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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麟儿记住娘掌心的温度就好!”轻羽幽幽道,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要求孩子们再为她做些什么,她只希望他和翼儿能过得好就好!
“嗯,我记住了,还有娘身上的香味,我都记住了!”南宫麟说道,不管身上积累了多少倦意,只要能现在这样在她的身边带着,靠一靠她,他所有的烦恼就会全都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南宫翼也煮好了燕窝粥进来了,嘴里还轻轻喊了一声,“娘……”
轻羽看是他来了,目光又转向小儿子。
南宫麟坐直身体,还端过他手里的碗,以防他被烫着。
“娘,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南宫翼看见了南宫麟依偎在轻羽的怀里,心里一下子也羡慕了起来。
“没什么,娘给你们做了新荷包。”轻羽回道,有些事她并不想让小儿子知道。
南宫翼接过轻羽递来的新荷包,闻了闻香气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草药了。他说,“是兰迷香!”
轻羽点了点头,微笑道,“看来翼儿也没有荒废娘教你的医术。”
南宫翼回道,“那是当然了,我每天都看娘给我的医书,而且哥哥还请宫里的御医与我切磋医术,如今,我的本事进步了很多呢!”
轻羽笑了出来,发现儿子自信了。她说道,“那就好,不过你也不能骄傲,要虚心向那些太医学习。他们都有几十年的经验,每一个都可以当你的老师。”
南宫翼答应道,“娘,你放心吧!”说完,他又想到了南宫律,他记得他身上就有兰迷香的味道,而且当日他受伤的时候,他在他的床边看见了一个荷包,虽然上面绣得是龙语草,但里面传出来的香气却是兰迷香!
南宫翼说,“娘,你能再给我做一个吗?”
【明天结局】
剩下了她一人uaIG。()
轻羽疑惑道,“你不喜欢这个吗?”
南宫翼摇了摇头,回道,“不是啊,我很喜欢。不过你若是多给我做一个就最好了,我可以换着戴。”
轻羽笑了笑,宠溺道,“那好吧!”
南宫翼又道,“能加一些龙语草吗?”
闻言,轻羽的表情还有些微变,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了两个男人,一个毫无疑问是南宫澈,还有一个是伤她最深,如今却爱她最深的男人,南宫律……
“娘……”南宫翼见她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好!”轻羽答应道,散去眼里的一瞬黯淡!
南宫麟还觉得南宫翼有些不懂事,明知道他们母亲的眼睛不是很好,这种缝缝补补的事情应该尽量少做的,可他居然让她多做一个。
虽然如此,可南宫麟并没有当着轻羽的面说这个弟弟,因为他知道母亲极为宠爱他!
“娘,你把燕窝粥吃了就睡一会,我和翼儿先出去了。”南宫麟说道,不动神色的想支开南宫翼。
轻羽也没有多想,答应一声就端过了碗。
南宫翼倒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暗想自己才刚刚进来呢,还想和轻羽好好谈谈,可是他看南宫麟的眼神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故而也只能听话的起身离开。
等到两兄弟一出房门,南宫翼就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南宫麟点了点头,两人来到院子以后他才说道,“娘的眼睛不是很好,你让她多做一个荷包,岂不是让她更操劳吗?”
南宫翼刚才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听他这么说了以后才觉得自己真是疏忽了。
“我是打算送给师父的,也没有考虑到娘的眼睛。”南宫翼坦白道,还说,“那我现在就进去和娘说,让她不要做了。”
南宫麟得知他的用意以后,也抓住了他手臂,回道,“算了,你都开口了,若是现在进去和娘说,她还是会给你做的。你也知道,娘从小就宠你。”
南宫翼抿紧了唇瓣,眼帘微垂,知道自己太大意了,喃喃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南宫麟也没有责骂他,毕竟弟弟还小,做事欠缺周全也是正常的。
他说,“你以后多注意就行了,娘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们难道回来一趟,她自然对我们有求必应。”
南宫翼点了点头,眉心还紧蹙在一起。
南宫麟又提醒道,“你打算送给师父荷包的事千万不能让娘知道,知道吗?”
南宫翼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也懂得观察,他问道,“我觉得娘并不喜欢师父,而师父也对娘有所忌惮!”
南宫麟无法告诉他,轻羽和南宫律之间的真正关系,更加不能和他说,当初他们的父亲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继而狠狠伤害了他们的母亲。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伤痕还是存在的,而且他也觉得南宫律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已经很可怜了,这一路走来真的有太多的不容易,他不想连弟弟也恨上他。
于是,南宫麟解释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娘生性淡薄,不喜与人交流,师父对她畏惧,也是因为她身份的关系。即使她住在这里远离世俗纷扰,可她还是羽国的皇太后!”
南宫翼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他觉得母亲对其他人都很温柔的,唯独对他们的师父,似乎要显得生冷一些。
“哦!”小家伙虽然有不同的看法,可是嘴上也没有说出来。
南宫麟看了看天色,想着若是自己去一趟南宫律的小筑,一来一回许是来不及,要是让轻羽知道了,估计会因为大家的尴尬。
“我们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娘的,我们能做的就先做了吧。”南宫麟又道,言行举止确实拥有兄长之风。
南宫翼听话的点头,还提议道,“我去溪边打水,你山上砍柴吧?”
南宫麟觉得不错,遂,两兄弟就分工合作了。
当轻羽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两个儿子也做好了晚膳,而且还将院子收拾了一翻。
轻羽见到此情此景,心里一阵感动,尤其是南宫麟,他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却在这里帮她打扫屋子,若是这一幕被那些大臣看了去,一定会说成何体统的。
“娘,你起来了?我和哥哥已经做好晚膳了!”南宫翼见她站在院子里,目光还扫视了一眼四周,不由得也随着她看的地方看了一眼才说道。
轻羽嘴角弯笑,说道,“怎么不叫我起来做呢?”
南宫翼回道,“不用,我和哥哥可以解决的。”
南宫麟还去河边钓了几条鱼回来,来到她的面前以后问道,“娘,你觉得身体好点了吗?”
轻羽点了点头,睡了一会,精神确实好多了。
南宫麟又道,“这些鱼可以留到过年的时候,我先将它们养在水缸里。”说着,他就提起木桶,将今天的收获全都倒在了院子里的水缸中,足足又七条鱼呢!
轻羽微笑道,“你们今天都辛苦了,洗洗手,我们吃饭吧!”
南宫翼和南宫麟都启声应了一声,各自帮忙端着饭菜进入了屋子里。
每当他们回来以后,轻羽的小筑里就充满了温馨,母慈子孝,真的羡煞旁人,相比之下,南宫律所住的地方就显得冷清很多,一年四季,鲜少有人去,即使南宫麟也会去看他,但每次逗留的时间都不长。
如今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这份孤单与寂寞他也习惯了。也许从他十二岁那年开始,他就一直活在冷清中!
……
南宫律已经收拾好了包袱,他这次离开,时间也不会太长,尽可能的在除夕夜就赶回来,即使不能陪着轻羽一起吃团圆饭,但在门口守望着她也是好的。
而南宫翼和南宫麟这次也没有在山上呆太久,两日之后,他们就决定回皇城了。
一早,轻羽就起来给他们做早膳,每一次儿子要走,她的心里就有一万个舍不得,但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如今天寒地冻,你就不要去山上采药了,一个人也不安全!”南宫麟嘱咐道,也曾想过找几个下人来照顾她,可是轻羽拒绝了。
“你放心吧,娘是大人,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反而是你们,要相互照应,知道吗?”轻羽回道,视线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流转,如今他们是她唯一的牵挂,尽管他们身上流淌的一半血液是属于那个男人的,但稚子无辜,她还是希望上天能眷顾她的孩子!
南宫翼和她感情深,想到轻羽今年要一个人过春节,他的心里就特别难受,还说,“娘,你要是改变主意了,一定记得要来皇城找我们哦!”
轻羽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将连夜赶出来的荷包递给他,“这个你也带着,里面只放了少许的龙语草,不过我加了一些月茗,香味可以持续很久的。”说完,就将地上的盆栽拿了起来,“这株龙语草你带回皇宫好好照料,若是想娘了,就看看这个吧!”
南宫翼接过,低头看了一眼盆栽里的植物,心里挺不好受的。
南宫麟不想弟弟的情绪影响了轻羽,继而开口说道,“娘,我们先走了,你就不用送了,快回屋吧!”
南宫翼说,“是啊,外面冷,你还是回屋吧!”
轻羽摇了摇螓首,每次孩子离开,她都会送他们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了。
她说,“娘想看着你们。”
南宫麟和南宫翼对视了一眼,不想她在外面站的太久,于是两人就迈开了脚步。
轻羽还说,“下山的时候小心路滑,慢些走,知道吗?”
两兄弟应了一声,其实走到前面的岔路口,暗羽队和杜奕都等在那里了。
轻羽就这样看着他们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当他们转弯以后,南宫翼就说道,“哥哥,我想去师父那里。”
南宫麟说道,“师父已经下山去了龙泉镇,你去也没用的。”
南宫翼问道,“这是何时的事?”
南宫麟回道,“昨日他就下山了。”
南宫翼略显失望,眉头隆起了一个小山丘,走了几步还是停下了,他说,“师父还会回来吗?”
南宫麟点了点头,应道,“春节前会赶回来的。”
南宫翼又道,“那就好,我把香包放在他家里,写下书信,这样师父回来以后就能看见,有他照顾娘,我才放心。”
南宫麟说道,“那去前面的庵堂借笔墨留下书信,让杜益送过去,我们还是先行下山吧!”
南宫翼觉得这个注意不错,点了点头表示同样,接着两人就去了庵堂。
灵音认识南宫翼,看他来了,就说道,“正巧,这几天山下的百姓还是会陆续送东西上来,让贫尼代为转交给夫人,一会你就将这些礼物都带回去吧!”
南宫翼刚要开口回答,南宫麟就启声道,“我们准备下山了,这些东西还是等我娘来了再给她。要不然,就麻烦师太派人走一趟吧!”
灵音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神透着锐利,气场也比很多成人都要来的浓烈,遂回道,“好吧!”
团圆UaiG。()
两兄弟借用纸笔写好留言以后,就交给了杜奕,然后就下山了。
皇城的冬天就比其他地方要来的冷,而今年冬季似乎比往年要严寒的多,这样的气温让某人想起了十几年前……
南宫律从龙泉庄回来以后,发现屋里的桌子上多了一个信封,里面还放着一个香包,一看就是出自轻羽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是轻羽留下的,可当他打开信封以后,看着上面的字迹和内容才明白,原来是儿子留给他的。
虽然这样东西不是轻羽的本意要送给他的,可他依旧会视如珍宝的将其收藏好!
南宫律只是随身带着轻羽第一次给他做的蓝色荷包,久而久之,他的身上就会有兰迷香的气息,所以就算不现身,只要有清风吹拂,他身上的香气就会在四下传开。
他还是钟爱这个荷包,因为这是轻羽真正的心意。
南宫律回家以后并没有马上去轻羽那里,他过了一天才去的。
眼下,临近春节还有两天,山下的镇上已经能感受到节日的气息了,到处可见在贩卖年画和对联的小贩,每家每户也都开始打扫屋子,意图新年有个新气象。
而住在山上的轻羽是自己写的对联,门口贴的年画也是庵堂的灵音给她的,另外还有很多山下百姓送来的东西,即使不下山张罗年货,百姓送的那些食物和东西也足以让轻羽过个好年了。
这不,一直显得朴素的小筑,今日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轻羽在门口摆放了两盆橘树,小筑栅栏的入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栏杆上也贴上了喜庆的对联。
南宫律见轻羽坐在院子里在捡菜,光是看她的背影,就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不由的,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凝滞起来。
他们纠缠半生,也令双方命途坎坷,理应谁也不欠谁了,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用尽这辈子啦偿还,都无法弥补他对她的伤害,更加不能挽回南宫澈的命!
南宫律也曾想过,如果当年南宫澈没有死,也许她不会让自己孤单一人,至少,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当他陷入过去的深思中时,轻羽已经整理好了今晚要吃的菜,起身准备前往厨房的时候,却见他站在不远处的林子口,视线好像是在看着她,但她瞧过去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反应似的。
轻羽也看出来了,他的目光有些凝滞,思绪应该走远了。
这些年,他总是这样默默的站在不远处,明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守着她,一晃眼就是五年。
一开始,轻羽觉得他是为了赎罪,这些年迟迟不肯离开,无非也是想要得到她的原谅,但随着时间渐渐变长,她才知道,他是为了守在她的身边等着她回头!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渴望,但是,这份情,她无法给他。
轻羽收回了视线,就像从未看他一样,拿着菜回了厨房,然后就进屋去了。
那一刻,南宫律抿唇笑了,刚才他并没有出神,而是将她看他的眼神全都看在了眼里,他之所以表现的平静没有反应,也是因不想她尴尬而已。
……
晃眼佳节将至,轻羽清早起来的时候,小筑的外面就站了几名侍卫,他们都是南宫麟派来送贺礼的。
“夫人,皇上命属下前来送贺礼的,这些锦缎棉帛都是皇上和王爷亲自挑选的。”属下低头回禀道,他们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因为她的门关着,也就没有敢打扰,故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冻得通红。
轻羽吩咐道,“将东西都搬进那间屋里吧!”
侍卫领命,就将箱子抬进了偏院的小房间。
轻羽还说,“都进屋喝口茶,暖暖身吧?”
侍卫们不敢,又道,“谢夫人,属下还要回宫复命。”
轻羽又道,“那也不急于这一刻,你们一早山上,一定还没有吃东西,都吃了再走!”
侍卫们惶恐,一个个杵在那里不敢上前。
轻羽说道,“走吧,就当这是命令了。”
几名侍卫只能在暗地里相互用眼神交流,犹豫数秒后全都回道,“谢夫人!”
轻羽一脸温色,准备了一些烙饼和热豆浆,屋里也升起了两个炉子,所以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的要暖和多。
“我看这天色会下雪,你们回宫以后记得提醒皇上和小王爷注意保暖。”轻羽嘱咐道,心里也记挂着两个孩子。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轻羽温柔大方,虽然身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