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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无法将我发出的声音形容给你们,那是一种介于牛哞虎啸之间的声音,如果你们没有听到,是很难想象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彬子模仿了两三次便学得七八分像。
这让我心里有一分懊恼九分骄傲。
懊恼的是当初我可是学了很多年才从师父那里学会这拗口的发音,骄傲的是,我果真没有看走眼。
想到师父,我心里有些惆怅。
师父的肉身并没有着落,我却要交代在这里了,着实对不起他老人家。
“学会了口诀之后,一旦你开始往前走,就不能回头看了。”
“嗯?不能回头?”彬子问道:“那万一我不小心回头了呢?”
“不小心回头了也没关系。”我拍了拍他的肩:“后果并不会很严重。”
“那”
“哪儿那么多废话?”我白了他一眼:“再不往前走白欢就要追过来了。”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迈开了步子往永生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我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在那一瞬间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然后,白欢出现在了我身边。
“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孩子?“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已经给了他,而现在他走在长生路上,你们也不可能再做什么了不是吗?”
白欢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看着穿着黑色长袍的她,我叹了一口气:“放手吧,你现在还能离开。”
白欢一声冷笑,随即一刀往我心脏处扎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杀了你,这条长生路,他是走不完的。”
我向后连退三步,抽出刻刀,右手捏了一个诀。
七个一尺多长的皮偶出现在我周围,看着白欢难掩的震惊之色,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终于舒心地笑了。
“不可能你明明”
“是啊,”我看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我是要死了,但那并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将x集团搞垮,更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杀了白大供奉。”
听了我的话,她本来顺势向前冲的身子僵住了:“你燃烧生命力为的就是杀了我?”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是,x集团作恶多端,而你,x集团的首脑,你说我不杀你,还杀谁?“
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很怪异,似哭似笑。
我并不知道她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便朝着她的心窝直直地刺了过去。
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势力也太深,只能除之而后快。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没有躲。
第157章 所谓真爱()
白欢究竟为什么没有躲,我实在是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也许我是清楚的,只是我选择忽视内心那一点点小小的挣扎。
锋利的刻刀如入豆腐一般没入她的身体,一抹温热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去看她的眼睛,但我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
仿佛要将我看个对穿一样看着我。
而我只是低着头,看着嫣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流进地下,不敢放松任何一块肌肉。
只要她还喘气,我就不能放松。
而她一下都没有挣扎,就这样死死地看着我。
直到我再也感受不到她的脉搏,直到那嫣红的鲜血停止了流动。
我松开手,白欢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跌落下去。
挤开地上的那些颗粒,一直往下坠去。
长生路下面,便是无尽的虚空。
稍有不慎,就再也爬不上来了。
白欢这个女人的一生,经历得只会比我更多。
将她葬在长生路下,也算是我对她最后的尊重。
虽然还有很多谜团并没有解开,比如说白欢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如何成为大供奉的?
但人已死,这些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很远的彬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后我便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地面上的颗粒开始一点一点吞噬我的身体,我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往前走的那个孩子。
一步,两步,三步
我仿佛已经走了一个世纪。
又仿佛只走了五六分钟。
很多次,我都想回头看看我走了多远。
可是想起了老板郑重其事得叮嘱,我忍住了内心得挣扎,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走。
汗珠子顺着我的下巴滴在脚下,奇异得地面上仿佛伸出了很多只手,拼命地将我往下拉。
恍然间,妈妈出现在了路的前方。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开口叫了我一声。
“彬彬”
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年轻的容颜,我知道这是幻象。
于是我嘴里念叨的口诀更大声了,然后我坦然走过了母亲身旁。
“彬彬,你怎么就舍不得回头看一眼妈呢?”
我咬了咬牙,依旧没有回头。
“彬子”
爸爸又出现在了不远处。
“彬子,你怎么这么不听你妈的话?”爸爸的眉头紧锁:“还不回头看看你妈!”
我贪婪地看着父亲略显苍老的容颜,然后在经过他的那一刻强迫自己将头转了回来。
然后我又在这条路上遇见了数不清的人。
爷爷奶奶,老师,同学,见过一两次面的亲戚
我咬着牙,不回头。
我清楚得很,只要走上了这条长生路,就没有回头的权力了。
一旦回头,等待着我和老板的,将会是万劫不复。
那古老而沧桑的大门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吸食我的体力。
豆大的汗珠模糊了我的视线。
提着一口气,我艰难地继续往前走。
第158章 结局(一)()
下次见面,谈笑风生半壶酒,不醉不归…………………二零一八年四月五号,赫连隐留书信给梁彬与陶樊,开篇第一句。
顿折提着白欢掉落在外面的铜剑,穿过已经开始崩塌的空间裂缝,带着一身撕裂出的伤痕出现在了这片净土上。
他先是一眼看到了已经非常接近永生门的梁彬,然后看到了快要没入地面的墨亦隐。
哦不。
他的真名不是墨亦隐。
他是赫连隐。
赫连家第九百九十八位传承人,赫连隐。
仿佛看不见着这片空间中的其他景色,顿折冲到了赫连隐身边。他的伤口呼啦啦地冒着血珠子,浸湿他的衣服,然后顺着衣角在地上砸出一朵又一朵妖艳的血花。
“她人呢?”顿折扯着他的领子,力道之大,将赫连隐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赫连欢吗?”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啊——!”顿折赤目欲裂,死死地掐住赫连隐的脖子:“你去死吧——!”
赫连隐并没有挣扎。
或许是他没有力气了,或许是他懒得再挣扎了。
只是他的声音还是飘忽忽地传到了已经在疯狂边缘的顿折耳边:“很快,不论是x集团,还是赫连家,都会完蛋”
这句话似乎拉回了他的些许理智,顿折手下的力气松了松,然后盯着赫连隐,说:“你说什么?”
“一切已经结束了,顿折,”赫连隐脸上还是那抹意味深长的淡笑:“生死有命。”
顿折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然后挥起铜剑,朝着赫连隐的胸口刺去。
梁彬终于站在了那扇门前。
其实用一堆乱石堆出的门框形容会更贴切。
而那门上,写着三个苍劲又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永生门
梁彬就这样站在门前,半仰着头,直愣愣地看着那三个字。
终于走到了啊。
眯了眯眼,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
那三个字的线条开始蠕动,汇聚成一线,然后幻化成一行蝇头小字。
梁彬张开嘴,七个如同牛哞,好似虎啸,恍若龙吟的音符不由自主地传了出来。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从梁彬怀里绽放出一束刺眼却又绚烂的让人着迷的光。
那光将他照了个对穿。
那铜剑毫无阻拦地划开了他胸前的皮肤,露出了下面血淋淋的骨架,以及一个黯淡的琉璃心。
“你去死吧——!”
顿折面目狰狞地刺向那已经布满裂痕的心脏,表情真的仿若一个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恶鬼。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
赫连隐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衰败。
皱纹与白发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侵蚀他的身体。
顿折看着眼前的人,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脖子一歪,没了呼吸。
梁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夺取了他的性命。
看着顿折的身体如同白欢之前一样开始进行自由落体,梁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五官此时与之前并无两样,眉宇间却透露了一股凡人身上没有的气息。
他体内的蚩尤血脉已经觉醒。
他现在就是神。
扭头看了看已经快要变成迟暮老人的赫连隐,梁彬附身,将他轻轻托了起来。
赫连隐身上的衰败在梁彬接触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梁彬就这样双手托着他静静地矗立在了长生路的一端。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然后,他迈开步子,带着赫连隐,再次朝着永生门的方向走去。
陶樊带着沈妍君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穿行在看似无边的荒野上。
“快点,再快点。”陶樊低声催着沈妍君:“只有我们安全了,师叔才能”
他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悸。
沈妍君明显也感觉到了。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然后大声地哭了起来。
“啊——!他又骗我!”
陶樊强忍住鼻腔内的酸楚,拉起沈妍君:“我们快走。”
沈妍君却一巴掌打在了他身上,然后蹲在地上,疯狂地捶打着地面,一边大一边哭叫道:“你怎么能又骗我!赫连隐!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会会带我走的”
看着像个疯女人一般嚎啕大哭的沈妍君,陶樊仰起头,看着没有月光的天幕,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
那个人,终是陨落了吗
我从一开始,在机场遇到赫连欢之后,便有了这个计划。
我知道我可能会死。
而且死亡的几率非常大。
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地睡一觉了。
只要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惨案。
x集团赫连家陆家
他们做过的事情,让我那么的恨。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滔天的恨意会慢慢平复。
然而当我再次见到赫连欢,我的第一个想法竟然还是杀了她。
所以我开始了这个终结计划。
一直到这一刻,顿折划开我的心脏,我都不后悔。
我知道,梁彬一定会为我报仇。
是,我还是利用了我身边所有的人。
老实说,我从来不觉得我做过的事情是错的。
可对于某些事情,我还是很后悔。
无论怎样,我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马上,就要死了。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变暗。
我慢慢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大海般的疲倦将我的意识裹了起来,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再看一眼,我们进来的那个空间裂缝。
沈妍君应该就在那外面的某个地方吧?
她是不是又在骂我?她会不会恨我?
轻吐出最后一口气,我再也支撑不住倦累的眼皮。
“沈妍君我”
我没有说完。
…如果说这世上我最牵挂的,是彬子,那么我亏欠最多的,便是沈妍君。帮我跟她说声抱歉吧,许她的诺言,没有机会实现了。二零一八年四月五日,清明,赫连隐留。
第159章 结局(二)()
梁彬的身体里面现在有两股意识正在挣扎。
一股,是他自己的本体意识。
另外一股,则是他刚刚觉醒的神识。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股神识的主导性却越来越强。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汝究为何而抗之?”
那声音神圣而威严,语气中透着不似人类的古老与沧桑。
梁彬的意识在接触到那声音的一瞬间剧烈地抖了抖,然后说道:“我要救活他。”
“汝可知,汝已成半神之体?”
“我知道。”
“那为何”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梁彬在面对这上古的真神时一点都没有退缩。
“呵呵呵”
一阵低沉的笑声,梁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而一个半透明的晶体,出现在他面前四五米处。
在他的注视下,那晶体越来越大,越来越透明,也越来越像一个人。
梁彬无法形容出,这个人的长相。
他只是觉得,他多看这人一眼,压迫感都无以复加,在这强大的压迫力下,甚至连眨眼都变得异常困难。
梁彬当然知道这是谁。
他看着眼前这位上古的神祗,在几秒钟的徒劳反抗后,还是顺着强大的威压跪了下去。
在膝盖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一股股热流从自己的七窍中沁了出来。
但是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半透明的神影。
真的是神祗啊就算只是个影子还是那么的强大
梁彬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蚩尤的长相。
然而在徒劳地又一次尝试后,他还是迫于压力,低下了头。
于是他虔诚地跪在了这位上古之神面前。
蚩尤的神影此时已有三四米高,身姿挺拔健硕,梁彬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觉到,一双漠然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那双眼睛经过万年时间的洗刷,早已无喜无悲。
而在梁彬身后,有一处一米多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具身体。
那具身体衰败的很厉害,真是奇迹,还没有化为灰飞。
“心已死,身将俱灭,汝为何为其抗之?”
神影的嘴唇没有动,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巨锤,重重地砸在梁彬的身上,使得他的七窍流血流得更快了。
梁彬却丝毫没有动摇得意思,仿若魔怔了一般,艰难地抬起头:“我要救他。”
神影虚无缥缈的眼神落在了那具身体上,半晌,问道:“永存,值否?”
“值。”
那神影便没再说话。
梁彬依旧跪着,他身后的身体依旧毫无生息地躺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
然后那神影便笼罩在了梁彬和那具身体上。
“心已死,恐,无力回天。”
梁彬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行吗?
挪威。
这是一座很小很小的城镇,在镇子里,有一家咖啡屋。
咖啡屋的老板,是个华人女性。
老板长得十分漂亮,把东方人的柔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尽管位置有些偏僻,生意却还是很好的。
加上这家咖啡屋装修的十分有格调,附近的人更愿意在闲来无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