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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皮偶三年没有换皮了。
若是苏寻隐也是那贪婪之辈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三十年来,为了活命,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不差这一个。
回到咖啡店,梁彬正和其他几个店员唠嗑,见我回来了,马上狗腿地跑到我身边,殷勤地想接过红箱子。我瞪了他一眼,没让他碰,径自把箱子在柜台下放好。
“嘿嘿,老板,和白警官探案探得怎么样啊?”
我好笑地瞟了他一眼:“怎么了?”
“这不是好奇吗”他缩了缩脖子,不死心地继续问:“是不是街尾的酒吧门口出事啦?你们走以后来了好多警察呢”
我在他满是期待的目光中喝了一口白开水,然后说道:“是酒吧出事了,最近没事你就在店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不然扣你工资。”
然后在他充满怨怼的目光中,我又说一句:“哦对了,今天我遇见你父亲了。”
第5章 阳年阳月()
自从知道了我见过梁彬父亲,彬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和我唠嗑了。
以我对彬子的了解,这小子向来心里藏不住话,几天不闲聊,我看可能已经把他憋坏了。
但是他不来找我聊天,我也落个清静,这几天好好把从白欢那里复印来的死者资料看了一遍。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
一无所获。
是的,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五份资料记载着这五位受害人的详细个人资料,大到工作岗位生平事迹,小到最近和谁在哪个街头抽过烟,甚至连能调到的所有关于受害者的监控白欢都让陶樊给我送来了一份,然后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五位受害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有还在上学的学生,有碌碌无为的白领,也有踌躇满志地创业青年,
五名死者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在死前一周内去过清凉酒吧。
这叠资料最下面是一张酒吧的照片。
敞开的大门,隔着照片上的纸与墨都能感受到从那大开的门内传出来的纸醉金迷。
清凉酒吧是这附近最大的酒吧,生意最好,人气最旺,来这附近旅游的都会来这个酒吧high一晚。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地下活动。不过这么长时间来,酒吧都没出什么事,加上不少说得上话的人物都喜欢来这里“谈公务”,局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一下死了五个,局子里给白欢下了死命令,破了案就升职,破不了就滚蛋。
其实我并不在乎白欢会不会丢工作,只是已经享受了三年的风平浪静,让我这个时候拍屁股走人,我不太好意思。
揉了揉鼻梁,我让彬子把笔记本电脑从柜台那里拿过来。
插上陶樊的u盘,我刚要点开监控视频,却发现彬子还站在我身边,神色犹犹豫豫的,似乎想说什么。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在我对面。
反正现在刚到午饭的点,不会有客人来。
“什么事?”我问。
“也没什么事”彬子有些吞吞吐吐的:“就是那个老板,能不能先把下个月的工资给我?”
我以为他是想提前要钱去泡学校里的妹子,刚想打个趣,就又听他说:“不是老板你先借我五万块行吗?”
我有点惊讶。彬子虽然不是什么优秀学生代表,但好歹这两年,我看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更不喜欢泡吧赌博。五万对于大学生来说不少了,我当下就有些疑惑:“你要钱干什么?”
彬子一看我这样问,结巴的更厉害了:“就是就是”
“彬子。”我合上笔记本,正视他的眼睛:“钱,可以借你,我不差这点钱。可是你要是拿钱去干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那我第一个抽死你。说,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多钱。”
我最后一句的语气有些重,彬子缩了缩脖子,很小声的说:“我我想拿钱救个姑娘”
“姑娘?”我更纳闷了,彬子不是在学校,就是宅在店里,之前还问我能不能就住这儿,也不见他和什么姑娘来往啊?
“昨天我我来的路上遇见了个小妹妹,她说她是被父母卖进酒吧的,经理天天逼着她去招待客人的咸猪手。她说她需要五万块钱赎身”
我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出来,顿时就有些冒火地说:“你当你活在几千年前啊?还赎身?这种骗钱的烂借口你也信啊?”
这两年叫他学着点人情世故简直都白叫了。
彬子的头低得更低了:“我是看她可怜,没爸没妈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句句戳进了我的心头上。叹了口气,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密码是909806,取五万拿着。如果真被骗了,也不用还我了,就当五万给你长个心眼。”
彬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几乎是从我手里把卡抢走的:“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然后他从座位上弹起来,就要推开门去取钱,临走前还探头回来问了一句:“老板你别跟我爸说行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快去,废话真多。”
他嘿嘿一笑,消失在门口。
也不知道他嘴里的小姑娘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梁彬平时也挺精明的
等等,彬子刚刚说是酒吧的姑娘,这附近只有一家酒吧!
顿时我心里一万个后悔,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把彬子放出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彬子在我这里上班的时间很长了,这小子又爱说话,这条街上没几个不认识他的,退一万步,若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不声不响。
但是保险起见,等他取了钱回来就说什么也不放他出去了。
正想着,店门口的铃铛又响了,我抬头一看,陶樊又过来了。
还没打招呼,他就兴奋的说:“墨师叔,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我皱了皱眉,表示对师叔这个称呼的不满。陶樊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去柜台后面倒了一杯水,然后灌了一大口,又清了清喉咙,才说:“我发现几个死者的共同点了。”
又不等我开口,他就自己接着说:“你仔细看看死者的生日,全都是阳年阳月阳日的。”
我翻了一把,还真是。
感叹了一番可能真的是太久没做类似的事情了,我问:“那又怎样?”
陶樊似乎就是在等我这句话。
“这你就不懂了吧,师叔,我来给你科普一下。”他从怀里掏出本簿子,封面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做的。他把簿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说:“我让白队把死者的出生证明都调了出来,你知道这京都的地点,也有阴阳之分。有的地方阳气就是足,巧的是,这几个人都是在同一家私人医院出生的。按理说,医院这种地方阳气不会足,可又巧了,这家私人医院一屁股坐在风水”
我看他有跑偏的嫌疑,也不想听他说什么风水,就打断他:“说重点。”
“秘密都在这个簿子里。”陶樊把那皮簿子扔在我面前:“翻开看看。”
说了半天还要我自己看。
翻开簿子,里面也没写多少东西。那些文字好像是从什么地方临摹下来的,七扭八歪,不清不楚。看了半天,我才看出来一句话的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眼睛最先接触到阳光,又离人的灵魂最近,故眼睛才是全身阳气最足的地方。
不说别的,单凭这一句话,我就觉得他这簿子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假货。
陶樊倒是很认真:“几个人的出生证明都写着了,全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这簿子是我师父书房里的禁书,出门的时候我悄悄拿出来了不过为了找它,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鬼若是想要给自己炼化肉身,首先就需要集齐七对这样的眼睛。”
我还是对他这个皮簿子抱着怀疑的态度:“你确定这不是假的?”
陶樊也有些气结:“我说你”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年头,我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好半天,陶樊见我不说话,便问我怎么了。
我说了一个日子,然后问他:“这是不是也是阳年阳月阳日?”
他掐着手指算了算:“对啊。”
坏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怎么了?”陶樊问。
“那是我店里这个小子的生日。”
本来我想立刻出去把彬子揪回来,陶樊拦住了我,说让彬子当诱饵不好吗,刚好把酒吧一锅端了。
不等我反驳,又说他可以通知白队带人暗中保护彬子。
陶樊是不靠谱,但是白欢我还是相信的,所以也就默许陶樊给她打电话了。
回味了一下他刚跟我说的结论,难道酒吧里有只鬼想要肉身了?
那也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杀人啊,它完全可以将死者先害死,等到送去火葬场时再挖眼睛也不迟啊。这么招摇,一下子就暴露了它的真正目的。
而且案发现场都离酒吧这么近,死者还都去过酒吧,这是等着警察找上门?
不知道是什么让酒吧里的凶手如此胆大包天。
揉了揉额角,我翻开死者的资料又草草看了一遍。
直觉让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只是有鬼要害人这么简单。
就在我快想破脑袋的时候,梁彬拿着钱回来了。这小子有点垂头丧气,他一进门我就看出了端倪。
然而他看到陶樊的时候十分惊讶,陶樊也是,想必两人以前是见过的。
然后我就听彬子说:“烦死人,你怎么在这儿?”
几乎是同时,陶樊也说:“凉皮,你怎么在这儿?”
我以为他们俩的关系就只是,父亲的同事和同事的儿子而已。
然而彬子告诉我他和陶樊以前是高中同学,只不过陶樊上了一半就退学去白欢那里干活了
两个年轻人这一聊就热火朝天,我被他俩吵得脑仁疼,索性抱着一堆资料上楼回房看。
酒吧的案子再拖下去,要真像陶樊说的那样,鬼要是变成人了,就都太晚了。
想到这儿,我想起前几天被扯坏的皮偶。
看来今晚也要补一补皮偶了。
第6章 彬子被抓()
彬子拿着五万块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没问他去找那个女孩的过程,戴着耳机继续看监控。陶樊和他寒暄了几句就被陆有凌一个电话叫走了,一时间店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肩膀一沉,我扭头,正对上他毛茸茸的脑袋压在我肩头。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彬子也只是善良,不能怪他。
“老板”摘了耳机,听见他闷闷地说:“她她只是要我的钱去买包她也是大学生,根本不是什么被卖进酒吧的”
叹了口气,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注意点。”
“钱还你。”
“不了,”我摇头:“这些钱就给你了,这两年你在这里每个月都加班,下课就来干活儿。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以前是我给的太少了,快要换季了,拿钱给自己添点衣服什么的。”
“谢谢老板!”彬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一阵恶寒,把他的爪子从身上扒下去,掸了掸被他扯皱的衣服:“还没吃饭吧?外卖应该要到了,你去门口看看。”
“接旨。”听说有吃的,彬子马上起来去门口看看。
我本来坐在咖啡店最靠里的角落,从这里无法直接看到门口的玻璃门,但是可以看到对着门口的柜台。柜台本身为了美观贴着一层玻璃,彬子每次打扫卫生又喜欢把它擦得干干净净,从玻璃上的反光能看见彬子拉开了店门。
送外卖的好像已经到门口了,我看他径直走向咖啡店门口停着的一辆亮橘色的面包车,车前好像站着个穿着亮橘色衣服的外卖派送员。
见此,我的视线回到了笔记本屏幕上。
又看了两三分钟,我寻思着彬子应该拿好餐具了,抬头,却惊觉他还没进来。
余光看到玻璃上的反光,那辆亮橘色的车正缓缓发动。
坏了!
我从椅子上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咖啡店,却只看到了那辆面包车消失在路口,和洒了一地的外卖。
“他x的!”顾不得路人惊异的目光,我又返身回到店里,来不及拿红箱子,把摆在柜台上当作装饰品的半尺来长的刻刀抓在手里,转身就飞奔向街尾的酒吧。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我的大脑飞速地转了起来。
敢在大白天绑走彬子,要不就是对方确定我一个人无法把彬子救出来,要不就是对方在试探我的实力。
不管怎样,这就是个蹩脚的陷阱,想引我一个人去酒吧。
但即便明知道这是陷阱,我也必须去一趟。
首先彬子是无辜的,被当成人质绑走完全是因为我。
其次是,彬子有一个以他为傲的父亲。
我不记得三十年之前的事,更不记得我自己的父母。
但是我记得前几天梁警官在办公室和我们炫耀他儿子考进了京都最好的大学,也记得他帽子里的那张照片。
最后是,好歹彬子也算是我店里的人,敢在我门口绑了我的人,无论对方是谁,我都有必要走一趟。
三年的安稳,不代表我好惹了。
现在下午两点多,太阳毒辣辣的,路上的行人非常少,四王路并不长,很快我就跑到了清凉酒吧附近。
握紧了手里有些发凉的刻刀,我绕到了酒吧的后面。
果然,那辆亮橘色的面包车静静地停在一扇小破门旁边,车里没有司机,这酒吧后门附近也没有人。
我贴着墙摸到了小破门旁边,一手推开了门,探头进去。里面出奇的黑,除了从我打开的门缝照进去的阳光,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
现在我能基本确定几起案子的凶手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只有酒吧的老板才能让服务员在我和白欢的饮料里下药,只有酒吧的老板才能把人质拖进酒吧的后门。
地上有明显的拖行痕迹,我也不担心这些痕迹都是假的。
毕竟彬子不就是这个凶手想引出我的筹码么?
沿着几乎都是刻意留下的线索,我摸到了地窖的门。
没有犹豫,我一脚将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约莫两米高的木质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各样的酒,每个单独被隔出来的小隔间上还贴着年份的标签。
闻着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的腐朽味,我皱了皱眉。
这些酒架子后面是另一扇门。
推开门,里面吊着一个灯泡,散发着惨白的光。
这个小房间两侧也是高到天花板的木架,只不过这次架子上放的不是酒,而是各种各样的人体部位,装在透明的玻璃罐里,有手,大腿,脚,头等等。
当然也有一罐眼球。
房间中央是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长桌,桌旁有把椅子。梁彬此时躺在长桌上,双眼紧闭。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呼吸平稳,可能就是被迷昏了扔这儿了。
我连忙放下刻刀,把他从长桌上扯下来,背起来。
可我再去摸刻刀的时候,摸到了另一只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只手的触感,从形状上能判断出这是一只手无异。但我手心接触到的不是皮肤,而是一片滑腻,有些潮湿,我手上使了七分力气,竟觉得手下的滑腻被捏的变了形。
一手要保证梁彬不从我后背上摔下去,我右手扣着这只触感怪异的手,凭感觉抬腿狠狠地往那个方向一踹。
身后传来一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