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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
“嗯。”
“走。”一字落,曹子衿便带着迟幼钦,以身高和力量的优势,迅速穿过拥挤的人流,期间,眸光落在其后,心中有过几丝计量。
看着这热闹源头处,红布高台上挂着的盏盏带着诗词的灯笼,迟幼钦不禁来了兴致,“哇,这是在猜灯谜么?”
“嗯,不过,现在,咱们没时间玩儿了。”
“为什……”
话未说完,曹子衿便突然带着迟幼钦,从人流另一向,迅速撤离。跌跌撞撞间,迟幼钦也算是知道了,这又有了麻烦!
跟着曹子衿在这不熟悉的湖州地界儿疾步走来走去,终于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扫眼后头快要跟上来的人,曹子衿也再顾不得什么,只带着迟幼钦到一处隐蔽的屋角,左右打量之后,倏地提身向上。
再一次,飞到高梁之上,顺着曹子衿警惕的目光看去,迟幼钦才看清,在适才走过的路上,缓缓聚集一队人,穿着简便麻利,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他们是谁?”
“敌人。”
比起如毒蛇那般蛰伏着,静静观察敌人的曹子衿,迟幼钦这能耐,实在是太差。看着那四处搜寻喊叫的麻衣人,揪着曹子衿的手,也不自觉直冒汗。
“别怕。”
“我……会不会托你后腿?”
迟幼钦话一说完,便听得那下头的人突然朝着这里大喊,“楚王爷,好久不见!”
看着下头那人,迟幼钦真是惊诧,这么黑的地方,他也看得到?
下头那人定定地抬眸看着梁上隐于夜色的人。虽然看不清,但是,他肯定,他们在这里。
而曹子衿,自然也是感觉到,周围潜伏的人。心中默默计较,再看一眼身旁这战斗素质实在是说不来的迟幼钦,轻叹一口气,曹子衿果断带着迟幼钦一个翻转身,在那高粱旁侧的屋顶站定,居高临下,看着下头那人,“不好好待在玄都,怎么跟着本王,到了湖州?”
朝廷的人,还认识。
这是迟幼钦在屋顶上吹着冷风,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皇上不放心楚王爷,怕楚王爷沉迷女色,忘了大事!”
那人一句狠话,眸光狠狠刺向迟幼钦。一瞬之后,隐在暗处的麻衣人,也纷纷献身,将他二人围在当中的屋顶之上。
对于此情此景,曹子衿完全不为所动,反倒是嗤笑道,“呵……太子真是长本事了。不过一月,便代表了皇上。当真是修得好本事!”
“楚王爷这话说的差。我等,是受的皇上的命令,来督促楚王爷的!”
“督促?”寒光射向那飞身而上,与曹子衿二人对立而站的麻衣人身上,曹子衿再不想废话,只是,怀中的人……
第二百零八章跑跑跑()
对于对面出现的人,曹子衿心底很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从前还以为曹则烨是个沉得住气的,如今,皇帝不过刚遇刺,就急不可耐地收拢势力,排除异己。
当真是高看了他。
“告诉你主子,本王做完该做的事,自然会回京复命。”
那灰衣人闻言,鼻翼突喷热气,“楚王爷,玄都现在,可不是您可以回去的地儿。”
话音刚落,适才围作一团蓄势待发的七八灰衣人应势抽出袖中匕首,朝着曹子衿,四面而来,齐齐刺去。
见着前后左右分来的匕首,迎着夜光,泛出阵阵银色寒气,迟幼钦只觉得心里揪得慌,她相信曹子衿一个人的能力,但是,有黑鸦林战西秦九女的前例,一个人,曹子衿总有法子解决这些人,可是,加上自己这个纯纯的拖油瓶……呵呵……
“啊!”
一阵强风迎面扑来,在那匕首三寸近面之时,若不是曹子衿抬脚迅速,迟幼钦只觉得,自己脑门儿真的要开个血骷髅!
前后几次躲闪,虽然曹子衿都带着自己稳在屋顶之上,但迟幼钦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出来,带着自己,曹子衿应付得有多吃力。这些人的功夫路数,迟幼钦虽然看不懂,但是那一招一式无不快狠准,手上的匕首,更是被他们运用得淋漓尽致,就算曹子衿护自己护得紧,也难免被擦伤。
一阵寒光刺来,夺目而去,迟幼钦忽地脑门一亮,在曹子衿带着自己弯身之际,果断甩开裙角,抽出右腿腹的匕首,朝着当中就是一挥。
围击的众人见着迟幼钦手中突然出现的匕首,顿时止了步子,紧紧盯着一直被曹子衿护在怀中的迟幼钦。
而曹子衿在看到迟幼钦竟将青鸾匕首拔出来之时,倏地眸色暗沉。
那停了攻击的灰衣头子,将目光锁在迟幼钦手中那柄一尺二寸长的匕首手柄上,在那青鸾鸟的蓝宝石眼在夜色中泛起那幽幽蓝光之时,倏地大笑,看向曹子衿,连起初的半点客气都不再有,“楚王爷,勾结绝息楼,刺杀圣上,您的罪可不小啊!”
事已至此,曹子衿也没兴致跟这几个喽啰解释,只是,迟幼钦贸贸然将青鸾匕首亮出来,这些人,恐怕就更是要下狠手了。在双方对峙之间,曹子衿就暗地打量过这一片的地形,实在是意外,湖州竟有这么偏冷的地方,太适合杀人不留痕迹。
见曹子衿眸色半点不变,依旧紧紧护着怀中的女人,那灰衣人也好似是明白了什么,一声冷笑,再举匕首,领着其余灰衣人,再次上前。
就在这七八人再次齐齐腾空朝着曹子衿二人刺去之时,曹子衿果断躲过迟幼钦手中的匕首,挑中西南方向那急急冲来的灰衣人,反手迎风,踏瓦而飞,险险躲过身后的灰衣人的攻击后,果断挑刺那迎面灰衣人,待一个飞脚踹飞那人,曹子衿突地一个大力,将怀中的迟幼钦朝着前头猛然一抛,而后,转身迎敌。
迟幼钦只见着自己被曹子衿这么突然一抛,便脱离那攻击圈。然而,前头渐渐临近墙头,迟幼钦只得紧紧闭上眼,相信曹子衿,相信曹子衿,相信曹子衿!
临墙七分,从那墙体侧面,果然飞出一阵强风,而后,拦腰一只大掌,稳稳将迟幼钦打转抱住,转身隐入那墙体。
待迟幼钦贴着那转角屋檐站定后,才看清,自己面前的人,好生眼熟。
“承珏,守好她,我去去就来。”
“师叔小心。”
两人交谈完,那救下迟幼钦的男人,又提剑果断离开这隐蔽的墙体,朝着外头被围攻的曹子衿而去。
看着迟幼钦紧张地扣着墙体看着外头的战况,宫承珏也不说什么,只守在一旁,定定看着外头的战势。没了迟幼钦的绊手绊脚,又有了剑修的帮忙,曹子衿显然是游刃有余了。只是,那几个灰衣人训练有素,似乎,对曹子衿的套路很是熟悉,就算剑修从中挑破攻势,他们也能迅速组织,再次集中力量对付曹子衿,遥遥看着曹子衿几处负伤,听着那嗞啦啦的衣碎声,迟幼钦的心就揪得跟个气球似的,只怕轻轻一点,就会爆破。
“你……要不,你也去帮他们?”
“你以为我不想?”
听得这话,迟幼钦不禁回头看向这高自己大半个头的少年,只见他紧紧握着手中长剑,过分沉稳的眸子,微微上抬,紧紧盯着这墙体之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突地,还不待迟幼钦心里那一声“咯噔“落,墙体之上的屋檐处就猛地飞出一灰衣人,手中的短匕首,直直朝下刺来。
然而,那人却好像是没料到还有宫承珏的存在,在迟幼钦头顶三尺处,果断被突然抽剑上提的宫承珏吓得连忙侧身翻走。乘空之时,宫承珏果断提着迟幼钦的肩头,将她拎到屋檐之下,朝着人多的地儿,迅速逃走。
被宫承珏揪着狂奔,虽看不清后头人,迟幼钦却感觉得到,那人就在身后。在这样的情况下,迟幼钦只想到一个场景,一个人在前面跑,一个人在后面追,然后,那人将手中的匕首长甩而出,匕首稳准狠地没入前头逃窜的人背部,而后,翘辫子!
不禁一个冷颤,迟幼钦还当真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瞄准那般,只在这初冬的夜风中,嗖嗖地发凉,似乎,连那匕首会刺过来的位置,都感受得明明白白。然而,待迟幼钦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之时,宫承珏已拖着自己,到了人数众多的地儿,定睛一看,还是之前,那所谓的猜灯谜的地方。
混入人迹之后,宫承珏才慢慢缓了步子,左三右五,很快便错开那追踪之人。
“想不到,你挺能跑的。”
看着身旁这同样面不红气不喘的少年,迟幼钦只无聊地微扯唇,定下心思来想想,那青鸾匕首,难道还真是绝息楼的东西?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五湖客栈。”
刚一说完,迟幼钦就扯住宫承珏的袖口,在宫承珏回头之时,定定迎上宫承珏的目光,“你……陪我随便逛逛,等他们,成不?”
对于迟幼钦这个要求,宫承珏的脑子里,只闪出来四个字,水性杨花。
“小爷没空。”
没想到宫承珏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迟幼钦竟一时哑言,但是,独自回五湖客栈,绝对不要!要是再被那冲动得到枫六逮到,迟幼钦敢打保票,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那个……“挠头想想,迟幼钦也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去找什么人,关键时候,迟幼钦才发现,交际圈的重要性!
“那个……他们会不会打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带我回去吧?”
蔑了迟幼钦一眼,再扫一眼身旁的人群,宫承珏突然拉着迟幼钦,闪进一旁的小巷,又是一阵狂奔,这一次,却是好像没有挑对地方,窄窄的巷子,暗淡的烛光,一闪之间,果断到了死胡同。看着那面墙,宫承珏无奈吐了口气,将迟幼钦推到身后的死墙角,而后转身,横跨巷道,看着巷子外,果断发现他俩的灰衣人。
“小兄弟,交出那女人,我不和你打。”
“那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小兄弟这么说,就是不肯交了?”
“我为什么要交,要带走,自己来拿。”
淡淡说罢,长剑横举,透过剑鞘,宫承珏紧紧将目光锁在那人身上。
这些人的功夫套路,不是江湖人的一套,颇有些官家手脚。真是不知,剑修为何要插手朝廷的纠葛,但是,既然插手了,就插到底,这是他们雪山派的性子。
双方都没有退让的势头,那么,就只有一个法子,武力解决了!
于是,缩在墙角的迟幼钦,又一次,看到了刀光剑影下的撕杀战。一对一,两人虽套路不同,但是每一招,都攻其下盘,而让迟幼钦更惊诧的事,几个回合下来,宫承珏一直未拔剑,凭着那长剑剑鞘,就将对手压制得步步被动,若不是时机不对,迟幼钦只想拍手叫好。狭窄的巷子,两人打得乒乒乓乓,擦过那墙体,发出刺耳的呲呲声,趁敌不备之时,宫承珏突地加大脚下功力,突然近身,提起剑鞘,朝着那灰衣人胸口就是狠狠一撞。
“噗!”
一个侧身翻上墙,而后三跺步,旋身落地,看着地上那一口染了尘鲜血,宫承珏果断提剑而出,朝着那人便是直直一刺,在那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之间,毫不犹豫地抽回剑,待拭去剑上的淋淋鲜血后,果断收剑入鞘。看着那人死不瞑目中透着的恐惧,宫承珏只默视地转过头,却发现墙角的迟幼钦,面目呆滞。
正欲回身去瞧瞧迟幼钦时,身后突然想起了声唤,“承珏。”
再回头,宫承珏便瞧见剑修和身上负了几寸伤的曹子衿急急跑来。待那曹子衿急急错身跑到墙角那女人身旁安抚那女人时,宫承珏果断提步,跨过地上那尚有温热的尸体,走到剑修身旁。
“师叔。”
剑修自然是看到了那尸体,这些人,确实是不能留,只是,这孩子,未免杀戮心太重。
“走吧,回庄。”
于是,二人不在管小巷之中的两人,走着他们自己的路。
“师叔,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庄主的客人。”
“可是,他们是朝廷的人。”
“承珏休要胡说。”
“师叔,那我问你,那人后来使得功夫,怎么会是我们雪山派的剑术?”
听得宫承珏这话,剑修突地步子一顿,长叹一口气,曹子衿的身份,他也怀疑,可是,怎么可能呢?
二十多年前,自己和师兄石华一道离开雪山派,而后,分道扬镳。后来,只是听说,石华有了一个儿子,被送到了雪山派,而后,带着自己的小舅子再次离开了雪山派,从此音信全无。
“待他来了祁水山庄,师叔陪你,再试他一试。”
第二百零九章说命()
宫承珏二人走了,曹子衿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将迟幼钦从巷子里带出来。在冲到巷口看到那具尸体时,再看迟幼钦那呆愣惊恐的模样,曹子衿就觉得心都乱了。而此时,虽然怀中的人还在呼吸,还在走着,但是,那状态,却依旧迷失着,还沉迷在那恐慌之中。
那和剑修一起的少年,曹子衿也是第一次见,看他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一招致命,那功夫,也定是不弱的。而且,还是和剑修一起的。
尽管曹子衿从未与风谷四怪交过手,但是,风谷四怪老大剑修那一柄风萧剑,他却是听过的,一招剑啸风,名震江湖。
适才与那几人大战,用皇家的功夫,实在难对付,因心中有几分担忧怀中的人,所以,曹子衿才贸然使了石华的功夫,青鸾匕首虽不及剑长,却不影响发挥,曹子衿琢磨的是,剑修会不会看出来自己的武功路数。
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将怀中的人扶到桌边坐下,差客栈伙计送来的热水,替迟幼钦洗去面上的寒气,曹子衿才坐下,看向迟幼钦那迷蒙虚空的双眸。
“钦钦。”
一声熟悉的轻呼,才引得迟幼钦回神三分,扫眼这屋子,目光最后落在身前人脸上,迟幼钦才将眼中禁锢许久的泪开闸泻出。
“那个人,就这么死了。”
敌人的人,在曹子衿看来,死不足惜。可是,迟幼钦哪里受得了,前一秒还打得火热的一个人,下一秒,就死了。他明明已经不愿意再和宫承珏打了,他都准备逃走了,可是宫承珏,却在他转身之际,果断给了他胸口一剑,毫不留情地一剑。
怎么可以这样啊……这些人,杀人都不说句话,那也是命啊!就算再可恶,怎么能,这么突然,就杀了?
以前,看着电视里啊小说里那坏人说死就被死,迟幼钦觉得痛快,可是,当真看到的时候,却是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可是,迟幼钦就是不能从这个弯转过来,转不过来!
轻轻将那紧扣着的双手舒展开,曹子衿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事,从小到大,他看得太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不被他们杀,任务失败,回去之后,还是会死。左右,做不了最厉害的人,就只有被死,只是时间不同,没有多余的选择。
一阵长呼,从曹子衿的大掌中抽出手,扶去面上的泪痕,吸吸红红的鼻头,迟幼钦才干脆地甩掉那矫情的心情,就算跟这些人说,三观不同,说也说不通。平复了心情之后,迟幼钦才红着眼眶将目光落在那染血的墨色衣衫上,“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听得迟幼钦终于正常地说了话,曹子衿才松了一口气,大掌拂上那红红的眼眶,轻声道,“我一直在等你。”
听得曹子衿这一句不算笑话的笑话,迟幼钦只使个小气挪起身,“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