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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给我说实话,本事到底学了几分?”
老爷子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我本能的回答:“三分不到。”
“哎!”
随着叹气,老爷子的背佝偻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看来你这只小狐狸,并没有撒谎,不是打着坐地涨价的主意。”
陈村所在的区域,上面只是建议群众实行火化,是建议并不是规定。
并且这个建议也从来没有人当着山里人提过,一直在民政局高层的桌子上摆着,压根就是一张废纸。
入土为安是一代代传下来的祖训,族长一系本身就是捍卫祖训的存在,老爷子如果出面以辈份压人,强迫别人违反祖训,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对自家的威望是个严重的打击。
“人命关天,要是出了人命,这族长当的也没脸下去见祖宗了,只能强行烧掉尸体了。”
老爷子挺直腰板,咬牙叹息着往楼下走,小寡妇追着喊:“爷爷!”
自家的威望和村里人的命,老爷子选了人命重要,我看着老爷子决然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一股由衷的尊敬,追到门口点了根烟,靠在门框上说:“我二爷爷的本事,我学了三分不到,但是我爷爷的本事,我估计学了个五分吧!”
“去你二大爷的。”
老爷子停下脚步,站了好几秒,突然拖了布鞋转身朝我砸了过来。我快速的偏头,可怜的小三刚端着茶盘走到我后面,鞋子神准的砸了他一脸。
小三子被砸的敢怒不敢言,老爷子气呼呼的骂:“孙子,给爷爷把鞋子丢过来。”
“您牛,谁让我真是您孙子呢?”小三子郁闷的把鞋子丢过去,老爷子穿着鞋子走上来,没好脸色的说:“徐老狐狸一辈子不服人,一次醉酒说漏了嘴,说就服他大哥。臭小子,你是徐老狐狸的侄孙吧?”
我点了点头,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问我怎么不早说?
“您问的是学了二爷爷多少本事?我老实回答了,您诈过我,应该知道我是个老实人。”
眼看天越来越黑,如果不尽快处理尸体,到时候真出事了,着急的也不是我,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磨着嘴皮子,准备坐地起价。
“小子,你有信心解决这件事吗?”
老爷子抢了我一根烟抽上,舒服的吸了一大口。我不爽的点了一根,“亲兄弟明算账,看您出什么价格买陈有归血亲的命了?”
“你想要什么?”
“您有什么?”
“我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
老爷子耍起赖皮还不是一般的无赖,看得小寡妇和小三子是一愣一愣的。
“我哪知道您有什么?”
我对着天空吐了口眼圈,提醒老家伙天色不早了,老爷子无奈的说:“我有两个孙女,大孙女娃儿五岁了,二孙女就在这儿。”
小寡妇害羞的喊了声爷爷,小三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好像不认识他爷爷了似的。
“无量道尊,贫僧四大皆空。”
我认真的讲着,噗呲一声,小寡妇和小三子同时笑了起来,老爷子气不过,愤怒的骂小三子笑什么,转而说:“把我盖痰盂的风水枣罗盘拿过来。”
小三子抓了抓脑袋,“痰盂上没盖子啊?喔,您收藏的那个罗盘不是宝贝的藏在箱子最下面吗?小时候我偷着玩,还被罚不准吃饭了呢!”老爷子一眼瞪过去,小三子转着贼溜溜的眼睛就往楼上跑,还故意一脸恍然大悟的嘀咕:“是,是,是盖痰盂的!”
我贼兮兮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脸皮厚的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喷火的目光吓的小三子差点没摔倒。
过了好几分钟,小三子拿着一个陈旧的罗盘过来,一看就知道是老东西。老爷子看也没看罗盘一眼,朝着我示意了一眼,小三子就把罗盘递了过来。
罗盘虽然叫枣罗盘,却以老檀木为底,盘心简单明了,只有四面八方,天干地支,十二时辰,我拿着晃了几下,认真打量了一会,发现里面非金非银的指针非常精准,忍不住一阵激动。
好东西啊!
令我更激动的是罗盘上留下的署名,章仲山。
章仲山,叫章甫,字仲山,自号无心道人,是清朝有名的风水大师,风水“无常派”的开派宗师。
敢用无心道人的名号,就算不是章仲山用过的,也是出自他后学的手。
“够了吧?”
老爷子见我宝贝着罗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激动的连连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老爷子这下真生气了,“做人不能太贪!”
“你不是说有个二孙女吗?”
我较有深意看了眼罗盘,装着好色的样子嘿嘿傻笑了几声,老爷子领会了我的意思,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管碗饭就成,你们的事儿自己看着办!”说着,老爷子就下楼走向了院子那边。
如此宝贝的罗盘丢出去,大把的顶尖高手打破脑袋来跪舔,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值这个价。
老爷子把这宝贝东西给我,明摆着是替小寡妇给嫁妆,但是就像老爷子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以小寡妇现在的身份,老爷子根本不能把事做在明面上。
小寡妇没看出她爷爷隐藏的含义,还以为我就是贪心她呢,看我的眼神别提有多柔!
老爷子去院子里没管别人的意见,直接拍板,尸体不烧了,但是要听我的安排。
牛娃愤怒的想要说啥,老爷子霸道的直接说:“谁要是拿老头子的话当耳旁风,到时候村里真出事了,老头子就找谁负责。”
这老狐狸的威望真不是盖的,在场的人听了噤若寒蝉,牛娃想说啥却被一个中年给强行按住了。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流,人群差不多都散了,只有牛娃和陈有归的三哥,也就是牛娃的三叔留了下来。
村长陈冲让小三子跟着我一起帮忙,就由我做主把尸体抬到了镇子东面的打更屋。
打更屋离镇子有点远,孤零零的立在梯田边上。
房子的空间很大,听说早年是给路过镇上的赶尸人,歇脚停尸用的,后来交通方便了,逐渐没有赶尸人路过了,后来就成了过路流浪汉的住所。
慢慢的流浪汉也少了,在二十几年前一个流浪汉住下后,帮着村里打更就没有再离开,这老房子也就被喊成了打更屋。
现在流浪汉已经五十多岁了,佝偻着背像七十多岁一般,我们在他的帮衬下,摆好了尸体,我把自己那把桃木匕首放进尸体的肚子,又找了五块雷击石围着尸体摆好,最后在尸体头顶前的石头上点了一盏油灯。
等事情忙完,天已经黑了,我看着尸体头顶跳动的油灯,严肃的说:“这是镇尸招财局,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尸体还是会诈尸,但有桃木匕首和镇尸局压着,它也不会作怪,只会稍稍吸一点人的生气,就会再躺回去。被吸了少量生气的人,不会有啥大事,最近还会发点小横财。切忌,不能让尸体沾血、不能动它肚子里的匕首、不能让石头移位,等过了今晚,明天就有时间弄张棺材,把尸体镇在棺材里了。”
第22章 罗盘转尸鬼,牛娃操邪祟。()
牛娃对我的提醒很不屑,敌视的说,如果大半夜不诈尸?你就给老子滚出陈村。
我当他不存在,检查了一遍镇尸招财局,没发现什么漏洞,自己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牛娃被无视愤怒的走过来,抓起我的衣领,“小子,别以为有族长撑腰,老子就不敢动你。”
野猪蹲在旁边玩蚱蜢,他抬眼看过来,我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野猪又去逗他的蚱蜢了。
打更的老者给尸体上着香,好像没看到这边的情况一样。牛娃他二叔站在牛娃侧后方,看样子只要我反抗,他就会上来帮忙。
小三子见牛娃动手,眼神很不满,想说啥但被牛娃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反应,估摸着牛娃在村里应该有点小横。
被拧着衣领,我突然对着空荡荡的门外喊:“水琴,你怎么来了?”
牛娃听了赶紧缩手,偏头看向了过去。
见他走神,我一膝盖用劲的撞在他裤裆,他吃疼的额头冒汗,捂着裤子,本能的往下蹲。
一击得手,我退后两步,一鞭腿抽在他下蹲的侧颈。
扑的一声,牛娃被抽趴在了地上。
他二叔见了,愤怒的抡起拳头朝我打来,拳头抡到一半,我已经摸出了手枪,指着他的面门,冷笑的打开了保险。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二叔哆嗦的尿了裤子。
呸!
我不屑的吐掉烟头,蹲到抽搐的牛娃旁边,用枪抵住了牛娃的眉心。
他眼珠子发红的瞪着我,我笑着说:“小子,记住了,下辈子耍横要分清楚对象,你就安心的去吧!”
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远处的土墙被爆出了一个洞。
旁边他二叔被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牛娃两眼空洞的看着屋顶,裤子低下湿漉漉的流出一滩水。
他也被吓尿了!
“都回去把裤子换了,再来守尸体。”
等他们回过神,我当啥事也没发生。
两人真被吓破了胆,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回去换了裤子回来,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不过月亮还没出来。
小三子玩着问我要过去的枪,好奇的说:“如果今晚月亮出来,真的会诈尸吗?”
我瞥了一眼房子中央摆放尸体,正要说话,更老悠悠的说:“好奇心害死猫,你小子就祈祷,今晚不要有月亮吧!”
“说的好像真会诈尸一样。”
小三子用枪瞄着尸体那边,嘴里砰砰砰的做着动作,“僵尸再屌,一枪撂倒!”
“你去割一下尸体手背上的皮肤试试?”
我瞅了一眼小三子腰后的刀,他哆嗦的打了个寒颤,捂着刀嘴硬的说:“这样做对亡者不敬,我才不冒犯尸体呢。”
没想到一旁的牛娃拿着刀走向了尸体,不服的看了我一眼,一刀划在了尸体的手背上。
锋利的刀子刮在尸体皮肤上面,发出的声音像割在牛皮上一样,然而尸体只被割破了点表皮。
牛娃吓的一个踉跄,脚差点就踢翻了旁边的雷击石,我见了心里一紧,只是没表现出来。
他虽然不服,但还是畏惧的给尸体上了一炷香,作着揖说:“幺叔,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就在这时,虚掩的大门被推开,一阵夜风吹进来,尸体头前的油灯被吹的左右摇摆。
我们憋着呼吸看着摇曳的灯芯,等火焰稳住,我看着推门进来的小寡妇,没好气的说:“大晚上的,你不在家呆着,跑来这鬼地方干嘛?”问完,我发现手里把玩的罗盘转了,指针本来是对着北方的,突然转向,对准了小寡妇。
“我做了点宵夜。”
小寡妇怯弱的说了一声,小三子和野猪两个饿死鬼飞快的跑过去,抢过饭盒就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们俩翻出饭盒里的肉包子就往嘴里塞。
小三子还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小寡妇又拿了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递了过去。
然而旁边野猪拿着肉包子,疑惑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寡妇让他也吃,野猪拿着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呸的一声全吐在了地上,“猪猪最讨厌吃骨灰了。”
听这意思他应该是吃过骨灰,并且还吃出了包子有骨灰味。
“不吃就不吃,说什么呢!”
小寡妇委屈的扫了我们一眼,牛娃见了,站出来说:“傻子,你不吃就闭嘴。”
罗盘里的指针一直随着小寡妇的移动而移动,我拿不准她是被上身,还是邪物冒充的,所以一直没动。
暗自观察一遍尸体那边,见镇尸招财局并没有异常,我反手拿着罗盘走过去,拿了一个小寡妇带来的包子,用手捏了捏,很软,撕开表皮,里面的肉馅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看着真想咬一口,不过我却是相信野猪的。
“你什么意思?不吃就算了,和这个傻子一起欺负我。”
小寡妇看着被我撕的稀烂的包子,无形的瞥了牛娃一眼,眼睛委屈的发红。
小样儿真是我见犹怜!
牛娃受不了刺激,抢过我手里的包子,怒视着我说:“有种你就真的一枪毙了我!”
“傻逼。”
我拉着野猪走到尸体附近,把小三子叫过来,要回手枪说:“我只想安稳的度过今晚,你们爱怎么就怎么。但谁要是靠近尸体一米以内,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寡妇捏着衣角,看了我一眼,提着食盒就往外走。
她经过牛娃身边的时候,耸着瘦弱的香肩抽搐了好一下。
等小寡妇走过去,牛娃捏着拳头,傻站了一会,骂了一声“姓徐的,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就追着小寡妇往外走。
小三子要跟着出去,我拉了他一下,反掌把罗盘放到他面前,瞅着指针说:“你看。”
他看着跟随小寡妇转动的指针,惊恐的瞪着眼珠子,意识好吃的包子不对劲,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那边牛娃已经追着小寡妇走了出去,牛娃他叔瞥见了罗盘的情况,没底气的质问:“你你你怎么不提醒牛娃?”
“你是瞎子啊?没看出他要为美女出头,跟老子不对盘?我的提醒他会听?”
我白痴的看了他一眼,他正要反驳,我不耐烦的说,“我为什么要提醒他?现在他还没有走远,你现在追出去,还来得急。”
然而他二叔带着对我的愤怒,站着就是没出去提醒牛娃。
“放心了,牛娃不会出啥大事,刚才那东西是尸怨鬼。”
更老见气氛不对,打破了屋里的沉默,他伸着懒腰,走到墙边用稻草铺成的床上躺下,打着哈欠继续说:“尸怨鬼是生前被僵尸吓死的人。如果谁家死了人,尸体尸气重的话就会招来尸怨鬼。尸怨鬼会想尽办法,让尸体诈尸。让尸体吓唬人或者杀人,来报复活人。尸怨鬼本来是胆小鬼,所以它们并不会害人,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被僵尸吓死的鬼存在。”
小三子像突然发现了世外高人一样,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老头,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有没有啥秘籍,给我个几本。等我学会了,带您游走阴阳两界,带您装逼,带您飞!”
“滚蛋。老子要是有,会在这打一辈子更?”更老笑骂了一声,神色黯然的说:“老头子也就是多活了一些年,多听了一些事,如果真有本事,我哎!”
“你们都饿了吧?小三子,这里有肉包子?要吃不?”
真正的小寡妇提着篮子进来,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对着小三那边晃着。
小三听到他姐的声音,受惊的看着包子再次吐了起来。
野猪像条狗似的动了动鼻子,跑过去抢了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完,又抢过篮子跑到一边,独霸的吃了起来。
“喂,别全吃光了,给他们留一点。”
小寡妇看了我一眼赶紧追了过去,我见野猪不肯给,笑着说:“我估计现在除了他,没人敢吃你的包子了。你看小三见了包子的反应,你就知道了。”
她疑惑的看过去,小三子呕着酸水并没有搭理她。
我说:“你来的路上有没有感觉不对?”
“嗯!”
小寡妇想了想说,她提着篮子一出门,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但几次回头却没见着人。
吓得她一口气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