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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的不语的花月容,嘴里哼起了不知名的歌,发音十分古怪,但曲调婉转,细细品鉴,倒是能品味出一分不同寻常的美好出来。
“萨满一门鲜少收中原人为徒,此次机会难得,三思而后行。”宋梁溪少见一脸的紧张,不动声色的凑到花月容身侧,嘀咕着。
“我,我答应。”花月容心中很乱,他们口中说的萨满是什么,她从未听说,即便是书上,也从未提起萨满一门的巫术,只是亲眼目睹了,老婆子为花想容诊治,为她正骨,轻轻松松的不过转眼的功夫,若说无半点心动,那是睁着眼说瞎话,又有宋梁溪劝慰再三,便一鼓作气答应了下来。
老婆子几位灵活的,从躺椅上一跃而起,稳健的站在花月容得面前,不知何时点了一只香,口中念念有词的围着她绕了两圈,尔后抬起手落在花月容得额头正中,手掌轻轻地放下,花月容却有一种泰山压顶之感,不由自主的弯下膝盖,随着老婆子的念词,三拜过后。
老婆子一脸疲态,气息微喘,从怀里掏出朱砂,沾了一指,在花月容得眉心画了一道,“从此往后你便是我萨满东荒一脉,阿满的传人了。”
老太婆一脸的欣慰,用袖子擦了激动地泪水。
“师父。”花月容不知为何,心间震撼,这种情绪是真心实意有感而发,她拿出了帕子送到老太婆面前。
老太婆一怔,一脸嫌恶的推了回去。“我一个老婆子从不用那些东西,你留着。”她说着,又开始哼起了小曲,背起了她那个自始而终一直背在身上的大包,一晃一晃的往门外走。
临到门槛,她忽然扭过头来,一本正经的与花月容交代道,“日后不要叫我师父,无端端的叫老了。
花月容一愣,“那我合该叫您什么?”
“阿满,我娘临死前给我起的名字。”老婆子忽然收了笑,娇俏的眨了两下眼,转身哼着那越发高亢的歌儿越走越远,花月容怔怔的看着,直到阿满出了院门,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紧着追出门去,然而已然看不到人影了。
待她扭过身,正瞧见宋梁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一横,不想和这吃里扒外的说话,故作无视他的模样,绕到花想容的床前坐着。
“萨满一门人定稀少,选徒条件又极为苛刻,若是我单单将你的条件告知阿满,她一定会一口否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花月容皱眉,怒视,“你怎知我愿意学这门巫术,你怎知我愿意拜阿满为师?”
她的一脸嘲讽顿时刺痛了宋梁溪的眼,他勾起一抹苦笑,“此事我只顾着为你好,失礼。”
花月容气在心头,“走远点,看见你就心烦。”
宋梁溪顿时失笑,“你我好歹师徒一场,现如今便如此不太好吧。”
“我从未与你行过拜师礼,你可是瞧见了,方才阿满已经给我入了门,拜了师,这便是正正经经的师徒,我不过是与你帮了一段时日的忙而已,劳请宋大人将工钱结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不是?”花月容说着,伸出了手,片刻,掌心多了沉甸甸的鼓包,她转头一看,大吃一惊。
十两一块的元宝,足足二十个。“够么?不够这里还有。”
宋梁溪从怀里摸着两只百两的银票,一并放入花月容得手心里。
花月容惊愕的吞了一口口水,怔怔的问,“这么多?”
宋梁溪摇摇头,“以往花销吃住全都是花的将军府,近些年在南城门口附近买了处宅子,在京城东大街上有一铺子,盈利说好不好,倒也能攒些钱。”
花月容惊愕的问,“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问了我便说。”宋梁溪转身便走,带着午日炙热的阳光,踩出一路阴影,花月容怔怔的看着,猛然回味宋梁溪临行前的一眼回眸,顿时打了个寒颤,心中恶寒顿起,干呕两声,赚过头的时候正对上花想容别有深意的笑。
“你什么时候醒了?该不会是?”从花想容脸上意味分明的笑已然分辨的出,她早就醒了,刚才的对话听多额一清二楚,甚至不曾错过一个字。
花想容打趣她道,“宋梁溪一表人才足智多谋,与你正好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如何?”
花月容皱了眉头,“你胡说什么,宋梁溪那只老狐狸不算计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若是让我与他一生一世长长久久,我想天天想的是如何能早一天将他给毒死。”
花月容咬牙切齿的念着,握紧的拳头恨不得咬去打宋梁溪一般,只有一旁的花想容能看的清楚花月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异样的光,柔和而多情。
半响,花月容自言自语的念叨够了,转头看着花想容,“再说了,宋梁溪那样的人再好也不及一个战楚炎,专情,硬朗,像是冬日的暖阳,不炙热,恰到好处。”
花想容眼眸一闪,“堂姐看到的形象,都是战楚炎在面对我的时候,若是旁人,定是早就厌烦战楚炎的寡言少语,刻板不讲情面。”
花月容苦笑着,无言。
第276章 宁做姑子()
“其实,宋梁溪他。。。。。。”花想容拉着花月容得手语重心长,宋梁溪那人她是清楚的,若不是对花月容有心,刚才也不会说出那段话来,这般坦诚,便是变相的告白啊,只可惜花月容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她看着干着急。
花月容眼神一暗,蹭的一下子站起来,险些将花想容带下床来,她慌忙安置好,躲着花想容炙热的眼神,脚步慌乱的在原地绕了一圈,“我去给你煮汤,听闻木棉今日去买了老母鸡,我去帮忙。”说罢,她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宋梁溪并未走远,他偷听了许久屋子内两人的谈话,眼神渐渐冷淡了下来,望着花月容跑走的身影,他一路追到了厨房,木棉早早的买了食材回来,说是要给花想容好好的补个身子,着才清洗了鸡肉,一转眼便看见花月容黑着脸进来,她奇怪的问,“谁惹着花大小姐了?”
花月容憋屈的拿着菜刀挥舞了两下,一下子戳到了原木墩里去,倒是吓得木棉心惊胆颤的肉直颤,“你这是做什么?”木棉小心翼翼的过去,费力的将刀拔出来,尔后藏到了角落,花月容够不到的地方去了。
“你这是那股火气,说出来与我听听,说不准能有应对的法子。”
花月容沉默的晃了晃头,抓过那盆刚刚洗好的鸡,一手扯着鸡脖子,四处看了一圈。“刀呢?”她明明记得刚刚就扔在菜板上了,找了一圈,一把刀的影子都没有,气闷的伸出手放在木棉的面前,“给我刀,我帮你切鸡。”
木棉眼眸一转,慌忙将那盆已然洗过一遍的蔬菜放到花月容得手上,默默的将鸡端了回去,“你来洗菜吧,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花月容顿时泄了气,撅着嘴,突然道,“今日小白竟然劝我与宋梁溪。”
木棉手下一顿,险险的刀刃从手指前头切了过去,“宋大人不是很好么,彬彬有礼,才貌俱佳,京中多少女子日思夜想的惦记着,如今想容愿意帮你说合,为何要拒绝。”
“你们看到的不过是表象,我喜欢的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上须得有威震四海的男儿气魄,你可瞧见过宋梁溪弱不禁风的模样?”花月容神情激动的一把抓着手腕,“他那手腕比我一个女子还要纤细。”
“哦。”木棉的眸光从门口的一角绿袍一闪而过,“原来宋大人在你眼里原来是如此的不堪,若是如此,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女人这一辈子,选错了人,可不是选错衣服那般简单。”木棉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花月容今日穿的,同宋梁溪一样的一袭草绿。
“木棉,我。”花月容将菜搓的惨不忍睹,好在木棉及时发现解救了出去,找了两个土豆,仍有花月容如何揉搓,“我。”
花月容憋的满脸通红,两次三番欲言又止,越是犹豫,越是不敢问出口,终究叹了口气,甩了头,“罢了。”
“月容姐姐想说什么,便直接与木棉说就是,木棉又不是个大嘴巴,保密这点子小事儿,木棉还是有信心的。”木棉倒是放下了手里的刀,一面用围裙擦了手,才走到花月容跟前来。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年岁的确不小了,只是若是胡乱的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我宁愿到庵里做个姑子去。”
木棉顿时严肃,手扬起便是轻轻地拍打了花月容嘴巴两下,“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初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情绪不佳,郁郁寡欢,终日说一些不中听的话,都是要被三姑婆打的,别看她年纪大了,打人倒是十分疼的。”
花月容静静的听着,“想来那个时候,你过得是极好的。”
木棉一怔,垂了眼眸,“日子还不就是日子,过就是了。”
忽而,听着砂锅盖子发出声响,她连忙跑了过去,拿了勺子将汤面上的肉沫荤腥舀出去,又分出些许心神问,“你心里不痛快的想说就说出来。我呢就当没听到。”
花月容失笑,办了个小板凳静静的坐了下来,倚靠在墙边,斜斜的望着门口一缕炊烟,塞北的落日是壮观且震撼人心的,花月容看着不由自主的起身,到了门口,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不知道我自小与姊妹养的就不一样,我娘总是和我说一些大家小姐的故事,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我那个是时候十分向往,苦差事都被想容姐弟做了,我便越发的把自己娇惯成了大小姐,处处看不顺眼,将想容当丫鬟一般使唤,我最喜欢看她脸上隐忍的悲伤。”
花月容笑着,笑着便哭了,她哭着说。“也许是这便是天道,这便是严惩,我欠了她的,终归有人给她更好的,而我也无归宿,无人头,大概就这样孤独终老吧。”
“你恨花想容么?”木棉忽而问着。
花月容狐疑的看着木棉,“我为何要恨她?正是因为她我才过上了小姐的生活,否则这一切都将是我自欺欺人的梦罢了。”
“若不是她,战楚炎就是你的丈夫,当初说媒定亲的都是你。”
花月容眼神一暗,脸上落寞浮现,嘴上却硬是说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为何还要提起?从头到尾都是我娘一人导演,我不过是知道了流程,当时以为害了花想容,听闻她自尽的消息,我差点吓得昏死过去,这么多年,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木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说应得的,这世上应该的事情太多,而真正因果轮回,惩恶扬善的又有几桩?想容是命好,你我都比不上。”
花月容一怔,不解的看向木棉,她的神色僵硬而又古怪,微微颤抖的身影,似乎在故意隐忍着什么,她狐疑的问道,“莫不是虎子对你不好?”
木棉一愣,恍然摇头,又恢复平日温婉的模样。“虎子很好,我只是替你鸣不平罢了。”
花月容仍旧狐疑的看着木棉,总觉得木棉浅笑的面容底下正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她缓缓的走过去,“木棉,我总觉得这次回来你不一样了。”
“我都记不得以前是什么模样了,你倒是与我说不一样,不若你与我讲一讲以前如何?”
花月容眼眸一双,慌张的别过头去,“不,不用了,我,我帮你把菜炒了吧。”
门口哐当一声响,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去看,花月容看了一眼木棉,一面擦手一面往外跑,“我出去看看。”木棉却没动,她已然瞧得清楚,宋梁溪走了,原来再聪明的人都是有弱点的。
“原来是只猫。”半响,花月容才带着一身凉气走了回来,木棉已经盛了一碗汤,递给花月容,“你尝尝如何?”
花月容点点头,接过来便要喝,一下子烫了舌头,呲牙咧嘴的跳脚。等她喝完一碗,立即将空碗递了过去,“你刚刚又放了什么调料,我还要喝。”
木棉叹着气摇头,“剩下的这些全是想容的了,她身子弱,又是两个人,我日后再给月容姐姐做。”木棉端着一锅鸡汤,绕过了伸着空碗的花月容匆匆地往外走。
花月容落寞的放下了碗,舔了舔唇角的油腥,心中莫名的伤感,花想容现在的幸福本应该是她的,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这么想,可这句话成了魔咒一般紧紧缠住了她的咽喉,漫入了她的心底,阴魂不散的一直不间断的在脑子里徘徊,她慌张的躲回了自己的屋子,躲进被子里,即便晚饭的时候,木棉来叫,也错过了。
翌日,清晨,花想容已经好多了,只是身子还有些弱,精神头已经回来了,叫了木棉和花月容来吃早饭,木棉早早的便来了,花月容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姗姗来迟,花想容打量花月容极差的脸色,关心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夜没睡好?”
花月容一怔,恍惚的点头,又迅速的摇头,频频打着哈欠,心不在焉的说着,“许是昨夜受了风,身子骨难受的紧,你们还没吃?”花月容讶然的看着桌子上几乎未动过的小菜点心。
“我们吃了一些,怕你来了没有热乎的,便只留了这些点心,冷盘。”花想容说着,立刻唤人去小厨房热粥,八宝莲子粥,冒着热气端了上来,一股香甜便迫不及待的窜入了鼻子里。
花月容刚刚举起筷子,便听到门口气冲冲的一声怒吼。红衣少女一脸委屈的冲了进来,“姐姐用早饭请了这么多人,为何不肯带上馨儿,莫不是嫌弃馨儿是个累赘?”
三脸一惊,花想容干笑着向木棉和花月容介绍,“这为宁王的孙女洪馨儿,从禹州一路跟着过来,是来历练的。”
花月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尔后便专心致志的挑选了菜自顾吃了起来。
花想容又招呼着让人给洪馨儿准备碗筷,“一大清早的,你气个什么,好了好了,都有你的,不是你到这之后便与我说,是要自己出去闯闯,还几次三番的将我派去的人赶了出来,我就是想找你的时候也见不到人影啊。”
洪馨儿一噎,“我,我。”
“吃吧。”花月容被洪馨儿做作的声音扰乱,心烦的厉害,随意加了个小笼包便扔进了洪馨儿的盘子里。
第277章 心事()
洪馨儿气的浑身发颤,怒容一闪,慌忙瞥了一眼花想容,“我,我吃饱了。”
花月容一眼便看明白了一切,唇角藏着一抹冷笑,“听闻洪馨儿小姐出自宁王府,是宁王的嫡亲孙女,但宁王的规矩不能改,饶是你的地位再如何尊崇,都必须再笄礼之后出府历练,这是塞北大营,你还想当你的大家小姐不成?”
洪馨儿一滞,脸色憋的通红,溜圆的眼睛委屈的瞪着花月容,嘴吹微微张着,忍了半响,终究是落了几滴眼泪出来,花月容瞧着更是不屑,别过头自顾吃的欢快。
花想容叹了口气,心知洪馨儿的确有些大家小姐的娇气,只是人家如今在她的地盘上,看在宁王相助的面子上也合该多加照顾,倍加关心,她先是好言安慰了洪馨儿,又忍不得说上花月容几句,“你年长人家许多岁,岂能这般计较?”
花月容眼睛一瞪,“你不是说我老?”
花想容叹了口气,“若是传出去,可是要说咱们将军府的人有失风度,仗着人多势众,仗势欺人。”
洪馨儿嘟着嘴,背过身,一副生闷气的模样,花想容推搡了一下一旁闷头苦吃的花月容,“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花月容放下筷子,擦了嘴,斜眼瞥了洪馨儿一眼,“不就是一个包子,日后不给你夹了就是,何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