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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离我更近了,然后皮鞋的主人停在了楼梯间外面。
这间清洁工堆放杂物的小房间,就在楼梯间旁边!
就在那一刹那,我脑海里闪过一万种撂倒外面的人的方法。
那人在楼梯间门口停留了很久,我猜是在往楼梯下看看有没有人。
这个清洁工杂物间的门十分老旧,门的下方是那种不能调整的百叶窗,外面的人很难看进来,里面的人却能看见外面的人的腿。
我离门有些距离,几条光线穿过百叶窗打在地上,一双皮鞋出现在那里。
那双鞋子目测大概四十码左右,擦拭地非常光亮,鞋子的主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裤,他站在门外,我站在门内。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脑门,和一双眼睛。
杂物间里没有灯,我相信只要我离百叶窗有些距离,他是看不到我的。
似乎要印证我的猜想,他只是弯腰看了看,就直起身,迈着步子离开了。
直到再次听到关门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好险。
若是被发现了,无论如何都会打草惊蛇。
我的手刚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忽然又僵住了。
还是刚刚那人的眼睛,出现在了百叶窗外面。
这次虽然我还是站在了光线外围,但无疑离门太近了。
那对眼睛左右来来回回地扫视,他的目光与我的对上了之后又毫无停留地移开,然后再次扫过来,再次离开。
这样他看了两三分钟,才再次离开了门口。
我不由得有点疑惑,他为什么不推门进来看看?
难道他只是好奇刚刚的铃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那他没必要像现在这样这般小心翼翼地诈我啊。
但如果他真的是贩卖器官的一分子,为什么不开门看看?
他是在害怕吗?
我在杂物间保持一动不动,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确定不会再有人来看了,我按开了灯。
没什么奇怪的啊,除了一些清洁用具,和大堆的消毒水,这小小的房间的确藏不下其他的。
我更加疑惑了,就是个杂物间,刚刚那人为什么不进来?
收起皮偶,我关上灯,屏息贴着门听了一会儿,才推开门。
有一瞬间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眼前哪儿还是什么七楼的走廊?这宽旷的空间里并排排着两个游泳池大小的池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池子里的水是浅红色的,上面飘着一个个白花花的物体,两个池子中间有一张手术台,我赶紧回头。
身后还是那间杂物间,不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
赵祁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自己出来了,只见他径直飘到第二个池子里,然后站在了一处白色物体上面。
他对我说:“这就是我的尸体。”
还没缓过神来的我,再次感到了一丝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是的,池子里灌的是福尔马林,铺满了池子表面的,就是一具具像赵祁这么大的孩子的尸体。
这是多少无辜的小孩子啊?!!
有些面朝上的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是像赵祁这样被开膛破肚的,有的甚至连五官都不完整了。
不忍心再看,我逼自己打量四周。
屋顶很矮,只有右上角有一扇嗡嗡转的通风扇。
赵祁走回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池子里就有一块硬的骨头,我偷听老头说那个东西可值钱了。那个给你,你能帮我杀了骗了我爹妈的人吗?”
我抿着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不想管,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求你了”
“赵祁”我低头,摸了摸他的小脑瓜:“不用求我,我帮你。”
第21章 深入查访()
看到满满两池子的孩童尸体,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想杀人。
可现在容不得我在外面发泄,因为刚刚被我关上的杂物间的门内,传来了一丝声响。
有人来了!
我急忙四周看了一圈,想找个藏身之地。
诺大的场地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藏起来,一咬牙,我狠心地将箱子抱在怀里,然后往池子里一钻。
触手是滑腻的一层尸油,然后是让我皮肤有些刺痛的冰冷液体。
我屏着呼吸,在水下不大的空间里打开了箱子,咕噜冒上去一个气泡,然后七只皮偶漂浮在我身边,遮住了我身上的气息,让我和这周围的尸体融为一体。
这个医院里还有一个阴阳先生,我必须万分小心。
相传阴阳先生能单凭阴阳之气分辨四周有没有人,我必须确定隐藏好自己的气息,否则现在被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闭着眼睛,皮偶就成为了我感知外界的唯一源头。
一股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稍纵即逝,我知道有人走到了池子边上。
我不知道我在池子里呆了多久,当我都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脚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池子表面发出一声重物入水的声音,然后杂物间的门又响了一下。
我操控着其中一只皮偶,浮上水面看了看,池子里多了一具尸体,但是这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从池子里爬上来,我回头看了看那具新鲜的尸体。
那是个不大的小女孩,嘴唇旁边有颗痣,苍白小脸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仿佛看到了她临死前的惊恐。
从她的喉咙开始,一路到没在水里的小腹,长长的伤口使她的胸腹大开,里面已经浸了少部分的福尔马林,那血淋淋的伤口就这么豁开着。
我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再握紧,反复了几次,才平下心里的怒火。
这个小女孩才十一二岁吧?
再次看了看四周,我提着箱子,走进了杂物间,关上门。
这次,在门合上之后,我感到整个房间轻微晃动了一下。
然后再打开门,门外又是七楼的走廊。
依旧是四下无人,我快步走下了楼梯,穿过一楼密集的人群,走出了医院。
回到了咖啡店我就给白欢打了个电话。
晚一点,九队的几个人就都到了。
梁彬点了外卖,几个人围坐在桌旁,我特意等他们都吃完了才说:“今天找你们来有事。”
“什么事?”苏寻隐问。
陆有凌和陶樊也是一脸好奇,白欢则在和彬子整理桌上用过的餐盒。
我清了清喉咙,才说:“你们知道游泳池多大吧?”
“知道啊,”彬子接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夸张地挥舞了一下:“就那么大呗。”
“你知道两个游泳池可以装多少人吗?”
陶樊想了想:“一百个?”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我去了市中心的儿童医院。”
“你有孩子?”陶樊一脸震惊。
“呸,正经!”我有些恼火。
“你接着说,”白欢秀眉轻蹙,好看的眼睛看向我,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我在儿童医院里,看见了两个装满小孩子尸体的福尔马林池。”
“福尔马林池?那不是”陆有凌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只见他的嘴唇抖了抖:“这么多小孩子的尸体?”
“是,”我点头,然后我和他们说了一下我进医院的过程。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
在我说道可能所有的尸体都被开膛破肚取器官之后,彬子和陶樊不约而同地起身,走向后面的厕所,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哇哇”的呕吐声。
白欢和苏寻隐倒还算镇定,陆有凌是法医,尸体见多了,但此时的面色仍有些苍白。
“这群人没有人性。”我懊恼地锤了一下桌子:“当时我只顾着躲起来了,没想到就在那一小会儿,又死了一个孩子。”
“不怪你。”苏寻隐安慰道。
要是我没一心想着藏起来,也许就能救那个小女孩一命。
过了一会儿,彬子和陶樊又坐了回来。
“所以我说,这个案子可以立吗?现在,立刻,马上去逮捕那些人。”我敲着桌子,问白欢。
“除了你,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我没想到白欢这样说,我有些不敢置信:“两池子的尸体,还不够作证吗?”
陶樊点了点头:“对啊,那样还不够吗?这些人zha呕”说着他又跑向了厕所。
“你没有照片,也没有录像,单凭你的口供,我无法向上级请示逮捕任何医院的人,那样会引起大范围恐慌。”白欢出乎意料的镇定,悠悠道:“谁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幻觉?”
我抿了抿嘴,冷笑道:“你要是不管的话,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白欢好看的眼睛一眯:“墨亦隐,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们皮偶师有两种活儿不接,第一种,杀小孩子;第二种,就是我们不想接的。白欢,我接了你的活,成了挂名顾问,可你也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又有新的孩子失去生命,你跟我说证据不足?”
她却异常坚定:“没有我的命令,墨亦隐,此事就此作罢。”
我摇摇头:“不可能。”
她突然从后腰皮带上拔出一副手铐,转眼间就铐住了我的双手:“你这几天乖乖呆在店里。”
我冷哼一声,一只皮偶随着心念一动,飞扑过来,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动,手铐中间的链子被咬断了:“白欢,有些事情,我必须做。”
剑拔弩张到这个地步,陆有凌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我二人拉开,劝道:“白队白队,别激动。”
“老板老板,有话好好说啊。你你你你先把皮偶收起来”
我将皮偶拿在手里:“白欢,我就问你,管,还是不管?”
白欢却说:“墨亦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们的交易就此终止,你想想吧,铺天盖地的追杀。”
我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柜台后面,拿起红箱子,将皮偶放进去:“那么,白小姐,非常感谢您的光顾,后会无期,慢走不送。”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拿着红箱子离开了咖啡店,白欢可以为了不引起恐慌慢慢来,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一具具小孩子的尸体扔进池子里。
坐上了去潘家园的车,准备先去潘家园收些东西。
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好人,我只是不能看着这些孩子就这么死掉。
到了潘家园,我熟门熟路地绕过几家店门,然后走进了一个老旧的茶楼。
茶楼里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人,我径自走上三楼。
三楼门口站着一个佣人打扮的小伙子,见我走了上来,皱着眉拦住我:“这里闲人勿进,先生,包间都在楼下。”
“我是来见黄老怪的。”
那小伙子一愣,然后摇摇头:“我们这里没什么黄老怪,您真的走错地方了。”
黄老怪搬家了?才三年就搬家了?我不信,继续说:“黄老怪是不是不敢见我?才三年就怂成这个样子”
“先生,”这个小伙子打断我:“这里真的没什么黄老怪,您再不走我就只能叫保安了。”
这时,从他身后的走廊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也是佣人打扮,那人一见我,便愣在原地,许久才说出一句:“墨先生,您来了?”
“老陈,别来无恙。”我朝他点点头,然后对那个执着的小伙子说:“老陈可以带我去见黄老怪,你可以一边玩去了。”
“陈管家,”小伙子朝老陈弯了弯腰,然后尴尬一笑:“抱歉,先生。”
我倒是没时间跟他计较,几步走到老陈身边:“黄老怪死了吗?”
老陈的嘴角抽了抽,说:“先生还健在,有劳您惦念了。”
“老不死的,还不死。”我骂了一句,随即想到黄老怪要是死了,我上哪儿找人帮忙去?便让老陈带我进去找黄老怪。
老陈当然知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也没多问,就把我带到了一扇木门前。
门一开,里面黑不溜秋的,一个头发眉毛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张木桌旁,见我进来了,他激动地起身,搓了搓手,想走过来,却又坐下了,脸上的笑也变成了冷漠:“哟,这是哪路子的大佛啊?我这小庙可供不起,您还是另辟蹊径吧。”
我被气笑了:“黄老怪,你之前为了三块魂玉就把我行踪卖了出去,你还好意思说我?”
黄老怪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挥挥手让老陈出去,才问我说:“三年了,终于知道来找我啦?”
“嗯,”我也不客气,就在桌子旁边坐下:“我来,是来买东西的。”
“什么东西?”
“上好的朱砂,青鸾笔芯,阴纸都给我准备一些。”
“还有吗?”
“我还想让你帮我查点东西,”我摸着下巴,观察着他的脸色:“儿童医院,七楼及以上。”
黄老怪布满褶子的脸一抖,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连连退了三步,脸上闪过一分惊恐,一分不解,一分震惊,还有七分怨怼。
黄老怪为什么会害怕?
第22章 三年之前()
黄老怪不止是个商人,还是个非常狡诈的奸商。我与他相识,完全是十几年前去他店里买东西,他死活要给我打折扣,我一看这个奸商有点意思,便和他吃了几次饭,后来就慢慢熟络了起来,能在他这里买到的东西,我就不去别家卖了。
还真别说,黄老怪的铺子里什么都卖。
不论是刀枪棍棒还是古武器,不论是小道消息还是大秘籍,不论是朱砂毛笔还是黄阴纸你能想到的,黄老怪的铺子基本都卖。
除了枪,这是京城不好搞,黄老怪的铺子还真是应有尽有。
我倒是挺好奇什么能让黄老怪害怕。
于是黄老怪给我讲了个故事,就发生在三年前,我与他在外城断了联系之后。
当时我刚接了白欢的单子,正准备从某个不知名的招待所里搬出来,搬到租的店面里去。黄老怪则是每天照常开着他的破茶楼,卖着一切能换钱的东西。
黄老怪最爱钱,为了钱什么都能卖,不过认识了十几年,他很少向外公布我的行踪。
黄老怪在道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怪,他赚了很多很多钱,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财产,道上的人追杀我的同时,也不太想得罪这个能供给他们一切的老头子,于是倒也没发生过来黄老怪这里堵我的事情。
不过三年前,有一个年轻人走进了黄老怪的破茶楼。
黄老怪说,当时他觉得很奇怪,因为进来的那个人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男女,声音也十分怪异,只能从走路稳健的步伐以及不慢的节奏看出,这个人应该不老。
那年轻人进来,问黄老怪要了一个秘方。
就是遏制孩童怨气的秘方。
黄老怪说其实他当时是不想卖的,因为他大约猜到了这个人会杀掉很多小孩子,怕怨气累加,才会来买这个。
可那人给出的价格实在是太诱人了,一看这个年轻人就不懂行,黄老怪最后没能忍住自己的贪念,就卖给他了。
过了两天,那人又来到了他店里。
黄老怪一看,简直都要藏不住自己的奸笑了,人傻钱多的可不常见,他要好好捞一笔油水。
这次那人来买的是一种阵法,能将两个地方连起来的阵法。
黄老怪说,这个东西可很稀罕啊,然后表现出一副舍不得出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