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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余银被赵子安的气势压得脑中一片空白,已然想不起应该如何说了!
堂上坐着的柳知府看了着急,心里暗恨:这没用的窝囊废!才被人逼问两句就自乱阵脚了!
柳知府没法,只得又一拍惊堂本。
“赵子安,不得扰乱公堂。此案本官才是主审官,你是被告,没有本官问话,你不得开口。”
“照柳大人这样说,进了你这州府衙门的人,就算为了自己的清白也辩驳不得了?”
“清不清白本官自有定夺。”
“柳大人真是神通,不让人说话,竟也能有定夺!真是让本世子好生佩服!我现才可算知道为什么徐州城的牢房比别的地方大了!”赵子安这话说得讽刺意味十足!
柳知府差点气个仰倒:“赵子安你再胡乱多言,我就要用刑了!”
“你敢!我堂堂一个圣上亲封的从二品侯府世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用刑?就算本世子真犯了罪也只有大理寺和宗人府能定我的罪!你一个五品知府,竟想胡乱入我的罪?莫非吃了豹子胆了!你真当这徐州地界山高皇帝远,就没王法了吗?”
赵子安气势雄起,威压尽出!柳知府还真有点被他喝住了!
离得他近的余银和捕快们更是被压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那两个被踢断腿,还没被扶下去的捕快更是硬生生忍住痛,连呻吟都不敢!
赵子安冷啍一声:“哼,柳大人,好心提醒你,就这点证据,就算你把我交给大理寺,也入不了我的罪,你再好生斟酌一番吧!”
柳知府回过神来,被气得两颊通红,像喝醉酒了一样!
“赵子安,你甭得意,证人也许就在来的路上了。到时你如何狡辩也没用!”
第270章 要去作伪证()
赵子安毫无惧色。
“是吗,那我就等着瞧了!”
第一次过堂,因为还没证人,证据也不足,更因为赵子安侯府世子的身份,没人敢明着动刑,最后柳知府只得宣布推后审,等证人到了再过堂!
赵子安又被带回牢里关押!
——————
彼时梅棠县,俞同知午时下衙回来,看着门口停着自家马车,甚觉奇怪!
家里的女人出门很少坐马车,都喜欢坐轿子,除非出远门。
回到家里他问侍候的人:“门口的马车怎么回事?家里谁要出远门吗?”
“回大人,是夫人让准备的,说要去徐州府城。”
“她去府城做什么?”
俞同知皱眉,想到正妻这几日的反常。
她好像突然间变得很有钱,心情也很好,日日上街,每回都买回一堆的东西。
从绫罗绸缎到金银首饰,都是贵重的东西,好像是一点也不心痛银子!
俞同知是知道自己夫人的,虽算得上是个名门之后,家里却并不富裕,所以她嫁妆不算多!
照她这样买法,只怕没两次就见底了!那她这几日花的银子从那来的?
俞同知想到这里,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俞同知午膳也顾不上吃,赶到了俞夫人的院子里。
俞夫人正在吃午膳,她的两个贴身婢女却在收拾箱笼。
远远就听到她说:“你们手脚快些,等我吃完马上出发了,府城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要去府城干什么?”俞同知一进门就问。
要是放平时,俞大人主动进她的院子,俞夫人会很惊喜的,但这次她顾不上。
只问道:“相公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你去府城干什么?”俞同知又问了一遍。
“没,没干什么哪,就是去逛逛。”俞夫人并没说实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丈夫最是死脑筋,且这事他是拒绝了的!
俞同知显然不信,提高了音量:“给我说实话,你要去干嘛?”
“你这么大声干嘛,对那些小妾姨娘就温声细语,就知道对我凶!我去府城还不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休了你!”俞同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俞夫人不可致信地瞪着他,一下子红了眼眶。
“相公你还有没良心?我们成亲还不够三年,你就要休了我,我去府衙作证还不是为了你么?只要那赵大人被定了罪,你就是县里的一把手了,那些主傅、县丞还不是得听你个从八品同知的!”
“你说什么?你要去府衙指征赵大人?我看你是疯了!赵大人又没犯事,你指证他什么?”
“哼,知府大人说他犯了事,他就犯了事。他得罪了知府还想翻身吗?”
“所以你就落井下石,去作伪证?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我恶毒?我还不是为了你!别人都承诺事后要让你当县令了,你还不稀罕,你是想当一辈子同知,让我连个诰命都混不上吗?你是有多胆小没用?”
俞同知听了气得脸都青了!
“男人的事你少插手,更不准去府城!”
第271章 探监()
俞夫人叫道“那作么行,我银子都拿了,现在说不去,知府大人会放过我吗?我必须去。”
“不准去!这几天不准你踏出院门一步!”
俞同知觉得自己被气得心口痛,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等他傍晚下衙回来得知,那女人无视他的警告,还是去了府城!俞同知被气得暴跳如雷。
第二天,马上去找了钱四和县丞文书,安排好衙门的事,带着休书,也追去府城了!
——————
云娘是在赵子安被带到府城的第二天下午到府城的。
找一个环境不错的客栈,包下一个单独的院了!
一安顿好,马上用银子打点好了府牢上下,在晚膳前进去见了赵子安一面。
赵子安在牢房见到她那一刻,脸都黑了!
生气地瞪了跟在后前的应书两人一眼!
应书还好,面滩看不出来。应棋被瞪,吓得缩缩脖子,心想:早知道就不跟应琴她们抢了。主子板着脸好可怕!
“你怎么跑来了?这一路颠簸的,要出事了怎办?简直胡闹!”虽是责备的话,语气却轻飘飘的。因为重话他舍不得对小妻子说。
“没事,马车铺得软,赶得也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吗?”
“你啊”赵子安从来都是拿她没办法的。
“好啦,时间有限,还是说说别的吧,你被关进来没吃好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先吃,我们边吃边说!”
云娘说着让应书应棋把食盒提上来,亲自一一打开。琳琳种种摆出来上十样菜色,还有一只全鸡和一只烧鹅。
赵子安看着好笑,轻抚着她的脸道:“傻瓜,当我是猪啊!”
“我不是怕你在牢里吃不惯么!放心,就算你是猪,也是世上最帅的猪!”
赵子安敲了她一记:“巧言令色,小心教坏我闺女!”
赵子安没告诉她,在牢里那是只吃不惯啊!
除了水,那些人压根就没给他分食物,这两天还是江老汉早晚分给他一个黑面馒头果腹。(可能是怕江老汉会饿瘦了,也可能是江老汉的孙女打点过,江老汉的伙食比别人好一些,还多一个馒头。)
赵子安给了江老汉分了一只鸡腿、一只烧鹅腿和一盘素菜。又把剩下的鸡和鹅给左边牢房的人分了,才席地而坐,吃起饭来。
云娘也艰难想地在他旁边坐下,赵子安见了忙把自己的衣摆扯过来垫在地上才扶她坐好。
云娘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他:“过堂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余有财的庶子余银跑来告状了,今天上午过了一次堂。”赵子安也是边吃边说。
“那那些人会对你用刑吗?”
“放心,他们不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世子,明面上他们还不敢乱来。”
“你说这柳知府明知你是侯府世子,他还敢这样对你,是不是因为上面有人要他那样做的?比如你那个二娘!”
“己经让人去查了,我看十有八九!”
“如果是这样,我怕他们会在牢里暗下毒手,你得当心些!”
“嗯,我会的,你别担心!”赵子安反过来安抚她道。
第272章 他的倒霉日子要来了()
“那能不担心啊!你要不想我担心就该让我清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要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一准担心得睡不着觉!”
云娘瞪他!
“好,好,我的错,一开始不该瞒着你。这不都跟你说了么?别气啊!”
“哼!”
赵子安突然咳了起来。
云娘再也顾不上生气了,忙倒了碗汤给他。
“你慢些,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来喝口汤。”
赵子安嘴角微勾,就着小妻子的手把汤喝了!
后面的应书应棋同时把脸转向一边:他们主子真是越来越腹黑了!
等赵子安吃完云娘把碗筷收了,应书才靠近,小声和赵子安说起正事。
“主子,这时间有些长,事也有些多,罪证一时还没收集完,您可能还要委屈几天。”
“嗯,没事,让我们的人仔细些,都给我收齐了!哼,敢动我,我让他永远在官场上消失!”
“是。”
牢头过来催:“时间差不多了,等下我们要开饭,你们快点吧!”
“是,我们马上就走了。”应棋又给他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快点啊!”那牢头说着又走了。
又说了一会话,临走之前,云娘想了想,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子递给赵子安。
“不行,这牢里的东西我总觉得不安全,这个你拿着,吃之前试一试。”
“好,我拿着,你别担心。这牢里气味不好,快回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那我们走了。”
“嗯!”
等云娘带着应书应棋走了,两边牢房的人少不得围过来八卦。
经过两天观察,他们都知道这位大人是个心热面冷的人。对普通百姓还是很亲和的。
“赵大人,那是您夫人啊!长得真不赖!像那九天玄女似的!”
江老汉吃了两个腿腿外加一大盘菜,饱得直打嗝。
他孙女因为有自杀的前科,柳知府那人渣一直防备着她,连月钱却没给她发。来见他的更是不准带任何东西。
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味道了,怀念得差点没掉眼泪。
“谢谢夸赞,她正是内子。”
另一边有人羡慕地说:“赵大人,您夫人真是个有情义的,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还追到这里来。”
牢里的一个老者也道:“你媳妇儿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怀的是双胎吧?”
“老人家好眼力,没错,大夫看了说是双胎。”
“唉,要不是那无良地主来抢地契,推搡之中被撞了孙媳妇一下,本来我也可以有一又双胎曾孙的。可恨那地主往衙里使了钱,倒打一耙,要不是我说人是我伤的,我大孙子也得进来过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老者说着说着眼就红了!
“老人家你看开些!”赵子安也只能这样安慰他。
其他人也愤愤:“唉,这柳知府比那些周扒周更可恶,像我那案子,明明是那乡绅要抢我家的传家宝,县官倒是公正地判了,那乡绅贿赂县官不成就跑府城来,结果这柳大贪硬是为他翻了案!”
赵子安很肯定地说:“大家放心,他的倒霉日子快要来了!”
第273章 柳知府的毒计()
“赵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大家不敢至信。
“这柳大贪都在这贪了十几年了,谁能让他倒霉啊?”
赵子安自信地笑笑:“大家相信我,等着看吧!”
江老汉倒没怀疑他说的话。这赵大人比那柳知府还有官威,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赵大人,要那柳知府真倒霉了,我那孙女会不会被牵连啊?”江老汉很担忧地问。
“只要你孙女愿意离开,不贪他的家财,就不会有事。”
“这个我能保证,那可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我孙女是恨不得杀了他的!我孙女要不是为了我个糟老头子,她就是死也不会跟他,不然也不会几年了还关着我在这里。”
赵子笃定地道:“那就保证不会有事,或许你们到时可以告他一状让他为自已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
“赵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第二天,赵子安又被带去过堂。
这次原告却不是余银,而是几个不认识的人。
告的事件也离奇,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
有一个更是状告赵子安杀兄占嫂。
赵子安见柳知府一心想陷害于他,干脆来个沉默是金。
只在柳知府让他画押时拒不认罪。
而奇怪的是,柳知府也不和他在公堂上纠缠,只说证人没到,推后再审,让案子绞在那里。
赵子安又被带回牢里。
而从那天的晚食开始,他的伙食面上看是恢复和别人一样了!
等分伙食的人走开,赵子安拿起自己那份稀饭和馒头。正想吃,想起小妻子的话,笑了笑,把碗放下,从怀里拿出那支银钗,把钗柄放入碗中,搅和一下拿起来。
赵子安的脸顿时和那银钗柄一样黑!
好个柳知府,竟然真的胆敢毒杀侯世子!
怪不得他不认罪他也不逼问了,敢情在这等着他呢。
他是想让人不明不白死在这牢里,坐实他罪名再上报大理寺吧!这计可真够狠毒的!
牢里的人看见那发黑的钗子,都倒吸一口气:姓柳真是黑到烂心了,这赵大人大小也是个官,这都还没审完呢,就想把人弄死在这牢里啊!
也是这赵大人命大,他夫人聪明,给他留了个银钗,不然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牢里了!
这柳知府果然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莽的狗官!
赵子安很快淡定下来,把那碗稀饭倒在一个老鼠洞口,把碗放回原处。
又用银钗的另一头试了试馒头,见没有毒才吃。
江老汉又把他多的那个馒头从铁栅中递过来。
“赵大人,我这多的一个馒头还给你吃吧,反正在这也不干活,我一个老头子有一碗稀饭一个馒头也够了!”
赵子安也没骄情。
“那就多谢江老爹了!”
“不谢。”江老汉还想说,只要你能扳倒姓柳的狗官,我就是喝清水度日也值了。
但看看那个装过毒稀饭的空碗,他没说出口。
这狗官毕竟为官几十年,为人又狡猾狠毒,那毒计是一条接一条的,也不知这年轻的县官是什么来头,斗不斗得过他?
第274章 毒计不成又起一计()
等人都吃完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个牢役来收碗,见赵子安的碗空了,两人多看了他几眼。
其中一个还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才走。
等牢役走了,刚好在别的洞跑出来两个老鼠,抢食赵子安倒的稀饭。
赵子安和左右牢里的人都紧张地仔细观察着。
牢里的稀饭很稀,水早顺着流进那个洞里,剩下的米粒并不多,两个老鼠不一会就吃完了。
只见两只老鼠吃完并没死,一开始也没什么异样,继续四处跑找吃的。
可半刻钟后,两个老鼠的动作变得缓慢,肚子起伏得也很厉害,好像很喘一样。
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种慢性毒药。人要不知情吃了,就会以为自己是得病了!
都暗骂柳知府阴毒狡猾!
又一天过去,并没有人来传赵子安去过堂。
一天两顿饭的稀饭同样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