怕就大步往前跑,我在后面看着你,等你远了我再回去。”
木棉定定的看了花小白好一会儿,她知道花小白说的在理,可心里就是害怕的不得了,苦笑着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她胆怯的喊着,“小白,你多看着我一会儿。“
花小白迎着冷风,点点头,心里却越发的不安,但愿木棉能一路平安,成功逃出去。
看着木棉渐渐变小成了黑点到再也看不见,花小白五味杂陈的转身,趁着没人,赶紧回家去。
家门不远,大树底下站了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呼呼的无声诡异的好似鬼哭狼嚎。
花小白心下咯噔一声,闭着眼快步向家门口走去,嘴里紧凑的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是做贼心虚?”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花小白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她不敢回头,拔腿就跑,身后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呵。”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花小白缓缓的回头,是林楚,心里松了口气,瞄了一眼那棵大树底下哪还有人,花小白恼火的瞪了一眼林楚,“大晚上你不睡觉,装鬼吓我做什么?”
林楚抿唇不语,清冷的月光下林楚的脸色更冷,嘴角似乎藏着冷笑,看着花小白眼里说不清的复杂。
在林楚的审视下,花小白本来气呼呼的瞬间就蔫了,她本就心虚,打了个哈欠,推开家门,“我困了。”
林楚跟着花小白进了门,放在花小白肩膀的手始终不曾离开,单手栓了门,那只手拽着花小白的手腕,拉到了堂屋,黑眸一眨不眨,是等着花小白主动交代的。
但等了半天,花小白一直装傻充愣,只字不提。
“我看到了。”林楚四个字像是四座大山,一座接连一座的砸在花小白的心头。
花小白眼珠子四处乱晃,不敢看林楚,“看到什么啊,大晚上别说吓人的。”
“你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花小白一怔,能有什么后果,只要咬死了不说,地主家再不满,发泄一段时间便会淡忘,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地主家不缺钱,女人满大街都是,还能只认木棉一个不成。花小白没往心里去。
“木棉家租了地主家的地,如果地主收回去木棉家该怎么过,这都是轻的,若是再不气不过,就是逼死了木棉娘解恨也不是不可能。”
花小白瞠目结舌,“难道没有王法?”
她从来没有遇到这些事,便也就想的简单了起来,当下被这么一说,也着实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问道:“真的会这么狠?”
林楚又是冷哼,不置可否。
“那怎么办?”花小白有些慌了,木棉走了,木棉娘就要死,可木棉不走,木棉也活不成了,难道贫贱之人想活就这么难?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要追木棉回来?”
“人是肯定要追的,但不能这么快回来。”木棉跑了这么久,估计已经跑了一半,这时候出去追人,木棉逃婚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那什么时候追回来?”花小白再多问,林楚一个字都不肯说了,定是为了花小白自作主张酿成大祸而恼火,而花小白也心知有错,不敢追着林楚问。
翌日,一大早,门被人疯狂敲响,花小白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合眼。
天将将亮得时候才眯着了,没多大活儿工夫,就被敲门声砸醒了。
花小白下地穿了鞋,披了外衣,瞧见林楚也起了,他看了花小白一眼,站在门口没动,似乎已经知道了院门外的人是谁一样。
她心底一慌,求救似的看向林楚,林楚脸色依旧冷得很,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
花小白无奈,只能独自去开门。
庆幸的是,来人不是花小白预想的刘家家丁,而是慌了神的木棉娘,她上来就抓着花小白的手,眼神在花小白身后的院子里四处张望着,“小白,我一大早就没见着木棉,她在没在你这?”
花小白脸色僵硬的摇了摇头,心虚的看向林楚,林楚依旧站在那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那可咋整,后天刘家派人过来,若是看不到木棉,我们家日后就没了活路。”木棉娘肿着一双眼睛又开始抹起了眼泪,看的花小白心酸不已,差点将木棉逃去镇上的事情脱口而出。
“木棉那个傻丫头不知道刘家人的凶狠,前两年刘家大老爷的四姨娘逃走了,刘家带着狼狗去搜,半天的工夫,就带着四姨娘的尸体回来。”
花小白的脸色煞白,她张着嘴,半响才道:“刘家这么狠,你怎么忍心让木棉嫁过去?”
木棉娘哑着嗓子,“我是她亲娘,我怎么不想木棉找个老实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刘家看中了她,咱们老百姓能怎么办?怎么办?”木棉娘摇摇晃晃的,不过两日,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花小白心里的愧疚感越发的沉重。
“木棉逃走了,不是就不用往火坑里跳了?”
木棉娘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花小白,“木棉哪都不认识,镇上还没刘家人熟悉,天下这么大,她一个女子怎么活?刘家人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我跟木棉她爹可怎么活啊?”
木棉娘抓着花小白的手腕,力气很大,转眼手腕上便多了红肿的淤痕。
林楚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花小白的身后,不动声色的将木棉娘从花小白跟前隔开,“木棉娘,我和小白也不知道木棉去哪了,也许木棉心有不甘去哪个亲戚那也说不准,这事儿刘家还不知道,你也别表现出来,再坏了木棉的名声,我和小白也会帮你找找的。”
第66章 流言蜚语()
木棉娘失魂落魄的走了,看着她踉跄的步子,花小白愧疚的不敢抬头。
“知道错了?”花小白总觉得林楚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然而抬起头,林楚脸上仍旧是刻板而冰冷的模样。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等。”
花小白一怔,“等什么?”
林楚不耐得敲了敲花小白的脑袋,“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别让人看出你做了亏心事儿似的。”
花小白一知半解的点点头,林楚收拾了东西,匆匆出了门,花小白心里不安,但不敢说什么,她已经帮了倒忙,只能指望着林楚能及时补救。
木棉娘得了林楚的指定,果然没有声张,花小白出了一趟门,心里忐忑不安,她怕木棉逃婚的消息不胫而走给木棉家遭来灭顶之灾,毕竟逃婚的主意是她给木棉出的,木棉家遭了殃,她就是间接的刽子手。
心里有事,倒也就没注意到眼前的情况。
“花小白,你走路长不长眼睛。”花月容没好气的跺着被花小白踩了的脚。
花小白瞧了花月容一眼,没说话,绕开便往集市走。
花月容挡住她的去路,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你的小跟班怎么没跟你出来,我想起来了,听说她要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花月容笑嘻嘻的,一脸的讽刺,她忽然凑到花小白跟前,贴着花小白的耳根,“花小白其实你应该是最高兴的吧,木棉对林楚的心思我不信你一点也不清楚。”
花小白不想搭理花月容,没好气的瞪了花月容一眼,嘴里嘀咕着,“有病。”
花小白的爱答不理彻底惹恼了花月容,她今儿一大早就受了刘氏的气,本来花小白没出嫁的时候,挨骂的都是花小白,现在却成了她,她心里憋屈,正巧路上堵住了花小白想出出气,却没想到花小白压根就不理她,反倒像是她自己唱的独角戏。
花月容眼珠子一转,信誓旦旦地说道:“刘家的傻儿子脾气也是不好的,听说打死了两个媳妇,木棉心里头又是有人的,你说会不会逃婚了。”
花小白瞪了眼,“花月容你别胡说八道。”
花小白突然的激动,让花月容更加肯定她说中了事实,得意道:“想不到木棉还挺让我刮目相看的,若是我,我也会逃。”
花小白心里发虚,“花月容你知道个屁,少编造是非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可不像你天天闲着嚼舌根子。”
这话可是花月容当时对那些嚼了花小白舌根子的妇人说的,现在竟然被花小白用到了她身上。
花月容双目圆睁,花小白已经绕开花月容,步履匆匆的逃到集市上去了。
木棉娘不敢托人,只能亲自一家亲戚接着一家亲戚去打听,一上午就跑了三家,腿都快要走断了,村口几个妇人,拦着木棉娘,“木棉娘一大清早去哪了?不是木棉逃婚了吧?”
她们聚在一堆,没少瞎编闲话,再说这闲话也是从花月容那听来的,更像是确认事实一样,各个都盯着木棉娘的脸色看。
木棉娘的脸色果然变了,怒气腾腾的指着那问话的妇人,“你以为都当时你那不知检点的闺女啊?我们家木棉是要嫁给地主家的,以后就是少奶奶,我为了忙她的婚事,忙了一大早上,你们就是嫉妒。”
那妇人也不气,依旧乐呵呵的看着木棉娘的背影咬着舌头,“谁不知道嫁了地主的傻儿子就是少了半条命,还羡慕,我呸。”
那几个妇人一道应和着,木棉的事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件谈资,很快她们就继续说着李家长王家短。
林楚到了晌午才回来,花小白却没瞧见木棉,她给林楚到了杯水,忐忑的等着他喝完。
“人找到了。”
林楚还没说完,音乐听到屋子外头路过的吵闹的声响,以及木棉娘的哭声。
刘家来人了。
“听说你们家的女儿逃婚了?”来的是刘家的大房太太,也就是那傻儿子的母亲,来者不善,她目光锐利,似是两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木棉娘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怎么,怎么会?我们家木棉从小乖巧,不会做出这些离经叛道的事儿来的。”木棉娘讪讪的笑着,心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跑去地主家嚼了舌根子。
刘太太扫了一眼木棉娘,自是瞧不上木棉娘小门小户的模样,不过自个儿子的样子,能找到愿意嫁进来的人家不多,身份低些倒也好拿捏,便道:“是不是得,我进去一看便知,木棉她娘,你也不必多心,今儿个来就是未来婆婆见见儿媳妇,对你闺女也有好处。”
若是人在家,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