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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谁也不肯撒手,只听丝帛破裂的一声响,包裹中圆滚滚的东西便滚落了一地,随之那股腐臭血腥的气味传了出来,“这,这是什么?”蓝衫惊愕的望着,脸色渐渐变得恐惧。
地上的那摊东西,莫不是人?她猛的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望着手忙脚乱的蹲在地上收拾的木棉,“木棉夫人究竟要做什么?”她不自觉得提高声音,大声地质问,仿佛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一般。
木棉慌了,忙站起身来,伸手便想堵住蓝衫的嘴。
但她的手刚刚碰过死猫,站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的气味,蓝衫哪里答应,转身便跑,一面跑还一面大喊着,试图吸引人过来,但木棉精神正好,追了一圈还是将她按住了,“你胡乱喊叫什么,若是招惹了公主的人过来,你还想让大理寺的人再来一次不成?”
想起方才不见兵刃,却倍加压抑的气氛,她暗暗吸了一口气。
“那是只死猫。”
蓝衫眼中惊恐仍旧不变,“既是死猫腻为何带进沉香院里来?”她眼里的惊恐渐渐的变成了质疑,越发的怀疑木棉心怀不轨,但往事中木棉每每总是为夫人考虑,又为了老夫人不顾个人安危,千里迢迢的赶去翼州寻人,便是这份情谊,蓝衫也想不通。
“将军府近日多灾多难,尤其是想容腹中骨肉几次遭殃,我又感染了风寒,不宜探望,心中却越发的焦虑难以入眠,偶然听闻京中有一神人,精通神鬼之术,便偷偷的暗中寻访,得此妙法。”
蓝衫一怔,眨了眨眼,疑惑地追问,“何为妙法?”
“杀猫去皮,藏于夫人院内,代夫人受灾。”
蓝衫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脸的不解,仍旧诧异的问着,“为何如此?”
木棉叹了口气,将蓝衫拽回院子里死猫的地方,“你看这去了皮的猫可像是婴孩模样?”
蓝衫忍着恶心乖乖的仔细看了许久,这么一看倒真有几分孩子的模样,“像孩子又如何?”
“那大师说,是想容腹中骨肉不同凡响,上天为了不失公允,让他多灾多难,以磨砺心性,如今想容身上的灾祸便是他带来的。”
蓝衫吃惊道。“木棉夫人的意思是夫人怀的是人中龙凤?”
木棉点头,瞧着蓝衫脸上的欣喜,暗暗松了口气,又指使蓝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此事便交给你去做吧,找院子东南角,在午夜无人之时,将猫埋在五尺之深的土下。”木棉空空的咳嗽两声,后腰,“我累了,先回去。”
蓝衫又是激动地谢过了,将地上死猫收拾干净,想了想,又找来了清水,将血水染红的地方冲刷干净。
“夫人。”
清晨,蓝衫端着一盆清水进了屋子,喊了花想容,久久未听到人声,抬头一看,花想容睡的正熟,她悄悄的走过去,弯下腰来仔细一看,花想容脸颊之上潮红一片,呼吸也跟着微微急促。
蓝衫愣了,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滚烫的很,她焦灼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路飞奔,跑出了沉香院,才注意到此刻天色正早,回春堂必然未开门,转念一想,掉头向着花月容得院子里跑去,花月容也在睡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意识还未清醒地人从床上拽了起来,一路拉回了沉香院。
“一大清早,吵吵闹闹。”花月容连连打了哈欠,一看床上躺着的花想容,心中明了,面子上装着糊涂,“你家夫人睡着喊我做什么,我今日可没探望。”
蓝衫的脸色顿时一片通红,眨了眨,“堂小姐,上一次都是我的错,是我愚昧不通情理,但这都并不是夫人的主张,你们是亲姐妹,你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吧?”
花月容顿时清醒过来,那句亲姐妹听起来着实的刺耳,她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让我帮忙去回春堂请唐大夫过来,还是让我帮着看你家夫人?”
蓝衫自是将花月容话里的赌气听的一清二楚,便是厚着脸皮求饶到,“月容堂小姐您貌美心善,自是不会跟我们这些是非不分的下人过不去了,我们有眼无珠,您不能让夫人一直这么病着吧,会伤及骨肉的,到时候蓝衫就不好交代了。”
“你不好交代便让我逆着你家青莲姐姐的旨意不成?”花月容冷着脸,讥讽的道,眸子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的花想容,忍不住伸手诊脉,眉头拧紧。“她身子有孕,如何能随便开药,去打一盆热水,一盆凉水来。”
蓝衫一怔,顿时反应过来,花月容这便是答应了,拔腿跑出去,不虞片刻,便将两盆水一次端了过来,“她最近吃的药汤,药渣还有么?”等蓝衫回来,花月容又问道。
“有,有的。”蓝衫仔细想了想,似乎昨晚煮的还未来的及倒掉,她又跑去小厨房,将整壶都端了过来,拿给花月容看。
花月容拈了一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叹气,“这药材都是陈年的,发了霉,药效尽失,不仅没作用,人不吃病才怪,将军府已经穷困到如此地步了?”
“最近总管不在,府中大小事宜暂且搁置,夫人又病着。”蓝衫连连叹气,脸上尽是无奈。
“没用的废物。”花月容冷冷的嗤笑,眼神却是看向院子外头。
第259章 信中思念()
“堂小姐?”蓝衫被花月容脸上阴冷的神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并不敢靠近,只是担忧的看着花想容,正是这神情被花月容看了个清楚,她嘴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冷淡的扫了一眼蓝衫,心中升起一股恼意,“滚出去,将门关上。”
蓝衫谨记青莲之前的话,心中不敢有半点松懈,自然不敢让花月容和花想容单独共处,她迟疑的神情,顿时点燃了花月容隐忍多日的火气,“哼,疑人不用,若是你不放心,大可以去回春堂。”说着,她已然起身,便是要走。
“堂小姐,我,我只是担心你是否需要帮忙,我这就走。”她走到门口不放心的又回头看看,一下子撞进花月容讥讽的瞳孔,讪讪一笑,“堂小姐,我就在门外,若是需要随时喊一声。”
蓝衫就守在门口,透着门缝小心的盯着,花月容在屋子里早已经察觉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皱眉看向花想容,微微叹气,攥起的拳头缓缓的松开,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心中对花想容十分的嫉妒。
“堂小姐,堂小姐。”不到半柱香的工夫,蓝衫焦灼的在门外敲门,将支在床旁昏昏欲睡的花月容惊醒,她讶然的看了一眼,门口晃动着几个人影,捏了捏鼻梁,疲惫的起身开门。
“月容堂小姐医治之法与众不同,不愧是宋大人的关门弟子。”玉荣进门之后,话缝隙里,好不掩藏着针对花月容。
花月容凝眉淡淡的瞥了一眼玉荣,伸手探了探花想容的头,高烧已退,呼吸平稳,看起来并没有大碍,她拎起药箱,转身便走,路过玉荣的时候,悄声道,“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玉荣面无异色,只是霓裳听后,一把拽着花月容得衣袖,不由分说的扬起一巴掌,扇在了花月容得脸上。
花月容踉跄后退,头晕目眩,待稳定下来,眯着眼瞪着霓裳。
玉荣顿了一下,瞥过花月容脸色的红晕,一巴掌亦落了下去,呵斥声接踵而至,“放肆,还不给堂小姐赔礼道歉。”
霓裳脸色犯僵,高昂着头颅,“霓裳不知何错之有,花月容对皇家公主不敬,一巴掌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公主若是执意责备霓裳,霓裳无话可说。”霓裳跪下,却是对着玉荣的。
“咱们如今身在将军府内,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玉荣虚扶了一下霓裳,“去给堂小姐认错。”她似笑非笑的睨着花月容,尤其是她脸上的笑意格外的讽刺,人人都知道,将军府上下如今风雨飘摇,人心惶惶,谁不是上赶着去巴结讨好玉荣,花想容主母之位名存实亡。
即便是京中百姓对花想容亦是颇有微词,治理蝗灾本是花想容一人想出来,又将烹饪之法传授众人,却落地了一个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评定,也不知是谁故意以讹传讹,坏了花想容的名声,这些她早有听闻,不过为了腹中骨肉,并与之计较,谁承想,那股邪风传来的谣言,越说越离谱。
玉荣公主入住将军府,早已定下取代花想容之意,不过是为了顾全花想容的颜面,暂时未举行婚礼。
“你。”花月容咬着牙,举起的手,被玉荣拦了下来,玉荣身材高挑,甚至比花月容高出一头,她微微颔首,眼眸垂着,慵懒的睨着旁人,给人一种并不将人放在眼里的错觉,这样的眼神让花月容浑身都不舒服的很,她冷然的将玉荣禁锢着手腕的手甩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凉凉的放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院子,转眼消失在墙角不见了人影。
霓裳悄悄的摸着脸颊,眼神狠辣的盯着墙角,袖口里的拳头紧握,被玉荣横扫一眼,顿时恢复了平日和熙的笑容,“公主是来探望夫人的,既然夫人已然病愈,不便打扰夫人休息。告辞。”她不过是知会蓝衫一声,尔后扶着玉荣,缓缓的出了沉香院。
与花月容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步伐优雅,犹若闲庭散步,一个步履匆匆,宛若落荒而逃。
蓝衫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冷风,才关了门,在屋子里收拾着花想容最喜欢的一株茉莉花,忽然听见生后一声轻微的嘤咛,她以为是幻听,回头一看,花想容已经醒了,“水。”
蓝衫顿了一下,摸到桌边的水壶,已然冷了,稍稍倒了小半杯,先扶着花想容喝下,“夫人先等一会儿,蓝衫这就去厨房里烧。”
花想容拉着她的手腕,摇晃着头,“大理寺那处可有消息?”
蓝衫怔愣着,摇头。“夫人,您刚刚好了,暂且不要忧心为佳。”
花想容苦笑着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府里连发祸端,她如何能安心,尤其现如今青莲身陷囹圄,自己身边危机四伏,如何能安眠,“备车。”
蓝衫皱眉,不赞同的摇头,“夫人,堂小姐为您守了一大清早,才看着您退了热,如今您的身子万万禁不起折腾了呀。”
花想容摸着隆起的小腹,“我相信我的孩儿继承了他父亲顽强的意志,会守护好自己的。备车。”
“夫人。”蓝衫仍旧摇头,花想容一把将她推开,赤脚下了地,手忙脚乱的抓了衣裳往身上穿。
“夫人,您是要去哪啊?”
“进宫。”
蓝衫叹了口气,进屋里拿了宫装,伺候花想容穿下,花想容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任何人也更改不得,蓝衫纵使叹气连连,也不得不顺着她来,她扶着花想容得手,一面走,一面想着青莲临走之前的嘱托,青莲曾说,“府中之人,她都不信,唯有她蓝衫不得不信,希望她不负所托,拼尽全力守护花想容。”
“夫人,此去皇宫,明处一片祥和,暗处潮流暗涌,夫人何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花想容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盯着蓝衫一字一顿,“因为青莲身陷囹圄,她盼着我的。”
蓝衫一滞,胸口微微泛酸,她暗暗垂了眸子,不由得轻飘飘的感叹一句,“夫人待青莲姐姐犹如亲生姐妹,羡煞旁人,难怪如月容堂小姐也吃了醋。”
车轮滚滚,马车颠簸,街上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应接不暇,蓝衫的声音很轻,但花想容将每一个字都听的真切,她愕然的抬起头看她,她却已经低了头,心思放空去了,花想容愣愣的望了片刻,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掀开车帘,想吹吹凉风,却看见无数的官员陆陆续续的从宫门中出来。
“让车夫停靠一旁,等人群散了,再过去。”
马车刚刚停靠下来,穿着官服的男人已经缓步而来,“敢问马车里坐的可是真被将军夫人花想容?”
花想容一怔,男人声音清润温柔,但在花想容的意识里却是从未听过的,京中又少有熟人,会是谁?她微微颔首,蓝衫轻轻地将帘子掀开,露出一张鬓角留着胡须,仍旧不影响俊朗的男人,男人生的白净,举止投足却无不透着一股爽朗之气,好似军中供职之人。
男人看透了花想容的疑惑地打量,笑着解释道。“在下何夕,京中翰林院供职,平日编写一些无用的学术之书。”他自嘲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画纸,撑开看着,又仔细看了花想容几眼。
“战兄此举实属无奈,还望夫人多多包涵。”
听他提起战楚炎,花想容顿时坐不住了,“将军他怎么了?”她焦灼的目光落在何夕缓缓递过来的书信上,“信已送到,在下不便多留,请嫂夫人保重身体,告辞。”
何夕拱手告辞,之后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丰神俊朗,貌比潘安,蓝衫不禁看直了眼,花想容一双眼睛已经长在了信上,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便催着车夫将马车赶到正道上。
“塞北很好,酒肉,毛皮,近日我瞧见异域女人最喜欢的布,色泽艳丽,手感光滑,我瞧着十分趁你,买了一些,却不舍得托人带回,只想亲自给你,一切安好,吾妻勿念。”
花想容心中酸涩,战楚炎每每只说思念,咬文嚼字,带着一股文人墨客的矫情,今日不说思念,却字里行间无不带着牵挂,他总是让她勿念,可离别多日,终日不得见,心中恨不得思及成狂,如何不念?
“夫人,宫门到了。”蓝衫地上帕子,软言细语的轻声提醒。
花想容拿起帕子擦了擦,下了马车,神情无异。
“给将军夫人请安。”贺安瞧见花想容一惊,眸子却是瞥着身后,悄悄提醒,“夫人今日若无要事,便不要去触霉头了,战事吃紧,皇上暴怒非常,一日间已经摔了两只砚台。”贺安叹着气,“日后若是责怪起来。。。。。。”他揉着后腰,眉头紧蹙,已然想象出了皇上日后找他出气,抬脚踹他的神情,后腰隐隐作痛。
“我今日务必要见到皇上。”
“夫人若是真的有要事,不妨去太后那坐坐,皇上这?”
贺安刚摆了手,又听见门内皇上怒声召唤的声音,打了个激灵,与花想容匆匆摆手,便是要走。
第260章 心愿已久()
“贺公公请留步。”花想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塞进贺安手里,“我今日务必要见到皇上。”
贺安一怔,犹豫不决,“皇上正生气呢,夫人何必?”
“我要见皇上。”
“贺安。”欧阳玉修暴怒的声音震耳,贺安打了个激灵,看着花想容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得,夫人且稍等片刻,贺安这就去通告皇上。”
贺安进去不久,砚台磨碎,欧阳玉修的怒吼充斥耳边,蓝衫打了个寒颤,心生惧怕,“夫人,如若不然咱们改日再来?”
花想容摇头,她心里清楚的很,既然大理寺的人强行将青莲带走,必然不会轻易放她见人,她无品无级,说话自然无足轻重,唯有进宫面圣一条路,还能指望着。
“夫人,皇上请您进去。”贺安出来的时候一瘸一拐,脸上笑的别扭。
花想容谢过,提起一口气,进了书房,地上残留着破碎的茶杯的残骸,欧阳玉修阴沉着脸坐到案几之后,似是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但花想容仔细打量了一番,从他时而松开,时而握紧的手,便看的出来他正在憋气。
“皇上。”
欧阳玉修眼皮动了动,却始终未抬起头来,“说。”他说话短促而气急。
“皇上为何烦忧?”花想容顿了一下,蹙眉问话,轻声细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