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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把我杀死。
只是那时候,我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有,哪里有什么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
而白欢找上门来后,安逸的生活让我有了新生活的幻觉。
而从许莹莹的出现,到后来的这些命案,无一不在提醒我,不能再逃避了。
现在想想,确实很可疑。
为什么白欢一定要找我来帮忙?元福真人是道上有名的道士,陆家更是在云南有名的蛊师,之前还有苏寻隐
白欢已经有了这些人帮她,为什么还要雇我来办事?
我相信到目前为止,我能做到的,不管麻烦与否,陶樊他们想想办法还是可以做的。
就算陶樊他们不行,白欢可是赫连家的人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和赫连家有任何关系,但是她本名终归是赫连欢。有赫连家在,我想,一个不行,那找出十个八个可以解决问题的能人异士还是可以的。
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进九队?
再看陆家和赫连家。
陆家从我一见陆有凌就对我抛出了橄榄枝,主动与我说了我的琉璃心的事情。
然而,前三十年他们干什么去了?
再看赫连家。
赫连家反而相对来说简单些,就是明里暗里想要耗死我。
单看去终南山这一趟,赫连宗这个老家伙为了逼我毁了皮偶不惜把同我一起去的人命全绑在我身上,其中包括他孙子孙女,可以说这个老头真的想让我死。
算我命大,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又生龙活虎了。不过那一箱子师父留给我的家当算是毁了,导致我最近接单子都没办法很有效率地完成。
赫连宗的态度让我想到了道上的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
全都是这样笑面虎,但实际上一直在找机会弄死我。
这又是为什么?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仇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说是仇恨,我又觉得有些不恰当。
赫连宗的态度更像是他在忌惮什么。
可我现在连皮偶都毁了,他完全可以直接派三四个赫连铭这样的来直接弄死我。
我就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了。
从终南山回来之后,我开始做梦。
都是一些很长很长的梦,一个个场景一帧一帧在我面前飞速地闪过,所有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我想,那应该就是我被挖心之前的记忆吧?
那时的我和现在很不一样,虽然只是一些碎片记忆,但仍能想起当时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墨荼的名号曾经在道上响当当,而我是他唯一的弟子。
我也好像确实是赫连家的人。
每次从梦中惊醒,总好像有个女人悲戚地在我耳边哭着喊“赫连隐赫连隐”
赫连隐?说的就是我吧
那女人的声音我很熟悉,她每一次呼唤都能牵动我的心弦。
可我不知道她是谁。
所有的记忆都是碎片化的。
短则就是一瞬,长则不过三四秒。
短的不真实。
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直到今天,为了说服陶樊,我告诉他我已经开始想起之前的事情。
元福真人被我师父救过,而陶樊的关系与元福真人很好,我想要笼络陶樊的话,必须搬出元福真人压他。
毕竟我现在不清楚赫连宗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也没了师父留给我的皮偶家当。
我还不想死,就必须想办法笼络人心,自保。
而我手边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三十多年前,元福真人,师父,赫连家以及陆家都都参加过三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这让我很好奇,三十年前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让道上有头有脸的派系都折损了不少大将。
陶樊明显也是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叹了口气,然后又指了指刚才指给彬子看的那几个人:“看到没?我不能确定那是周家派来整彬子的,还是杀害元福真人那群人来斩草除根了。”
陶樊抿着嘴,过了很久才说:“我还是不信你。”
我面不改色,摊摊手:“那你晚上自己出去转一圈。”
陶樊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没动。
我又说:“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你出去转一圈,要是没事,你就当我放屁。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还是跟着我走。”
陶樊长出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我平静地说:“但是我想活下去。”
良久的沉默后,陶樊起身:“今天晚上我会晚点回来。”
我知道这是他信了一半,今晚要出去试试。
想了想,我从红箱子掏出一个木偶,递给他:“跑不掉的话,用这个应该可以顶一阵。”
他犹豫了一阵子,才接过去。
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我也很久没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了。
晚上。
我带着彬子拿着一堆买好了准备出远门的装备,回到店里。
陆有凌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问:“你们看见陶樊了吗?”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他没回来吗?”彬子问道:“今天烦死人不是不上班吗?”
陆有凌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七点多就出去了,我怕”
我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塞给了陆有凌:“你们俩收拾一下这些东西,我去接他。”
彬子还想问点什么,被陆有凌拦住了。
我提起红箱子,走出店门,把另一只木偶掏了出来,放在地上。
木偶颤了颤,才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跟在它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溜达了约莫半个小时,木偶突然拐进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说是老旧,也就是那种看起来几十年房龄的老楼,这种楼虽然看起来老,但是里面是真的钢筋水泥,绝没有半分偷工减料,格外结实,而且隔音好。
我跟着木偶走上了楼梯,走到了七楼。
然后木偶停在了一扇木门外面。
我挑了挑眉,多亏和彬子回来的早,不然陶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掏出刻刀,我在门锁上拨弄了几下,厚重的门随着轻微的一声“咔”就开了。
我知道那一声肯定惊动了屋里的人,因为我听到了一连串的衣服的摩擦声,开窗户的声音,还有风声。
于是我放心地走了进去,只见玄关处便散落着陶樊平时喜欢随身携带的木剑,还有扔得乱七八糟的黄色符纸。
我踏过这些凌乱,看到了被绑在客厅里的陶樊。
他身上有明显的青紫,一开始目露凶光,一看进来的是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我撕下他嘴上的胶布,说:“看来的确有人不想让我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
他淬了一口:“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陶樊错愕地看着我,等我解开他身上刻着阵法的链子之后,他才低声问道:“所以我受的苦我师父的死这些原因你都不知道?就因为你这句不知道?”
我依然很诚实地说道:“目前看来,有人想要重现三十年前的场景,同时还不想让我知道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拾了起来,最后把另一个木偶还给我,说道:“去内蒙古要准备什么吗?”
我笑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有打架的,你自己随便带,我保证你不会死在那里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听起来很有趣,去内蒙古干什么?”
“我要找到卖给沈妍君金刚皮偶的那个人,”我压住心底翻上来的情绪:“这个人可能跟我师父有关,也有极大的可能知道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起来的碎片记忆中,墨荼一直都倍受爱戴,而就是三十年前的某件事后,我和师父才变成了众矢之的,前仆后继,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除掉我们两人,以至于后来师父需要给我换心,需要牺牲自己,保我一命。
而三十年后,还是有人害怕我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
更有人,想要重现三十年前的那件事。
三十年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多。
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我更是连碎片记忆都没有。
我也没有关于亲人的记忆。
更没有关于爱人的记忆。
也许,在遇到师父之前,我就是个孤儿吧?
但是我记得,三十年前,死了很多人。
血流成河,鬼门大开,阴阳失衡。
用脚趾想想都知道,那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将陶樊安全带回了店里,我知道,至少目前,陶樊算是我身边的人了。
我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76章 离开帝都()
事实上,我也很迷茫,不知道在内蒙古究竟能不能找到真相,不知道找到真相后我又该怎样,更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执着什么。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诉我,一定要这么走,这么走就能揭开真相。
可是知道真相之后我又能怎样呢?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彬子连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东西都是我和陶樊在收拾,彬子在楼下店里忙个不停。
由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本来让彬子在门口贴了一张即将暂停营业的通知,没想到前来光顾的客人反而比平时多很多。
我一看,得了,还是让彬子在楼下和另外几个店员忙,我和陶樊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就是准备两件换洗衣服,几袋压缩饼干,还准备各自绝活儿需要的家当。
比如说陶樊就需要上好的黄纸朱砂,我就需要
我又忘记了,我的皮偶废掉了。
修复皮偶的事情其实我早就让黄老怪帮我留意着,怨骨我有,鬼眼泪也有,罂粟花黄老怪帮我留了很多,我还需要辰砂,青鸾血,地精草,还有童子尿啊,天石之类的。
辰砂,是最上等的朱砂,用来勾勒皮偶的五官线条。
青鸾血,顾名思义,青鸾鸟的血。赤色多者为凤,青色多者为鸾,青鸾是一种类似于孔雀的稀有鸟类,叫声空灵,性情暴躁,食肉。
地精草,传说中生长在土地公公脚下的一株矮草,实际就是在有灵性的地方,孕育出来的天材地宝下方的草。
天石,就是陨石。
这些东西有的黄老怪实在是找不到,比如说地精草。
帝都都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别说天材地宝,稍微有点灵气的地方都被祸害的差不多了
而远的地方吧,像是四川云南那边,是还有这样上好的灵地,可是黄老怪老巢就在帝都,让他出去找,他也不方便。
所以直到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内蒙古了,黄老怪也只是帮我集齐了辰砂和天石。
东西不多,我还抽时间去附近的租车店租了一辆吉普越野车。
大草原上,这种车不太会出毛病。
等我开着车回到店里,差不多晚上八点多了。
彬子今天提早打了烊,八点半的时候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他和其他几个店员凑在柜台前,见我回来了,彬子说:“老板,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把工资给他们结一下呗。”
我笑了,坐在柜台后面同样等着我的陶樊也笑了。
我念了一句咒,然后双手结了一个印。
那几个店员便飘飘忽忽的开始缩水,最后落进了打开的红箱子里。
彬子的嘴角抽了抽:“那老板,当初你还留下我作甚”
我乐了:“看你好玩。”
陶樊笑得更欢:“凉皮,现在知道其实自己真的没啥用了吧?”
“去你的。”彬子骂了一句,然后凑到红箱子旁边看了看:“老板,你这箱子真神奇,什么都有。”
我摆摆手:“今晚早睡,争取明天下午就到锡林浩特。”
第二天一早,我们和陆有凌,白欢道了别,就开着车上了东二环。
白欢显然对我还是有情绪,然而临走前她还是叫住了我,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平安符。
“这是我昨天去观音庙里求的,戴着就求个心安。”
那平安符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用红线穿起来,黄色的小布袋里面硬硬的,摸起来倒像个小铜板。
彬子想拆开看看,被白欢瞪了一眼。
我有点不自在:“那个那天”
“没事。”她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注意安全。”
“嗯。”
从东二环上了丹拉高速,我们开始往锡林浩特开。
陶樊是我们三个里唯一一个正式有驾照的,所以理所当然就让他坐上了驾驶座。
一路上我跟他们简单交代了一下这趟旅行需要注意的事情。
首先当然是,我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沈妍君说她是在鄂尔多斯沙漠旅游的时候遇到的兜售的商贩,才买到的金刚皮偶。
虽然她的话不能全信,但是眼下我只有这一条线索。
也只能沿着这一条线索走了。
鄂尔多斯沙漠是有名的景点。
同时,鄂尔多斯沙漠大峡谷也是古人类“河套人的发祥地”。
当时沈妍君的旅游团是从陕西省靖边县与鄂托克前旗交界处的二层河台村开始的旅途,止于内蒙古自治区乌审旗巴图湾的坝口。
相当于他们走完了整个峡谷,50公里左右。
陶樊听着,问道:“沙漠里还有峡谷?”
“这算是咱们国内一大奇景。”这时,就看出了彬子这个大学上得非常有用:“大峡谷两岸沙山连绵,崖陡壁立,峡谷内部却林荫森森”
然后彬子给我们科普了半个小时鄂尔多斯大峡谷周围的生态环境。
听着他就要开始说农家乐了,我连忙打断他:“我们到了锡林浩特之后,找到当时沈妍君的那个旅行社之后,就去鄂尔多斯。”
陶樊想了想,问道:“那我们直接去鄂尔多斯不就好了?先去锡林浩特还多开六个小时,从锡林浩特到鄂尔多斯怎么也要十几个小时。”
我说:“沈妍君的那家旅行社,突然就从二层河台村搬去了锡林浩特。我觉的可能和金刚皮偶有关。”
陶樊瞪大了眼睛问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多跑十几个小时?”
我平静地说:“这事情也和元福真人有关系。”
陶樊脸上的嬉笑消失了:“怎么说?”
我挑了挑眉:“算到元福真人西去了之后,我给电信中心打了个电话,报了元福真人的手机号,说手机丢了,怕有人打来找不到本人,然后问了一下我给他打电话那几天还有谁给他打过电话,有一个电话就是从锡林浩特打出来的。”
陶樊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厉害。”
“元福真人是谁啊?”彬子问道。
陶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舅舅。”
彬子也沉默了。
车上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刚想说点什么,彬子忽然又开口道:“我爸也被人害死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盯着脚下,继续说:“总有一天我要替他报仇。”
我又看了看陶樊,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前面的路:“嗯,总有一天,我们替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