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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衿和绝息楼打,那他和阮倾心不就是对头了?在玄都的时候总觉得他是敷衍自己,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啧……
第一百二十五章千丝万缕始出来()
“这事在下倒是略有耳闻,只是具体还不知,韩姑娘可能详尽说来?”
韩琳闻言未多想,只颔首之后继续说道,“五年前,银面黑卫与绝息楼不知为何成了对头。后来银面黑卫与绝息楼在漠北狭路相逢,双方大打出手,愣是相战了四天五夜,那一仗才算是打完了。
事后江湖只传闻最后双方都死伤惨烈。但具体的战况,除了绝息楼人和银面黑卫,却没得人知晓。但那一仗之后,绝息楼竟就一夕之间,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仿若从未存在过那般。
此事一出,江湖震惊。能将绝息楼灭尽的人,江湖上还有谁能与之争锋?因而,自那以后,凡见银面黑卫,江湖人都会敬之三分,退之三尺。自那以后,银面黑卫也会偶尔与我西秦山庄协作,维护武林秩序。
如今,江湖大事皆是由我西秦山庄出面整顿,江湖中人给西秦山庄这个面子,也不乏是因为,琳儿娘亲的亲哥哥,也就是琳儿的舅舅,是十六爷的心腹。”
心腹?
说起曹子衿,这韩琳果断地就语气微顿,绯红渐起。
迟幼钦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只默默神伤,是这魏国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才十四五岁就能独当一面。
曹子衿十五岁江湖初立威,孟循义十四岁就能是个好大夫,凤厘也才十四岁,就一副圆滑老道的老江湖模样……
迟幼钦真是羡慕!这魏国的教育有这么先进么?
一晃神,迟幼钦又继续听着韩琳含羞述说……
“琳儿第一次见十六爷,是十二岁时,也就是五年前,琳儿在庄前与家兄嬉戏,正巧遇见十六爷送了舅舅来西秦山庄养伤。那时,虽然十六爷戴了面具,但他那墨衣翩翩,贵气不凡的模样,琳儿觉得十六爷定是个担得起天下第一人之称的男人!
时隔五年,几个月前,十六爷才又来了一次西秦山庄。可这次,却只一日之后就离开了。半年前父亲给十六爷发了西秦帖,十六爷后来传消息过来说是会来。琳儿本以为此次能再睹十六爷的风华,却不料……还是缘浅了。”
迟幼钦静静地看着渐而渐由两眼放光到双眸失落的韩琳,只能替她不值。
这温婉含羞的妹子,对曹子衿可是用情至深啊!
一见钟情是没什么,见着帅男人,迟幼钦自己也会犯花痴,但是自己暗恋的人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这才是最要不得的!
比起当初的叶梦岑,这韩琳看着,更可怜!
曹子衿,纵使在江湖中有江湖身份,但是,他终究是皇室的人,而皇家的人,是最不屑,也最不能与江湖势力有明面儿上的勾结的。处于心理,处于身份,手握大权的人,都不会大张旗鼓地与江湖中人相约终身。即便一时乐哉,最后,到难有成双的。
叶宗盛和阮倾心不就是这样么?
不过好在,他俩还没到相爱相杀的地步。
只可惜,这些事,自己面前的这女子却是不知道的。
“十七爷?”
听得这莺莺声唤,迟幼钦才回过神来,收回涣散的眸光,却正撞上对坐的女子投来的目光。思绪微转,含笑温温问道,“韩姑娘,敢问庄主夫人贵姓?”
韩琳闻言微顿,而后又回道,“家母石氏。”
迟幼钦闻言眉头微皱,垂首思量,石氏?舅舅?
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有人跟自己提过。
石……
石什么来着?!
见迟幼钦眉头紧蹙的模样,思前想后,自己好像没说什么错话,见迟幼钦还是一副面色沉重的模样,韩琳还是忍不住出口轻声问道,“十七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听得韩琳一唤,迟幼钦再次思绪断走。
眉头微舒,抬眸看向对坐一脸疑惑的娇人儿,莞尔说道,“在下只是觉得耳熟。不知,庄主夫人何时得闲,在下想替家兄,拜见一二。”
这次,却轮到韩琳双眉轻蹙,这十七爷见母亲做什么?
见韩琳迟疑不决,自我反省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么贸贸然提出要求,确实好像唐突了。眸光扫到那一片花开正艳的三叶梅,思绪再转,迟幼钦又再对韩琳说道,“在下适才赏园之时,突然有感而发,便想到一首小诗。刚巧听闻韩姑娘说这是庄主夫人的最爱,所以,在下想献诗一首,聊以感谢西秦山庄对在下的盛情款待,并无别的意思,还望韩姑娘不要误会!若是庄主夫人不便,韩姑娘直说便是,在下也就不叨扰了。”
韩琳一听迟幼钦这么说,再打量面前这温玉谦和的男子,顿时迟疑不再,眉目舒展,释怀一笑,温言说道,“十七爷当真是有心的。琳儿的母亲正巧也是个娴静爱诗之人。这日头,母亲应当在枫园,十七爷若是无事,琳儿这就带您去。”
迟幼钦见韩琳松了口,立马起身朝韩琳微微颔首,“劳烦韩姑娘了!”
韩琳起身回了一礼,便对迟幼钦做请。
“十七爷,请。”
之后又对着梅园之中的竹一轻声喊道,“竹一,叫上三位少侠,去枫园。”
那竹一闻声应下,便领着曹雪儿二人回了亭中,带上凤厘,而后才朝院口走,跟上已经出了亭子的韩琳二人。
随着那韩琳主仆,迟幼钦三人又是上上下下左绕右绕,绕到与那三角梅园相背的一处。止了步子,抬眼望去,入眼的竟是半山枫树。迎着石阶,挺立纷纷。
因着现下正直夏末秋初,所以,那枫叶也星星点点泛着红,虽不如深秋之时的满山红枫看着别致,但就算是这样,也别有一番静谧宁心的味道。
拾阶而上,迟幼钦忍不住朝身前三两步的韩琳问道,“韩姑娘,这枫林莫不也是庄主夫人的佳作?”
韩琳闻言侧身莞尔,待迟幼钦上前,才温言说道,“家母是个喜好山林树木的人,是以父亲才在十年前买下这西秦山,建了西秦山庄。这山中的布局,比如十七爷住的竹苑,医公子住的迎客轩,鸠公子住的梅园,还有适才十七爷观赏的三角梅园,皆是出自家母之手。”
一座西秦山,就被她摆弄得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风景各异。这还不算什么,最妙的就是这些景致糅合在一块儿,竟也显得相得益彰,一点不违和。纵使是迟幼钦游览过的现代保存下来的古代园林,比之这风光,也显得有些单调。
游十六的心腹的妹妹,西秦山庄庄主的夫人。
这神秘的女人,果然必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思量间,六人便到了那枫园门口。
“十七爷,琳儿现行禀报母亲,而后,再来引十七爷,可好?”
迟幼钦拱手回礼,谦谦姿态。
“这是自然。不请自来,本就是在下冒失。韩姑娘先与庄主夫人通传一声,若庄主夫人得闲,在下再叨扰。”
韩琳温言微微颔首,“那十七爷稍后片刻。”
待迟幼钦螓首微点,那韩琳便领着自己的婢女竹一进了枫园。
韩琳二人走了,孟循义才朝迟幼钦问道,“迟哥,你来见庄主夫人做什么?”
“寻知音啊。”
迟幼钦话音刚落,曹雪儿又蹭过来问道,“知音?十七叔,你跟庄主夫人什么时候成知音了?!”
迟幼钦尴尬地掩唇一咳,而后说道,“一会儿就成了。对了,一会儿你们仨就在外头随便玩儿,我跟那庄主夫人说完话就出来寻你们。”
“迟哥,要是你跟那庄主夫人聊到夜深我们也得在外头等你啊?!”
见凤厘那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抬头看看天色,确实,谁知道她和那庄主夫人会聊到什么时候呢?不过,要是和那庄主夫人话不投机,估计没多久也会走。
左右衡量一番,迟幼钦还是对这凤厘三人说道,“那你们去群英台玩玩儿吧,不过,不许闹事!”
迟幼钦一说,凤厘立马双手赞同,“成!咱们在哪儿会合?”
“嗯……之前那三角梅园吧。”
“好!那我走了。”
凤厘说罢便转身飞快地原路跑去。
曹雪儿见凤厘这么刻不容缓地走了,对迟幼钦做了拜拜,也立马跟了上去。
“胖子,等我!”
“三八,别跟着我!”
听得曹雪儿跟上来,凤厘甩下一句话之后,跑得更快。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跑走,迟幼钦才看向身旁的孟循义,问道,“循义,你怎么不去?”
孟循义闻言,只目光飘忽,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我觉得这儿风景不错。”
“孟循义!”
被迟幼钦这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喊,孟循义才当真是聚了三分神,转头看向迟幼钦,语气一点不美好地问道,“干嘛?”
迟幼钦眯眼从头到脚打量面前这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一脸稚嫩,可自从自己找到他就一直不对劲的孟循义,半晌才说道,“你不对劲啊!”
孟循义一听立马回道,“我哪儿不对劲了?”
迟幼钦见孟循义一副还要死撑的模样,左右前后看看,见没得旁人,便一手搭在孟循义肩上,对上孟循义的眸子,一脸严肃地说道,“自从我们找到你后,你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一言不发。现在凤厘和雪儿去看比武,你居然一点兴致都没有!之前你可是看得很有兴趣的噢!你说,你对劲儿么?”
被迟幼钦这么一说,孟循义眸色一顿,连忙吐话,“我去群英台。”
见孟循义神情木木说罢便提步要走,迟幼钦赶忙拉住他,“等等等等……你别作啊!不想去群英台就别去,去了你又不看!这样好了,这大半晌的,咱们都没看见如影,你去庄里找找看。不过注意安全,不该走的地方别去!要是找不到,你再去群英台找凤厘,到时候在三角梅园会合。”
孟循义听罢思量片刻,点了头,待迟幼钦松了手,便踩着落下的枫叶,步履缓缓地离开枫园。
第一百二十六章枫园倾城人()
西秦山庄,枫园外。
孟循义刚走得没了影儿,迟幼钦身后就传来一声如莺婉转动听的女声——
“十七爷。”
转身,枫园内里,步履盈盈走来的女子,一如既往地让人倍感暖心。
“韩姑娘。”
韩琳走到迟幼钦身旁,眸光轻扫,不见适才跟着的迟幼钦的几人,便礼节性地问道,“敢问十七爷,那三位少侠呢?”
“不好枫园好武台,适才刚走。”
韩琳闻言心中明了,微点螓首,转而说道,“家母已在主屋候着十七爷。十七爷,请。”
“有劳韩姑娘。”
客套之后,迟幼钦便微提袍边,进了枫园。
“西秦石氏拜见十七爷。”
一声如温玉那般温暖人心的女声传来,迟幼钦不由得就朝屋堂当中看去,离那妇人三尺远处停下了步子,带着合适的微笑打量着面前这一身着一套低调奢华的青紫襦衫,发髻轻挽,木钗微饰,朝着自己端端地福身行礼的妙妇。
扫眼而过,迟幼钦只想到一句话。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虽然是已为人母,但那身上的气质,纯净温婉,飘然于世。比之韩琳,多几分成熟,但又丝毫不影响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让人愿意亲近的韵味。
当一个人美,那是一种独特的美,可当身边的人,都很美的时候,美就不再惊艳旁人。而当中独具韵味的美,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韵,才让人更是迷人。
若说叶梦岑是清丽脱俗般的仙容,叶梦钦是沉鱼落雁般的羞容,叶梦茜是人间精灵般的花容,韩琳是温润如玉般的娇容,那这石氏,当真就是韵味十足的绝容,一种拥有成熟女人与纯善味道的美。
心中惊诧之余,迟幼钦面上亦从容地拱手回礼,谦谦说道,“庄主夫人礼重,在下受之有愧。”
那石氏闻言起身,抬眸对着面前这年约二十的“男子”颔首微笑,“十七爷是我西秦山庄的贵客,这礼自然当得。十七爷,请上座。”
“庄主夫人,请。”
端端坐在客首座上,迟幼钦才又再打眼这屋子的陈设。适才踏进主屋,打量那石氏的时候,迟幼钦就感受到了这屋舍当中流露出的那股子别致的清新淡雅。
以淡粉青绿为主基调,帷幕青青,薰香淡淡,短诗长画,相嵌隔窗,一方长书案隔帘而置,书香漫漫。
清雅之间又不失温馨。置身其中,半点想不到,这会是一个武林之家的陈设。
或者应该说,是这屋子的主人,生性高雅,不落俗套。
待婢女上了茶,那石氏才略微收了打量迟幼钦的目光,莞尔说道,“适才琳儿与妾身说,十七爷有诗要赠与妾身。不知,十七爷现下可方便?”
习惯性地端着茶杯,执了茶盖刮着杯口,迟幼钦在扫眼这屋子里的长画之后,虽看不清,但那朦胧的意境,她可只能自愧不如了。况且,适才她可没什么感而发的小诗。对韩琳那么说,不过是找个由头来见见这庄主夫人。
对于西秦山庄,有些事,有点儿好奇。
“十七爷?”
迟幼钦闻言立马断了思绪,放下茶杯,转目对着那石氏谦谦说道,“夫人,在下适才考虑了一番,这作诗最是讲究一个身临其境。当先观其行,感其心。而后知其意,明于己。最后,才能落笔为诗。
虽然适才在下于那三角梅园有感而发,但这一路走来,见着这枫林渐成绯色……
此时的心境,已不再是方才初临梅园时的心境。若再将那诗赠与夫人,就好比是……在下在别的女子面前惊叹夫人的倾城之姿那般不合时宜了。”
那石氏听罢垂眸轻笑,这般的借口,她倒当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借口。
“十七爷妙语连珠,出口成章,妾身受教了。那十七爷现下身处枫园,心中是何心境?”
迟幼钦闻言含笑起身,径直走到庭院之中,看着庭中迎风而扬的枫叶,闭目聆听那声声风呼,脚步微挪。十步之后,缓缓睁目,蹲身拾起一片枫叶,置于鼻尖轻闻其香。
若此时是深秋,岂不是和杜牧的《山行》相得益彰?!
眸光一亮,迟幼钦当即决定。
就是它了!
迟幼钦执着手中的枫叶,又回到主屋,朝着石氏母女微微拱手,而后说道,“在下不才,适才确实心有所感,想到一首不太应景的好诗。今日有幸身临其境,便斗胆借花献佛,将小诗献于夫人,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十七爷谦逊。”
又一番客套之后,迟幼钦执着枫叶,侃侃念来……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霜叶红于二月花……”石氏在迟幼钦诵读之时,便起了身随韵而动。此时喃呢之后,更是舒心一笑,倾国倾城。
“确实是好诗。只听十七爷诵出,便像是见着了这山上深秋之时,漫山红枫艳煞旁人,惹人驻足的情景。妾身多谢十七爷赐教。”
说罢石氏便朝着迟幼钦又行了一礼。
迟幼钦见状赶忙回礼,拱手谦谦说道,“夫人礼重,在下不过是借他人之诗达心中之意,当不起夫人的礼。”
“十七爷这是妄自菲薄了。能坦言他人之诗,不撺他人之名。仅这一点,便让妾身钦佩之至。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