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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疲惫的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急匆匆赶过来,跑的头发都乱了的蓝衫,“你怎么过来了?”
蓝衫眨着无辜的眼睛想了一会儿,一拍额头,“夫人,汤夫人来了。”
自从南山道观之后,便再没见过汤敏君,之后假花想容混入将军府的事她已经听青莲讲过,她知道那件事和汤敏君梅关系,只是不知为何,她面对汤敏君的时候,再也没有之前的欢喜和轻松。
“想容妹妹。”汤敏君欢喜的笑声近在窗边,转眼,便见着小腹隆起,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女人笑的满面春风走了进来,她低着头蹙了下眉。
不悦的神色从蓝衫的脸上划过,蓝衫顿时紧张起来,险些咬了舌头,“夫人,蓝衫,没,没有。”她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脸上尽是对花想容惧怕至极的神情。
汤敏君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尔后不动声色的将蓝衫挡在身后,“是汤姐姐太过想念妹妹,便等不急的就进来了。”尔后,她眼珠子一转,却是对蓝衫说的,“瞧我来的次数多了,什么都轻车熟路的,走的口干舌燥的同妹妹讨杯水喝可好。”说着,她拉着蓝衫的手。“劳烦蓝衫姑娘了。”
蓝衫腼腆的低了头,微微摇晃,“不,不敢。”
花想容淡淡的扫了一眼,无由得升起一股疲累,摆摆手,“下去沏茶吧。”
蓝衫屈身行了礼,带着一阵风,离开了屋子。
汤敏君扫了一圈,最终将眸子落到花想容的身上,瞧着她脸上的苍白,和无神的眼眸,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可是在记挂着上战场的战将军?”
花想容凝眉,目色淡然若水,“姐姐最近过得可好?”
汤敏君愣了一下,眼眸转了一圈,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她点点头,手悄无声息的摸上圆滚的肚子,“这个孩子虽然来的迟了些,婆婆和夫君都很疼爱。”她瞧着床畔的小塌上放了些酸梅,拿起了一颗闻了闻,舔了舔嘴,一口含进嘴里,口中蜜津喷涌。
她才满足的眯了眼,感叹道,“还是妹妹这里的东西好吃。”
花想容听闻眉头轻轻一扬,似笑非笑的睨了汤敏君一眼,“若是姐姐喜欢常来就是。”
汤敏君擦了擦手,反手扣住花想容的手,攥在手心里摸索了两下,“听闻妹妹出身裁缝世家,姐姐能否厚着脸皮求妹妹一件事?”
花想容讶然的瞧着汤敏君,“姐姐但说无妨。”
汤敏君伸出两只骨节宽大的手。“妹妹知道姐姐的性子,是浮躁坐不住得,可是婆母经常说我,应该亲手为孩儿做几件衣裳,还说若是我实在做不出来,便绣娘回来教我,你说我能甘心么?”汤敏君俨然气的不轻,与花想容诉说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气喘连连。
花想容不禁失笑,拉着汤敏君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汤姐姐求我做什么?”她总不能让她去劝汤敏君那个素未谋面的婆婆吧?
“求妹妹帮我做几件。”汤敏君红着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花想容。
“我。”花想容从汤敏君的手里挣脱出来,让汤敏君看她手心里的老茧,“我祖父家的确都是裁缝,只是我与外租家走的比较近,学的都是杀猪宰牛的本事,你看看我的手,哪里是穿针引线的,若是我娘在这。。。。。。”花想容说着,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跑到门口,对着院子里喊。
“青莲,青莲。”她喊了两声,才忽然意识到青莲方才出府去了,她一怔,回头一看,间汤敏君拿着鞋过来,汤敏君温热的手将她脚底的灰尘擦掉,又温柔的帮她穿鞋,动作轻柔,忽然间一股暖流淌入心底,她吸了口气,一股酸意直冲眼眶,生生忍了下来,仍掩饰不住渐渐沙哑的嗓音。
花想容抓着汤敏君的手,“汤姐姐,快起来,地上凉。”
汤敏君同她一样,也是怀有身孕的孕妇。
汤敏君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吓了花想容一跳,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好不容易才站住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蓝衫端着水进来的时候,见着抱着笑的两个人,迷茫的愣住了,“二人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呢?”
花想容扫了蓝衫一眼,摇摇头,“你拿的是什么?”
“青莲姐姐早间吩咐厨房准备的,蓝衫便自作主张端了两杯过来。”花想容好奇的掀开盖子瞧了一眼,见又是放了勾起当归红枣的参汤,顿时不乐意了,将盖子扔到一旁。
“天天喝参汤我都快补吐了。”
汤敏君已经坐到一旁,大口的咬着里面的鸡肉小口吃了起来,满嘴抹油,还不忘对着花想容笑着,“我若是有你厨房里的手艺,从早吃到晚都不会腻。”
花想容娇哼一声,“蓝衫,你去请木棉过来。”
蓝衫看了一眼汤敏君,愣愣的问,“可,是现在么?”
“嗯。”花想容点头,“还有回来的时候去前院看看,青莲出去时间挺长的了,怎么还不回来?”花想容说起青莲的时候,脸色复杂,抓着衣角绑着的一串陈旧的缨络。
“妹妹戴的络子旧了,怎的不换一个?”
花想容摸索两下,“是将军的。”
汤敏君的脸色微微僵硬,不过一瞬,她便夸张的赞叹,“将军对妹妹真是有心,听闻前几日朝堂之上,将军为了夫人与皇上争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这样的事,这样的人,我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汤敏君落寞的垂下眸子,哀伤中带着一抹难以瞧见的嫉妒。
“姐姐的汤大人与姐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府里府外的哪个不对姐姐赞不绝口,姐姐在京中可是声名远播,与人无不交好,这点让想容羡慕非常。”
汤敏君眼里藏着欣喜,又故意仰着头,谦虚道,“这些都不算什么?咱们女人终其一生还不是追着一个好男人啊。”
“陈夫人块进去吧,夫人,可等着你呢。”蓝衫见着木棉在门口徘徊,似乎有所迟疑,讶然的催促道。
木棉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眼神阴森恐怖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的时候,脸色如往昔一般温和,她进了屋子,温婉的给二人福身行礼,便被花想容一把拉到身边坐着。
“这是木棉,是我一同长大的玩伴,她的丈夫是将军信任的猛将,这次出征一同跟着去了。”
汤敏君本来神色淡淡,听到后面,才有了神情,惊愕的看着木棉,“这位妹妹瞧着眼神才到京城么?”
木棉眼神闪了闪,“来了多日了。”
汤敏君眸子一缩,抿着唇,似乎在斟酌后面应该接的话,又听木棉继续道,“不过木棉胆小,不爱走动,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守在屋子里,做些针线活什么的,倒也舒适。”她忽而又拉起花想容的手,“想容她照顾的妥当,什么都准备的安妥,又时常过去与我说话,日子也不至于无聊。”
“姐姐喜欢你的性子,我是工部侍郎的夫人,你若是喜欢有空就去找我坐坐。”
“对,木棉绣活做的极好,若是姐姐想学不妨多找木棉坐坐。”
汤敏君看了一眼花想容立刻露出一脸的惊愕神情,一把拉住木棉的手,“若是如此,还请妹妹救救我。”
木棉吓了一跳,错愕惶恐的看着花想容点了头,才镇定下来,“姐姐有何苦楚不妨慢慢说,我,我何想容能想办法的都会帮你的。”
花想容忍俊不禁,“她哪是什么苦楚,不过是被婆婆逼着做小孩儿衣裳,这才想到求到将军府来的。”
木棉松了口气,忍着笑容,脸色憋的难受,却又不得不安慰着一脸苦闷的汤敏君,“姐姐若是不嫌弃,便交给木棉来做吧,木棉白日闲着也是闲着。”
第249章 交心()
青莲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汤敏君和木棉两个今人亲昵的从沉香院出去,她愣了一下,躲到树后悄悄的观察,见木棉和汤敏君谈笑的时候,举止,神情,都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她慌忙跑到屋子里,却看见花想容一脸疲惫的已经睡下,桌子上还摆着瓜果的残骸,以及饮用了一些补品的杯盏。
青莲悄悄的整理干净,从院子找到蓝衫,质问,“今日汤夫人过来了?”
闲来无事,蓝衫便坐在离池塘不远的屋檐底下听着蛙叫蝉鸣,吹着微凉的小风,昏昏欲睡,刚刚恍惚入梦,背上厚重的一巴掌,猛然惊醒,心脏蹦蹦蹦的跳的飞快,瞧着青莲冰冷的容颜,怔怔的愣了片刻,才渐渐回过神来,“青莲姐姐,你回来了,要吃饭了?”
青莲一滞,弯着手指头,狠狠的敲打在蓝衫的额头上,恨铁不成钢的,“你那日与我说你不曾收过汤夫人的好处,今日她怎么又来了?”青莲暗自嘀咕着,“还偏偏趁我不在的时候。”
蓝衫一怔,好不委屈,无辜的眨着眼,“我,青莲姐姐,汤夫人想来又不是听我差遣,这我怎么能干涉的了?”
“那木棉怎么会和汤夫人在一块,两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我瞧着是去木棉院子里坐着的了。”青莲总觉得上一次花想容在南山道观出事和汤敏君脱不了干系,心中对她有意见,自是百般不待见。
“我,我也不清楚,是夫人请了陈夫人过去。”蓝衫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一脸的茫然,“好像说起了什么刺绣?”
青莲顿了一下,“你在这好好看着,等夫人醒了,记得送点心进去。”
蓝衫点了点头,追着青莲到了院门口,“青莲姐姐你又去做什么?”
青莲转眼不见了踪影,她悄悄的溜进了木棉的院子里,偷偷的捅破了窗户纸,见着木棉的屋子里,除了汤敏君和木棉二人之外,花月容也在里面坐着,桌子上放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红薯,烤红薯香甜的气味顺着窗柩飘了出来,青莲一大早出去,一直未曾进食,闻着香味,肚子变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谁,春香?”木棉听见声响,起身出去一看,摆在檐下的花盆落在地上,碎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平日打盹的丫鬟们也不知去向,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一路挠着下巴莫名奇妙的进了屋子。
“怎么了?”汤敏君放下手里的小样,望着一脸诧异的木棉问道。
木棉忽而神情紧张,脸色也跟着紧绷起来,“我没见着人,只看见花盆碎了,你们说莫不是我这里进来贼了。”
花月容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有哪个胆大包天的贼,敢进将军府的?”忽而,花月容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闭嘴不谈了。
汤敏君疑惑地偷偷的瞄着花月容,一言不发,只有木棉一直若有所思的嘀咕着,“那也不能是风啊,树枝都没晃起来,什么风能吹的动这么一大盆花的?”
花月容淡漠道,“也许是野猫吧。”她心不在焉的说着,尔后踱步到窗边,推开,外面湛蓝的天空被一片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天色不早了,汤夫人也该回了。”
汤敏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花月容,“我,的确天色不早了,和木棉妹妹相处的时间太快了,我还没待够呢。”她捧着肚子,艰难的站起身来,立刻被木棉扶着,她会心的一笑,抓着木棉的手,“木棉妹妹的手太凉,我那有上好的藏红花,等改日得了闲,我再来拿给木棉妹妹。”
汤敏君又与木棉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花月容看着木棉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模样,嗤笑一声,“你与她何时关系那么好了。”
“我从小便没有姊妹,汤夫人平易近人,为人和蔼,我自是愿意和她多亲近亲近的。”木棉失神的望着汤夫人离去的方向,有时候,她觉得这偌大的将军府冰冷的仿若天地间另一方世界,她渺小的不若其中一只蜉蝣,即便虎子关心备至,只是他与她始终隔着一道不可能突破的心墙。
花月容望着木棉的眸子一寸寸的渐渐冰冷了下来,忽而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脉搏,“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木棉的身子僵硬一瞬,缓缓的回过神来,讶然错愕而又惊讶,“你说什么?”她挣扎了记下,奈何花月容力气十分大,越是挣扎,那只按着她脉搏的那只手扣的越紧。
“月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弄疼我了?”木棉急的红了眼,又等了半响,花月容才怔怔然松开了手,一声失神的苦笑,“你原来一直将我们糊弄的团团转,枉我还以为你本性不坏。”
木棉眼眸一转,“月容姐姐的意思是我的本性很坏,我以前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虎子每每说到一些事情总是欲言又止,要不然便是说那些事我不记得便最好,可越是如此,我便越发的好奇,月容姐姐你人最好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木棉可怜兮兮的拉着花月容得手来回摇晃,见她不说话,便直接半跪在她脚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花月容叹了口气,“你方才的口气,我以为。。。。。。”她凝眉,眼神复杂的看着木棉,眼前这个温婉的小姑娘,她究竟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演戏,只是脉象,她一丁点也看不出来什么,当初宋梁溪给她吃的药,她有所耳闻,从书面上也看过许多详细的描述,只是一直未曾亲眼见过,具体如何她当真不清楚。
木棉摇摇头,“月容姐姐想让木棉记起来么?”
花月容看着木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仿若一汪清潭之中多了一处漩涡,迅速的旋转,稍有不慎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拉入深不见底的潭底,她晃了晃脑袋,捂着疲惫的头,“我,这是你的事,你若是想,早晚能记得起来。”混沌之间,她忽然想起在木棉家中见到的血腥的一幕幕,木棉的父母身首异处,死像惨重。
“月容姐姐。”木棉的手不过刚刚碰到花月容得手肘,花月容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般,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我昨晚睡的过晚,精神有些不好,吓到你了吧?”
木棉微微摇头,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台之上悄悄点着的香炉,“姐姐,若是累了,不妨在木棉床上小憩一会儿。”
花月容有些恍惚,她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必,天色不早,我先回去。”
“姐姐。”木棉忽而一把拦住她,到她一侧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姐姐忘了?木棉今日请姐姐过来,便是想请姐姐吃酒的,树下的那坛子青梅酒已然好了,前一个月姐姐就要吃,我说还不是时候,姐姐便不高兴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开坛,姐姐怎的要走?”
花月容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壳,晃了又晃,一瞬间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浑浊又干燥,她想推开木棉扶着她的手,奈何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若是推开了木棉,她怕是会倒下去吧。
“姐姐,累了,便歇会吧。”木棉扶着花月容坐到窗边。
花月容被木棉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本就沉重的脑袋越发的昏沉,脑袋刚刚挨到枕头上,下一刻便没了意识。
“木棉夫人。”
院子里忽然想起青莲的声音,木棉吓了一跳,她阴沉的眸子猛的瞪了过去,寻了一圈也没见着丫鬟们的影子,那些奴才都以为她是乡下来的好欺负,各个阳奉阴违,当着花想容的面子故意做出衷心护住的模样,没了花想容的照应,各个闲散的仿若他们才是她的主子。
木棉整理一下衣衫,起身,推门,见青莲站在院子当中,“青莲姑娘怎么过来了?可是夫人有吩咐?”
“啊,我们家夫人身子不舒服,想请堂小姐过去瞧瞧,听闻堂小姐来这了,便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