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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阿兮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抬眸一脸惊愕茫然得看向情绪激动的迟幼钦,不明所以。
见阿攸阿兮跟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迟幼钦立马抬手斩断她二人的眸光,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自有妙用!沐浴沐浴。”
说完迟幼钦立马敛去那郑重的表情,朝着阿攸阿兮亮出自己的标准的嘴角上翘十五度,双眼下弯十五度微笑后,果断利索得把自己清空丢进浴桶。
一边玩弄着水中的玫瑰花瓣儿,任由阿攸阿兮打理自己,靠在浴桶边儿上看着屏风上的风景,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整个人渐渐往水里缩,待到整个人湮没在水中,又猛地站起来,“哇啊啊!”
毫不介意得把自己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里,吓得阿攸赶忙将浴袍给迟幼钦裹上。
阿兮则在迟幼钦蹦出来那一刻就果断蹦到一旁,免了迟幼钦溅出来的水花儿。嗔笑一声,对着紧张的阿攸说道,“阿攸姐,你就不要管小姐了,她自由惯了。你就让她使一使怨气吧,明个儿又得假正经了。”
说完阿兮便一脸坏笑地拉着依旧一脸不放心的阿攸走出屏风,一点不管还站在浴桶里的迟幼钦。
看着二人竟真的走了,迟幼钦微微耸肩,而后低头看了下浴袍里的自个儿,眼眸忽亮。还真是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认真地看这副身子呢,身材还是挺有料的!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凹凸有致。
微瘪了一下嘴角,迟幼钦便裹着浴袍出了浴桶,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找来阿兮帮自己顺发,而后又问道阿兮,“阿兮,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
“这么晚了啊…怪不得你都打了好些个哈欠了。你们回去歇息吧。我还不困,还要折腾会儿,你们就不用在这儿候着了。”迟幼钦说着便接过了阿兮手中的长巾,将长发包在长巾中,利索地盘在头上,而后便起身带着铺好了床的阿攸和一旁的阿兮到了屋口,将二人送出主屋,道了晚安便关了屋门,又自个儿将头发散下来,继续顺着发上的水渍。
“这夜深的,小姐一个人还要折腾什么?吹她那支奇怪的口琴?”
“应该不会。毕竟府里的人大多都歇了。”
“阿攸姐,你觉得老爷真的相信了咱们么?”
阿攸闻言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不信也得信。他总归是需要小姐替他完成一些事的。”
听到阿攸这么说,阿兮突然觉得很泄气,“咱们这样会伤害她么?人家不过是要寻她的师傅,却被咱们这么半路给绊着了。”
阿攸闻言盯着阿兮,一改平时的沉静,语气厉了几分,“阿兮,你别忘了,咱们是怎么才到小姐身边的。楼主十多年不与我们联系,你不担心么?如今小姐已经没了,再找不到楼主,咱们俩这样算什么?”
第十一卷试笔()
阿兮闻言垂首盯着木桌,虽然自小被楼主送到小姐身边照顾小姐,自己也好喜欢小姐;虽然很想知道楼主是生是死,也想回到楼里。可是,想着现在要利用另一个和小姐一样美丽善良的人,阿兮心里就是想不通,堵得慌。
“阿攸姐,我累了。”
说罢阿兮便郁郁沉沉地褪了衣衫去了床上。
阿攸看着阿兮,沉叹一口气,虽然有点过分,但是,末了阿兮会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主屋内。
待顺干了发,迟幼钦又熟练地将长发辫成长辫垂于胸前,而后回了里屋拿了一个包袱,而后走到叶宗盛派人送来的红楠书案前,将包袱中的佛经取出放在桌子左上角。又将叶少臻给的笔墨纸砚从左至右摆排好,取墨研磨。去掉钢笔的后盖,汲墨后调整好,便取了一张宣纸用镇纸压好放在身前,试着用钢笔在宣纸上书写下一首韦庄的《菩萨蛮》。
字迹清晰,干净利落,只是略显单调。于是迟幼钦又取了细毫,挥手将里屋屏风上夜色盈盈,环山绕水的景致稍作修改,画了一副山水江南泸家女。
左诗右画,配得那叫一个刚刚好!
不要问她为什么可以用细毫画画却不用毛笔写字,她就是任性不会写小楷,只会用大毫画大号的字。
对,就是画!因为这样可以忽略很多细节!
在随云庵叶梦钦辞世的后几日,为了琢磨叶梦钦的字,迟幼钦也是用毛笔试了试,实在是无法!
时间紧迫,无奈之下,迟幼钦才决定还是用钢笔临摹叶梦钦的小楷。虽然写出来的效果多少有些不一样,但叶府见过叶梦钦字的不多,十之八九相似,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迟幼钦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墨味淡而馨香,色泽明丽。
这纸张也是尚好的,宣纸上浓墨乌而不涩,淡墨淡而不灰。笔墨层次清晰,积墨时笔笔分明,有干湿浓淡的墨色变化。不禁让迟幼钦感叹,这叶少臻是下了血本吧!送了她这么珍贵的礼物,特别是那墨,和自己的派克笔,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这样,汲墨一次,派克笔就可以管好久了,也不用玩毛笔了?
嚯嚯嚯……想想心情就美丽!
一番自得其乐之后,迟幼钦突然犯难了。
这么晚了,阿攸阿兮都睡了,这砚台和细毫怎么办?不洗了?是不是太懒了?
嗯,没事儿,明儿再说,正好试试这砚台和细毫的质量。
嗯,就这样!
一想通迟幼钦就收好自己的宝贝钢笔熄了主屋的烛火,进了里卧准备上床睡觉。
目光扫到妆镜台上的那盒子叶梦岑与叶梦茜送的礼物,迟幼钦又不自主地改变航道,不争气的挪到梳妆台前坐下,眼睁睁看着不争气的手,猴急猴急地打开盒子。
看着烛光跃动下,精致的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所谓青鸾石制的,大大小小的,叫不全名字的,却能看出来做工精细的十六支青鸾石头饰。
好美!
一阵留恋之后,迟幼钦还是果断地将那头饰放好,回归航道,上床睡觉!
“啊!亥时!亥时!亥时!古代一个时辰怎么那么长!啊!还那么早怎么睡得着!天!你赐我一块手表吧!”
迟幼钦在床上翻滚半天抱怨半天也还是睡不着,索性还是起身披了披风,摸黑点了蜡烛,拿了官皮箱里的钢笔,准备到主屋去抄点经文。
虽说这时代的文字与21世纪大中华简体汉字相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认不识的“繁体字”,除了连猜带蒙能明白的,剩下的那些,没有《新华字典》,真的很头疼。
她端着点上火的烛台绕过那贝壳花屏风时,烛光下,那书案的地上有个东西正静静地躺着,一闪一闪泛着银光。
“吸~”
迟幼钦深吸一口气,不会真的给我送表过来了吧?!
带着惊喜又惊讶又不可置信的心情,迟幼钦眯着欣喜的双眸,慢慢走近,蹲身拾起来一看,却有些失落,不是手表啊!还以为真的那么灵验呢!白高兴一场。
“呼~”
迟幼钦猛地看到系在小银块边缘的蚕丝线,两眼一定,咽了一口口水,果断又轻轻地将“小银块”归于原位,端着烛台,目光定定地缓缓起身。而后僵硬着脖子,憋着气息,机械地转身往里卧走去。
正当她回到里卧走到床边扶着床棂吐气放松时,梳妆台边的窗户却毫无征兆地“啪!”一声猛地打开。
一道劲风袭来,灭了迟幼钦手中的烛火……
“噔!”
一声脆响,而后,万物寂静。
乘着窗外的月光,迟幼钦瞠圆双眸,惊恐地看到自己脖颈处因窗外的月色而泛起的银光,心里暗呼糟糕!
不是说有护院轮夜值班的嘛?
阿合阿木不是高手么?
现在去哪里了?
不能求救只能自救了!几不可查地咽了咽喉,迟幼钦本着兵法中的“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仰着脖子,垂着眸子,保持站立姿势,端着熄了火的烛台,死死盯着脖颈处泛光的蚕丝,一动不动。
时间缓缓流过了半个时辰,不争气的腿终于是发软发酸了!
好汉就是该能屈能伸!
稍稍将自己的脑袋往后移,迟幼钦才试探性地虚空喊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若是渴了讨杯水,阁下请自便。”
说完这话,迟幼钦转动眼珠想要看看是否有人现身,可过了半晌,却还是没有人应,若不是脖颈前泛光的蚕丝,她当真要以为是自己自言自语了。
“阁下,小女初初入世,万事皆新,不知何时犯了阁下的禁忌惹了阁下心情不爽?若是如此,还望阁下告知,小女自当赔罪!”
迟幼钦说这话音量不大,却声声清脆,听得房檐上坐着的人心里舒坦,也不出声,就想看看这女子还能怎么说。
又过半晌,还是没有人应,迟幼钦皱紧眉头,怒目咬唇。
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气运丹田,不管三七二十一,腾出一只手猛地拽住蚕丝,用力朝内拉扯。
房檐上的人感受到几不可察的力道当即就慌了,立马飞下房檐跳进屋里,快速跑到迟幼钦身前,迅速掰开迟幼钦的手,大声喝道,“你疯啦!”
话刚说出口一抬眸对上那双满含戒备,正一瞬不瞬地眯着盯着自己的眸子,那人突地手上动作一顿,唇角无奈地一扯。
暴露了!
第十二章夜半未眠人()
“叶少臻!”
迟幼钦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身着黑衣的少年,与白天沉静稳重的姿态不同,现在是,调皮捣蛋很可恶!
果然是人前人后两张脸啊!
叶少臻见状微扯嘴角,掩去面上的尴尬,机械地将定在窗棂另一侧上的蚕丝器取了出来,合收入衽衣内。而后又扫了一眼迟幼钦高举的手中那道血痕,见迟幼钦还是怒气不散,当即就指了指迟幼钦的手,一脸赔笑道,“二姐姐,你手划伤了,我替你包扎!”
说完又自顾自地从衣兜里掏出一瓶金创药和一缕白布,在一直盯着自己的迟幼钦眼前晃了晃,讨好道,“不及时处理你手上会留痕的。女人的手,留疤可不好看!”
嘶……
刚刚太激动,没感觉到痛感,现在被叶少臻一提醒,迟幼钦还真是疼得想要直接切掉啊!
迟幼钦很好奇叶少臻怀里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就随便一拉,居然把手给划这么大条口子!
自己可从来没意外流过这么多血啊!
既然有人上药,迟幼钦可不会矫情地拒绝。双眸盯着叶少臻,死盯着,就是死盯着。
而后面无好颜色地将手递过去……
叶少臻见状,眨眼避开迟幼钦那双满是你处理不好我一定收拾你的目光,极不自然地垂首替迟幼钦处理伤口,待给迟幼钦娴熟地简单包扎了伤口,叶少臻立马退后两步,尴尬说道,“好了!那个……我口渴了。二姐姐,喝杯水我就走。你好生歇息!”
叶少臻讪讪说罢就磨磨叽叽走到圆桌旁,乘着窗外的月色,拿了杯子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而后干脆地放下杯子,错身朝外屋走去,却不料行至那扇贝屏风之时,身后的人突地又是一声怒吼……
“叶少臻!”
一声喝罢,迟幼钦当即一个三步上篮似地蹿到叶少臻身前,拦着屏风口,将左手拿着烛台的抵在叶少臻的胸口处。一敛适才暴喝的怒气,满目含笑地看着叶少臻,清泠泠地说道,“臻弟是不打算给二姐一个解释就走么?”
说话间却又是气势逼人地看向这个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
叶少臻闻言侧头错开迟幼钦的眸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随后双手虚抬,退身走回到圆桌前坐下,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仰头看向依旧举着烛台,一步一顿走来的迟幼钦。
“二姐姐,你想听什么解释?臻弟定然知无不言!”
说完咧嘴一笑,还露出他那一口皓齿。
迟幼钦眯眼看着叶少臻的模样,走到圆桌前,将烛台放在桌上上,自己也坐下。“臻弟今日可是午膳吃多了些?”
“哈?”
午膳吃了啊……
“嗯?”
叶少臻一脸犹豫地挑眉看着迟幼钦回答,“是……吧?”
“去掉‘吧’,是,还是不是?”迟幼钦理了理垂下的发辫,睨着眼看着作死的叶少臻。
“是!”这次叶少臻一脸坚定地回答,虽然没有想明白迟幼钦为什么这么问,但想着是自己有错在先,还是顺着她的意回答了大事化小吧……
迟幼钦看着这小崽子坚定的表情,满意地笑了,“水也喝了,臻弟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二姐困了。”
叶少臻有些不明所以,这又完了?
刚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怎么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二姐姐……你没问题了?”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叶少臻闻言一个惊吓,”二姐姐,你也是我家的人噢!”
迟幼钦一声嗤笑,忽视掉叶少臻的话,转而郑重地说道,“我这个人呢,一般不和三种人计较。一呢是鳏寡孤独者,这类人大都是心理扭曲,计较了也没用。二呢是顶头上司,因为我惹不起,第三呢,”说到这,迟幼钦满脸怪异地看着叶少臻笑了一笑,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就是你这种啦,吃饱了撑的,半夜梦游的人。”说完亮给叶少臻一个标准微笑,朝着妆镜台的窗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我放好烛台转身前消失,怎么开的我的窗便怎么将我的窗关好!”说完迟幼钦便起身不再理他,拿了圆桌上的烛台乘着月色朝归置烛台的壁桌走去。
叶少臻感受到莫名的被鄙视了和被嫌弃了的感觉。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迟幼钦,果断转身,翻窗离去。
“嘭!”
还真的就从外边关上了窗户。
迟幼钦用手揉揉自己笑僵的面部肌肉,一脸警惕地检查了窗户的窗栓完好,又关紧一次,确认无误之后,才走到床边,脱了披风着里衣入睡。
再说叶少臻乘着夜月,飞身回到自己的致远阁,合上窗门。径直倒在床上,一手抬头,一手将怀中的蚕丝器掏出,看着残留在丝线上的斑斑血迹,不免心中思量:这个“二姐姐”身份不明就算了。这胆子,也着实大了些。恐怕是她不知道这蚕丝器的厉害吧。若不是自己制止得及时,她那一只玉手,恐怕是没了。
呵,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想罢叶少臻又起身走到外屋软榻上,将烛台移到榻上的矮桌上,又把手袖中的宣纸取出平铺。
刚才叶少臻只是照例办完事后准备飞檐走壁回了东苑,路过西苑时,看到西苑竟还有烛火亮着,心下起疑。于是才乘着月色,飞到那亮光的梧桐树上,院内竟不见护院守着,叶少臻心下暗踱,这个“二姐姐”还真的有问题?莫不是谁派来的奸细?正想着要不要一探究竟,就听到屋内“啧啧呀呀”声音,好似是她在把玩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少臻忍不住,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飞上房檐轻轻揭开了一片瓦,欲一探究竟。
从上往下,看到迟幼钦一脸满足地盯着书案上的宣纸看个没完,看得叶少臻也很想知道那宣纸有什么能让她这么着迷。所以说好奇心害死猫,俊逸的叶少臻少爷,便等着迟幼钦回主屋后就把书案上的纸给小心翼翼地顺了出来,可还是失策地“砰!”把那镇纸给弄到书案下。
叶少臻还未来得及将放置好镇纸的蚕丝器收回,就发现迟幼钦突然又折了回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