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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那伙计又问了哑奴几个九文一份的糕点,哑奴却一直摇头。
终于,在伙计问道“如意糕”时,哑奴终于“啊啊“点头。
那伙计拂去额上的虚汗,终于对了!
“客官,咱的如意糕是十文一份。”
哑奴听罢一愣,舒姬说是九文,难道涨价了?
“客官,您买么?”
那伙计再一问,哑奴便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将左手中的那一文铜板,放入右手,一齐给了那伙计。
那伙计收了钱,而后利索地,给哑奴包了一份如意糕。
哑奴接过那伙计递过来的如意糕,闻了闻那糕的香气,朝着那伙计深鞠一躬,便小心翼翼地抱着如意糕,一瘸一拐地离开。
那伙计见着哑奴艰难地离开,微微叹一口气,而后又面上带笑,对下一位道,“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抱着如意糕,哑奴只顾着走,却忘了该走那条路回去。停在一条大道口,轻撩帷角,左右张望,眉头紧蹙,一脸急色,难道又要点兵点将?
正是哑奴左右为难时,突然一匹烈马不知从那个巷子奔过来。几乎没得反应,只看着那烈马朝着自己奔过来。
三米……两米……一米……
“吁……啊!”
“咴咴……咴……咴……”
哑奴被那突然跃起前蹄的马惊吓地双腿一软,抱着如意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直直地看着那马越过自己的头顶,继续狂奔……
“哎哟!”
“少爷!少爷!”
“哎哟,周三儿,还不快扶你家爷起来?”
那周三儿闻言连忙招来一旁跟上来的四五随从,“快搭把手!”
四五人合力,终于将那摔得四仰八叉的爷扶了起来。
那爷起了身,一拍那几个随从,骂道,“马呢?爷的马都看不住,养你们什么用?”
周三儿闻言连忙哈腰点背地道,“爷息怒,那马性子烈,受了惊吓,给……跑了……”
“跑了?爷的马谁敢吓?”
周三儿闻言眼神一扫周围,扫到路当中带着帷帽,瘫坐地上的哑奴,立马指着哑奴道,“爷,是他,就是他!您看他穿得这么土还这么奇怪,一定是他吓着您的宝马了!”
只要找到替罪羊,解了自家少爷的气,那他们这些人,就安全了,不然,回了周府,那可就生死未知了!
那少爷一听这话,目光聚在路当中的哑奴身上,一撸袖管,走到哑奴面前,一腿招呼上去,居高临下地道,“胆子不小啊!穿这么奇怪,敢惊我周爷的马!来人!”
后头的随从一闻言,便三两步跑上前去,“少爷。”
“给爷拖起来,掀了他的帷帽!“
“是。”
那几个随从应下,便左右各一人,将哑奴架了起来,而周三儿,直接走到哑奴面前,袖管一撸,大掌一挥,便掀了哑奴的帷帽。回头一看,却被帷帽下的面容吓得哇哇大叫,直直撞在身后的那少爷身上。另外几人见状,顺着周三儿的目光看过去,均是一吓,扶着哑奴的二人直接撒手将哑奴扔开,奔到那爷身后。
那爷见状,对着身前的周三儿喝道,“周三儿,滚开!真是的,什么胆子,不就是个人么?有必要吓成这个样子么?”
那爷扫眼众人面上的惊愕,转目看向再次瘫倒在地,却没了帷帽遮挡的哑奴。
“哎呀!我的妈啊!这什么东西?”
“少爷小心!”周三儿几人见自家少爷被吓得踉跄后退几步,重心不稳,赶忙上前扶住。
周围偶三走五的人见状也远远儿地停下脚步看向当中的这一群人。
那爷缓过神来,又是一捋袖管,对着哑奴喝道,“娘的,长这么丑还敢上街吓人!吓人就算了,还敢惊了爷的马!来呀!”
“爷!”
“给我往死里揍!”
“爷……”
那少爷见周三儿等人犹豫,啧了一声,便撩了衣袍,一脚甩在周三儿几人身上,“快去!”
周三儿几人轮着被自家少爷踢了一脚,相视一眼,一狠心,便上前将哑奴团团未在当中,拳打脚踢……
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哑奴只能尽力地蜷缩着身子,护着怀中的如意糕和脑袋。
“唉!你们几个没吃饭啊!用力!”
那几人喘了喘气,又加重了脚上的力,朝着那哑奴的右腿狠狠踢去。
“噗……”一声闷哼,憋在口中的血却因为右腿的剧痛而喷洒出口,哑奴蒙伤的眼,只看到眼前晃过一腿又一腿,全全砸在自己身上,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吐出来那般,却不能喊出一个疼字……
“用力!“
路过的行人见着这一幕,只是远远看着摇头。妇人带着孩子,便赶忙捂了孩子的眼睛,绕道而行。
“唉……这周霸王又开始欺负人了!”
“可惜了,估计又得惨死了。”
阿奴躺在地上,任由身上的拳脚落下,却依旧咬唇强撑着那一丝清明:这么多苦都受过来了,怎么可以被这几个市井之人打死?
“住手!”
“给爷用力地打!”
“啊……”
那周霸王见那人直接一上来就挑飞了自己的随从,奔到那人身前,直接不耐烦地看向说话的人,甩出一句极不耐烦的问话,“你谁……啊?”
那人只握着手中未出鞘的剑,横在哑奴和那周霸王之间,冷冷地看着那周霸王。
“啧!又来个哑巴!周三儿!”
那周三儿闻言,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奔到周霸王身旁,“少爷。”
“削他!”
“啊?”
周三儿扫了一眼对面的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迟疑不动。
“听不见是不是?你今儿要不削他,回府我就削你们!”
那周三儿听这话,咬牙一狠,豁出去了!
于是伙同聚过来的几个随从,待自家少爷退居二线,便“咿咿呀呀”地朝那人蜂拥而上。
那人见着那几个乌合之众,冷笑一声,剑身一转,半招之内,便又将那几人挑飞出去。而后,便直直朝那周霸王走去。
那周霸王看这人这般厉害,当下便两腿发软,“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爹可是边城城守,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保证你出不了边城!”
那人低笑一声,毫不留情,便剑柄一顶,朝那周霸王的胸口一撞,便利索地闪开身,闪开之际,那周霸王便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
第二百三十五章遭难2()
“少爷!咱们走吧……这人……”
“呸!你给我记着!”
那周三儿见自家少爷吐出一口老血,赶忙示意一旁的随从一道,将自家的少爷拖着折道跑路。
待看到那一众人灰不溜秋地逃跑,那人才转身看向哑奴,却发现那地上,除了混着土的黑红血迹,再无旁人。目光微扫,只见着另一条路上,一个身躯佝偻,一瘸一拐走着的人负伤走着,注视一会儿,那人便朝前头两张开外的马车走去。
“爷。”
街风挑起半卷车帘,内里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一闪而过,只听得车内在车帘垂下时传出一句话,“留踪,你又多管闲事?”
“嘿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下不为例,去沈府。”
“是。”
留踪应下,跳到车辕上坐着,继续驱车前行。
哑奴抱着怀中已散了香气的如意糕,一瘸一拐,绕过好些弯弯绕绕,才终于在天黑之前,走到了念春坊的后门。
“扣扣扣……”
“扣扣扣……”
“来了!”
内里的人跑来开了门,看着气息奄奄躺靠在哑奴,惊讶之后,连忙将她扶了进来。
“哑奴,你去哪儿了?看不见你人,花叔还派人去找你呢!”
哑奴实在是无力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如意糕递给扶着自己的人手中,待那人拿稳了,哑奴便双目一昏,晕了过去。
“哑奴……花叔!”
“来人啊!”
“花叔!”
“来了来了,祥子,前院儿都快忙活了,姑娘们都在准备,你吼什么?”
“花叔,快!哑奴晕了!”
花子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到那祥子身旁,接过晕倒的哑奴。
“你怎么发现她的?”
“她敲的门,她把这给我就晕了。”
祥子说着便将手中的如意糕递到花子面前,花子低头一问,没有紧皱,如意糕?这念春坊,爱吃如意糕的,可就只有一个人……
“祥子,我带哑奴回柴房,你将这如意糕送到洛姬那儿,便回来继续守门。”
“噢,好,我这就去。”
祥子应下,便带着那如意糕朝楼中赶去。
花子看着身侧扶着面色痛苦,嘴角还血迹斑斑的哑奴,叹息一声,便转了手,将哑奴背在背上,朝柴房而去。
“姑娘,这是祥叔让小的给您送来的。”
洛姬对着铜镜,理着头上的朱钗,淡淡道,“放外头桌上吧。”
那祥子闻言躬身应下,将那如意糕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姑娘,这花叔什么意思啊?怎么给您送这坏掉的如意糕啊?”
洛姬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将面上的粉再扑了扑,便起身走到桌前,看向秋水打开的黄油纸中散碎的如意糕,轻捻了其中一块还未散掉的,放入口中,咀嚼之后,淡淡道,“味道还不错,你吃了吧。”
说罢那洛姬便径直出了屋子。
秋水依旧站在房中,看着桌上那一堆残渣,唇角微扯。虽然这如意糕难得吃到,但是这样儿的……还不如不吃呢!
犹豫之后,秋水将那如意糕打包好,放在某个角落,收拾了桌子,便出了主屋,追上洛姬。
第二日,午日正睡时,念春坊的人,却被二层偏左屋子中的一声绵长的尖叫刺破了美梦。
“啊……”
“妈妈!”
“妈妈!”
“啧……大白天的,吵什么呢吵?”
“妈妈!我的翠屏钗不见了!那可是恩客给的!我昨儿才跟恩客说了,今晚会戴的!”
那花娘闻言,极不耐烦地上了楼,走到大呼小叫的舒姬屋子里。其余众人因着舒姬这惊天动地的嚎叫,也都出了屋子,围了过来。
那舒姬见人多了,叫嚣地更凶。跑到那花娘身侧,扯着花娘的袖管,满是委屈地说道,“妈妈,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那翠屏钗可值好几两银子呢!”
花娘极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袖子,坐到屋内的圆桌上,朝舒姬问道,“怎么回事儿,你说说。”
见花娘问道,舒姬一抹鼻头,绣帕掩着唇道,“昨儿早上,恩客走了,我就把那恩客给的钗子放在梳妆台顶格儿,想着今日好戴着。可是,才放了一日,今早我打开一看,就没了!”
“你那钗子,还有谁知道?”
“……百合。”
“百合!”
站在一旁的百合被花娘一喝,赶忙站到花娘跟前,躬身慌张道,“不是奴婢,奴婢绝不会偷姑娘的东西!”
“那钗子就你和舒姬知道。不是你,难道,还是那恩客拿走了?”
“不……不是的!”迟疑一晌,百合恍然大悟般又急急道,“奴婢想起来了,昨日,昨日奴婢替姑娘拿了被单到后院,因着太多,换回来的时候,就让在楼道里打扫的哑奴搭了把手,刚把被子拿进来放着,姑娘在外头就叫奴婢,奴婢就出去了一会儿,进来的时候……哑奴就慌慌张张地背着身走了。”
那花娘闻言扫眼那百合面上惊慌的神色,眸色一沉。
“来啊!”
花娘一声令下,楼道站岗的龟奴便走到门口当中,对当中的花娘躬身,“妈妈。”
“去后院把哑奴给带到大堂!”
“是。”二人应下便下了楼朝后院而去。
待二人走了,那花娘又道,“姑娘们想看热闹就下楼,到堂里去。”
说罢便起身,路过百合和舒姬的时候,余光微扫,那舒姬赶忙就掩袖委屈地啼哭。收回目光,花娘便直直朝楼下而去,门口看热闹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纷纷跟着花娘到了大厅。
“吱……”
那俩龟奴走进柴房,看到花子在,皆是一愣,而后喊道,“花叔。”
花子闻言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地上,转头看着门口的二人,“你们怎么来了,花娘找我?”
二人面色一难,道,“找哑奴。”
“噢……那稍等片刻,我给哑奴喂了药,就让她跟你们走,如何?”
二人相视一眼,又说道,“妈妈说立刻。”
“啧……就半刻钟,我立马给她喂药,半刻钟之后,你们俩随便把她带去哪儿,成不?”
二人见着哑奴瘫软躺在柴草堆的痛苦模样,想起平日哑奴虽然貌丑,但是总归在念春坊规规矩矩的,一迟疑,点了头。
花子转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发着低烧的哑奴,叹了一口气,便又端了地上放着的药碗,给哑奴喂了药。
尽管喂了一碗,漏了半碗,但终归是吃下去了一些。
“好了,半刻不到。你们俩带她去吧。”
二人躬身之后,便走到柴草堆前,一左一右,架着昏迷的哑奴,离开柴房。
花子犹豫片刻,将药碗放在桌上,也随着二人朝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两个龟奴见花娘面色沉郁,默契地加快脚步,将架着的哑奴扔在台上,随后走到台子后头,分离两旁负手跨步而立。
花娘看着台上那身着粗麻布,发丝披散,一动不动的哑奴,怒喊道,“来人,把她弄醒!”
台上的二人一闻言,便下了台子,提了一壶凉茶,走上台,将哑奴正面朝上,麻木地将手中的茶壶高提,朝哑奴脸上倒去。
本就意识迷蒙的哑奴,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刺得双眸抖动,轻摇着头,终于是忍不住那冰凉,费力抬手挡去那水。
见哑奴有了动作,二人便也停了手中的动作,将平躺的哑奴拉起来,跪坐在台上。
哑奴任由那二人摆弄自己,几乎本能地,双手撑地,勉强支撑起自己疲软的身子,抬眼看去,只迷迷糊糊看到一堆姹紫嫣红,甩了甩脑袋,却还是,清醒不起来。
“哑奴!”
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一声大喊,直惊得哑奴身子猛颤。寻到了声音的出处,哑奴才努力地聚了眸光,朝发声的地方看去,却也只是看到一团艳红。
花子赶到大堂,瞧见哑奴浑身湿透,发丝上还滴着水,这大冷的天,哑奴本就受伤染了风寒,这可怎么行?当下一急,连忙跑到台上扶着哑奴,朝着台下的花娘道,“花娘,你这是干什么?”
“哑奴偷了东西,老娘清理门户!花子,你下来!”
花子一听花娘这话,扶着哑奴瘫软的身子道,“从昨日起,哑奴就这般病着,怎么偷东西?”
花娘闻言一愣,台上哑奴迷迷蒙蒙,本就溃烂的面上更是几团青紫,心中一时迟疑。
边上儿的舒姬见花娘有所迟疑,当即朝台上的花子问道,“花叔,她昨儿一天都病着么?”
“额……这倒也不是。昨儿黄昏回来,就病了。”
听到花子这么说,舒姬当即一个冷笑,“花叔话的意思是,昨儿哑奴还离开念春坊了?”
花娘一听这话,目光便是一凝,“花子,是么?”
花子迟疑一二,还是点了头。
“昨日谁守的后门?”
花娘愤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