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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她全身一震!“方羽杀人了,病房地上黑忽忽的那是人的尸体啊,自己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个?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忽然想到的这个现实问题一下子就让她俏脸上的血色尽失,大脑里嗡嗡的乱响,苍白着脸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若兰,你怎么了?”正想说话的方羽被她忽然间苍白绝望的样子吓了一跳,一个箭步过来扶住她摇摇晃晃快要摔倒的身体,同时更被她紧闭的眼中不停涌出的泪水弄的怜惜莫明。
“小杜,你怎么了?”张远之关心的声音也同时在她耳边想起。
“方羽你刚才杀人了,杀人了啊。”软弱地倚在方羽的肩头,她睁开模糊的泪眼,用一种哀莫过于心死的绝望和不舍望着面前方羽这张现在看起来让她心碎的脸庞说道。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一颗心里全部充盈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绝望。在刚才那短短一瞬,她乱成一团麻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但最后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的事实是,方羽不管是逃,还是去自首,结局都是那么的绝望和灰暗,残酷的事实让她的心都碎了。
一楞之后,方羽揽住她肩膀的手一紧,狂涌起把面前这个为了自己而担心绝望到这般光景的丽人紧拥入怀的念头,心中更是被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和波澜不停的冲击着。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从杜若兰这里感觉到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冲击了,强忍住紧拥她入怀的冲动,方羽异光四射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双眸,柔声说道:“若兰,你听我说,我没杀人,你听我说。”
已经坠落到绝望谷底的心被那句“我没杀人”又飞速拉了上来,将信将疑中,神思恍惚的杜若兰在方羽盯着自己的眼睛中看到了海样的深情和一种天地无限的从容,这深情,这从容不由分说地把她心里的恐慌与绝望赶落到天地的边缘,同时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在她的身心最深处慢慢的荡漾开来,那是在秋日懒洋洋的暖阳下才会出现的一种闲适和自在。
看到靠在肩头的杜若兰已经在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定魂眼下全身放松了下来,方羽轻轻把她扶坐在沙发上,掏出手帕递过去:“若兰,现在认真听我给你解释,我没杀人,你不用担心。”身心松弛下来的杜若兰接过手帕点点头,擦着眼泪听他细说起来。
“刚才在病房里等的时候,病房前后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而且他们施展的都是罕见的身神合一的炼形御元术,第一个被我接住的是个男的,后来被张老接住的那个是个女的。哪来这样高明的人,而且一来就是两个?我当时很是好奇,本想只是困住他们,好问个明白的。没想到后来我在和那个男的纠缠的时候,让我发现到他竟然是谢海添的弟弟,怪不得在他接近的时候,我心头一直无端的充盈着一股怒气,原来那是我身上经过谢海添而来气机的本能反应,于是我……”
“于是你就杀了他?”杜若兰急问道,心里又隐隐泛起前面那种绝望和失望:“说到底还是杀人了。”但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反应没有前面那么激烈,同时心神还不能完全从前面那种从容自在里恢复过来,这让她有点恨起自己和方羽来,当然对方羽说的那些古怪名词,她也有些许的好奇。
“谢海添是谁?”在她问话的同时,张远之也问道。
“若兰你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冲杜若兰微微一笑后方羽又对张远之说道,“谢海添是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个阴魂,那还是我刚得到天心灯的异能后……”把以前因为夺舍和谢海添的接触到旱魅一战后谢海添自我牺牲的经过详细说过后,方羽安慰地拍了拍已经听的神思恍惚的杜若兰的膝盖一笑,又看了看同样全神贯注的张远之,笑了。
他自己这些年来的详细经历除了给他父亲方庭轩毫不保留的说过外,还很少这么详细的给别人说过,尽管前两天在杜若兰的逼问下,透露过一些自己的过往,但从没涉及到实质的详细情况,这次为了让已经触动自己心弦的杜若兰完全放心,这才详细地说了出来,当然一边听着的张远之他也信得过。
“这么说来,他弟弟现在也是借别人的身体寄灵了?”杜若兰有些头昏昏的问道,现在她才发现以前的方羽对自己保留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同时也发现自己对方羽杀人了这个概念的认定变得模糊了起来,这个移魂夺魄的恶人难道还能算是人吗?很自然的,她对谢海添的弟弟,那个已经变成焦碳一般的东西憎恶了起来,这么一个早该千刀万剐的混帐东西连死都不让自己和方羽安宁。
“没错,而他在被我发现身份后的喝问里,从我传过去的气机感应中也发觉到了谢海添的气息和我无边的杀意,因此也狗急跳墙,自暴元神引魔入体,妄想化魔后和我来个同归于尽。硬拼的结果是他撼动不了我的元神,自己反在我反击的能量和自身化魔之后的能量相互激荡下化为灰烬,元神也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方羽说到这里,被张远之适时的帮腔打断:“你说他自暴元神引魔入体后才被你炼化的?怪不得那会忽然感觉到他那边的能量激荡忽然加剧。”
“对,所以我说我没杀人,想必张老也曾听说或者在书上见过自暴元神引魔入体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方羽微微一笑答道。
点点头,张远之转头对迷惑地望着自己的杜若兰道:“小杜,对修炼的人来说,自暴元神引魔入体是一种禁忌的邪术,施展后,施展的人确切来说已经是魔不是人了,在能量急剧提高的同时,他作为人的意识完全丧失,如果方羽不炼化它的话,它自暴的时候也会把自己和自己周围方圆十丈内的一切事物都毁掉的。再说了,尽管前面我也很为宅心仁厚的方羽突然那么狠辣而感到不解和迷惑,但知道谢海添的遭遇和过往后,我就觉得他弟弟那个混帐东西是该被灭,没入魔前他就不配称为人了,更何况是在化魔以后?所以方羽说他没杀人说的一点都没错,不信你再想想病房里的那些碎末,那有人死后会是那样的?”
琢磨着张远之的话,再想想前面病房里那些黑忽忽的东西,杜若兰也觉得那实在不象是人,于是心里的重负渐渐消去,不过她还是追问了一句:“方羽,真的没问题吗?”
方羽笑道:“真的没问题,就算我不炼化它,那些自暴后残存的碎片也绝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要是那些是人尸体碎片的话,王小平带来收拾病房的那些工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那么安静?”
方羽话音未落,套间的门一响,王安拉着那个叫莹莹的少女一起走了进来,没等方羽他们说话,俩人就“扑通”一声跪在方羽和张远之面前,王安哀声说道:“方先生,请救救莹莹吧……”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而那个叫莹莹的少女也泪流满面的不住磕头。
方羽轻轻一侧身,避开他们的正面,在张远之惊疑的打量那少女的时候,不顾杜若兰诧异的目光,走到窗户前面,望着窗外的雪夜有些冷漠地道:“一个被自身的门派截功散神了的人怎么可能是我这种无名小卒可以救回来的?再说离魂症又要不了命。”
听到方羽这么一说,跪在地上的王安虚弱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就那么脸色一白,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他身边的少女莹莹一看,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嘴里更是呜呜哑哑的叫着,惶恐的的脸上神情更加凄然。
杜若兰一看,原来这叫莹莹的少女还是个哑巴,心里更觉得不忍了。刚才方羽那种冷漠的态度也很叫她不满,不过凭着她对方羽的了解,知道方羽那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所以忍着没出声。不过现在这么一来,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方羽,你今天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看人家这么可怜,你能帮的就帮帮人家,不能帮的就好好给人家解释,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看人家张老都不忍心了,还亏你是医学世家。”
方羽一回头,看到神色略显尴尬的张远之和还在忿忿不平的杜若兰都在帮那少女扶昏倒的王安,叹了口气,也过去帮他们把王安扶到沙发上坐下,这才正容对杜若兰说道:“若兰,你不知道,有些古老的修炼门派里,对一些非常不肖的门下弟子有几种很严厉的处罚手段,其中一样就是截功。这不是小说或者电影上演的那种废掉武功那样简单的把戏,而是那些只有源远流长的大宗派里修为到很高程度的人才能拥有的法门,被截功的人很多自己都不知道,但从此终生无法在修为上再得到一点进步,慢慢的就会被排斥在自己的宗派之外。这是只比逐出门派略轻的一项惩罚,而拥有截功这种法门的门派和能施展这种手法的人,一般绝对有他的理由,不会胡来的。何况她除了被截功之外,还被人散了神,我不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为什么会被自己的门派下这样的重手,但绝大多数这种被截功的人,只能由自己门派的其他人或者是截功人给解开,外人很难知道如何解救,就算遇到了有能力解救的人,都不大可能会出手,因为那就意味着你这个解救者和人家这个门派为敌,会惹起公愤的。你以为她是天生哑巴的吗?不是,她是被人下了禁制的。你想想一个被自己的宗派下了这么多重罚的人,我怎么可能说救就救?我说的这些你问问张老,看我骗你没有。”
还没等杜若兰开口,面色凝重的张远之就说话了:“方羽说的没错,事实确实是这样,象我这样无门无派的人,修练了一辈子,到现在也只能看到她被人下了禁制,既不知道是如何下的也不知道如何解救。”
“那如果她是被冤枉的,或者是情有可原的,你能救吗?”杜若兰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她总觉得那个莹莹太过可怜,而且看起来又不象是坏人。
方羽无奈的摇头苦笑,他发现自己对杜若兰是越来越没办法了:“能救,但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不太可能发生的。”话音刚落,那个一直在王安边上抽泣的少女莹莹箭一般的弹过来跪在方羽面前,伸手飞快的在地上写道:“有话要说。”
方羽看见一楞,刚要说话,杜若兰已经先动了:“别跪着,站起来说话。”
她看不惯这类动不动就下跪的举动,因为这些和她所持的观念相饽,但以她的体力,怎么可能拉得起来死跪在地上不动的莹莹。
“你先起来,外面有纸笔,把你要说的写给我看。”方羽依然有点诧异地说道。
“不用了,我来代她说。”就在这时,刚醒来的王安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
第十一节
“方羽,不管莹莹姑娘对自己的门派犯了什么错,总不至于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都被剥夺吧?你看看她现在难受的样子,再说王安现在身体也这么虚弱,你就帮帮她,让她自己说好吗?”看着地上迟疑着不敢起来的少女和另一边王安苍白的面色,杜若兰不忍的再次帮腔。
“方羽,我看就听小杜的好了,你先解开禁制让她自己说,她要真是罪有应得,那回头再给她封上也不迟,我总觉得连话都不让说的处罚来得有点蹊跷,你说呢?”坐在一边的张远之这时也劝到。
轻叹了口气,方羽冷肃的面色不由的缓了下来,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很不忍面前地上这少女盈盈泪眼中那怯生生的渴求和患得患失的希翼。弯腰扶起地上的莹莹:“你起来说话,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不要自误。”就在地上的少女莹莹在惊喜中身不由己的站起来的同时,她就觉得两股一凉一热的气劲闪电般的从方羽手上涌过自己的双臂交会与重楼,随即全身一震:“呀~”的一声惊呼出口,不能置信的狂喜让她顿时泪眼更加的模糊。
“终于可以再次说话了,师傅啊,你在天有灵,可看到莹莹了么?莹莹终于可以再次说话了啊~”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她在心里默默的狂叫着。
听到她清晰的“呀”字出口,挣扎着半坐在沙发上的王安也忍不住双手捂脸,丝毫不顾忌旁人的呜咽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套间里只是一片压抑着的哭泣声。
倒是方羽和杜若兰他们三人,此刻只能莫名的互望着,一言不发的等待他们哭完说话。
“门装好了,杜小姐你去看……”嘴里嚷嚷着推门进来后,王小平后面的话被面前的情景逼了回去。一愕之后,他厉声冲坐在沙发上和怀里的莹莹一起哭泣的儿子喝道:“小安,你在干什么?这样子成何体统??”问到这里,脸色已经变的有些发白。
方羽一听,就知道这富豪和自己的父母都一样,是属于比较传统守旧的人。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说话,那边张远之先说话了:“王翁,先别生气,他们这个咱们一会再说,病房的房门是不是装好了?”
“是啊,所以我过来请杜小姐过去检查,看看是不是和原来的一模一样。”闻声后面色缓和了不少王小平强笑着回答,不过眼睛还是狠狠盯着低着头手忙脚乱的抹眼泪的儿子。
“方羽,张老,那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要是能装的看不出痕迹那是最好了。”杜若兰一看现场的气氛有点紧张,赶忙说道。有时候,北方的这种传统和保守并不让她欣赏。
等自己父亲和方羽他们都出去后,已经能控制住情绪的王安双手扶住还在抽泣的少女说道:“莹莹,快别哭了,想想要给方先生他们怎么说你的经历和咱们的事情,看来今天我父亲这边也隐瞒不过去了,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快别哭了。”
“安哥,你的意思是把一切都说出来吗?那你的处境……”惊疑的,莹莹仰起还挂着泪珠的俏脸问道,眼中尽是不舍和懊悔,以及海样的深情。
“莹莹,我问你,按照你的感觉和知识,你觉得如果咱们隐瞒真相,能瞒过他们吗?
特别是方先生?“怜惜的伸手拭去面前玉人脸上的泪珠,面色凄然的王安轻轻的问道。
任由泪珠再次滚滚滑过顿时苍白到极至的面颊,痴痴的泪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情深义重的男儿,莹莹缓缓的摇了摇头,心中一时间懊悔的恨不得就此死去。
泪水不停的从她眼中滚落,滴到王安的腿上,再一次,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不祥的人,暗暗的她心里有了个决定。
看到怀中的玉人凄苦若斯的模样和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的决然,王安心头一颤,只是紧紧的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心里再没丝毫的犹豫,激荡的心情和百般的不舍和怜惜,只通过越来越紧的拥抱来表达着,斯时,他心里竟然觉得有种解脱后的轻松。
再说方羽他们,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异样的病房门,以方羽的淡然和张远之的阅历,也不由的在心里暗赞财势在现实社会里的能力。
“壁纸下的水泥会在两个小时内完全干透,到天亮后,这里会看不出一点被破坏过的痕迹,那些工人我也已经处理过了,绝不会有人泄露今晚事情的半点消息。杜小姐,方先生,张老,你们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需要我做的?”
不自觉的抹了抹额头,王小平问道。
“恩,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了,方羽,张老,你们看呢?”仔细在病房里外巡视过几次后,杜若兰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冲着站在那里只是随便拿眼看着病房的方羽他们问道。眼下的她可不想方羽因为这些细节而出问题。
“我看没什么问题,张老你看呢?”方羽微笑着点点头,对身边的张远之说道。
也不出声,张远之含笑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王小平一直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下来,同时间他脑海里已经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