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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花想容向青莲讨要了膏药,这是花月容早间的时候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这种跌打损伤的药是诅咒还差不多,正巧康嬷嬷有所需要,便借花献佛送了出去,康嬷嬷拿着药膏,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想容一眼。
“青柠。”花想容喊了她一声,青柠便直勾勾的朝地上躺了下去。
第219章 太后恩典()
青莲当即背起了青柠就跑,花想容在身后追,“宫门已经落锁,先送进偏殿。”
青柠眼眸紧闭,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俨然忍受着非人的苦痛,昏迷之际,梦呓之间,仍有难捱的呻吟,青莲紧紧抓着她的手,焦灼而紧张的问,“夫人,咱们要不要通知太后?”
太后已然歇下,若只是为了一个奴才,便去惊扰,实在不妥,而她是没有资格请太医过来的,她思虑片刻,“青莲,你悄悄去请玉荣公主,便说我身子不适。”
忽而,一只手抓着了青莲,脸色煞白的青柠已然睁开眼,无不虚弱的与花想容说道,“是小日子受了寒气,才引起不适,青柠这就起来。”她身子虚弱的很,抓着床杆,起了几次,依旧倒了下去,被花想容强制按了下去。
“你就歇着吧。”
青柠皱眉,摇头,“夫人,此处是寿康宫,太后眼皮子底下,咱们更要谨慎行事。”
“你晚间宴会上遮掩的是什么?”青莲不由分说的抓起青柠的手腕,一条条丑陋蚯蚓般的东西,盘旋在她的腕子上,黑青的泛着微微血红,诡异而狰狞,青莲心中吃了一惊,纵使她习武多年,亦不曾在人身上见过这种东西。
“你这是?”
青柠脸色难堪,恼怒的瞥了一眼青莲,“不过是不小心烫了一下,尔后抓挠感染而已,你何须大惊小怪的,惹夫人担忧。”她说着,硬是撑着下了地去,一面走着,一面气喘。“夫人切忌,在宫中一切人都信不过,太后留您在宫中,定然是别有用意。”青柠说罢,步履匆匆的去门外守着了。
青莲心惊不已,“夫人,青柠这般模样实在反常,不若青莲去。。。。。。”
“不必。”花想容摆手,“你下去歇着吧,一切等回府之后,便会真相大白。”
一夜无梦,花想容一觉便是天亮,刚刚梳洗,康嬷嬷便一脸喜色的过来,见着她已然起了身,脸上的笑意更浓,“太后常年礼佛,素来浅眠觉少,还觉着这个时辰早了,原来将军夫人一早便醒了。”
花想容放下漱口的茶盏,用帕子擦了嘴,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康嬷嬷一大早过来,是太后有何事吩咐?”
康嬷嬷笑着,“是太后请您过去用早饭的,既然您已经梳洗好了,便请吧。”
青莲打点好一切,青柠才过来,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只是照昨晚强了不少,她急匆匆的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康嬷嬷不过瞥了一眼,神色中嫌恶顿现,花想容一瞥而过,“你留在偏殿歇息。”
青柠一怔,惶恐的摇头,“青柠身子已无大碍,请夫人恩准青柠跟随伺候。”
青莲担忧的看着青柠,悄悄的按住了她的手腕,“青柠。”
青柠吃痛,脸色僵硬的拉开了青莲得手,仍旧执拗的望着花想容,“夫人,青柠不放心。”
康嬷嬷冷嘲,“寿康宫中,太后左右,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镇北将军夫人,知道您出自民间,平易近人,平日不喜欢拘着下人,但是既然身为朝臣之妇,妥善打理后院是立身之本,若是如此没规矩的在太后面前,可不会轻饶。”
青柠一下子,跪在地上,“夫人一直教导青柠克己守礼,亦从不敢俞矩,昨夜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是夫人体恤下人,不过多关怀了几句,青柠一时得意忘形,顶撞夫人,嬷嬷,请夫人赎罪,请嬷嬷赎罪。”
康嬷嬷冷眼一扫而过,兴致缺缺,并不再言声。
花想容意味深长的看着青柠,抿了抿唇,“你若是当真无事,便跟着吧,跟着青莲,也算是个帮手。”
青柠惶成惶恐,叩谢过后,偷偷的松了口气,而这一幕正被青莲看了个分明,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多了一抹嘲讽。青柠亦是飞快的瞧了她一眼,竟无多言语,这般反常之举,更是令青莲心生疑惑。
青柠默默的跟在花想容一行人身后,每多走一步,她脸色变会更难看一分,走近主殿的时候,青柠头上已经薄汗淋淋,只是一直偷偷用帕子擦拭,并没有人注意到。
“你身子不适为何还要坚持?”青莲狐疑不已,“可是那萧。。。。。。”欲言又止,偏又生生的咽了回去,瞧着青柠苍白的神色,暗自叹气,“你先回去歇息,夫人问你我会帮你说话的。”
青柠神情恹恹的,二人比肩而立,她双目空洞的望着对面门上的镂空木刻,声音冷淡中带着刻意的疏离,“不必多管闲事。”
青莲愠怒,张了张嘴,瞧着青柠隐忍的神情,叹了口气,并未多说。
太后到底是真心喜欢她花想容,还是刻意利用,花想容探究不清,只是不知为何,太后一大清早,单单国库亏空已然念叨了三遍有余,花想容深思,将军府上的铺子大多生意的确不错,只是与京中红火的皇商一脉,几乎是不可比拟的,一时之间,她猜不透太后话中的意思,便一直装聋作哑,太后说什么,只是应和,绝不多言。
“听闻你在辽阳家中,手艺出众,曾经与郭老合作过一段生意?”
花想容一怔,眼眸波光闪闪,太后定然是偷偷调查过她,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太后所言,的确是合作过一段时间,不过都是小本买卖,维持一家人生计,算不上大出息。”
“女子自古以来,无才便是德,即便是今日,少有奇女子,即便是有,顶着人言可畏四个字,也难以生存,但你不同。”太后放下手串,将花想容的手放在手心里拉扯着,“你与旁人都不同。”
花想容一怔,心中越发的不安,“太后为何如此说?想容出身乡野,自知不及京中名门闺秀知书达理。”
太后一笑,“你呀你,瞧着憨傻,却是个精明的。”她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的算计,只是花想容看不明白,只管低了头,默默不语。
宫规森严,即便如高高在上的太后,亦是不敢俞矩,食不言寝不语,二人一桌而食,沉寂清静,越是如此,便越发的让人心生压抑,好在一餐饭匆匆而过,收了盘子,太后便说乏了,叮嘱花想容亲手做午膳,点心之后,便让康嬷嬷送主仆三人出去。
康嬷嬷心中欢喜,脸上亦是欢喜,“将军夫人,太后不喜过甜,素来吃些淡雅的绿豆糕,椰子糕之类的点心,荤腥过大亦是不喜。”
花想容一怔,才明白康嬷嬷用意,浅笑,“多谢嬷嬷提点,想容记下了。”
康嬷嬷心满意足的刚走了,便见着贺安匆匆而来,“巧了,将军夫人,皇上有请。”
花想容一怔,“贺安公公,皇上突然请我过去,可是有要事?”花想容仔细思索,觉着这事儿定然与林楚脱不了干系,心中着急,面上却不敢显露一丝一毫。
贺安挑了眉,“皇上的意思咱们做奴才的怎么能随意揣测,夫人跟贺安去了不就知道了?”
花想容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青莲和青柠二人,四人一行,穿行过花园,绕过两段长廊,便是皇上的御书房,皇上单独召见,青莲和青柠便留在外面等候。
“免礼。”欧阳玉修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居高临下欣赏了片刻花想容难得一见规矩请安的画面。
花想容起了身,仍不抬头,刻板而又规矩的问,“皇上叫臣妇过来有何事吩咐?”
欧阳玉修挑眉,“朕请你过来便只能是为事,不能叙旧不成?”
花想容怔怔然,讷讷道,“您是九五至尊,当然是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了。”
欧阳玉修愣了片刻,围着她转了两圈,“与你不过数日不见,倒像是历经了数年,还是朕的玉姑姑行有成效,你与往日判若两人,脱胎换骨。”
花想容微微恼怒,便强压着,说不清楚为何,总感觉欧阳玉修便是蓄意挑衅,故意要惹出她的怒火来,她便偏不如他的意,“皇上此言差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臣妇本性即是如此,只是平日更随意洒脱一些,但天地有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进了宫中,便应该克己守礼,循规蹈矩守好本分。”
欧阳玉修挑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眸中兴趣十足。“花想容你做将军府的主母久了,便也无趣了。”
“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不过性格稍显不同,尤其长处京中,接触的都是非富即贵,久而久之,也便被同化了。”
欧阳玉修眼眸微沉,忽而,凑到花想容脸侧,“我倒是十分想念你以往的模样,洒脱不做作。”
“皇上便如此认为?”
“什么?”
“宫中女子战战兢兢守着的规矩是做作?”
欧阳玉修一愣,随即干笑了两声,绕过花想容,坐到案几之后,摸着一本奏折怔怔出神,恍然片刻的工夫,全然将还在堂下站着的花想容忘到了脑后去了。
“皇上。”宫鞋底稍高,站的久了,花想容的腿开始酸痛不止,不得已出声提醒走神的欧阳玉修。
“闭嘴。”欧阳玉修态度全变,忽然就冷了脸,呵斥一声,惊了花想容一惊,她怔怔的望着出神的欧阳玉修,小声地询问,“皇上在想什么?”
第220章 灾年()
欧阳玉修缓缓抬起眸子,漆黑的眸子,晶莹闪耀,“你可知今日朕为何请你过来?”
花想容顿了一下,迟疑的问,“可是事关林楚,不,战楚炎?”
欧阳玉修眼眸一缩,脸色顿时变了,沉默良久,僵硬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花想容的心口一紧,眼眸中藏不住得失落流露出来,“臣妇不过是一介乡野无知妇人,不能猜想的出皇上的用意,还请皇上明言。”
欧阳玉修脸色越发的冷而黑,“花想容。”他忽然呵斥一声,怒声喊着她的名讳,在见着她脸上的错愕和不安的时候,心一下子又软了,恼火吊在眉梢上,拂袖转身,又坐回了龙椅,撑着下巴,斜眼睨着她。“猜猜。”
花想容便又是一怔,“都说女人不得干政,臣妇斗胆猜想皇上叫臣妇来与太后有关。”
欧阳玉修半眯着眼,只手扶额,“你我相识一场,不念旧情,今时往日相聚一番不为过吧?”
她诚实的摇头,仍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欧阳玉修,在她看来,朝政大事他应该与林楚商议才是,她一不观天文异象,二不知朝政,变换,无论欧阳玉修与她说什么,也不过是一团面糊,迷迷糊糊。
“南方水患,北方悍匪,南疆蠢蠢欲动,京中还有虎视眈眈的明王一派。朕与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能想出良策,与朕解忧,便只想说说罢了。”
花想容眼眸一闪,心中顿时通透,欧阳玉修八成是压力过大,想找个人说说,而这个人必然是他信任的过的熟识,林楚和宋梁溪都不在京中,他事事亲为,日夜颠倒,久而久之,人也越发的疲惫,心中积蓄的怨愤也随着日子长久而越发的厚重,于是他便想起了花想容。
花想容虽然不过是一个村姑,学识浅薄,亦未曾见过大世面,但所想之事,所行之为,不似寻常女子刻板守旧,循规蹈矩,如今这次单独面见,欧阳玉修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见着如大家闺秀般的花想容,仿佛失去了些什么,但这份难为情,他自然不愿展露在花想容的面前,便找了个由头,欺负了她一番。
“皇上勤劳政务是百姓万民之福,但皇上为了天下苍生,百姓安乐,更应该保重龙体才是。”
欧阳玉修闻言嗤笑,暗中打量,花想容说出此番话的时候,脸上的严谨分明是在刻意隐忍,他眼眸波闪了一下,“如今,南方水患十分严重,灾民流离失所,匪徒横行,民间暴乱四起,你觉得应当如何做?”
花想容蹙眉,咬唇,不语。半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女人不得参政,我若是说了,便是违法,还是当着皇上的面,我又不傻。”她情急之下,竟然将心中所想的话也跟着说了,出口之后便立刻后悔了,她捂着嘴,惶恐的望着欧阳玉修。
欧阳玉修刚开始还紧绷着脸,不虞片刻,便绷不住笑了出来,“这才是你。”
花想容干笑两声,不肯多言,但欧阳玉修似乎是铁了心似的,执意要花想容说出个所以然才是,花想容被逼无奈,“灾民得不到安抚,暴乱只是发泄的一种途径,他们要的无非就是活下去,朝廷若是广开政策扶持,拨米粮,银两赈灾,安抚的好了,自然便没有暴乱。”
“朝中已有大臣献计,拨米粮,发放赈灾银款,但每年水患,这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从上到下,一层层,发放到百姓手中的,根本不足以安抚。”
花想容一震,听闻是一件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便是另外一会事,她心里十分清楚,皇上口中说的中间剥下去的一层层的人便是朝廷中瓦解了千年也不曾有所进展的米虫,他们整日无所作为,无不是钻朝廷的空子,搜刮民脂民膏,自己安然享乐。
花想容一直听闻反腐抓贪,然而整治再多,贪腐之人这种官场毒瘤,根深蒂固的流传下来,是必然也是无奈,她叹了口气,她只不过是个屠娘,国家大事,政务安排,她并无对策。
“罢了。”欧阳玉修亦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花想容苦笑连连,“你可知多少百姓等着赈灾银两重建家园?”欧阳玉修怒火中烧,一把将砚台从桌子上扔了出来,擦着花想容的手臂过去,粉白的宫服的袖口渐染了一朵墨色的梅花,欧阳玉修神情紧张,立刻起身过来查看,拽着花想容的手臂看了许久。
“原来没碰着,倒是娇气。”他余怒未消,气哼哼的回到龙椅上坐着。
花想容张了张嘴,生生的将怼人的话咽进了喉咙,“皇上可否告知,战楚炎他究竟去了哪?”
“既然是奉密旨出京,自然不能为外人知晓。”
“即便我是他妻子,也不能?”
“不能。”欧阳玉修的脸色难看至极,不耐得应道。
花想容失落的苦笑两声,“南方年年水患,朝廷年年拨银款,发库粮,皇上可否想过,这些法子不过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依你之见?”
“清理河道,修建水库,加固堤坝,汛水期疏散百姓,治理水患才是根本,百姓的不幸时天灾,但后期的磨难则是人祸,避免人灾的首选之策,便是杜绝他们膨胀壮大的途径,只要涉及拨银款,必然会有蛀虫贪赃枉法,画上抓了一个处置一个,便会下一个,只有法中有空子可钻,有利可图,便会有人不顾一起的想要从中获利。”
欧阳玉修脸上没有神情,花想容说完话口干舌燥,但看着欧阳玉修这般模样,她以为她何处说错了,脸色暗暗低沉下去,又恢复了平素拘谨的模样,“皇上?”
欧阳玉修忽然拍起了巴掌,“朕的确没有看错人,只是你说的什么水利工程,过于复杂,水患乃是天灾,如何能防范的了?”
花想容一怔,“河水泛滥,是因为雨季暴雨,河床泥沙沉积,导致河水上涨,如此引发水患,若人人能防患于未然,在雨季前夕,清理河道淤泥,加固防水的堤坝,即便百姓不动迁,亦能平安。”
欧阳玉修叹了口气,加固堤坝,但凡涉及工程,从上到下层层拨款,便越发的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