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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时候这里还没有景区?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们跟着白欢在越来越密的树林里越走越远。
我们行进的方向与终南山背道而驰,白欢这么走一定有她的道理,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
只能听见踩过枯枝烂叶的“咔咔”声。
白欢走在最前面,赫连铭断后。
半路上,苏寻隐拍了拍我的胳膊:“亦隐,你来过终南山吗?”
我想着她可能是觉得一直沉默太尴尬,便说:“没有啊,不过一直想来,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来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叹气:“我也是。”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林子里渐渐热了起来,我还好,其他几个人已经大汗淋漓了。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白欢才停了下来,指着一处榕树,说:“从那儿开始挖吧。”
我的嘴角抽了抽,放下手里的红箱子,抬头看了看。
我该怎么形容这棵树呢?
枝叶极其茂密,垂到地上的树枝更是数不胜数,有的地方密集到连伸只手进去都难。
“这里?”陶樊嘴角也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
陆有凌倒是率先弯下腰,就地开始挖了起来。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挖的是树根,还是土地。
一铲子树根,一铲子泥土。
陶樊很快也反应过来,走过去帮他一起挖。
我和赫连铭倒是没有过去,不是不想帮忙,是这种事这么多人凑一起,那要挖多大个坑?动作还施展不开。
不如等他们俩挖累了再换我和赫连铭。
十五分钟过去了,我和赫连铭跳下了初见雏形的坑,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
就这么交替着,往下挖了十几米,到最后换人都要爬绳梯。
然后陶樊的铲子触到了一块坚硬。
在一片树根中,裸露出来的黑色砖脚是那么的扎眼。
白欢下来看了看,与赫连铭对视了一眼,便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炸药。
地宫顶端肯定被加持过,否则怎么会在这么深的地下千百年来都屹立不倒?
炸开了个豁口,我们没有急着下去,在外面吃了午饭,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等把空气探测器拿上来之后,白欢才做了一个下去的手势。
我率先跳了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除了有些闷,还有些霉味,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味。
打开了头上的灯,我发现我站在一道长长的通道里,两边都是无尽的黑暗。
通道两边的墙壁上画着壁画,不过颜色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加上刚才一炸,空气猛地流动,又氧化了不少。
往前走了几步,我借着光看了看那些壁画。
无非说的是一些吃了什么丹的人,羽化升仙。
我耸耸肩,回头问白欢:“走哪一边?”
白欢低头看了一眼罗盘,指了指右面的通道。
我点点头,走在了最前面。
红箱子早就开过了,七只皮偶悄无声息地跟在我后面,我握着刻刀,一步步走进了黑暗。
我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我们走啊走啊,走了大概四十分钟,才发现前方有些亮光。
亮光?
我皱眉,握紧手里的刻刀。
这地下哪儿来的亮光?
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离光源越来越近,我挑了挑眉。
这地宫果然不简单,一进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亮光从我们炸出的入口倾泻而下。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第39章 鬼门一关()
看到自己走了半天又回到起点,大家的脸色都挺臭。
看了看腕表,确实走了四十多分钟。
这一路来也没有转弯,更没有岔路。
怎么会走到了原地?
白欢倒是很沉着,当即说道:“陆有凌和我接着往前走,你们几个留在原地。”
看着两人消失在右边的黑暗中,我坐在红箱子上,掏出水囊喝了一口水。
赫连铭盯着墙上的壁画,说:“有意思。”
我摇摇头:“这只能证明前面的路更难走。”
陶樊直接躺在了地上,甬道里空气流通得很慢,这么一番折腾,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是汗。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刚进门就被几千年前的老家伙们摆了一道。
果然,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白欢二人从左边走了出来。
两个人是摸着两边的墙出来的。
陶樊也上过学,当即在地上开始演算这一路走了多长,有没有可能是个圆圈型甬道。
我则站起身,打开箱子,放出了一只皮偶,指了指右边的通道,那皮偶迈开小腿,一溜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苏寻隐从后面拍了拍我:“有办法?”
“不确定。”我的视线扫过她微湿的鬓角。
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滑倒白皙的脖颈,然后没入包在黑色的衣领,消失在那片高耸之中。
本来不觉得多热的我,一下子觉得有些燥热难耐。
我摸了摸下巴,才五月份怎么就这么热了?
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开,我问陶樊:“算出来了吗?”
陶樊挠挠头这路不可能是个圆圈。
我看了看腕表,已经耽误将近两个小时了。
而带的补给只够我们吃五天。
我把陶樊从地上拽起来,合上箱子,对他们说:“还是跟我走吧。”
感应着送出去的皮偶,我带着他们又走了十来分钟。
墙上的壁画时断时续,无非就是重复的羽化升仙。
我停在了一副几乎剥落干净的壁画旁,对他们说:“就是这里了。”
白欢皱着眉:“这是一面墙。”
“之前是。”我把倒在地上的皮偶拾起来,爱惜地拍了拍,将插在它身上的长箭拔了出来,扔在一旁,才将它装回红箱子里。
苏寻隐试探地把手伸到墙上。
一声细微的“咕噜”,那本应坚硬的墙壁此时微微向里凹进,苏寻隐的手穿了过去。
“进去,再不进去后面就有东西追上来了。”我提起红箱子,率先扎进了那一面粘稠的半固体。
像果冻一样的软墙面从四面八方糊了上来,我屏住呼吸,吃力地往前走了两步,才“啵”的一声重新走进空气中。
苏寻隐是第二个,我拉了她一把,才让她在窒息之前穿过软墙。
赫连铭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确定大家都进来之后,我从箱子里拿出了另一个皮偶,放在了墙边,然后问白欢:“接下来往哪儿走?”
白欢往前指了指。
软墙后面还是一条甬道,不过比外面那一条宽上许多,也高上许多。两旁除了壁画,墙上还嵌着不大不小的珠子,散发着幽幽的光。
夜明珠。
我抬头看去,头顶的灯光渐渐没入那高不见顶的黑暗。
倒像是行走在极深的峡谷缝隙中,两旁的高壁给人的压迫感很大,一行人跟着白欢默默地顺着甬道开始往前走。
“师叔,你的皮偶不要了?”陶樊见我走了半天没有拣回皮偶的意思,不禁问道。
我摇摇头:“需要确定没有东西跟上来。”
正说着,我右手小指忽然一痛,借着就感觉一股力量抓住了我的小腿。
我低头一看,是刚刚留在墙边的皮偶。
白欢也停了下来,侧耳细听
两边的墙壁里都传出了极为轻微的齿轮声。
有机关!
我们六人围成一圈,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轻微的齿轮声依旧响着,我把皮偶从腿上拿下来,塞进箱子里,然后趴在地上听了听。
地面上细小的尘土颗粒似乎在微微震动。
还没等我站起来,赫连铭突然大吼:“跑!快跑!”
说着他把我拽起来,死命往前一推。
就在他把我推出去的那一刻,四周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就连坚实的地面似乎都开始抖动起来。
我没有犹豫,撒腿就往前跑。
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越过赫连铭的肩头,我看到我们走过的路从远处开始变得越来越窄。
然后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想被压成肉饼,那我们只能往前跑。
不止是身后,我们两旁的墙壁也缓慢但稳定地朝我们压来。
很快,从三个人一排变成了两个人并肩跑都有些困难。
就这样一路狂奔,跑到了这条甬道的尽头。
死路。
要不是我在后面急刹车并且拉住了跑在前面的白欢和陆有凌,他们两个可能就自己撞成了肉饼。
“怎么办?”陶樊问了一句。
两旁的墙壁已经合拢到两人无法并肩站立了,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灯光打进了上方的黑暗之中。
隐隐约约间上方似乎有个凹进去的洞穴,不过那离我们起码有二十多米高。
两旁的压迫越来越强,顾不得那么多,几人掏出登山镐,两条腿借力撑住合并到一人宽的甬道壁上。
这个姿势很丑,但是向上爬的效率很高。
白欢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我在她下面轻托着她的背包,替她减轻一点负重。
陆有凌这时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嗖嗖嗖就爬到了那个洞口。
他先钻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扔出来一根绳子。
白欢先借力噌噌爬了上去,我低头看了一眼,苏寻隐离我还有两三米,而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已经让双腿的活动很困难了。
苏寻隐后面还有陶樊和赫连铭,我咬了咬牙,把红箱子向上往白欢怀里一扔,双腿微微卸力,向下滑到苏寻隐身前。
背对着她,我说:“上来。”
她也没犹豫,两只手松开石壁就勾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就贴上了我的脊背。
这要命的时刻也来不及享受什么美人相伴,我双手抓住眼前的绳子,双脚发力的同时将身下的绳子也往后一扔。
不确定陶樊和赫连铭抓住了没,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借着绳子往上爬。
白欢在上面焦急地喊:“快点!”
三米两米一米
我几乎是栽进那不大的洞口里的,不敢过多停歇,来不及放下苏寻隐,我又往里跑了四五步,才停下来。
苏寻隐从我背上滑下来,过去帮陆有凌和白欢拉另外两人上来。
陶樊先被拉了上来,赫连铭在离洞口还有一米的时候,脚下一滑,被卡住了。
眼看着他就要被挤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我掀开红箱子,大吼一声:“去!”
七只皮偶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赫连铭身边,两只缩到赫连铭身下,把他往上推。
剩下五只皮偶排排卡在那已经不大的缝隙之间,暂时顶住了合并的甬道。
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半个身子探出去,我拽着赫连铭的领子,然后死命往上扯。
他身上的衣服被大力蹭得已经要破了,他想丢掉背包,可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这样做了。
那五只皮偶已经发出了可怖的“咔咔”声,我甚至能看见其中一只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裂痕。
来不及心疼,我腰部发力,与陆有凌一起把赫连铭拉了上来。
赫连铭上来的那一刻,七只皮偶紧随其后。
然后那两面墙就在我们面前“砰!”地合上了。
严丝合缝。
我穿着粗气,心疼地挨个检查皮偶。
七只里裂了五只。
怕是修不好了。
想到师父生前的嘱托,我轻叹了口气。
万年阴木已经绝迹很久了,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一定能把皮偶修好。
师父留下的最后这点念想,我与过去最后这些羁绊,就要这么废了么?
赫连铭弯腰咳嗽了好久,才直起身,对我说:“谢谢。”
我摇摇头:“没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我还是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赫连铭曾经算计我,按理说我完全可以借机除掉他。
可是我没能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师父可能对这样的我很失望吧。
白欢似乎也很惊讶我会救赫连铭,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说:“我替赫连家谢谢你。”
我当然知道她在谢什么。
培养出一个赫连铭,赫连家付出了不少资源。
就这么死了,太亏。
双腿传来一阵酸痛,我靠墙坐了下来。
苏寻隐来到我身边,两只漂亮的眼睛里有水雾在打转,半晌,才说:“也谢谢你啦。”
她娇媚动人的容颜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而眼角似乎还挂着泪,即使因为尘土有些脏兮兮的,我却忽然觉得,吃的苦值了。
苏寻隐真好看。
好想把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而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这么做了。
“那个那个”我老脸一红,眼神开始四处飘忽:“我”
“哈哈哈,”她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亦隐,你还是这样”
她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不自觉地问:“什么?”
“没什么。”她坐在了我身边,掏出了水囊:“喝点吧。”
陶樊见状,吹了声口哨,全没了刚才逃命的紧张:“师叔威武啊!”
我瞪了他一眼,余光发现苏寻隐似乎脸红了。
白欢则又开始摆弄她的罗盘,赫连铭在换身上的破衣服。
我也静下心开始思考眼前的状况。
只能往前走了,后路已经全部堵死了。
两边的墙会突然合拢,肯定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这还没看到陵庙地宫呢,就差点死了一回。
后面的路,肯定更不好走。
第40章 鬼门二关()
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原地休息一会儿。
不得不说,刚才一番拼命确实有些脱力。
陶樊给我们发了牛肉干,苏寻隐给我们发了压缩饼干,就开了一把手电,我们把其他的灯暂时都关了。
后路被堵上了,还不知道会在这里卡多久。这么一番折腾后,对讲机死活联系不上彬子,也没法向外求助,所以能省电就省着点电池。
囫囵将干巴巴的食物咽下去,我小口小口地抿了三四口水。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刚才慌乱的劲儿缓过去了,白欢站起来:“继续走吧?”
“嗯。”我点点头。
往洞穴深处走去,脚下能感觉到地势的起伏变化。
地面向上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
陶樊问道:“我们这是进山了?”
白欢在前面笑了:“嗯,我们应该已经走进终南山了。”
我抬头看了看两旁的岩壁,伸手摸了摸那粗砺的表面。
又闷头往前走了一阵子,白欢停了下来。
横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道向下延伸的楼梯,白欢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下面有很强的磁场罗盘用不了了,但是大致是这个方向。”
赫连铭听了,眨眨眼:“那我们只能下去了?”
“可是爷爷给的资料里没有提到楼梯这一块。”白欢秀眉微蹙:“我们可能是刚才走错了。”
“老头的资料里也没说墙会合上。”赫连铭嗤笑:“都走到这里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白欢想要反驳,我看情况不对,连忙插嘴:“往下走吧,我们也没别的路能走了。”
不论如何,地宫确实就在这个方向。
地宫陵庙有别于坟墓,要说我们一伙人来盗墓,那绰绰有余。
然而我们来找的并不是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