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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自然。”
江老太盯着小芽，看小芽挺着腰杆，一脸刚正不阿的表情，静默少时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你这么通透的丫头，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瞒着四爷。”
这话听着，怎么都感觉不是在夸她。
不怪江老太多疑，只怪小芽前科太多了。
“奶奶放心，这事儿我可从没想过瞒着。”她怀的又不是别人孩子，为什么要藏着掖着瞒着。
“你这么想就对了。因为这事你想瞒也瞒不住。”江老太说着，心里嘀咕着：四爷那人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正经。其实，暗地里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安排人听墙角。所以，他才总是那么的无所不知。
小芽点点头，“肯定是瞒不住，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话没说完，砰的一声，门猛的从外被推开。
这突然的一声，江老太毫无防备，不由的吓了一跳。
而小芽看着如旋风一样席卷而来，出现在眼前的人，呢喃，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四爷刮进来，看一眼小芽，视线随着就落在了她肚子上。
静默，静静盯着。
小芽也不说话，静静等着，看四爷第一句话能憋出个什么来。是‘太好了’还是‘你辛苦了’或者，‘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或是……
“怀了几个？”
四爷这话出，江老太看四爷一眼背过脸去，武佑抬头望天，他家主子这话绝对不是煞风景，只是与众不同，嗯！就是与众不同没错。
想来所有有喜的妇人，都没听过这样的问话吧！可小芽很有幸的就听到了。
小芽忍出了才没翻白眼，她刚才只是想他会说一句‘太好了’什么的，那奔放式抱抱举高高都没奢望。结果呢？他憋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来。
他这么一问，搞得只怀一个的她好像很无能似的。
心里吐槽着，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一窝儿。您老希望是哪一种情况呀？”
他以为他下的是什么型号的种子？撒豆成兵的那种吗？
“都行！反正，来日方长。”就算这次是一个，来日也必定是一窝。
四爷说着，走到小芽身边，在她跟前蹲下，看着她平平的肚子，这心里感觉还是很飘忽，没什么真实感。
“这肚子什么时候会大呀？”
“至少要三个月吧！”
四爷听言，眉头皱了皱，“要那么久吗？”
“要不，您跟肚子里的娃儿说说，让他快点长。”
闻言，四爷瞬时抬头看向小芽，一脸的惊讶，“他现在已经能听到我说话了吗？”
小芽听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发烧了，还是傻了？
江老太一言不发，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江老太离开后，武佑为了保全他家主子往昔睿智第形象，赶忙把门关上。
遥记得武安初闻自己当爹时的反应，武佑觉得当时武安笑的就跟一个二憨子似的。可现在，看看主子，有了比较才知道。相比主子，武安那时候已经算是相当的镇定自若了。
屋内，四爷犯傻而不自知的对着小芽问了好几个奇葩问题，直到小芽犯困，四爷才停下。
看小芽睡着，四爷看着小芽肚子了无睡意，又止不住自己泛滥的好奇心，压不住那欢腾的心跳。就让护卫回去拿了医书，又带了大夫过来，开始忙活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又问大夫，又翻书的大补课。第二天，四爷明显镇定多了。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再在寺院已不合适，还是先回家吧！”
有喜的人每天吃素可不行。
小芽点点头，“都听相公的。”四爷现在情绪处于最高亢的时候，还是顺着他好，免得他又激动。
“如此甚好！”
对小芽的乖顺，四爷分外的称心。有了身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下子都懂事多了。
懂事吗？小芽一直觉得自己很懂事。倒是四爷，自从确定小芽是真的有喜了，他是真的要当爹了，整个人的画风就变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想吐？”黑妞看着小芽关切道。
小芽摇头，摸摸肚子，“大概是月份还小，现在还没什么反应。”
“趁着想现在还没反应，你能吃就多吃点，免得过些日子想吃都吃不进。”
“嗯。”
凌黑妞说着，转头往外望了望，“四爷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四爷？”
自从小芽有喜，四爷对小芽那可是寸步不离的。今天怎么连人影都看不到了，还真是稀奇。
“他说出门一趟，一会儿回来。”小芽躺在摇椅上晃了晃，“牢头不在，感觉舒畅多了。”
听小芽将四爷形容为牢头，凌黑妞无声笑了笑。虽然大不敬，可确实是挺贴切的。
看到黑妞笑，小芽长叹一口气，心里也颇为无奈！
她怀孕，四爷的反应除了高兴之外，其他都有些让她始料未及呀！
现在，四爷每天最大的兴致，好像就是盯着她的肚子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万里江山，颇为满足，颇有成就感。
还有，过去四爷虽然生性多疑，对人疑心病很重。但，在明面上一直表现的很含蓄。
可现在不同了。前几日，隔壁家养的那只叫大黄的狗看到她，对着她摇尾巴，还没朝着她走过来呢，四爷就凶狠的瞄了过去。盯着那狗的眼神，像看一盘肉。
但凡靠近她的，四爷现在看什么都像是在敌人。
想着，小芽晃着摇椅，不觉把自己给晃睡着了。等到醒来，看到四爷在旁边坐着，黑妞已经不在。
“醒了！”
“嗯。”小芽揉揉眼睛，想到刚才在梦里，梦到的画面，看着四爷道，“相公，你说，将来孩子生下来，是会像你多一些，还是会像我多……”
“自然要像我，不能像你。”
这回答干脆，且霸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像她？她长的又不丑，脑子也不笨。
小芽不明着，听四爷肃穆道，“孩子若是像你，七岁就懂得蹦床，就知道见色起意，那我这爹还怎么当？！”
小芽：……
mmp，嫌弃来的好突然，她毫无防备。
第378章 番外：日常（7）（）
人家怀孕都是母凭子贵，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先是被嫌弃呢？
四爷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想过可能会刺激到她这个孕妇吗？
一点没想过。
四爷甚至没有一点会刺激到她的意识。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见小芽会因为哪一句话哭天抹泪过。
更重要的是，对于七岁蹦床的事，小芽过去可是一直当做丰功伟绩来显摆的。所以，他旧事重提，小芽不嘚瑟就已经是谦虚了，哪里会受刺激。
媳妇儿这样，四爷早就放弃调教了，也早就认命了，接受了。可儿女若是这样。那，受刺激的只有四爷。
再想小芽小的时候就会跟他讲美公子和大将军，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想到儿女将来可能也这样，四爷当下就有些激动了……
“七岁！七岁所有的孩子都在学七岁不同席。你呢？你七岁都已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所以，孩子一定不能像你，一定要像我才行。”四爷说这话时，眼睛紧紧盯着小芽的肚子，眼神灼灼，一副恨不得把手伸到里面亲自动手造一样。
小芽本来不想跟四爷较真的，他念叨念叨他的去。反正，孩子什么性格，什么模样，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可是，现在看四爷一副孩子像她，就天地不容，就好似晴天霹雳的模样，不由得就有点来气了。
借鸡生蛋！
之前，四爷每天盼着孩子的态度。让小芽已感觉，她在四爷眼里，已是那只需下蛋的鸡。
而现在方才知，作为鸡只会下蛋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能下个他指定的形状才行。所以，他不喜欢圆形的，她就要努力给他下的五角星的是不是？
“我七岁会蹦床是不太得体。可您老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您可是四岁就会逛妓院，未及弱冠就会招蜂引蝶，成年了就开始勾引未及笄少女。所以，论羞耻心，我若是七岁没的。那您老，就是生来就没有！明明自己一身白毛，还敢说别人是妖精，你个元世美！”小芽实力怼回去，冷哼一声，起身走人。
四爷：……
这些年了，四爷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在江小芽的心里，还有这么一种形象。
“武佑，她刚才是在说我没脸没皮吗？”
武佑果断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主子，夫人她在胡说。”
没错，是胡说，简直是胡扯！
对江小芽那话，该这么铿锵有力的驳回去。但……
四爷垂眸，不自欺欺人的回忆一下。发现，好像也不全是混扯。
这认知出，四爷面皮紧了紧，抬手按按没心，表示需要冷静一下！
一直以来，四爷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然，突然的事实扎心了。
原来，他跟小芽竟是半斤八两呀。
如此一来，孩子像谁好像都不会省心。
夫妻俩互怼一番，发现彼此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此，小芽倒是没什么感觉，她自己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所以，不觉得有什么难接受的。而四爷就不同了，他可是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原来，我曾经也是纨绔子弟吗？”
呢喃一声，四爷坐在板凳上，半天没动弹。
观望完全程的武佑，低着头，静静看着自己脚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君子，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家主子内心应该也挺复杂的。
想到小主子以后若是像夫人，可能是流氓，是采花大盗。而像自己可能会变成纨绔子弟，那感觉一定是相当的焦心吧！
因为一次交谈，四爷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夜无梦睡的饱饱的小芽起床，发现已经没了四爷的身影。
“夫人，老太太早上过来做了早饭，看您睡的香就没叫您。她说家里还有点事要忙，让您多吃点。”
“还有主子，主子他有事儿出门一趟，让您先用饭，不用等他了。”
小芽听了，喝一口汤，随意问道，“什么事儿呀这么早就出去了？”
“这个，主子他没说，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小芽听了，看武佑一眼，“那昨天呢？昨天你们跑一下午忙什么去了？”
“回夫人，我随主子去找稳婆去了！”
闻言，小芽瞬时抬头，“找稳婆做什么？”
她才刚怀，墨昶就准备让她生了？！
“主子说，找稳婆是大事，一定要找个老道的好手。”
小芽点头，“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所以，为了证实哪个稳婆的手艺好。主子昨天去了一趟县衙，给县令说了，蕲河内但凡要生的和快生的妇人，让县令都记录一下。从今日起，无论哪个要生，都要来此禀报一声。然后，让属下去做笔录，询问每个生产的妇人，看看哪个稳婆接生的更舒服！”
小芽：……
对于四爷这种像选拔状元一样的，选拔稳婆的行事作风，是该说他严肃，严禁呢？还是该说他奇葩，神经呢！
小芽叹一口气，伸手摸摸肚子。也许怀孕之后，最需要适应和克服的不是孕吐，而是四爷突然清奇的脑回路。另一边……
江巧看着江老太，一头雾水，满脸的不明，“奶，今儿个清早四爷说的那话是啥意思呀？”
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孩子生下来不像小芽也不像他？
四爷这话，江巧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个意思。
不希望孩子像自己，那他希望孩子像谁？像别人家的男人，或像别人家的女人吗？
江老太听了，看江巧一眼，没什么表情道，“没啥意思，就是皇家规矩而已！”
闻言，江巧神色不定，一脸的不可思议，“皇家还有这规矩？”
自己的孩子，不能像自己，这是什么天理难容的规矩呀？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这些像爹像娘的，岂不是都触犯了律法了吗？
“皇家的规矩，我们哪里搞的明白。好了，反正眼下重要的是把小芽身体养好。其他的，随四爷自己折腾去！”江老太说着，起身，“你去跟你爹说一声，让他把牛车驾好，一会儿你随我去镇上一趟买东西去。”
“哦，好。”
江巧离开，江老太坐在椅子上，眉头皱起来。对四爷的话，不止是江巧不明白，她也同样弄不懂。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妇人有喜，男人都什么个反应，江老太见的多了。可，四爷这样的，她却是从来没见过。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只要他对小芽好就够了。其他的，江老太不想去操那个心。没得累死自己，也整不明白。
***
说是出去一会儿的四爷，直到傍晚才回来。
看到四爷，小芽还未开口，就看四爷走到她身边，大手落在她肚子上，望着小芽，脸上满是期望的说道，“小芽，我们这次先生个女儿吧！”
小芽：这又是唱哪一出？
“为什么？”
“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是女儿的话，无论是像你，还是像我，她也出格不到哪里去，最多是比寻常女儿家泼辣点……”四爷说着顿了顿道，“就是很泼辣也没什么，到时候我们给她找个老实点的夫婿就行了。让她去婆家厉害去，我们只要看着点她不把她夫婿打死就行了。”
小芽：……
这话，总结下来好像就一个意思，那就是生个女儿如果不合意，就让她祸害别人去。而他这个做爹的，眼不见为净。
“可儿子就不一样了。那混起来可是没边儿。上房揭瓦，欺男霸女，那都是轻的。那时，不能把他扔了，又不能把他嫁了，到时候……”“到时候你可以揍他，狠狠的揍，揍到他不认你这个爹。那时候，你就解脱了。”
四爷听了皱眉，“江小芽，我没再跟你逗闷子。”“我知道，我也是认真的。”小芽轻叹一口气，抬手拍拍四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担心，儿子虽然不能嫁。但，如果太混，还是可以送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的，一样让他去祸害别人家去。只要你提早把人家找好就行。”
说完，小芽起身去了内室。
孩子还没出来呢！他就把自己儿子，女儿想象成是霸王，匪徒了。由此，看来他对自己什么德行也进行了深刻的认识和反省。
看来，光是靠着他的想象力，都足够他心焦的了。这样，挺好。省的他太闲！
心焦，很心焦！
四爷恍然发现，原来教养一个孩子，比治理一个国家都难；原来当爹比当皇上都让人累心。
当爹，真不如他想象中的美妙！
四爷想着皱眉，所以，他是不是应该先拿武安的娃儿给练练手？
第379章 番外：日常（8）（）
想拿武安女儿试试手的想法，四爷不止是这么想了，且还真的那么做了。
只是，四爷抱起武安的女儿，正听凌黑妞讲解抱娃要领，这手脚还未弄明白要怎么放，孩子到底要怎么抱，就听到……
噗！
一声响入耳，四爷只感到手臂上一股温热袭来，并伴随着一股前所未闻过的味道，一并传入鼻中。
“主子！”武佑惊呼。
“主子恕罪！”武安面皮抖动着，赶紧认罪。
“四爷恕罪……”凌黑妞说着，急速将孩子抱走。
三人反应迅速，而四爷僵站在原地，看着胳膊上的液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