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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不想南宫律再自我惩罚下去,他又道,“夫人,主子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跟随他的身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任何女子动过真情,唯独你!”
轻羽背对着他说道,“够了,别再说了!”
然而,杜奕却继续道,“当日在绿林的时候,主子确实想要利用里来报复羽宗帝的,可是当他听到你不停的求救声,他还是心软了……”
轻羽怒了,转过身来对着他喊道,“我说够了!够了!我不想听!”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勉强她?她不喜欢做的事他们就逼她,她想听的事,他们也逼她……
杜奕哑然收声,菲薄的双唇抿了抿,看她的眼眶湿润了,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可轻羽却哽咽道,“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杜奕不是这个意思,他并不是想要加深她的痛苦。
他说道,“不是的夫人,你别误会,我只想告诉你,当年在绿林的五个人……”
“你不用说,即使没有这件事,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我在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是一颗棋子,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是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他的这份感情,我自问承受不起……”轻羽说道,眼泪流出了眼眶,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神情让人心慌。
杜奕看着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算今天自己说出来了全部的经过,也无法改变什么。
“对不起夫人……。”杜奕说道,眼神也暗了暗。
轻羽转过了身,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她回了房里,坐在榻上,眼泪没有停。
其实她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像南宫律这样的男人,他岂会容忍自己的手下染指他的女人?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他一定会像对待前面八个女人一样弃之敝屣的,根本不会苦苦纠缠她到今天!
不过,就算她没有惨遭那些人的欺凌,可是对于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命如流沙()
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解释,也不想让南宫澈的死显得太可悲。
……
轻羽靠坐在榻上,神情是麻木的,但心还是在隐隐作痛。
她以为自己没有眼泪了,可她一旦回忆往事,不管是快乐的还是伤心的,她的泪水就会顷刻决堤。
轻羽想南宫澈了,如果他还在,一定不会让她伤心的,他会守护她,告诉她别怕,一切有他在!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更酸了。
轻羽站了起来,拿了一件裘衣披上就离开了小筑。
画眉她们呆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并不知道轻羽和杜奕的交谈会那么短暂,所以她离开小筑的时候,她们都不知道,反而让躲在远处的南宫律看见了,他见她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就一路跟着她来了庵堂!
由于这几天是春节,山下的百姓都在家里过节,也就显得庵堂里冷清了很多。
灵音见她来了,眼睛还红红的,好像哭过,有些担心她,上前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轻羽摇了摇螓首,说道,“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灵音点了点头,视线还瞟了一眼香台上的两个灵位,上面摆放着她至亲的牌位,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女儿。
灵音以为轻羽肚子里的孩子是遗腹子,也觉得她的身世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守寡了,难怪当日她要出家了。
灵音还说,“夫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轻羽应了一声,视线依旧看着南宫澈的牌位。
等到小尼姑一走,轻羽的眼里就再也藏不住忧伤了。她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可是现在看着他的牌位,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在里面呆了很久,离开的时候,都傍晚十分了,那时候画眉她们也找来了,三个人已经在小筑附近找了很久,眼下看见她以后,她们的神情依旧很慌张,深怕她有个闪失。
“夫人,你没事吧?”青柳问道,看她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
轻羽摇了摇螓首,一句话也没有说。
三人只能面面相觑,然后跟着她往回走。
她们并不知道在暗处,南宫律一直看着轻羽,他看见杜奕从小筑里出来的,然后没多久轻羽出来以后就变得闷闷不乐了,想来是他说了些什么。
为此,南宫律的眼神也暗了暗,心情也变得沉甸甸的。
他没有跟着轻羽回去,既然三个丫鬟来了,她们会照顾好她的。
南宫律进入了庵堂,这也是他来了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
灵音在院子里扫落叶,看见有人来了,还以为是香客,拿着扫把走上前说,“施主,你是要上香吗?”
小尼姑抬头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眼瞳顿时缩了缩,瞧着他的目光都惊呆了。
南宫律面色依旧,只是应了一声,“嗯。”
灵音还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男香客,一时间真是有些晃神,感觉他实在太耀眼了。
南宫律走进庵堂,一眼就看见了南宫澈的灵位,下面的落款是轻羽的名字,还是以妻子的身份!
他的心房亦是颤动了一下,薄唇微微抿动着,心里的滋味无法言语。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费尽心思却什么也得不到,而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看似什么也没有,却得到了全部!
南宫律心如刀割,想着刚才轻羽站在这里的时候,一定在心里喊他的名字,阿澈!阿澈……
她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叫过他,哪怕是她失忆的时候,她喊他的时候也是连名带姓的!
“施主……”灵音将香递给他,忍不住偷偷又看了他一眼。
南宫律接过的时候说道,“我想一个人呆着。”
灵音愣了愣,应道,“哦。”
不知道为什么,灵音觉得他有些冷,那种平冷的眼神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让人从心里凉到脚后跟。
等到灵音走了以后,南宫律就将手里的香点燃,插在香炉的时候,目光闪现了一抹精锐的光芒。
此刻的他就像是在看着南宫澈一样,他们本是同根生,却争斗半生,如今一死一伤,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你是不是在笑我?”南宫律启声问道,知道他一定在他笑他是个傻瓜。
庵堂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寂静。
他又问他,“这些年来,你们在湘南生活了七年,你就算死也该满足的。”
南宫澈若是还活着,他确实会告诉他,和轻羽在一起的七年,是他短暂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所以他死而无憾!
可是,南宫律的心里却充满了遗憾,他不光没有得到轻羽的半点爱意,也没有得到她一丝的谅解,如今的他们连陌路人都不如。
“为什么有我还要有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不会沦落成今天这种局面!”南宫律又道,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怨恨。
而这句话南宫澈也想如数奉还给他,如果没有他,他和轻羽早就双宿双飞,过着世上最令人艳羡的生活,也不会沦落到生死相隔的田地!
南宫律站在佛像前,视线却一直落在南宫澈的灵位上,仿佛他的眼前就站着南宫澈的本人!
老尼姑经过庵堂的时候,看见有人站在里面,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觉得此人并非山下的平民百姓。
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串佛祖,嘴里念道,“阿弥陀佛!”
南宫律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收回眼中黯淡的视线,侧首看着她的时候还微微点头。
老尼姑抬头看他,然后说了一句禅理,“施主的心里装的太慢,若是能舍弃一些,方能再装如一些……”
闻言,南宫律的眉心拧了起来,问道,“师太是何意思?”
老尼姑回道,“还比一人想要抓一把沙子,若是那人那人的拳头抓得太紧,那得到的沙子定然有限,可倘若那人能松开拳头,那得到的自然就多了。”
南宫律没有再说话,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老尼姑知道他一定会明白的,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就离开了。
紧张时刻()
南宫律看着她的背影,还听到她在呢喃道,“莫强求,心自得……”
顿时,他恍然大悟,又转身看着南宫澈的灵位,发现刚才的自己又陷入执着中了。他居然又和一个死人较上劲了!
南宫律抿着薄唇,心脏在狂跳!
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自己把自己困在了过去中,即使轻羽原谅了他,他自己不放过自己也是枉然!
南宫律再次看向南宫澈的灵位,那时他的眼神变得很平和。
不管如何,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幸运的,至少,他还活着,还有机会看着自己喜欢的人……
南宫律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离开庵堂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没有再去轻羽的小筑,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连几天,南宫律照常会去给轻羽送花,依旧是将花儿摆放在大树下,只要看她一眼,他就会回去了。
一转眼,轻羽临盆的时间就快到了,为此,南宫麟还特意从皇城赶了过来。
“娘,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南宫麟守在她的身边,心里还有些担心她。
轻羽点了点头,这几天她的脚肿的很厉害,走路都疼。
“麟儿,其实我没事的,你不用专程赶来的。”她说道,看着儿子这么紧张自己,其实她的心里是很开心的。
南宫麟回道,“近来宫里也没什么事,我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轻羽笑了笑,一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手握着南宫麟的手掌。
南宫麟又问她,“娘,你想好给孩子起的名字了吗?”
轻羽还没有想,应道,“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想等它出生以后再想。”
南宫麟点了点头,脱口问道,“我的名字是娘取的吗?”
轻羽应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微微在闪烁。
南宫麟弯起了笑来,很高兴的又道,“为什么娘会给我起这个名字呢?”
轻羽有些累了,眼皮变得有些重,她回道,“我想你一生都受到上天的庇佑,天赐的麟儿,一定会幸福的。”
南宫麟看她好像要睡了,也没有再打扰她,给她拉好被子以后就说,“娘,你休息一会,我在这里陪你。”
轻羽懒懒的应了一声,“嗯……”
南宫麟看着她,目光很柔和,坐在榻边守着她,渐渐的,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凝滞了。
他希望母亲能幸福,不要再受伤害了。
轻羽很快就睡着了,这几天临盆在即,她的身体就浮肿的厉害,根本连床都下不来,更别说出门去庵堂上香了。
不过虽然这样,轻羽每天还是会在心里和南宫澈说一声早安,看着窗外的天,寻找一片路过的白云告诉他,她现在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她……
在梦里,轻羽终于梦见南宫澈了,他一个人站在一座桥上,身后的光亮很刺眼,似乎那里是通往往生的路。
“阿澈——”轻羽开口喊他,可他好像听不见一样,一直往前走,渐渐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层光芒中!
“阿澈!”她见他越走越远,急得再次喊他,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的瞳眸也在不停的闪烁。
南宫麟一直坐在榻边,听到她的喊声以后也开口唤道,“娘!”
轻羽的心跳得很快,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麟儿……”轻羽在看清他以后也唤了他一声,眉心还微微拧着,看起来很不舒服。
南宫麟也蹙着眉头,刚才她的梦呓让他听得很清楚,虽然这让他的心里很难受,但是,他也知道,是自己的父亲破坏了她的幸福,他根本就无权责怪她!
“娘,你做噩梦了吗?”南宫麟问道,扶着她半坐起来。
轻羽点了点头,浑身都在痛了。
“现在什么时候后了?”她问道,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外面已经黑了。
南宫麟回道,“已经申时了(晚8点—11点)。”
轻羽觉得头很疼,身体也没有什么力气,
“你吃过了吗?”她又问道,柔荑握上了他的手,暖暖的,让人觉得很窝心。
“还没有。”南宫麟应道,还问道,“你饿了吗?我们一起吃好吗?”
轻羽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她想陪儿子吃一点,即使是看着他吃,她也觉得很满足。
于是,南宫麟吩咐下人把饭菜送到了房里来。
轻羽吃的很少,可他看着面前的儿子,嘴角却微微扬起,突发感叹的问他,“麟儿,你觉得江山重要吗?”
南宫麟听她这么问,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之放下筷子看着她说,“那要看与什么相比了。如果江山可以换回我们一家人的团聚,我愿意用它来做交换……”
轻羽的目光变了变,她还说,“是娘亏欠了你们,让你们一出生就注定没有家庭的温暖……”
南宫麟摇了摇头,知道她刚才的那句话也包括了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他还不明白父母追寻的爱情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可他愿意成全他们,只要能解开父母间的心结,他愿意一个人挑起羽国的重担!
“娘,你别这么说,我并不觉得委屈,真的。”南宫麟懂事道,不想她的心情受到波及,就问了,“你还想吃吗?”
轻羽要了摇头,回道,“我饱了。”
南宫麟知道她最近没什么胃口,身体也比前段时间要虚弱很多,为此,他也问过太医,他们都说这是正常的,让他无需担心。
南宫麟的心房还是悬在了半空,只要踏上的人儿有半点不舒服,他就觉得世界都变了。当然,这种感觉和南宫律的一模一样,两父子都将所有的美好寄托在她的身上,只有她快乐了,他们才快乐……
“娘,你躺一下吧,我出去打水给你洗脸。”南宫麟又道。
轻羽应了一声,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国之君对待,她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仅此而已!
南宫麟离开房间以后就走出了小筑,他知道南宫律应该还没有走。
“父皇!你在吗?”南宫麟来到空旷的地方喊了一声,视线还扫视了一眼四周。
一步入鬼门()
南宫律这几天走的都很晚,他知道轻羽近来的身体不好,心里也担心着。
“麟儿。”南宫律唤了他一声,身影走出了暗处。
南宫麟现在的武功修为还无法感应到他的气息,不过,就算高手来了,也不会轻易察觉到暗处有人。
“父皇,你吃过了吗?”南宫麟问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从午时就来了,大半天滴水未进,外面的天又冷得很。
南宫律摇了摇头,问道,“你娘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南宫麟点了点头,无法告诉他,刚才轻羽做梦的时候还是喊了别的男人的名字。有时候,他觉得上天对这个男人实在太残忍了。
他回道,“娘已经睡了,你放心吧。”
南宫律自然是无法心安的,每次轻羽不舒服,他就浑身不自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那就好,你陪在她的身边我也放心。”
南宫麟又问他,“还是进屋喝口水吧,外面太冷了。”
南宫律拒绝道,“不用了,你娘很敏感的,如果知道我在屋里,她会不高兴的。”
南宫麟抿了抿薄唇,思量了一会又道,“那你等等,我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