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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程驿问。
顾云清看了铲屎官一眼，见他似乎并不懂这个，想了想，她张开大嘴，一口啃上了那张纸。
“陆露！”程驿大惊。
这东西可不能吃。
就在程驿想下手把眼前的德牧犬的嘴给掰开的时候，就见她已经撒嘴了。
看着横亘在整个纸张上的两排牙印，还有两个对穿的齿痕，顾云清表示很满意。
助理（）
拍完戏已经是晚上了。
剧组导演在影视城旁边安排了酒店；程驿只需要跟着大部队往酒店走就行了。
一路上；程驿略微翻看了一下手机；发现他的粉丝又涨了将近五十万；这次不是不是冲着自己的狗子来的；竟然是来围观自己的。
“从盛世宠妃官博来；发现这里有几百万人在聚众吸狗；不敢相信。”
“经鉴定，这是个炫狗狂魔。”
“奔着大大颜值来的，现在好了；已经被狗子圈粉了，冷漠脸。jpg”
“求爆真人照，想看！”
“求真人跟狗子同框！”
“＋1”
“＋2”
“＋3”
“＋身份证号”
程驿挑了挑眉；接着编辑了一段对话。
“本人三天后将带着陆露去试镜。”
思考了一下；他一连放出了六张顾云清不同动作，不动场景下的照片。
微博刚发出去；那边叮叮咚咚的留言提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很好；早有预料铲屎官不会出现；已经习惯了。”
“啊啊啊啊；戴着墨镜的狗子好帅啊；在下先吸为敬！”
“这次；铲屎官算是露脸的吧，尽管是在陆露的墨镜里露的脸［截图］”
“楼上真火眼金睛，怕不是孙悟空附身。”
原本今天跟往常一样；微博下面一片和谐；然而突然有一个评论横空出世，直接引起了一场口水战。
“真搞笑，给一条狗戴墨镜，给它做饭吃，不知道博主对你父母有没有这么孝顺哦。”
发这条评论的似乎还是个有些名气的大v，随着这条评论的出现，有些早就已经看不过眼的人纷纷附和了起来。
“就是说，一条狗而已，还真把它当祖宗供着。”
“别这么说，人家还要靠这只狗蹭热度呢，我们不要拆穿他。”
顾云清走着走着，忽然就感觉到了铲屎官身上骤然爆发的冷意，她抬起头，接着看到了夜幕之下手机屏幕投射的薄光映照在程驿脸上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汪汪？”怎么了？
因为顾云清及时的关心，程驿的怒气值开始下降。
顿了一下，程驿在为首的评论下面留下了一句，“她有三百万人喜欢，你们没有。”
点击发送之后，程驿顿时神清气爽。拍了拍这只德牧犬的背，他语气轻松道：“走了。”
顾云清：“”
她越来越跟不上铲屎官的脑回路了。
之后程驿没有再关注微博，也就没有看到无数人的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强打脸。ps：我去翻了翻这个大v的微博，他还真没有三百万粉丝。”
“围观几天了，我觉得我是时候关注一波了，为陆露几百万粉丝的事业添砖加瓦。”
“2333333论秒被打脸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陆露：我虽然看不懂这些愚蠢的人类在做什么，但依旧帅炸天。”
众人讨论了半天，其中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发了这么一句话，“你们真的没有注意到那个‘她’字吗？”
“”
“”
“？？？？？？”
无数人往回翻了翻，看到程驿对顾云清的称呼确实是女她之后，他们接着就沉默了。
“这里一定没有人/兽play，一定没有。”
“我是个纯洁的宝宝，脑子里绝对没有兽耳、变身之类的东西，我保证。”
“警察叔叔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露变身以后，一定是个冷艳的女王吧不行了不行了，我的鼻血。”
到了酒店，程驿把手机放在床上，之后就去洗澡了，留下顾云清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信息一条一条的往外跳。
一瞬间，顾云清的狗耳朵支的高高的，如临大敌的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生化武器一样的手机，表情一言难尽。
这些人，脑洞也太大了吧？
不过，他们猜得还真准，自己就是人变的
等程驿裹着浴巾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狗子在床上躺尸的画面。
撇了一眼程驿腹部那两道深深的人鱼线，顾云清扯了扯嘴角。
造孽啊
程驿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什么事？”程驿看顾云清这么老实，没忍住对着她就是一顿揉搓。
“您看微博上的那些消息，要删么？”男子低声问。
自从上司开通了微博，他就差没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了，毕竟除此之外，他在公司也没什么事需要办。
这么高的工资，他拿着实在烫手。
“什么消息？”程驿疑惑。
男子咽了咽口水，艰涩道：“就是网友开的那些玩笑。”
刚看的时候，他差点没把魂儿给吓飞了。上司一向刻板，哪里被人这么调侃过。
程驿直觉不对，他说了一句“稍等”之后就把界面切换到了微博那里。
一阵寂静之后，程驿抿唇，生硬的转了个话题，“你明天开始就来我这里吧，我正好缺个助理。”
“好。”男子当即回答，丝毫没有对上个问题进行追问。
至于那些留言，上司没有提，那就是不用删。
然而程驿下一句话让男子彻底呆住了。
“陆露过几天有个通告，我怕拍戏太忙顾不上，你负责照顾她就行。”
张了张嘴，男子愣愣的说：“我知道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只德牧才想起来把他调回身边。这么一想，男子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沮丧。
挂断电话，男子犹豫了很久，接着郑重的问身边的女友，“你说，狗真的能变成人吗？”
男子说完，一双手就拧上了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偷看我手机里下载的了？！”
男子疼的呲牙裂嘴，不过从女友的反应里，他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能是，狗不能变成人。
另一边。
程驿收起手机，看着近在咫尺的狗子，他抬了抬手，良久也没放下去。
冷不丁的，程驿开口问：“你会突然变身么？”
房间里突然冷场，看着木木呆呆看着自己的狗子，程驿拍了拍额头，骤然失笑。
能问出这个问题，他真是昏了头了。
程驿不知道，刚刚顾云清的心跳还真漏跳了两拍。
之前也有铲屎官跟人开玩笑说自己的宠物成精了，但顾云清分的很清楚，他们都是随口一说。
只有程驿，他不止一次的问过这个问题。
所以说，这个看起来最冷淡的铲屎官，居然是最天真的那一个。
顾云清甩了甩尾巴，不知道如何评价才好。
自从顾云清来了之后，程驿一直觉得自己养了一只色狗，于是再也没有裸/睡过了，今晚当然也一样。
房间是标间，里面有两张床。程驿想了想，他决定今晚睡在另外一张床上。
“今晚你睡那边。”程驿道。
对于这个决定，顾云清没什么异议。灯被关掉之后，她的呼吸也随之清浅了许多。
顾云清一向活的没心没肺的，入睡时间非常短，往往两三分钟就能睡的人事不省。
一旁的程驿平躺着，瞪着天花板足足瞪了半个多小时，他也没睡着。
认命一般，他小声喊了一句：“陆露？”
接着，程驿就听到了被子滑动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狗子会甩着尾巴乐颠颠的跑过来的时候，下一秒，他的幻想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这只德牧犬闭着眼睛把被子一咬，接着翻了个身，瞬间变成了背对着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卡顿都没有。
程驿：“”
就不该相信这只狗有良心这种东西。
掀开被子，程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拽开被子，他同样钻了进去。
似乎有人在跟自己抢地盘迷迷糊糊之间，顾云清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
下意识的，她就开始用爪子扒拉，试图把这个入侵者给赶出去。
程驿低头看着不停往自己怀里钻的德牧犬，飞快的勾了勾唇。
她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起码还记得他的味道。
就这样，程驿心满意足的抱着顾云清进入了梦乡。
——
次日，男子早上八点准时赶到。
程驿的戏虽然被排在下午，但因为剧组没有包酒店的早餐，他就出去买饭了。
男子敲门的时候，只有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的顾云清。
郭博远看着眼前的房门号，又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确定没有错误之后，他才继续敲门。
“咚咚咚”。
顾云清耳朵一抖，接着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汪！”谁！
郭博远听到隐隐约约的狗叫，他彻底放心了。
这应该就是上司养的那只德牧了吧，这叫声都跟普通的宠物犬不一样，完全可以称一句中气十足。
门外只有一个人
略微判断之后，顾云清就想到了昨晚铲屎官的那个电话。
看样子门外这个就是程驿口中的那个助理。
想了想，她甩了甩尾巴，往门上一趴，爪子一用力，房间门应声而开。
“老”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郭博远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屋里没人，那是谁给他开的门？
后知后觉的低头，郭博远看到了蹲坐在地上打量着自己的德牧犬。
“汪。”你好呀。
顾云清咧嘴，露出了一个友善的表情。
郭博远：“”
这种体型，这种气势，要是他们同时出现在人前，他才像是被看护的那个！
女星（）
程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郭博远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同顾云清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一人一狗都在打量着对方；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程驿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从他们面前经过；将他们的对视打断；“吃饭了。”
郭博远这才注意到程驿的到来；他赶忙站起来，神色恭敬道：“老”
程驿一个眼神过去，郭博远飞快的将未尽的言语截住。
这里明明没有外人；郭博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司不让他喊出来。
然而等程驿走过去之后，郭博远看到了支着耳朵，兴致盎然的德牧犬；他忽然间有些恍然。
上司不是害怕被这只狗听到吧？
狗又听不懂人话；上司恐怕是想多了
看着将买回来的早餐一式两份摆放在桌子上的程驿，郭博远这下子彻底惊讶了。
这哪里是养宠物；这分明是当人养的！
不过看程驿的样子；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郭博远很识趣的就没提醒。
看上司把这狗宝贝成这个样子；他可不愿意因为说错话从而招致上司的不满；这是职场的基本规则。
“坐下吃吧。”程驿一边把另一个椅子挪过去；一边对郭博远道。
郭博远连忙摆手，“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程驿点了点头，不再劝他。
顾云清跳下床；路过郭博远的时候；她油润的鼻子微微耸了耸。
“汪汪汪。”没有食物的味道，他骗人。
程驿放筷子的手当即一顿，接着抬头看了郭博远一眼，反问道：“真吃了？”
郭博远觉得真是邪门儿了，原本上司没打算再过问的，应该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谁想到在这狗叫了两句之后，上司居然又问了一遍，还问的这么准。
郭博远张了张嘴，两秒钟后，他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没有。”
程驿挑眉，“那就一起吃吧。”
既然上司都发话了，郭博远当然不会再拒绝，再加上自己确实也饿了。他同样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桌子前。
郭博远眼睁睁的看着程驿先拿了六个包子放在这只德牧犬的面前，接着把汤碗推远了一些，甚至还解释了一句“汤有点烫，等凉一些我再拿给你喝”。
郭博远：“”
这人真的是自己的上司？不会是被人给调包了吧？想到公司那些在上司手里被枪毙了无数次企划案的同僚，郭博远不由得为他们掬了一把同情泪。
真是人比狗，气死人！
然而令郭博远意外的是，上司这么说完，那只狗伸脖子的动作还真停住了。
没滋没味的咬了一口包子，郭博远这次终于忍不住了，他犹豫着问：“她能听懂您在说什么？”
程驿没什么犹豫，颔首道：“可以，一部分情况下没问题。”
另一部分那是她在装傻顾云清一边埋头吃包子，一边笑眯眯的想。
“那刚才，我没吃饭的事”郭博远瞠目。
这狗还会答话，这也太聪明了吧？最神奇的是，自己的上司居然也能听得懂。
所以说，这一人一狗的感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莫名的，郭博远心中一抖。
程驿抿唇，直到把郭博远所有的好奇心都调动起来后，他才缓缓的开口：“听不懂，我是瞎猜的。”
现在时间才八点多一点，这里到机场怎么也得走一个多小时，飞机又只在七点供应早餐，郭博远哪里有时间吃。
话音落下，房间霎时间沉默了一瞬。
郭博远内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到这里不足半个小时，他就发现自己的上司变了很多。像刚刚这样近乎于调侃一样的话，上司之前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别的地方，他都从未说过。
上司的沉默寡言和不苟言笑，是公司所有同事都清楚的。所以，这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只狗都做了什么，能让一个人的性格都产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难道网上说的养宠物能放松心情是真的？
这么一琢磨，郭博远开始频繁的看向顾云清。
吃饭声音很小，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也不会把包子屑弄得哪里都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教养良好。
真是见鬼了，一只狗的用餐礼仪都能达到这个地步了？
自从见到这只德牧犬开始，郭博远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有点不够用。
程驿率先吃完饭，就在他把已经凉了一些的汤往顾云清那边推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没在房间里，谁给你开的门？”
顾云清默默地低下了头，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始伸头喝汤。
郭博远想也没想，直接道：“陆露给我开的门。”
等看到程驿眯起眼睛之后，郭博远暗道一声不好，他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仔细思索了一遍，他也没发现哪里不对。
旁边，程驿一把把顾云清面前的汤扯开，接着就开始教训她，“你看了那么多电视，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吗？你还开门，万一门外的人带着刀呢？到时候你就变成狗肉火锅了你知不知道？”
想到现在外面那么多居心不良的人，程驿的眉头越皱越深，眉间隆起，像个小小的山包。
郭博远摸了摸鼻子，很想小声反驳一句，他是良民，不偷狗。但他犹豫了很久，也没这个胆子说出来。
讲真的，这么大又这么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