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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小小的安慰,阿辛纵使着急,也不会在现在的情况自己去找,只得应了玉妈妈的话,待玉妈妈带着余下的人又风风火火地消失在屋中,阿辛才一敛适才的慌乱,进到屋中,将屋门紧闭,点上烛火,四处翻找,却是没发现虞姬的身影,心下却是真急,姑娘虽有自保的本事,可这夜深,去了哪儿?
玉妈妈带着一众人离开三层,堂下见热闹散去,也就继续那笙箫之乐。面色不佳的玉妈妈,在朝自己后院的屋子回去时,却远远瞧见那屋角窝着一个身影,心下起疑,带着身后那俩壮汉快步走去,却见着一身姿狼狈,只披着一件劈风在肩头的女子,瑟瑟发抖蹲着,还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
俩壮汉收到玉妈妈的眼色,上前推攘那女子,却不料刚触及那女子肩膀,那女子便惊叫腾起,大喊着“不要……”
听得这声音,趁着屋口的灯笼,那女子泪眼婆娑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玉妈妈面前,玉妈妈当下惊诧不已,“虞姬?”
虞姬听得玉妈妈的声音,再扫眼俩壮汉时,倏地冲到玉妈妈面前,一把抱住玉妈妈,慌不择言道,“玉妈妈……呜呜……妈妈……呜……”
对于虞姬这般慌乱的神色,玉妈妈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那个姑娘敢这么贸贸然抱着自己痛哭。听着虞姬那痛彻心扉的哭嗓,玉妈妈也一时愣然,任由虞姬抱着哭个够。
在虞姬终于哭累后,才对着那俩壮汉使了眼色,开了屋门。
“虞姬,别怕,有妈妈在。咱先进屋,如何?”
小声的安慰着,玉妈妈也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从边城开始就一直高傲清冷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惊慌失措,落魄失魂?就算是被叶少臻调~戏一二,也不至于这般慌乱吧?
渐渐平复心虚的虞姬,听得玉妈妈的话,缓缓松开玉妈妈,点头随着玉妈妈进到屋中,颤抖着身子,将手中捏着的利刀放在桌上,接过玉妈妈递过来的热茶。
玉妈妈在看到虞姬放在桌上的那刀口带血的匕首放在桌上时,想到她屋中昏死的壮汉,倏地一慌,当即拍案而起,“虞姬!”
被玉妈妈这一吓,虞姬手中的热茶当即翻滚,那滚滚的热茶,悉数扑到虞姬身上,只惊得虞姬跳走,“妈妈!”
见虞姬这般狼狈不堪,玉妈妈倒是心里有了几分平衡,这人也不是那么油盐不进的高冷。
不过,现下得追究正事。
“虞姬,这刀是怎么回事?”
正在拍打身上热茶水渍的虞姬,听到玉妈妈这话,倏地顿了动作,垂下的头,渐渐又传出生生抽噎。
“虞姬!”
听得玉妈妈的怒吼,虞姬也不多言,只将自己脖项间缠着的白条扯下,慢慢抬首,将那一道血痕亮在那明亮的烛光之下。
在看清那皎洁如月的脖项上那一道刺目血止的伤痕时,玉妈妈眉目紧拧,“这是怎么回事?”
听得玉妈妈这么问,虞姬只咬唇,忍着双眸中那晶莹的液体,摇头不语。
“虞姬,你说出来,妈妈给你做主!”
几番挣扎,虞姬才懦懦挪步走到玉妈妈身前,哽咽道,“妈妈……我虞姬,虽然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可是……不代表我是随便的人。来玄都的路上,您就说过,我的牌子,得留到花主之夜。那叶公子夜闯我屋子,我……我没办法……我本来只是想吓他,让他别靠近我,可是他不信……我……我手下一狠……就给自己划了条口子。他见我这般,一时慌乱退后,我趁着这当儿,便跑了出来。可是……可是阿辛不在!在星月阁,除了您和阿辛,我再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阿辛不在,我……我就只能跑到您这儿来了,可是……可是您也不在……我……我……”
那叶少臻的纨绔样,从三年前,就从在花柳巷传遍了玄都。好些姑娘不乐意,忌惮着他是丞相府的嫡长子,再不愿意也不得反抗。这星月阁的姑娘,虽都不尽干净,可是来这星月阁,就得守星月阁的规矩!更何况这虞姬,是自己千里迢迢买回来的金主,就瞅着那第一个客人捞比大的,要今夜真被叶少臻那混小子给占了,自己那些银子不是白花了?
思及于此,对于叶少臻的不满,玉妈妈是更气,再跟着虞姬断断续续的描叙,脑中自动脑补,也知道那人是有多过分。只是这虞姬,说到底还是个心气儿高的,不愿意这么没名没份地跟谁。
这好,也不好。
“好了,虞姬,那叶公子不会烦你了。日后,妈妈会在三层多放些人,你且安心在屋子里养伤,等着下个月的花主之夜。需要什么,告诉妈妈,妈妈让人去给你弄,阿辛你就好好留在身边。”
被玉妈妈这一番安慰,虞姬也就渐渐缓了情绪,由着那俩壮汉,护送回到三层屋子。
在屋中焦急等待许久的阿辛,在看到虞姬回来时,当即扑上去,拉着虞姬东问西问,在看见虞姬脖项上那道血痕时,当即破口大骂,直惹得虞姬屋外那俩壮汉唏嘘相视。
骂过了气,阿辛才领着虞姬进到内里梳妆台坐下,低声焦急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瞄眼外头那守着的壮汉,虞姬一敛适才那惊慌失措,任由阿辛给自己清理伤口,抹上药膏,道,“没事,只是有人要陷害我,叶少臻路过,顺手救了我。”
听得虞姬这话,阿辛当即一个惊诧出声,“什么!“
阿辛一声叫,激得屋外俩壮汉侧目,虞姬赶忙捂住阿辛的口,嘘声小声道,“那壮汉,我估摸着是玉袖找来的人。叶少臻是辽王的人,我和他正说正事儿,还没来得及处理那壮汉,玉袖就带着人来了。亏得你及时赶了回来,不然,我肯定没时间跑到后院儿去。被玉袖这一闹,咱们的身价又得往上提了。”
听得虞姬这么一说,阿辛更是懵了,“啊?”
对于阿辛,虞姬没有什么防备,但也没把话说明,只道,“你明日且想个法子把今夜星月阁发生在我屋子的事儿都传出去。就说……”
“怎么说?”
虞姬脑瓜一转,当即坏笑道,“就说……叶家大少欲占虞姬身,反被采花大盗轻薄,虞姬脱身,采花大盗被伏,叶家大少气愤玉袖屋中撒气。”
阿辛听罢,唇角一扯,“姑娘……”
第二百四十六章花主夜()
一月前,叶家大少,叶少臻夜闯星月阁新晋花主虞姬屋中却被采花大盗轻薄一事第二日便在玄都传得沸沸扬扬,接着,叶少臻被叶宗盛禁足一月的消息也径走玄都。
刚开始玉妈妈虽很生气,不知谁嚼舌根将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可在这一个月里,见着星月阁里三层外三层络绎不绝来客时,却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想到,那样自己极力封杀的事儿,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银子。
这些人,锲而不舍地来,只是为了一睹虞姬的风采,更有甚者,学着叶少臻和那不知明采花大盗那般,夜深人静时爬到虞姬屋子之外。然而这些人,最后都被星月阁的守备乱棍打出。星月阁对虞姬这等超乎常人的保护模式,更是激起了众人的窥视欲望。
也就在这一个月的欣喜忐忑中,众人终于等到了星月阁的花主之夜。
现下,尚是酉时,星月阁一层便人满为患,玉妈妈见人数过多,也多有鱼目混珠之人,便听从虞姬的,着人在星月阁外分成两个门,一乃持有星月阁贵宾帖的贵宾门,一乃普通宾客门,这一道门,便是想进星月阁,得先交一千两。交不来的,且就进不来星月阁,只能在星月阁外听着内里丝竹管弦干焦急。
一时之间,因着这法子,星月阁外便炸开了锅,众家子弟为了这心心念念一个月的角儿,纷纷回家拿钱偷银。虽不说能买到那花主,且就是瞧上一瞧,日后与人闲聊,也有说的话不是?在贵公子的圈子,若是这些事儿不知,那定是遭人嫌弃的。
任由外头热闹非凡,在舞台之后的里屋中静静候着的虞姬,却和阿辛忙着自己的活计,听得几句闲言碎语,偶尔轻笑。
“咱们星月阁今儿人真多。听那些人说,都是来看虞姬姐姐的呢。”
“要是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像虞姬姐姐那样儿就好了,这么多男人争着抢着看,那不是看上谁直接点名就是了?”
“哈哈……”
听得帷幕前那几个偷窥前堂风光的姑娘叽叽喳喳,在里屋的虞姬险些没闪了腰。失笑未尽,却又依旧听得那刺耳的冷嘲热讽——
“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还不是一样被人买去当小妾,又不是正主夫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这话的,不用猜虞姬都知道是谁。
“玉袖姐姐,恐怕咱们是连去给人做小妾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你倒是有叶大少爷宠着,做不做妾都挺好的。”
“你……”
“哎……玉袖姐姐,刚才我瞧见了叶大少爷,和其他几位,可都在二层,你说,今夜,叶大少爷会不会带你回叶府啊?”
“……”
“哎,玉袖姐姐别走啊……”
“切,瞧她那样儿,今晚谁看不出来是虞姬的主场?她打扮那么妖,还想抢风头?”
“就是,有人买了她算他幸运,要是没人买,咱们且瞧着妈妈怎么收拾她吧。”
“就是……”
身处勾栏地里,认不清现实的人,只会被排挤。虞姬的起步点比外头的人都高,所以就算她不给旁人面子,旁人也不能奈自己如何,可是玉袖不一样。她一直和她们是一个阶层的,平日里也就比她们舞步强些,有个叶家少爷宠着,旁的,谁也不服她。这般趾高气扬的模样,生生惹人厌。
“姑娘,前台差不多了。”
换上了一席白衣的虞姬,跟着阿辛走到幕后,透过一丝缝隙,看着前台喧嚣渐停,甩着水桶腰的玉妈妈,带着那一抹红得惊心动魄的唇一张一合,宣读着星月阁的规矩——
“各位公子官人,今日来了我星月阁,无论是新人还是旧客,便都要守我星月阁的规矩:
一、不得强我星月阁人之意,若要春宵一刻,必然要千金一掷。
二、星月阁人不出阁,诸位若是与我星月阁的人两情相许,只要银子足了,玉妈妈我自会放人,若是有人生了歪心思,可别怪我星月阁心狠手辣。
三、凡是进了星月阁的公子大爷,不问身份,只论银子。若是不巧惹了官府,星月阁可不是吃素的。”
听得玉妈妈那掷地有声的宣读,虞姬只不禁垂首失笑,和五年前,当真是一模一样,一字不落。
幕后虞姬失神之间,台上的玉妈妈却又继续道,“此外,本次花主夜情况特殊,玉妈妈我且在这儿撂话,今夜花主拍卖,只取现银银票,不取诗词歌赋曲。若有人犯此条,别怪我星月阁不顾诸位客官的身份!”
虞姬破笑,这玉妈妈还当真是……实用主义。
玉妈妈退走,舞台空旷,大堂之中烛火骤停,在一番屏气停息之后,舞台之上的烛光突亮三盏,在那烛光照耀之处,舞台台楼之上,那临梯屋门齐齐打开,眨眼之间,屋内就翩翩飘出十来粉衣纱裙的妙龄女子。转眸之间,只见那十女子粉纱掩面,缠着臂腕间的长丝带,飘然而下。
待十人莲步悠悠在舞台之上错落而立,不待堂中众人惊诧结束,大堂不知处便弦乐高扬。
拂袖起,挽袖落,握握楚腰绕若蛇。
粉衫敛玉足,踝铃音脆伴乐出。
玉指纤纤齐拱月,仙语流连漫袭耳。
一曲前奏舞,让在场的男人看得如醉如痴,仿若身临仙境那般,那动人清冷的舞姿,足以让人忘记,这是在勾栏地……
“腾!“
一声轻响,倏地将众人的视觉听觉拉至星月阁大堂之顶,由上垂下一道白帘,此时,乐曲转高,节奏转急,舞台之上的十个粉衣女子在白帘垂地之际,随着那急如闪电的乐曲迅速裹入白帘,各自为姿。隔帘而望,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十女子停步,急奏忽停。
“遥遥闻……”
清嗓出,柔乐再起。从那白帘之巅,竟有一红衣女子,悬帘踏空而落,玉足踏下,十女子破帘而出,玉手聚顶,将那落下的女子托举当中。
掌中飞燕。
这是众人见着这翩然而下的女子的第一印象。
旋转之间,众人才看清,在众光聚焦中心的她,面上一抹玉色面纱,掩去大半风光。左额角一记带粉花钿,将那一双灿若桃花的媚眼衬得如妖如冶。
佳人落地,十女散去。捻指做花,藕臂上扬,玉足勾地,只等着那曲风再转……
旋转之间,在众人惊诧之时,虞姬却是把二层贵宾席上的贵宾打量了遍,心中掂量三分,才缓缓开口唱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
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曲佳人舞,在那勾天划地的舞步中,带着堂中众人入天下海,九州相游,玉纱吹落,回眸一笑百媚生。乐曲余音寥寥,虞姬却果断收了那未尽的媚笑,一席红衣婷婷,与大红的舞台相织相融。
待堂中烛光全亮,众人才当真看清舞台之上那女人的模样。
红裙裹身,肩上的玉骨若隐若现,皎白的长项之上,一张五官端正却每一处都透着媚色,左额角那丑陋的伤疤,在生莲花钿的映衬下,却别有一番滋味。那始终停留在唇角的笑意,凸显的是一个人由内而外的自信,堂中大多男热门自问,见过的女人不少,但是这般拥有蔑视众生自信的女人,却少之又少。
虞姬该做的,已经做完,余下的,她只需要坐在大堂之中,等着那个买她的人叫价。
在玉妈妈按照流程,先拍那十个伴舞的粉衣女子之时,二层的贵宾席上,那一众不容小觑的人,也纷纷低语,讨论着堂下那女子。
绵绵长长半个时辰过去,那十位粉衣女人的叫价也即将结束。
一直妄想出风头的玉袖,此时才在舞台之后的某角落醒来,揉揉疼痛的后脑勺,回过神来便急急忙忙跑到幕后,还不待上前,却听到星月阁的俊俏小生开始对最后一个姑娘报价,当即一个气愤,欲冲上那舞台,却被一人忽地一把扯到一旁的里屋。
“砰!”
被那人压在紧闭的门上,玉袖才看清那人的容貌,当即面颊非来两片红晕,忍着胸口扑通急速跳动的心,羞羞地看着那人,见那人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却良久没有动作,才娇羞小声唤道,“叶……叶少?”
被玉袖一唤,叶少臻才收回眸光,又再次带着那充满欲~火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女人,一抹坏笑后,直接将玉袖扯到内里,将玉袖剥了个干净后,却突然退开,大掌一拍,“进来。”
玉袖见状,对叶少臻的行为完全不解,当看到从屋外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时,惊叫之中才恍然大悟,当即随手掏来一件衣裳挡去身上风光,带着哭腔追去那提步离开的叶少臻,“叶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女人!”
叶少臻闻言,当即脚步一顿,侧身嫌恶地看向那玉袖,“本少的女人多了去了。”
说罢转而对屋门口那站着畏畏缩缩的男人错身道,“如果不能让这个女人臣服在你胯~下,你也没必要活了。”
那本来颤巍巍的男人在听到这话时,当即雄壮了胆子,目光更是贪婪地朝着胆怯地朝后走的玉袖身上打量,窥视去。
见那男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