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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艳儿自是娇娇媚媚的下拜,磕过头之后,算是认了人,接着就被周大少爷拉起来想要就此离开。
周大老爷刚刚是被美色迷惑,不过瞧见自家儿子猴急猴急的模样,心里就有些气恼。当真是色令智昏的东西,屋里都多少通房丫头了,还敢往家里带些不三不四的主。他刚要开口训斥,却又想起来,要想办好林宝珠的事儿,少不得自家儿子配合,当下也就暂且压下了心底里的不悦。
“看看你像什么话,赶紧让人下去,爹有事儿交代你。”周大老爷冷着脸,僵着脸色说道,“要是办不好正事儿,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见自家爹爹是真动了怒气,周大少爷虽然不情不愿,但到底也没干反驳。安抚的拍了拍艳儿,叫了丫鬟带人先去屋里等他,这才算留下来听吩咐了。
现在厅堂里没有外人,周大老爷就干咳一声,说道:“过两日,周掌柜的会去桃树湾张家谈事儿,你跟着过去,见机行事。”
边上周掌柜子弯着腰,略作思索还是硬着头皮提起了被李掌柜明里暗里威胁的事儿。毕竟,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张记跟姚三爷和京城的贵人到底有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县太爷可是没怎么给过周记脸面,可却的的确确的三番两次去过张记贺喜。
周大老爷一听周掌柜说这个,那心肝肺可就被戳的恨起来了。说起来,他也是瞧不明白了,自家女婿怎就那么爱胳膊肘往外拐,好端端的自家生意不照看,却总往张记那边跑,不知道还以为他跟张记有什么说不出的纠葛呢。
可眼下瞧着周掌柜眼神中带着探究,他知道,若是自个表现出忌惮,那周掌柜转身就能卖了他。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气愤了,反而不紧不慢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之后斜睨着周掌柜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别的不说,在桃溪县,就算姚三爷有些势力,还能跟县太爷抗衡?那县太爷是谁?本老爷的女婿,别的不敢说,只要县太爷夫人给他吹吹枕边风,那周记还能得不了好?”
周掌柜的见老爷说的这般有底气,顿时心底里那点忐忑也彻底消散了。那一双豆大的小眼冒出贼光,颇为兴奋的连连拍起马屁来。
边上坐着的周永岩,一听自家爹爹说的还是张家那小娘们的事儿,顿时之间就有些不耐烦了,嚷嚷道:“琢磨啥啊琢磨,那小娘们能拿乔的很。要我看,她那男人指不定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这一年了没挨着爷们了,指不定她也早空旷了。直接派几个人跟我过去,先办了事儿,沾了身子,尝了甜头不怕她不从的。”
“放屁,除了这馊主意,我看你也没脑子想点正事儿。”见周永岩说的粗俗,周大老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张家在桃树湾可是有不少护院呢,鲁莽行事,你以为你能讨得了好?就是她身边养着的大狼狗,那都能一口咬死你。。。。。。”
边上管家见自家大少爷被训斥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由得从中打起了哈哈,他赶忙开口道:“老爷先别生气,小人以为大少爷说的未必不可行。那张家妇人到底就是一介村妇,就算是有些能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她现在也就是强撑着,只要有人传过消息,说她男人死在战场上了,她还能这么强硬?怕是那生意,也得被瓜分怠经了。一个妇道人家顶着个寡妇的名头过活,还能抵得上当周家少奶奶来的滋润?她要真是个聪慧的,想必也清楚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世道的难处,就算有家产,那还能再嫁到什么好爷们?说来说去,还不都得是图谋她家产的。。。。。。可端看咱家少爷,本就算是有手段的,多少女子都往上贴,还怕拿不下一个失了主心骨的妇人?”
第183章()
边上周掌柜的闻言,也是一脸赞同连连附和起来。
周大老爷舒展开眉头,沉吟片刻,好半天才再抬头说道:“这话也不是没道理,这样,稍后你让人散出消息,就说打衙门里打听出来的,桃树湾张满囤战死了。。。。。。左右,就看事儿能不能成了,只要能成,别说是张记的铺子作坊了,就是文家那边,咱们也能攀上关系。。。。。。”
几个人又商量一番,最后周掌柜才搓着手满脸激动的离开了。而后,管家笑眯眯的得了吩咐退下。而周永岩又被叮嘱了几句,才得意放行,这一离开厅堂,他可就猴急猴急的窜回了房间,之后自然是一番不可言说的香艳场景。
厅堂中,余下周大老爷一个人,笑眯眯的哼着小曲儿喝着茶水。等一会儿小丫鬟过来上茶水时候,他还破天荒的拉着人的小手腻歪了许久。要知道,自打张记开始崭露头角之后,他可很久没有心情跟府里的丫鬟成就好事儿了。
这边林宝珠刚刚解决了张记的危机,只余下周掌柜子一家硬茬,想是要死磕。可还没等她跟李掌柜和吴管事儿商量出一二呢,就瞧见来县城送货的石大勇,正一脸焦急,心急如焚的就赶了过来。
他一到作坊,见林宝珠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寻了个由头,就解释了自个刚刚着急忙慌的事儿。
几个人商量着周掌柜的事儿,最后林宝珠道,且看他们有什么后招吧,自然的,也就先撂下给周掌柜送货的事儿了。紧接着,少不了叫了作坊里做工的伙计来排查一番。让人相互作证,就端看出货那日,谁单独在茶屋呆着了。
至于为何要把范围定在那一日,自然是因为每次出货之前,都会有田大娘跟吴管事儿亲自查看茶叶。若是有异常,那就会临时打别处调一部分顶上。可偏生,这一批货明明在被检查时候还是好端端的,但是到了客人手里,却就都成了返潮的茶叶。
不管里面有什么道道,岔子肯定是出在检查之后,出门之前的。
几个伙计也都知道作坊的茶叶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老小。所以现在各个也都是胆战心惊,生怕会被牵连。也有几个心思多的,跟着惶惶不安,唯恐东家会因着这事儿辞退他们。要知道,得了张记的活儿,可是比别家作坊的工钱好的多,而且还管一顿饭,这等好事儿,他们哪个也不想丢掉。事关切身利益,谁都不敢作假。。。。。。
见大家伙儿情绪低沉,脸上阴郁的神色显而易见,林宝珠才笑道:“各位在张记做工时间虽短,但大抵也知道张记待你们如何。这大热天的,凉茶自饮,饭食管饱,隔天还有一顿肉。我想,这也算是对得住各位了。而如今,且不说谁在背后生事儿,毕竟做生意总少不得几个对手,可眼下我却是真料不到作坊里居然有人生了黑心。旁的我不说,若是那人自个站出来也好说,有什么难处,说开了,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可若只是为了一己之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这事儿定要追究到底,实在不行,诸位也知道张记同衙门捕头是有些交情的。。。。。。”
这番话,说的是软硬兼施,听得底下几个伙计也嘀咕私语起来。老主家走的时候,他们以为自个就算不丢了活计,那工钱上定然也要被降一些的,可后来新主家不仅没降他们的工钱,甚至还很是体贴的给他们熬凉茶,管晌午饭。说实在的,遇上张记的夫人,他们都感觉像是遇到了活菩萨一样。
可这个关头,到底是谁会黑着心肠做恶事儿?
眼看大家相互作证基本都要排除嫌疑了,突然有个貌似憨厚老实的黑脸汉子迈了一步出来,神情纠结片刻,继而却又语气坚定的说,他见过吴管事儿私底下出去过,后来更是鬼鬼祟祟的多次离开作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林宝珠边上的吴管事儿。而吴管事儿的脸色更是霎时间就憋红了,他看着大家伙儿怀疑的眼神,真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林宝珠到没有直接兴师问罪,只是看着刚刚站出来指证的男人从最初的坚定到后来眼神的躲闪,心里有了计较。说实话,吴管事儿的确是私底下离开过,不过原由她却是清楚的。这也亏得是当初原主家告知过她一句,才让她心里有了数,不然指不定现在真就入了那汉子的愿了。
旁的不说,就说吴管事儿能被众多伙计敬重,而且还推举成为他们的带头人。可见他的品行就不是坏的,而这么多伙计,就算都自责跟相互怀疑,都不曾说过吴管事儿半句嫌疑,但就眼前这个汉子那么斩钉截铁的指证,其中要是没有猫腻,谁相信?
不过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这处戏到底还是要吴管事儿帮着演下去的。所以,林宝珠只给了吴管事儿跟李掌柜的一个眼神,就先让人先拿了吴掌柜的说是要扭送去衙门。
之后,看着伙计们的心思似是浮动起来,林宝珠自然又是一番安抚。总归先让作坊正常运作起来是最重要的。而那汉子既然做了一次,怕是还会继续动第二次手,毕竟,张记新一批的茶叶可是也炒制出来了。而这一次,可是张记的招牌白鸡冠茶。
周记既然要对张记下手,就绝不会只损坏一批老鹰茶,而放过价值更高的白鸡冠茶。
果然,第二日头晌午,等林宝珠跟来帮忙炒制茶叶的田大娘亲自勘验准备出货的茶叶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茶屋门口。那人瞧着左右无人,而伙计们也都在前边忙着,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进去,而他手里赫然拿着一个小水囊。
进了屋,瞧见茶叶罐子,他瞧瞧拔开密封的盖囊,眼看就要下手倒水了,却突然被人打后头用力直接翻身狠狠摔在了地上。
而后,原本该在前头的茶坊伙计们,都打门外涌了进来。看到被摔的呲牙咧嘴的杨大勇跟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水囊时候,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啐了一口。
早就说这杨大勇是个爱耍滑的,却不想还是个狼心狗肺的。想着因为他,东家损失了许多,连带着他们都是满心担忧的好几日,大家伙就恨不能揍他一番。
林宝珠冷笑,也不听杨大勇喊冤辩解,直接让刚刚来的石大勇跟李掌柜把人扭送到衙门。饶是他痛哭流涕连连求饶,说是自个鬼迷心窍了,为着二十两银子坏了良心,求东家放他一马,都没能让林宝珠松口。
其实林宝珠倒不是真的多狠心,若那杨大勇切切实实的是有难处,张记也不是不能放过他,毕竟一点损失她还是能承受的起的。偏生这位不仅不是为着家人或是难处,完全就只是因为被银子迷了心窍,才办下糊涂事,而且张记许多消息,这位可是都忙不迭的送去周记换好处了。这样的人要是还留着,岂不是个祸害?
吴管事儿神情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瞧见有人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当即就上前一步,拱手对林宝珠道谢。
“东家仁厚,前些日子家中小儿病重,若不是东家伸出援手先借了银子给我,怕是我那儿子又要遭难了。。。。。。”说着,吴管事儿就切切实实的跪在地上给林宝珠磕了个响头。
林宝珠被骇的往后一退侧身算是躲开了吴管事儿的重礼,就算来这里许久了,可她还是见不得人又跪又些的。就算是感恩戴德,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的礼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了吴管事儿的话,再加上大家伙大多都知道吴管事儿家里的情况,所以也就知道,东家不是不仁义,也不是狠心肠的人,实在是杨大勇做的,过了底线才落得如此下场。
于是刚刚还面露不忍的人,这会儿也就惊醒过来,连连点头感慨起来。
也是有了吴管事儿的一番话,大家伙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见东家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这才纷纷离开有条不紊的干起了自个的活计来。当然,相比于之前人心惶惶的模样,现在倒是各自都带了许多轻松自在。
看着事情稳定下来了,想着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林宝珠就跟着石大勇的货车一块回了村子。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之前坦荡的很的石大勇,似乎总是躲躲闪闪的,说话也不尽实了。
不过到底不是秀娘嫂子,她也不好多问。只是等回到村里以后,没一会儿秀娘嫂子就跟招娣过来了。俩人看着林宝珠,似是有许多话说,但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只管强颜欢笑着跟林宝珠说些闹话。
说是闹话,可每每出口,她们却总笑不起来。甚至一向算是乐观,天天跟大丫一块说不哭的招娣,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
第184章()
边上从招娣边上走过来的大丫扯着林宝珠,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舅娘。。。。。。舅舅呢?”
一听大丫开了口,惊的张秀娘跟招娣赶紧把大丫拉过来。
这下,就算林宝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也能猜出来,她们瞒着的事儿定然是跟自家那个一直没有音信的汉子有关的。
联想到石大勇一路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突然莫名的生出了不好的想法。登时之间,也顾不上思虑别的了,只拽着张秀娘,连连发问。
张秀娘本就不是个会说谎话的,之前自家男人回来说,衙门那边似乎传出信来,说是满囤兄弟不好了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又说宝珠还不知道,她又担心村里有人会先得了信来说道,再让宝珠没个心理准备接受不了。却不想,甭管来的时候想的多稳妥周到,到底还是瞒不住。
“宝珠,你先别着急,许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张秀娘手忙脚乱的扶住林宝珠,连连安慰道,“只是外头有人传的,可没个准当信儿呢。”
林宝珠压下心底里的惶恐跟难受,闭了闭眼,半晌才一瞬不瞬的看着张秀娘,声音颤抖悲戚的问道:“嫂子,你别骗我,到底怎么了?”
见实在捂不住了,张秀娘不由得就红着眼眶哽咽起来,然后低声说道:“你大哥从县城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说是满囤在北岭没了。。。。。。你大哥生怕岔了消息,就去衙门打探,才知道前些日子满囤的的确确是被人偷袭了,说是带毒的刀子刺进了心口窝。。。。。。”
一瞬间,林宝珠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透着凉意。她死死的咬紧牙齿,不敢发出一点呜咽的哭声,只是两行眼泪却不争气的噼里啪啦掉下来。
“我不信,他说过会活着回来的。。。。。。他说过的。。。。。。”似是呢喃又似是自我安慰,待到声音落下,张秀娘才忍不住先哭出来,然后抱住宝珠帮着她擦起眼泪来。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可张秀娘预想之中的痛哭并没有出现,林宝珠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森森流着鲜血,却也生生没有哭出来。她只反复问道:“他不会舍得的,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边上大丫跟招娣都担忧的看着她,大丫甚至害怕的拉着她的衣袖,跟着掉起眼泪来。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只是听石大伯说舅舅,所以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舅娘跟大娘这么难过?
招娣看大丫跟着哭起来,赶紧把她拉过来抱住。一时间,张家愁云满布,好不悲痛。
本还是晴朗无云的天,突然响起了晴天霹雳,片刻之后,就犹如林宝珠的心一般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摔成几瓣,只砸的路上的孩子跟老人骂咧着往家里跑。
可是林宝珠现在却丝毫不顾外面的磅礴大雨,她只一心想着要找到自家汉子,要听到切实的消息。她咬着牙推开张秀娘,然后惨白着脸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
自家汉子说过,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到衙门去寻捕头柳四。她要去问问,自家男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传出说自家男人没了的信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