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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拍了拍凌绝尘道;“你先去将身上洗一洗。”刚才看上去还没什么,但是凑近一看,就发现凌绝尘的一条裙子倒是有半条染了豹子血,一条红裙被血污了,隐隐透出些黑来。
白蒹葭正要去跟杏娘说话,凌绝尘早伸手一把捉住了她,撒娇道;“你帮我!”
白蒹葭见他眉目神态,神似凌慎之,顿时想起小小的凌慎之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样子来了,不由心中一动,伸手拍了拍他脸颊,就听杏娘道;“你先跟灵儿去换身衣服吧,他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了也不好。”
白蒹葭看了她一眼,担忧道;“你”
杏娘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一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都这个样子了,一时也急不来。”她没说的是,这事情到底都落在张诚善身上,就算她有再多的想法,也要看张诚善。
白蒹葭看她神情,低低了应了一声,又看到凌绝尘正拽了她袖子摇来摇去的撒娇,不由一阵头疼,先带着凌绝尘进了屋,就听杏娘笑道;“我帮你把这豹子跟野鸡收拾了吧。”
却怎么听都觉得带着一丝苦涩。
白蒹葭看了行囊,道;“好。”便带着凌绝尘进了屋,凌绝尘正面对着她倒是还没发觉,一进屋白蒹葭便吃了已经,前面看去没什么问题,但是后面却是被撕裂了,白蒹葭忙伸手提凌绝尘解了腰带,她手抖了半天,解了两次才算把腰带顺利解了下来,等将衣服扒掉,凌绝尘背后的伤口顿时便映入了眼帘。
这是一具典型的战场上的男人的身体,劲瘦而匀称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伤痕,虽然比起白蒹葭记忆里的身体来说伤痕已经少了很多,但是一眼看去,也够触目惊心了。
毕竟很年少的时候就上了战场,再怎么天纵奇才惊才绝艳,这一身荣耀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那个男人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
白蒹葭垂下眼,拿了素问的药粉出来,剩的并不多了,大概还能用个五六次,他背后的新伤比起来其他的来说其实不算特别重的,甚至有一道伤是直从他左肩直接滑道了右腰,如蜈蚣一般狰狞的盘旋在身体上,被豹子留下的伤口是爪子爪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其实并不算深。
只是这伤口,也不能随便小看,毕竟野兽的爪子里脏得很。
白蒹葭拿了水,深吸了口气,低声对凌绝尘道;“忍着。”
素手一翻,便提凌绝尘清洗伤口,凌绝尘一路回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爪伤已经隐约有了一些凝结的样子,但是如果真这么凝结了,脏污结在里面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白蒹葭皱着眉将伤口仔细洗了,心中恨得咬牙,你有本事就死在外面啊,带着伤回来做什么,吃准我会心软么!
只恨不得伸手将手掐进凌绝尘的伤口里再掐上两下让他知道什么叫痛。
心里恨得要死,只是手下却不由自主的轻巧了许多,看着凌绝尘眉头微皱,不由更是轻巧了几分,白蒹葭发现自己的轻巧,心中更是呕的要命,却不知道到底是呕凌绝尘这家伙讨好卖乖还是气自己下不了狠手,她手上轻巧,但是嘴里却不肯饶人,也不管凌绝尘听不听得懂,恨声道;“你倒是有本事。”
就听凌绝尘嘻嘻一笑,道;“我比所有人都有本事。”他偏过头来,容色慑人,眉目如画,专注看着人的时候让人几乎痴迷,就听他道;“所以你对我最好好不好!”
他激愤之下跑出去,在外面纠结半天,那简单的脑子里总算是相处一个理由来:白蒹葭对张翠翠好,那张翠翠来的时候给白蒹葭带了东西。
那铜钱他虽然不懂,但是那鱼和果子他还是知道是能吃的,于是雄心勃勃的下了决心,心想自己比张翠翠表现的更有本事,白蒹葭自然也对自己更好一些。
他既然起了这个念头,顿时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白蒹葭对杏娘好,不是因为杏娘给了白蒹葭一只小兔?白蒹葭对张翠翠好,不是张翠翠给了一篓子东西和两条鱼?
一一印证下,只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是对的,便生起一个念头,只要他给白蒹葭的东西比杏娘和张翠翠给的更多,是不是就代表白蒹葭也会对他笑,也会给他做包给他东西给他夹菜?
第120章 争宠(二)()
现在的凌绝尘虽然懵懵懂懂还不知道争宠的这个词语的具体含义,但是凌绝尘却飞快的开始了确定了争宠的目标和争宠的行动,并且立即身体力行的开始行动!
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凌绝尘善用兵法,虽然如今被白蒹葭几下拍蠢了,但是既然定下目标,便立即其疾如风,动如雷霆的行动起来,懵懵懂懂的摸回了自己沥血枪,路上倒是遇到几只小兔子小麻雀——他嫌太小倒是手下留情放过了兔子麻雀一马,这一天功夫,他倒是有大半花费在了后山转悠找大动物上,直到这头倒了八辈子霉横行霸道了一辈子结果撞到了他手上的倒霉豹子,又抓了一直翎羽鲜艳嚣张的野鸡,凌绝尘才算满意的找路回来了——本来一路上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只有两样,虽然都很十分肥壮又十分鲜艳好看,但是毕竟只有两样,只是看天色晚了,怕回来迟了争宠失败又被白蒹葭缩在外面,所以也顾不得再找猎物急忙跑了回来。
回来先难得看到白蒹葭伸手拿帕子替自己擦了脸上的血珠,那表情十分温柔,落在眼里只觉得整个心都暖暖的,此时又感觉白蒹葭纤细冰凉的手指在自己伤口上轻轻滑动,就算那伤口有些疼痛也早被这小手抚慰完了,不由十分满足,不由自主的就跟小猪一样哼哼了两声。
白蒹葭听着他心满意足的哼哼声,心中冷哼一声,手上微微一动,轻轻的掐了凌绝尘伤口一把,就听凌绝尘一声闷哼,当下斜眼瞥了凌绝尘一眼,笑吟吟的道;“好大的本事啊。”眼看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本来想顺手将药粉给凌绝尘让他给自己上药的,不过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凌绝尘上次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把一盆水都淋自己头上的事情了,不由叹了口气,自己拿个药粉给他撒了,又撕了自己一件单衣为他将伤口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小时候凌慎之练武,她没少给自己儿子上药包扎,虽然许久没做了,但是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的,等两下绑好了,凌绝尘感觉白蒹葭的小手离开了自己后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由扁了扁嘴,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了白蒹葭一眼。
白蒹葭看他相貌秀美,但是偏偏赤裸着上半身一看就不是女儿,不由心中一楞,伸手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让他换上,这是一套青裙,倒是跟那套红裙截然不同,没那么娇艳,只是简朴清雅。
等白蒹葭给凌绝尘换上衣服,看了凌绝尘一眼,想起他身上新新老老的伤痕,不由低声道;“又不是养不起你,你这又是何必。”
凌绝尘哼唧两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就听外面传来杏娘的声音;“妹妹,替我拿一把大一些的刀子出来。”
既然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蒹葭惦念杏娘,听到杏娘开口,便应了一声,也不与凌绝尘多说,当下便拿了一把剔骨刀推开门走了出去,直将凌绝尘气的直跺脚磨牙,只将这争宠的目标又明确了一些。
会做事是吧,以后什么事情我都一手包了!看你有什么理由来找我家小仙女!
他顿时志向明确,便推开门走了出去,白蒹葭浑然不觉在他不知不觉得时候凌绝尘已经下了一生的志向决心,出门只见杏娘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已经将那豹子的一身兽皮剥了下来放在一旁,正拿了菜刀将豹子分成一块一块的,眼看白蒹葭拿了剔骨刀出来,不由笑道:“这豹子皮也是很好啊,我瞧过了,致命的伤口是在咽喉,这皮子是很完整的,我还没见过这样好的皮子,你留着自己用也好,留着卖钱也能卖不错的。只是如果要自己用,还要先哨制处理一下,这个我倒是不会的,只怕还要找材料去请人来。”
杏娘也有些吃惊,这豹子凶悍狡猾,又天生矫健敏锐,想要捉住极不容易,他那身皮子别人就算再垂涎,也是要看看自己的本事。
但是凌绝尘带回来的这个豹子,却是干净利落的一枪穿了颈脖的重要血管,一身皮子保存的十分完好,简直让杏娘惊叹了。
惊叹之余,杏娘也有些恐惧。
凌绝尘这家伙如今都变傻了,这出手之快狠准,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让白蒹葭拍了两斧头拍傻了,只怕他们三个人绑一起都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同时恐惧之余,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蒹葭,低声道;“我看他出手,跟寻常人大不相同,只怕不是普通人。”
白蒹葭点了点头,恩恩了两声。
杏娘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道;“你小心一些。”
凌绝尘虽然痴傻了一些,但是看这手段,杏娘还是有些微白蒹葭担忧,现在凌绝尘依恋白蒹葭倒也罢了,如果哪天真想起来是白蒹葭两斧头拍傻了自己,哪里还有白蒹葭的好日子过。
白蒹葭道;“我理会的,你不必担心。”
杏娘见她神色从容,便也恩了一声,心想如今再坏也坏不过自己的境况,不由倒是放下心来,心想她是个极玲珑的人,而且看凌绝尘和白蒹葭第一次见面,凌绝尘说的话和白蒹葭的举动,杏娘隐隐约约猜到,这两个人只怕是旧识,又想起白蒹葭传说的破落小姐的身份来,心下也算有几分猜测。
便低头研究手上的豹子肉,想了想,对白蒹葭道;“这豹子我估计也有一百来斤,这天气热了也保存不了,不如做些风干的肉干和熏肉,也好保存。”
白蒹葭见那偌大的豹子,血淋淋的落在眼里顿时觉得有些反胃,不由一阵翻滚,蹲在一旁就将刚吃下去不久的汤面全吐了出来。
凌绝尘出来就看见白蒹葭吐得昏天黑地的,倒是吓了一跳,急忙冲了过来,就看着白蒹葭吐得更厉害了,不由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杏娘忙道:“妹妹你”
白蒹葭挣扎着摆了摆手,道;“孩子淘气。”她上辈子怀孕的时候,身体虚弱,倒是吐得比这次还厉害,如今这阵子下来,都不算厉害,今天也是乍见了那豹子血肉模糊的,一时忍不住。
白蒹葭吐了一阵,杏娘道;“你还是先进屋子里歇着吧,这事儿放着让我来。”
白蒹葭想着自己的身子,这是见不得血腥的,也不勉强,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便进了屋倒了一杯水在水里捧着。
就看见凌绝尘紧张兮兮的跟着进来,看着他一脸紧张,白蒹葭倒是不由心情放松了不少,轻笑道;“没什么。”
慢慢喝了两口水又吐了出来,总算觉得嘴里的酸味淡了些,才觉得好受了一些,看着凌绝尘跟个小狗一样没头没脑的绕着自己转来转去,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前世她怀孕之时,凌绝尘正在边疆和西周血战,等孩子生下来他才匆匆回来了一次又匆匆离开,哪里见过白蒹葭这样吐得天翻地覆的,更别说跟小狗一样绕来绕去了。
看着凌绝尘满脸焦急关心,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蒹葭不由轻轻一笑,道;“没事的。”只觉得心中软成一片。低声道;“你在外面跑了一天,饿不饿?”
正说着,凌绝尘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忘了倒是罢了,此时听白蒹葭说起来,还是当真有些肚子饿了,不由脸上微红,双目含着水汽看着白蒹葭,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由下意识的道;“不饿。”
总不想看她操劳。
隐隐约约的念头并不通达,但是简单质朴。
“小骗子。”白蒹葭微微一笑,起身倒是把凌绝尘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等出了门,眼睛一瞪,身子就立即转到一旁,白蒹葭一看,却是把杏娘和豹子挡住了。
白蒹葭噗嗤一声,他身形高瘦,想要挡住也不容易,只可怜了这一片心,她只是闻着那腥气又见了血肉,一时没有准备罢了,如今淡淡的瞟了一眼,便走到了甑子旁边,将甑子里的两个红薯放在碗里,又装了一大碗饭塞进凌绝尘手里,淡淡的道:“汤面没了,就一些白米红薯你凑合着吃吧。”
凌绝尘哪里敢凑合,只觉得白蒹葭眉间眼梢没有一处不温柔不体贴的,那白米红薯落近眼里,也正好觉得肚子咕咕作响,不由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抓饭。
白蒹葭秀眉一挑,一筷子敲在他手上,道;“没规矩的,哪里有用手抓的。”
将筷子塞进他手里,才去看杏娘处理那豹子。
杏娘果然是个极为爽利又能干的人,内脏放在一旁井井有条,又将肉切成一条一条的,准备一部分拿去熏制,一部分拿去风干。
白蒹葭帮了一会忙,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总算把豹子处理好了,白蒹葭才对杏娘道;“你要回去么。”
一天时间,张诚善还没有来
杏娘杏眼一冷,脸色微沉,道;“我回去做什么,我总要好好想想。”又对白蒹葭一笑道;“只怕要耽搁你一晚上了。”
凌绝尘捏住野鸡的手一抖,狠狠的将最光鲜最长的一根翎毛扯了下来。
第121章 悲()
白蒹葭将凌绝尘上襦被撕裂的地方补好了,然后绣了一支桃花掩盖住了,只是鲜血污了石榴裙,那裙子上的血也不知道是豹子的还是凌绝尘的,看上去很是显眼。
白蒹葭洗了半天,总算将裙子上的血色洗的差不多了,就看见凌绝尘溜了过来,将一把野鸡翎羽塞进她手里,然后又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蒹葭。
白蒹葭看着手里的翎毛,不由微微一顿,想起一件事来。
野鸡其实跟豹子一样,浑身都是宝,这翎毛是显然被挑选过的,野鸡肉质细嫩鲜美,待客是珍惜野味,而且能补脾益气,润燥止渴,它身上的翎毛光鲜艳丽,既能直接插在头上做装饰表示英勇,同时也有能工巧匠将其羽毛捻成线,与各色彩丝混用,能够织出蔚若云霞灿如朝华的锦缎罗纱,以金线制成的织金锦本就价值不菲,如果一旦加入孔雀、雉、翠鸟等珍禽的羽毛更是光彩华艳,金翠绚丽无比,只是这技艺极为巧妙,将羽毛捻成线之后织入织金锦,显露花纹,遇到最最巧手的,这花纹甚至就如羽毛一半。
因为禽类的羽毛在不同的光线下变幻出不同的色彩,用百鸟翎羽制造出来的百鸟羽裙正看、旁看、太阳当中的时候、站在影子之中等不同情况下,颜色都不相同,更巧妙的,因为以翎羽为饰,反复行走间甚至可见编织这裙子的百鸟形态,十分珍奇,往往举国之力也就那么几件。
八年后顾家进贡的翠云裘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道翠云裘,白蒹葭也不由心中一紧。
这翠云裘乃是顾娘子技艺大成之后,呕心沥血而成,天子着其接近各国使臣,连高傲自负的西洋人都惊叹这巧妙的工艺,天子龙心大悦,封顾娘子妙手织女,顾家为天下第一织造,顾家风头一时无二,织金锦千金难求,便是一件最普通的衣衫,价格也暴涨了两倍不止,还供不应求。
只是可怜顾娘子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做了这翠云裘伤了身子,做到一半已经伤了身子,只是强撑着,翠云裘一出便吐血昏迷了,然后不出三个月就病逝了,可见这百鸟羽毛裙多伤心力。
不过眼前的野鸡还是太少了一些,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