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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尤其是想成为一府主母的女人,心中不大度,何以安后宅,解夫忧,为妻者自当是以夫为先,忧夫之忧。”洪馨儿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尔后悄无声息的将药瓶塞进了花月容得手里。
“哎。”冰凉的刺了手心一下,花月容一怔,再喊洪馨儿,那人已经一跃一跃的如夜之鬼魅一般,悄然的消了踪迹。她不忍打开瓷瓶,闻了闻,脸色越发的烫红了起来,她心中想着,那姑娘瞧着年纪不大,如何能如此大胆。
“姐姐再想什么?”过了一夜,花月容仍旧念着昨晚的事,一伸手便能摸得到袖子里的玉瓶,心中摇摆不定,看着花想容脸上的关切神情,眼神一晃,讪讪的笑,便皱着眉头,“我身子不适,想回去躺一会儿。”
花想容不疑有他,放下了手里缝的七扭八歪的绷子,起身伸了个懒腰,瞧着屋外头阳光正好,洪馨儿一蹦一蹦的进来,拎着一个青色的竹篮,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的摆了一桌子,“姐姐害口严重,我便寻了几个民间的方子,特意送来给姐姐吃。”
花想容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桌上摆着都是京中常见的中原小吃,栗子糕,香芋酥,小桃酥,“这些都是哪来的?”花想容围着转了一圈,糕点是新做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点心的香甜,花想容食欲大开,当即空手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用力的嚼了两下,香芋酥的酥脆,奶香顿时再舌尖绽放。
“你也吃。”花想容举起一块,洪馨儿当即后退了一步,摇头,“这是塞北,能找到能做的人真是不容易,还是都留给姐姐吃。”
第279章 姐妹()
“是你告诉洪馨儿,那些京中的商人在哪?”花月容在花想容与洪馨儿说话的时候,便轻手轻脚的溜了出来,她脸色不虞的直奔木棉的院子。
木棉屋子里吊着一个鸟笼子,里面的鸟长的个大,呆头呆脑的,是中原没见过的模样,只是一脸憨傻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不来,她一手捧着一小把黄米,一个粒一个粒的放张着的鸟嘴里扔。
“这是虎子送我的,好看吧。”
花月容一把将鸟笼子推开,逼着木棉直视她。
她听木棉前两天提起要去京中商人那里寻摸,看看有没有会做京式点心的,塞北这边天气严寒,烹羊宰牛,调料匮乏,事物大多是天然的原汁原味,那股膻气便越发的严重,花想容容忍不得,吃的清汤寡水,惹人心疼,他们几个闲暇都会去四处奔走,帮花想容寻找喜欢的吃食。
唯有木棉,最为积极,只是如今洪馨儿上赶着冒出来,木棉倒是一声不吭的躲在院子里,偶尔去花想容那坐坐,也时常能看见洪馨儿大呼小叫的卖力的逗弄花想容笑。
花月容便是看不过去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木棉为何每次做了苦力都是在为旁人做嫁衣,做好事的是木棉,得美名的却是一分力气都不肯多出的洪馨儿,“这事儿都是为了想容好,至于谁去做都是一样的。”木棉将那把黄米重新扔回了簸箕里,斜靠在窗边的小塌上,懒洋洋的看着院里耀眼的发白的日光。
“她还在想容院子里?”
花月容点点头,怒其不争,恨起软弱,“木棉你夫君受大将军的提拔,在军中供职,日后立了军工,必然在京中是十分受器重的,宁王不过是异姓王,山高皇帝远的,你怕她一个孙女作甚,再者说,洪馨儿便是出来历练的,你看看她如今的模样,倒像是倒这来享受的。”
木棉皱了眉,“你少说两句,她也不过是刚刚行过笄礼的姑娘,估计历练归家之后,不日便会嫁人,你与她计较,可不是个傻人?”
花月容张了张嘴,摇着头,苦笑,“罢了,既都是你愿意的,我便随你去吧。”花月容深觉自己只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木棉乐的轻松自在,枉她还担忧她会不会因着今日的疏离被花想容冷落,现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她多虑了。
“不然又如何,我不过是农家贫女,虎子是个孤儿,我们无依无靠,虎子在军中用命厮杀拼搏,我如何能给他拖后腿,月容姐,我没你那么洒脱,可以不管不顾的,名利恩情对我也不过是一场浮云,我只是在按照我的本心做我想做之事,既然想容按照我的法子能身子康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花月容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却是没再走了,坐在一旁,说着洪馨儿在花想容面前是如何得意洋洋的邀功的,那般坐坐的神情,他看了便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明白的是,府里的大部分对洪馨儿还是十分喜欢的,除了守着花想容院子的侍卫,他们实在是被那日的一一把飞快的匕首吓傻了,现如今一个侍卫的腕子上还有匕首的疤痕。
“说够了。”花月容嘀嘀咕咕的说了大半天,接过木棉递过来的手仰头灌下,“你这般性子,如何能帮的上虎子,若是以后回了京,京中那些夫人还不得将你吃了不成,指不定要塞到你后院多少女人!”
木棉脸色微微一沉,“听闻想容正在和将军挑选合适的人选,宋大人首当其冲,看来是他们多十份满意的人选呢。”
花月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这事儿我一早便回绝了,这又是做什么?”
“京中像你这么大的早就当了娘,月容姐,人言可畏,你也该着急找个好婆家,女人的终身大事才是一生中最要紧的事。”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现在不想嫁人,若是一直可以这般自幼,不需要仰人鼻息,不需要伺候公婆,多好!”
木棉捂着唇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月容姐姐的这般模样甚是可爱,只是姐姐觉得宋梁溪的家中,似乎并没有姐姐担忧的事情,他孤身一人,平日又与姐姐相处的极好,一表人才。。。。。。”
花月容故作凶恶的掐着木棉的脖子,狠声质问,“说,花想容给了你多少银子,要你来给宋梁溪做说客,不说他能不能看上我,他就是一阴损的老狐狸,我若是当真与他成了亲,每日不被他整死已然万幸,木棉,你可不能学他们,一样的害我。”
“起风了。”
屋外狂风四起,甚至掀起了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的宛若下冰雹一般可怖。
花月容一顿,“不好,我院里晒着草药,我得赶紧回了。”话音未落,花月容一个猛窜,已经跑出了院子,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黑了下来,可怕的雷声轰鸣响起,木棉双手合十,闭上眼,害怕的颤抖。
屋子里敞着门,两旁的帘子晃动不止,阴暗处缓缓的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到她面前站定,定定地站了片刻,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的望着不远处的乌云,和时不时发疯的闪电。
“你的速度太慢。”一个雷过后,旁边的人忽然开口,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一股隐忍的怒火。
木棉下意识的浑身一颤,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没说话,那人声音陡然大了许多,“难不成你习惯了这般安逸的生活,柔情的丈夫,关心的姐妹,便不忍心下手了。”
木棉闭上眼,脑子里回放着,无数次午夜梦回苦苦纠缠的画面,她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我如何甘心,我如何甘心,我不甘心啊。”
一声雷轰然炸响,木棉的院子里火光四起,这场突发的暴风雨,神奇的消失的一干二净,院子周边人声嘈杂,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木棉疑惑地顺着味道,寻访了许久,才在院子里找到那颗烧焦的树,鼎沸的人声便来自于奔走着运水救火的下人。
即便是身子不便的花想容也被洪馨儿搀扶着过来瞧瞧。
木棉摸了两下脸。“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她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花想容,“你出来便出来了,天儿这般凉,怎的不知道多穿一些。”木棉拉起花想容的手,已然冻的又冷又硬,进了院子,木棉催促着下人去取个暖炉子,硬是塞进了花想容的怀里。
“你真是被伺候习惯了呢,难关月容姐姐经常不甘愿的发牢骚。”
花想容一怔,挑着眉头,“她肯定经常说我坏话,小时候的时候便是如此!”
洪馨儿眨了眨眼,“姐姐瞧着与月容姐姐的感情甚好,相比小的时候十分受月容姐姐的照拂吧。”洪馨儿食指点着下巴,嗯了一会儿,“虽然月容姐姐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十分细腻,总是能帮人排忧解难。”
洪馨儿笑嘻嘻的说着,主动帮花想容倒了一杯茶,刚递了过去,便被人一把夺了过来,花月容脸色微微着急的跑了回来,她听闻木棉院里失火,将药材扔下拔腿就跑了过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花月容捧着抢来的茶杯一饮而尽,洪馨儿不甘示弱的又到了一杯,她倒一杯,花月容便喝一杯。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吵的花想容脑袋疼,悄悄的与木棉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的偷溜了出来,刚刚下过雨,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木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悄悄的松懈了几分。
“这几日不舒服?”两个人商量着出了门,宅院不远有条小街,地方小,但人不少,许多中原人士,买些常见的中原的玩意,卖的价高,往来者看的人不少,买的人寥寥无几,花想容却是总喜欢看的那波的,因为摊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说话的声音稚气未脱,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声音粗噶,带着一丝丝稚嫩。
“姐姐今日不妨买上一两个瓷碗,好看,又不贵。”少年问了一圈,终究是将主意打到了花想容的身上,只是花想容只是摇头,扶着后腰,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
“怎么了?”木棉一直瞧瞧的观察花想容的神色,若是发现不对,立刻带着花想容离开这个地方。
“我想起了木槿,他一直在书院念书,少有回家探亲,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又连夜赶了回去,就连招呼都不曾打。”
木棉一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她记得就在两天前,便是殿试,依照花木槿的成绩必然名列前茅,只是不知这次殿试的前三十谁呢?“好男儿志在四方,木槿刻骨读书不是件好事?”
木棉望着那个又四处与旁人攀谈的少年。“你看他,及时知道一直卖不出,还不是一直咬着牙坚持?”
花想容摇了摇头,“我从昨天看到今天,他私底下已经交易了三比,单是这三单生意足够他吃上一个月了。”
第280章 人心不古()
木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指着一旁卖簪子的小贩儿,“想容,咱们去那处瞧瞧,我看那人手艺极好,雕刻的物件栩栩如生。”
花想容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你看。”
木棉一怔,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原本周边无人欲买的人群中,忽然出来一个男人,皮肤是病态的白,瘦弱干瘪的身子,宛若行走的骨头架子,尤其是他想去拿少年刚刚雕刻好的木杖,那只手鬼爪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整片的烫伤的痕迹。
“怎么卖?”
“二两。”顿时,周围一片倒吸冷气,二两银子,足够四人之家吃两个月还有盈余,这少年十天半个与无人问津,定然是抓住个人狮子大开口,众人或鄙夷,或不屑,深以为看起来良善的少年有些欺人太甚,原本拥堵的人群疏散了一半。
木棉皱着眉,拉了拉花想容的手腕,“想容,不过是个手低眼高的小子,有什么值得看的。”京中的民间匠人单拿出来拿一个都比少年的手艺精湛,他们的作品精湛,何尝用的了二两银子。
只是花想容心中所想与旁人不同,所谓物以稀为贵,此地这般的树根都少见,何况是镂空雕刻的手艺,说不准这个身穿黑袍的怪人便是他的伯乐就说不准了,她倒是想看看,便拖着不肯走。
木棉看了看天色,天边红霞黯淡,凉风悠悠,街上的商贩都散了不少,“天儿不早了,咱们自己儿个出来,将军必然不会放心了。”她说着,又拉花想容,便是要走。
花想容也是个固执地,“再看看。”说着,便拉着木棉的手腕,两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姿色秀丽在所剩不多的人中十分打眼,不过片刻的功夫,周围几道不轨的目光,木棉背脊寒凉,越发的难安,几次劝说花想容都不肯离去,只得埋了头,盼着那少年和黑衣人的交易快些达成。
“二两,那我可得好好看?”黑衣人露出一排森白的牙,这样的神情在他脸上尤为的恐怖阴森,木棉不过是瞥了一眼,吓得胆战心惊,却不知花想容如何能看的津津有味,后一琢磨,花想容以往是屠娘,这一切便也能说的通透,看过了血腥,还会怕人不成,更何况,她是杀过人的!
木棉眼神一暗,身子悄悄的向花想容的身侧靠了靠,花想容便顺势拉住了她的手,往手心里一揉搓,讶然的惊呼,“你的手怎的这么冷?”
“天儿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吧。”木棉心有不安的劝说着,原本一直执意带花想容看的点心铺子也不肯去了。
黑衣人一举夺过少年手里拿着木杖,上面镂空之中,精巧的布着几个舞刀弄枪的小人,被黑衣人用力一晃,细微之处,已经散了许多,少年一脸痛色,当即厉声呵斥,“若是不爱,何来伤害,我不卖你了。”
少年扑了空,吃了一嘴的沙子,身上的葛布衣裳占满了淤泥,一身狼狈,脸上愤愤,“欺人太甚。”便是咬着牙的要与那人讨个说法。
只是,明眼之人一眼便能瞧得清楚,少年全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木棉紧张的拉扯着花想容的衣袖,“想容,咱们赶紧走,免得招惹了麻烦上身倒是不好了。”木棉紧张的声音,急促而微微喘息。
花想容被强拽着走出数十步,两个人钻进巷子里去,在于宅院只隔着一条街的时候,那少年沾了一身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身后跟着鬼魅一般的黑衣人,木棉下意识的拉着花想容想躲,那少年猫儿一样的窜到了二人身后废弃的竹筐里去了。
“求求二位好心姑娘,帮我遮掩一下。”
鬼魅进逼眼前,身上的眸子犹如凌迟的利刃,一寸一寸的从花想容和木槿二人身上扫过,“可瞧见方才街头卖艺的那个小子?”鬼魅般的身形,轻飘飘的在地上飘荡一般,狠戾的眸子,警惕而戒备的在镇子上四处扫荡。
“明明是你欺负人在先,如何现在穷追不舍?”
那男人眸子蓦地冷了,半眯着,诡异的笑,“上一个说教我的,坟头草已有三尺高,你长的不错,若是卖进窑子倒是个不错的价钱。”他又嫌恶的看了一眼木棉,伸手一拉,便将木棉推到了地上。
木棉簌簌的发抖,牙齿打颤,她在地上摸了摸,一咬牙,抓着一把土,扬了过去,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爬起身来,抓着花想容的手腕,拼了命的冲了出去,跑过一条街,便是将军的宅院,到时候就有救了!
“小姑娘,你跑累了吧。”阴婺的声音贴着她的后脑勺,凉意从头顶一直窜到了脚后跟,她僵硬的转过身来,手里拉着的哪是花想容?
黑衣男人阴沉的笑,尤其是那双狼一般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那种灼热的视线,穿破了她的衣衫,灼烫她的皮肉,她步步后退,肝胆颤抖,“你,不要过来,你不是想找花想容么,她在后面,我生的不好,也卖不出好价钱的。”
黑衣男人抹了一下嘴,口水淌落,吸了两下,“爷最喜欢小姑娘的血味,味道鲜美,不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