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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商浑身一颤,慢慢松开了口。
颜奉清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的确是故意激怒这只狐狸,好让纱虞知道它有多不正常,却没想过纱虞会因此受伤。
相较于一人一兽的紧张,纱虞却冷静异常,好像被咬的那个不是她一样。
甩了甩手,给自己简单止了下血,就回头专注地给颜奉清治起了伤,颜奉清躺在床上,被她的手拂过的地方,伤口全都一一愈合,皮肤新生的酥痒感让他非常不自在,下意识躲了下,却被纱虞牢牢按照,只能认命地摊平任揉搓。
“雪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比如,为什么我联系不上金羽它们。”
雪商垂头闭眼,根本不敢看她,磕磕绊绊解释道,“主人。。。这件事我其实也不清楚。。。”
纱虞的手沿着颜奉清的腰腹慢慢滑动,十指秀长,动作轻柔,像是在糅制一片精巧的瓷盘,说出来的话却冷得像寒冬里的一把冰刀,“雪商,你知道我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我亲近的人。”
雪商猛地抬头,狐狸眼变得圆圆的,渐渐盈满泪水,它感觉到了纱虞话语里的冷漠,终于坚持不住,滚倒在纱虞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主人不要,不要抛弃雪商,是雪商错了,雪商再也不骗你了。”
“那你告诉我,它们去哪里了。”
雪商紧紧闭起嘴不敢说话了,纱虞闭了闭眼,轻叹一声,“既然不想说实话,那咱们的契约也到此为止吧。”
她抬起手要打出灵诀,雪商疯了一样扑上去拦住她的动作,连声喊道,“等等,不要,主人,我知道你讨厌别人骗你,可是我不是别人啊!”
这句话出来,颜奉清差点诈尸跳起来给它一下,你这狐狸,脸也忒大了!
结果却听雪商继续哭道,“我是别狐啊。。。不是人!”
颜奉清:“。。。”
他竟然,无言以对?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已经伴着钥匙的细碎脆响,“小伙子,你还好吗?怎么这么大动静,也不吱一声,不会是进来小偷了吧?如果听到我的话,就给个反应,不然我可就进来了啊。”
一人一鱼一狐齐刷刷看向门口,雪商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化作一只娇小的毛团把自己塞进枕头下,颜奉清则支起身体,一边从床上往下爬,一边冲着外头喊道,“没事,谢谢,嘶——”
说到一半,不小心牵动了大腿上的伤口,让他不由发出一声呻。吟,重新倒回了纱虞腿上。
纱虞抬手接住了他,也顾不上其他,皱着眉就按住他大腿上重新开始喷血的伤口进行紧急治疗。
却听一声“咔嚓”,门被人打开,一个威武雄壮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胸前还警惕地横着一把电动警棍。
一道强光打了进来又迅速离开,颜奉清闭起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看到门匆匆被关上,只听那位保安大哥在门外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没想到,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颜奉清:等等!!!这位大哥,你听我解释!!!
纱虞:???
然而,保安大哥已经离去,只留下一句幽幽的叹息在走廊上回荡。
“哎,现在的年轻人。。。太乱来了。”
揪住你的小辫子()
保安大哥离开后;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颜奉清才抓住纱虞的禄山之鳍;阻止她继续往下;“纱纱。。。纱虞;你刚刚怎么没遮一下。。。万一他回去以后想起你是谁;在网上胡说八道怎么办。”
如果被人爆出来;大半夜的她跟自己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面,而且动作暧昧,疑似为爱鼓掌;虽然现在风气比以前开放许多,但想来也会有很多男友粉女友粉伤心脱粉吧。
“我有什么办法,”纱虞一脸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无奈。
“赶过来已经花了不少灵力;你伤得这么重;万一灵力不够怎么办。”
颜奉清被她最后一句话弄的面红耳赤,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牢牢抓着她的手腕;手腕的温度传到他的手心;几乎灼热到像是一块烙铁;烫的他连忙松开手。
纱虞不以为意;继续帮他检查身上的伤口;结果没过多久;突然“咦”了一声。
颜奉清:“怎么了?”
纱虞皱眉,“你的身体里,很奇怪。”
她之前也帮他梳理过经络;却没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按理来说,经过她之前的调理,颜奉清的身体经络应该比以前更通畅一些,而且更柔韧。
因为他本身是练的道家功法,又是运动员,体内自有一股先天真气,虽然对于自小修行的修真者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但对于凡人来说也是非常难得了,两人身体里这种同源的真气彼此关系向来不错,要不是没感觉到颜奉清的灵根,纱虞简直要以为他也能修真了。
但此时,原本应该毫无阻碍对她敞开的身体里,却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她的侵入。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刚刚打扫好的家里,突然来了个霸占床铺还穿着鞋子到处跑的恶客,最可恶的是,这个恶客还妄图把这里占为己有!
如果你是主人,你会怎么做?
纱虞皱了皱眉,眼睛里凶光一闪而过,伸手按在颜奉清丹田的位置闭上了眼,身体没动,灵识却已经探入了颜奉清的身体,体内灵力暴涨,顺着灵识冲向了那道壁垒!
“啊!”颜奉清痛呼一声,一种怪异至极的疼痛感从他小腹深处传出,如蛛网般扩散开去。
听到这声惨叫,雪商埋在枕头下的身体就是一个哆嗦。
怎么肥四?难道它之前扫尾工作没做好,被主人发现了它以前动过的手脚?
等等,不对啊,明明它上次已经清理过了。
雪商又抓过了一条尾巴开始紧张地啃啃啃。
不不不,不会的,肯定没了,如果要发现的话,也不会现在才发现!
“这是什么。。。?”纱虞手指弓起,用力一抓,一道妃红色的细丝就被她从颜奉清的身体里勾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黑色雾影缠着它露出了些边角端倪,在退下去之前,纱虞眼疾手快的抓向了它。
黑雾像是水里的游鱼,纱虞的手指刚刚靠近,便一下子四散开来,雪商原本正抬着头偷窥那边的动静,见到团黑雾向着自己飞来,下意识一个狐打滚躲过了它。
看到黑影撞在墙上消失,雪商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玩意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雪商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它,挠了挠头,伏下身一边思考一边继续啃尾巴。
“雪商。。。”纱虞的声音在它头顶幽幽响起,雪商身体一僵,抬头看去,却是一抹熟悉的灵丝,属于狐族魅术特有的。。。。
纱虞露出一个今天最亲切可爱的笑容。
“宝贝儿,你把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放进凡人的身体里,大半夜了还过来,是想诱惑他和你做点什么吗?”
雪商“汪”地一声跳了起来,五条狐狸尾巴全都打开了,变成一把蒲扇支在身后疯狂甩动,“冤枉啊主人!我怎么会诱惑一个凡人!”
它颤着爪子指向颜奉清,声音都变调了,“更别说他还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你不也还是下手了?”纱虞蹲下身,看着这个坏狐狸。
下手这个词,主人用得真是。。。
雪商觉得,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比它更窦娥的狐了。
“呜哇,只是催发一下情潮罢了,我本来也没想做什么,是他先打我的!我就是嫉妒他,嫉妒他比我受主人宠爱,主人,你都多久没抱着我睡觉了呜呜呜。。。”
颜奉清:“难怪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做春。梦!”
纱虞:“春。梦?”
颜奉清对上她的视线,脑子里面突然就出现了梦里的那些场景,那些旖旎的,湿润的风景。
一股火刷的上窜,直接路过他的脸烧到了头顶,“没没没,没什么。。。”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纱虞决定以后再逗他,先和这很有想法的小东西谈谈狐生。
“嫉妒就给他喂这个?还差点杀了他,真是搞不懂你,以前我不也经常和金羽它们一起,那么多同伴,你难道还一个个嫉妒过来吗?”纱虞有点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金羽他们已经被你杀了。”
“怎么可能!”雪商嚷嚷,随后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雪商只是把它们封到了另一个地方。。。”
纱虞简直气乐了,这要是换了旁的她早就一巴掌拍死了,偏偏这小家伙在她刚刚回到山门的时候就被当成暖炉送来,用软萌可爱的小毛尾巴陪着她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它们,几乎算是一起长大。
在她每一个痛苦的时间段,都有来自对方的温暖。
她看了看床上的颜奉清,知道这件事情必须给他一个交代,要不然连她都觉得气愤,但是,难道依样画葫芦将那些伤口一一还给雪商吗。。。
这。。。算是虐畜了吧?
见她久久不说话,雪商小心翼翼地凑到她手边,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的手指,“雪商。。。雪商就是不想有人和我分享主人,主人,为什么你不能只有雪商一个呢?”
最后这句话,雪商问得哀怨,把纱虞都直接弄愣了。
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回答,她思考许久,才缓缓回答,“家中长辈只说了,若是寻双修伴侣,那便要待他好,至少在一起时莫要有他人的干扰,却没人告诉我,宠物也只能养一只的。”
雪商大受打击,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对宠物太黑暗了。
纱虞把那缕细丝在手里把玩,老实说,这个东西她也知道,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想想颜奉清身上的修行法门,她也大概猜到了雪商想干什么,一时之间有点摸不准该怎么处理。
本来想送回去,想到刚刚上面缠着的黑色雾气,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刚刚那黑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索性把手放到雪商毛茸茸的脑袋上,揪着它的大耳朵威胁地呲牙,“除了这玩意,你还在他身体里放什么了,快说!”
窦娥狐现在只差一台鼓风机就能现场表演六月飞雪了。
“苍天可证,我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放!”
纱虞皱眉:“可是,刚才那股黑雾又是怎么个情况?”
御兽道修士纱虞()
“我好像见过这东西;”雪商总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由抓起了耳朵。
纱虞的心里却闪过了一个不妙的念头;抬手把它捉了起来;将灵力探入它的身体仔细搜索;果然在它的妖丹附近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的阻碍感。
她将灵气凝结成刺;向着那笼罩着它妖丹的黑雾冲去,随着两种能量的碰撞,雪商痛苦嘶吼起来;眼睛又浮出了猩红的血色,失去理智似的张大嘴咬向纱虞。
“静!”纱虞翻手一拍,把它高昂的头颅狠狠按下;加大了灵力的输入;很快,在她手下挣扎不休的雪商就渐渐平静了下来;而那黑雾避无可避;只能挣扎着向雪商身体外逃窜;一道刺眼火光闪过;黑雾在半空中被那股灵力追上绞杀;在短暂的交锋后;便化作细碎粉尘消失无踪。
“你身体里怎么也有这个?”
雪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听她问话,反应了好久才抬起头;看看颜奉清又看看纱虞;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它会觉得这黑雾眼熟。
这不是它那次过来想给颜奉清弄点绊子的时候沾到的吗?
它惊恐地指向颜奉清,“主人,是他!他身体里的!”
说完后,它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脑里喧嚣的噪音似乎散去不少。
总觉得,刚才的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主人远离那个污染源,“这个脏东西我见过,之前从他身上沾到的,主人,他有问题!”
“嘘,”纱虞伸出手指点在它的额头上,回头看向颜奉清,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却依旧是一副体虚的模样。
见纱虞看过来,颜奉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怎么了?我的身体里有什么吗?”
纱虞坐到他身边,“我能再看一下吗?”
颜奉清喉结动了动,有些为难,最后还是一闭眼,往床上一躺,“来吧。”
纱虞伸手按在他的小腹上,按照刚才的方式输入灵力,结果巡视过一圈后却发现,颜奉清体内空空荡荡,除了一抹先天真元盘踞在丹田,其他地方全都干净得出奇,刚才那抹黑雾,仿佛是她的幻觉一样。
她皱眉,觉得这件事十分诡异,但是来回检查了好几遍,依旧没有找到线索,只能暂时作罢。
这时候,刚刚经历过一场危险导致失血过多的颜奉清已经在她的灵力游走中渐渐睡了过去,纱虞收回按在颜奉清小腹的手,看向他苍白的嘴唇,末了,叹了口气。
“雪商,跟我来。”
纱虞带着雪商一路走出走廊,黑夜让世界安静,这种安静,却带着让人不安的危险。
雪商已经明白纱虞的打算,跟着她走在走廊里时,好几次想转身逃跑,却最终还是没有跑,乖乖跟她来到了天台。
纱虞吃了一颗补灵丹,给自己干涸的丹田稍稍增加了些余量,这才抽出一些灵力来设下结界,让周围人没办法看到里头的场景声音,转身看向那垂着尾巴的狐狸。
她的表情冷漠,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爱宠,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雪商,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雪商摇头,虽然它依旧觉得那黑雾怪异,但是今天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它所希望的。
看它这样,纱虞不免有些失望。
“你说之前沾到了这东西,是不是,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过来了?”想到颜奉清上一次的兴奋剂事件,纱虞似乎知道了什么,“你一直在给他使绊子,对吗?”
雪商蜷缩起身体,恨不得捂住耳朵完全不听,但事实却不会因为它的抗拒而消失。
这种沉默,让纱虞的心直直坠下,终于是落到崖底,再不见明光。
“是我害了奉清。”想到刚才看到的惨状,纱虞闭了闭眼,露出苦笑,“当初我们拜入坤天宗时便立下誓言,行止需合天道,若造恶业,必领其噬,你既然做下了这样的事情,会接受怎么样的惩罚,想来心里也是有数的。”
“我我”雪商张了张嘴,声音哽咽,“我真的只是一时情急难道为了那个凡人,主人你竟要杀了我吗?”
“你还是这样,”纱虞看起来已经对雪商失望透顶,看着抖抖嗦嗦的宠物,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取出一把匕首,直直指向雪商。
雪商害怕极了,看着那冰冷的刀锋,眼泪像是被刺痛了一样扑簌簌往下掉。
“主人,主人我错了,你别杀我好不好,雪商不想死,雪商想陪在你的身边。”
它后退,却被限制在禁制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它有能力破开逃走,却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它怕自己一旦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它绝望地想:也许,死在主人手里,也算是解脱吧。
看到主人缓缓举起的匕首,雪商捂住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滋啦——”
匕首刺入,血溅到它银白色的毛发上,虽是热的,却有如雪地红梅绽放,冰冷又凄艳。
“雪商,抬头看我,”纱虞拔出刺进自己肩头的匕首,笑着说道。
雪商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纱虞,却见她刀尖一转,再次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