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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婵的眼泪悄然滑落,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来,“是么?沈清歌与小姐之间的怨恨根本就解不开,但是如果沈清歌真的要杀小姐,莫说是我,就算是我们两个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要杀的话,早就已经杀了!没错,我是很内疚,内疚是我要亲眼看着小姐死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月婵哭了好一会,转头,红着眼睛看着一脸惊讶的慕玄,“师兄,我们当初那么辛苦的跟着师父学武,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主子需要我们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小姐不是沈清歌杀的?”
月婵再也没有说话,坐了一会之后,独自一人慢慢的走了进去,关上殿门。
关门的声音不重,却像是重重的敲在慕玄的心上。他和月婵是同乡,两人一起长大,直到有一天,左相的出现,是他出钱让他们跟着名师学艺,等到他们长大后便接进府中,分别保护他和小姐,所以,他和月婵都视左相为恩人,月婵更是与小姐之间的感情深厚,看刚才月婵的表现,难道,沈清歌所说的都是真的?
第289章 你若死,我绝不独活()
第二天,天刚刚才亮,整个皇宫就已经沸腾了,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为了一个时辰之后的登基大典。百官已经进宫,守在龙阳殿外,等候参拜新君。
司徒索龙袍加身,看着铜镜里面不像是真的,但是确实已经发生的事实,他的眼皮不禁一阵狂跳,这三天,实在平静得有些太过不寻常。以沈清歌的性子,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这边,在凤凰的症治之下,司徒涟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她在看到越秋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痛哭出声,好半天之后,才哽咽着说道:“越秋大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我们从此只能阴阳相隔。”
凤凰撇了撇嘴,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替两人带上房门。她看着站在门外的沈星曜,轻声说道:“实在没有想到,原来恩公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自小养于深宫,什么样的风浪都禁不住。不过就是一个赐婚,居然也会想到寻死。左看右看,两人也半点不搭,早晚得分。”
这几天的相处,沈星曜已经深知凤凰的为人,虽然说话是太过直白了些,但是心地也算是善良,有恩必报。
沈星曜没有回答凤凰的问题,只是拱手说道:“皇上,时间已经到了,今日是卫王登基,小妹一定会出现的,所以,无论如何,在下今日都必须起程进宫。”
“可是,问题是你们说的,沈清歌与九公主的关系很好,那为什么她不进宫救出九公主?会不会是她现在自身难保,被卫王给抓起来了?”凤凰说到这里,立刻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乌鸦嘴!”
沈星曜见了她毫不做作的样子不禁笑了,凤凰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现在九公主被恩公救了,或许并非一件坏事。现在那个司徒索肯定已经急疯了,在满城寻她的下落。今日虽然是他的登基之日,却也是九公主的大婚之时。皇榜已经发出,召告天下,九公主将与楚天南成亲。楚天南的人恐怕早就已经进京,才会让司徒索这么肆无忌惮。可是现在司徒索交不出来人,你觉得,楚天南会不会就跟他一笑了之?”
沈星曜轻声说道:“正是因为这样,在下才更要进宫。如果北吴真的向卫王发难,受苦的,还是京城的百姓,如果这一战无可避免,身为蔓月国的将军,在下必须前去应战。”
凤凰听了不禁抚额。
司徒涟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更不要说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越秋,他更习惯与人打斗,却实在不习惯姑娘哭,双手无措的举在半空,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能怔怔的任由司徒涟哭个够。
司徒涟的手却是紧紧的抱着越秋,恨不得将这么多天的恐惧,失望,伤心,担心全都哭出来让越秋知道,哭了许久之后,司徒涟总算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她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看身后,又转头看着越秋,“越秋大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啊?绮绿呢?”
越秋身子一怔,轻轻的咳了一声,这才尴尬的避开司徒涟的视线说道:“在下刚刚从羽都赶回京城,知道卫王要强行将你赐婚给北吴太子,想必你一定不会愿意,所以,进宫去接你,谁知道,你居然做了傻事”光是说着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越秋的心都忍不住一痛。
司徒涟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越秋的怀里,正要挣脱开来,越秋的手条件反射般的抱紧了她,司徒涟慌乱抬头,越秋看着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半晌后,越秋沉声说道:“如果你不怕吃苦,不怕危险,不怕我可能很快就会死于卫王的剑下,愿意跟着我,那我,绝不再松手了。”
司徒涟先是一怔,随后,紧紧的抱着越秋,在他的怀里摇头说道:“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死也不怕。”
越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心的感觉在司徒涟的心里慢慢的溢出,这就是幸福。
良久后,司徒涟再次问道:“越秋大哥,绮绿呢?”
越秋没有出声,司徒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从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怔怔的紧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越秋大哥,绮绿是不是在外面?”
越秋眼睛微红,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来得及救你离开。绮绿为了护送我们出宫,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司徒涟朝着床边爬去,越秋赶紧将她搂在怀里,“你刚刚才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不要乱来。”
司徒涟只觉得嗓子被什么人紧紧的掐着,费力的哭着说道:“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我们之前还好好的,二皇兄再如何心狠,他也不会杀了绮绿的,他知道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只有绮绿陪着我,我们情同姐妹怎么可能”
越秋紧紧的抱着她,司徒涟趴在越秋的怀里痛哭出声,越秋轻轻的抚着司徒涟的后背。这时,门外传来沈星曜的声音:“越秋,天黑之后我们进京。”
“是。”
司徒涟听了沈星曜的话之后,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越秋,流着泪,轻声说道:“越秋大哥,我知道你们当初是被逼突然离京,在你离京之后,有没有过那么一刻想过涟儿?”
越秋身子一紧,司徒涟眼睛红了,越秋转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九公主,我们身份有别!”
“我不要听这个,如今,我已经逃出皇宫,二皇兄必定会派兵四处搜查,我已经是个逃犯,莫非,是你嫌弃涟儿?”
越秋赶紧转头说道:“不是”
却触及到一片温柔,司徒涟生涩的唇在越秋的唇上来回的轻轻的吻着,越秋感觉到传入嘴里的苦涩,司徒涟哭得像个孩子,他猛的惊醒,赶紧退开了些,司徒涟却一把将他抱住,“越秋大哥,如果你真的讨厌涟儿,你再将我推开一次,我便一定不会再强求。可是,如果你的心里有涟儿,你就点点头,回答我。”
越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难掩现在心里的苦涩,刚才只是为了要安慰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他一会一走,连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怎么敢给她承诺?司徒涟见他不回答,轻轻的松开手,越秋想要去抓住,但是只抓到她一点点的衣袖,最后,也从他的手心滑落。越秋红着眼睛,低头说道:“大丈夫应该一言九鼎,九公主,如果明日越秋可以活着回来,必定与你一生一世。”
身后,没有司徒涟的声音,越秋转头,却看到司徒涟一丝不挂的跪坐在他的面前,越秋吓得不轻,赶紧从床上起身,转过头去,“九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涟从他的身后搂住他,哽咽着说道:“只要你要了我,这个身子不再干净,二皇兄便不能再威胁我,更加不能让不再纯洁的我嫁给楚天南。越秋大哥,我不会后悔的,等到你明日归来,我们便成亲可好?”
越秋双拳紧握,没有出声。
司徒涟用着她生涩的吻,试探着,惶恐着,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将越秋的沉默击溃,司徒涟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越秋大哥,涟儿此生只会嫁你一人,如果你死了,涟儿绝不独活,如果你不要涟儿,涟儿自此便不会再在你的面前出现。”
越秋红着眼睛转头看着她,司徒涟害羞但是却坚定的对着他轻轻扬唇一笑,灿若桃花,越秋伸手将她打横抱在胸前,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沉声说道:“你不后悔?”
“至死不悔!”
“我若不死,定当娶你为妻,我若不能回来,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司徒涟与他四目相视,柔情万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谁也阻止不了。”
越秋红着眼睛抱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床上走去。
越秋搂着司徒涟光裸的腰轻声说道:“涟儿,时辰到了我现在必须要走了。”
司徒涟的身子在越秋的怀里震了一下,很久之后才抬着微红的眼睛看着他,“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一定会在这里等到你回来为止。”司徒涟哽声一遍又一遍的说道,“越秋大哥答应我,替我帮绮绿报仇。”
越秋总觉得一段时间没见,司徒涟好像懂事了不少,这种懂事,更加让他心疼,他的双拳紧紧的握着,一遍一遍,不舍的亲吻着她的粉唇,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越秋走出去后,沈星曜已经在院子里面等着他了,越秋走到凤凰的面前轻声说道:“皇上,请你代为照顾九公主。”
凤凰急了,抬头看着越秋,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的说道:“恩公,我照顾九公主没有问题,但是,你们也应该听我一言!现在九公主才是司徒索手里最重要的筹码,而现在九公主失踪,北吴说不定真的会跟司徒索直接翻脸,而从昨夜开始,司徒索就应该在布局今日之事,你们当他真的会对楚天南万分信任么?他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第290章 登基之日()
刚才试图说服沈星曜,说了半天,说得她口干舌躁,可是这沈星曜好像铁了心要去送死,但是送死可别拉着她的恩公啊!谁让恩公这么老实,一切都听从沈家人的。在说服沈星曜无果后,凤凰只好再转战越秋,尽管她早就已经知道越秋的答案,肯定和沈星曜如出一辙,但也在尽着微薄之力来说服。
而,越秋的答案果然也没让她失望,越秋只是淡淡的说道:“多谢你的好意,越秋并非大义之人,只是,在下的命是小姐给的,如今小姐有难,在下不能见死不救。”说完,越秋转头看着沈星曜,沈星曜看了看天色,已近辰时,如果再不出发,便有可能会来不及了。两人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凤凰用力的跺了跺脚,“死就死吧!”说完,冲到越秋的旁边,对着他眯眼一笑,“恩公你倒是提醒我了,沈清歌救过你,所以你可以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而你救过我两次,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越秋冷冷的转头看着她,沉声说道:“你是西域的皇帝,若是连你也卷进来,便成了天下之战,而在下根本就不记得何时救过你,这笔账,你无需再还。”
凤凰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是施恩不忘报,但是我不可以胆小怕事。正是因为我是西域国的皇帝,或许,在必要的时候,还能有些作用。”
越秋转头看着沈星曜,沈星曜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可以与我们同行,但是,不可以泄漏你的身份。皇上,在下是为了你的子民好。”
凤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很好奇的想知道,沈清歌到底在搞什么鬼。”
沈万祖看了看天色,着急得紧皱着眉头,这样赶路法,要赶到什么时候?只怕等到大军回京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这几日路上的百姓都在议论,说司徒索今日登基之事,可是他们就算是快马加鞭,三天之内也到不了京城的。
正在沈万祖急得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队人马突然朝着大军冲了过来,所有人立刻严阵以待。
冲在前面的人远远的便跳下马,朝着沈万祖跑来,直直的跪在他的面前,“属下沈帅,参见将军。”
沈万祖心里一阵激动,赶紧下马,将沈帅扶了起来,抬头看着一众人等全都跪在他的面前,沈万祖纵然驰骋沙场数十年,也禁不住老泪纵横,“本将军还能看到你们,已是上天垂怜。”
直到现在沈万祖也不知道沈家军的事,沈帅也是激动得哽咽着说不出来话,抬头看着沈万祖,轻声说道:“将军受苦了。”
“这些苦算不得什么!倒是你们,本将军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们嘱咐,卫王必定折磨你们了,是本将军连累了你们,兄弟们受苦了。”沈万祖微微挑眉,“对了,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沈帅拱手,“回将军,是小姐让属下率着兄弟们在此处等候将军的。小姐估计将军今日会到,早在数日前便让属下带着沈家军,趁着卫王忙于登基时,偷偷的离开京城,在此处与大将军会合。”
“你见过小姐?她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王爷呢?还有,你们这样贸然离京,若是让卫王查觉,那些兄弟们不是就难逃一死了?”沈万祖不由得着急的问道。
沈帅嗓子一紧,没有说话,沈万祖看着他的样子急了,低吼一声:“本将军在问你,你没有听见么?”
沈帅红着眼睛抬头看着沈万祖说道:“将军,所有的兄弟,都在这里了那些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已经被卫王”沈帅哽咽着没法再继续说下去。
沈万祖眼睛一红,“你说什么?”
沈帅强忍着伤痛说道:“将军,卫王杀我们兄弟两千,不到三日便说小姐刺杀皇上一事可能有些误会,他根本就是想要趁机灭了我们沈家军。小姐她刚到京城便被卫王设计陷害,说她杀了朱氏满门,后来被卫王打入天牢。属下暗中回宫去查过,不知道什么人放走了小姐,小姐与宫里的侍卫交手,还伤了不少人,离开皇宫之后,便没了消息。属下之前去天牢探望小姐的时候,小姐便千叮万嘱,让属下一定要在此处与将军会合,在卫王登基后的三日后,才可进京。”
“那时候什么都晚了!”沈万祖红着眼睛吼道,“我们立刻挥军京城,杀了卫王替弟兄们报仇!”
“将军!”沈帅跪行两步,抬头看着沈万祖,“将军,小姐知道将军的脾气定不会轻易停下,所以,小姐让属下转告将军,她已经全部计划好了,只等时间一到,便可将卫王板倒。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将军进京,就会前功尽弃!如果将军擅自屯兵一事被人添油加醋,到时候,将军一定会遇到危险的。”
“放屁!先皇暗中操兵,为的就是这一天,本将军若是不杀了卫王以清君侧,算什么将军?本将军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沈帅无奈,只能将清歌给他说的那句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小姐说,将军你若是执意前去,那就是要了小姐和王爷两个人的性命。属下之前就已经查到,王爷并没有跟小姐在一起,当时小姐在天牢,王爷前去阻止卫王羞辱先皇,后来,便再也没有陵王的消息。将军,如今京中的局势复杂,又有北吴军潜伏其中,不如,你就听信小姐的话,不要冲动行事,我们就在此处静候小姐的消息可好?”
一众沈家军都跪在沈万祖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