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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素问这么说,白蒹葭倒是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她的手背,低声道:“当时出了意外,也不是你愿意的,你又何必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最近看这书目,可有什么心得?我最近也在读些医书,到时候还要多问你才是。”
素问见白蒹葭不肯再说,心中更是愧疚,咬了咬嘴唇,应了一声。
她心里虽然好奇立夏,她在这密室住了不少时间,平时见得最多的就是立春了,如今见这青年,心中却暗自奇怪。
小姐身边有别的使女,她倒是不意外的,不过以小姐的脾气,怎么会带了这么一个青年在身边。
而且她也颇为敏锐,能够感受到立夏身上的气息,跟一般的侍卫小厮什么的是很不一样的。
不过最后却叹了口气,如今已经过了十年,白蒹葭又嫁了人,身边换一拨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想起来心中到底有些薄薄的凄凉。
不过很快就将这心思按了下去,白蒹葭问了几句问题,都是尽心尽力的回答了。
有两个问题比较复杂,她微微颦起眉头,想了一会,才仔细的答了。
二人一问一答,倒是顿时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立夏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他本来是个活泼多话的人,此时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他一双眼睛却专注的看着素问。
不过也能感受到立夏的目光里只是纯粹的探究,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素问颦了颦眉,见白蒹葭没说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白蒹葭看着立夏冲自己打了个手势,便知道这人是揣摩的差不多了,还没等白蒹葭开口,素问颦了颦眉,道;“奴婢有一件事情想问小姐。”
白蒹葭看着她扫了一眼立夏,便摆了摆手,立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温声道;“问吧。”
素问迟疑片刻,道;“那闻人轻柔,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白蒹葭栗然一惊,留神去看素问的神色,见她眉目间,却有掩藏不住的厌恶之色,不由一顿,道;“怎么这么问?”
素问瞥了一眼白蒹葭,道;“当时”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烛火,目光悠远,最后开口也带着几分犹豫;“当时我为了逃出贤王府,将贤王世子闻人流光挟作人质”
白蒹葭一顿。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素问这么彪悍了。
不过那闻人流光也应该是素问的孩子,面对着妻子将儿子要挟做人质离开,就算是闻人轻柔那样的性子,只怕也比空中飞过一只鸟拉屎在他头上更是咽不下去。
她看着素问犹犹豫豫的将她如何让人将闻人流光骗到自己身边,又如何制住闻人流光要挟闻人轻柔,最后逃出层层守卫的贤王府这些事情。
素问看着白蒹葭一脸沉默,声音也不由小了起来。
她刚醒来之时,虽然有些懵懵懂懂,不过见过凌慎之,又在这密室里呆了这么久,这些日子下来,模模糊糊的也明白了不少事情。
至少这十年间,她所失去的记忆跟那闻人轻柔极有关系。
不过想起那个闻人世子,素问的心里,还是不由掠过一丝隐痛。
虽然已经失去了这十年的记忆,但是并不代表素问什么也不知道,反而从结果倒推,素问很清楚这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中极恨闻人轻柔强取豪夺,不过也有几分担忧,当时她想的是,逃出来后想办法去秋水村寻找小姐看看,到时候隐于茫茫人海,改容易貌,自然可以逍遥红尘,结果一转眼竟然已是十年沧海桑田。
气虚体弱加上刚恢复记忆导致的神智混乱,在听见凌慎之十年的话语后终于集中爆发,瞬间昏迷过来,醒来之后,已经被安置在了这密室里。
她心中未免有些后悔和担忧。
对于闻人轻柔的小心眼和睚眦必报,她也是极清楚的。
素问倒是不怕闻人轻柔,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罢了,只是唯恐自己当初挟持世子出逃,是否给白蒹葭带来了什么麻烦。
她心中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将这事情想了多少次,也是说不出来的担忧,如今见白蒹葭气度闲雅,从容不迫,到底是没忍住,将这事情说了出来。
她说到一半,已经是眼睫低垂,不敢再看白蒹葭的神色,只觉得自己就好像站在断头台上一样,听着令官的宣判。
第960章 素问:拐子()
闻人轻柔一生骄傲,多年下来,说一不二。
行事但凭本心,但是偏偏就在这事情上,栽了一个跟头。
素问心里知道以闻人轻柔的脾性,多半不肯善罢甘休,她当时只想着易容改貌后天地逍遥。
这世道,信息交通颇为不易,她自己又是精通医术,知晓易容的,结果却不想已是沧海桑田。
一时懵然,便是怎么样的灵敏也是呆了。
白蒹葭略一沉默,便嫣然笑道;“你什么想法。”
素问一脸茫然的看向白蒹葭,道;“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神色茫然,白蒹葭想了想,将这些年的事情告诉了她一些,她自从恢复记忆后,便让人打探了一番这贤王府里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贤王妃这个人,更是下了许多心思。
虽然闻人轻柔将素问的相关消息瞒得死死的,出来的消息也少,但是立夏下了心思,倒是查出了不少东西。
“忘忧汤”素问脸色微凝,眉目间甚是晦暗。
她跟从张向阳学习医术,也自然知道这几种宫内的秘药,却没想到,有种药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那忘忧汤据说可以让人前尘尽忘,若不是因缘巧合,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事。
白蒹葭看向素问,低声道;“这些年来,我也出了一些事情”她虽然没提当初自己被闻人轻柔下药的事情,不过也将当初自己一个人去了秋水村,又意外的砸傻了凌绝尘,后来被凌绝尘带回来的事情。
听说白蒹葭孤身一人去了秋水村,素问已经满脸苍白,一脸关心的盯着白蒹葭,见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方才松了口气。
后面更是听得脸色紧绷,十分紧张。
等白蒹葭说到自己昏睡八年,不由一阵心慌,便要为白蒹葭诊脉,白蒹葭将手腕伸出来,看她伸出手指扣住,过了一会看着素问眉目舒展了些,才道;“这些日子下来,我身子也有好好调养的,你放心便是。”
听白蒹葭这么说,素问的眉目略舒展了些,道;“小姐你的身子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是那位立春姑娘的功劳吗?”
白蒹葭点了点头,道:“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却见素问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十年的记忆被少女从脑海中抹去,便依稀还是十年前那个十五六岁,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泼辣爽利的少女。
她看着素问的神情,不知怎么就想起凌离儿,不由心中一软,伸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泽医天下,到处行走,如今等离了京城,你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去江洲,还是到处走走看看。”
素问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跟着小姐。”
她又紧张的看着白蒹葭,道;“小姐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白蒹葭道;“怎么可能。”伸手摸了摸素问的头发,想了想,最后还是道;“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前因后果,那闻人轻柔的事情”
虽然心里厌恶闻人轻柔,但那是看这样子,闻人轻柔还是对素问有几分心思的,更何况不管怎么说,如今素问也是跟闻人轻柔生儿育女了,当初素问并不知道这一切。
如今这些事情也不是能够轻易抛弃的。
素问听白蒹葭这么说,倒是脸色一白,想起那个被自己制住之后一脸苍白的小男孩,心中掠过一丝隐痛,不过她倒是很快打起精神来,那两个孩子身份尊贵,即便是没了母妃,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她想起闻人轻柔,眉宇间却掠过一丝厌恶之色,道;“那闻人轻柔这样狂妄自大,骄矜轻狂,我那时候年轻才上了他的恶党”
“却跟那拐子没什么区别!”就算闻人轻柔位高权重,也毫不掩饰他下药蒙骗这件事情的恶毒,就跟那些拐了年轻的小姑娘去卖给别人当媳妇的拐子没什么区别。
听素问将闻人轻柔形容拐子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白蒹葭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素问素来嫉恶如仇,她在白家的时候也有一个感情不错的小妹妹,出门看花灯的时候被人抱了去,后来花费了许多功夫才算是找到了那个小妹妹,结果已经被拐子卖进了深山里,给了三兄弟做媳妇,在十三岁的时候就难产而死了。
她对于拐子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厌恶感。
“不过”素问看向白蒹葭。
一看素问的神情,白蒹葭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由笑道;“你放心,我总不可能为了闻人轻柔那么一个骄纵轻狂的拐子就卖了你去,你安心便是,我当初既然保了你,便要让你如愿以偿。”她低声道;“我从来将你看作妹妹一般,你也不是不明白。”
虽是名为主仆,但是情同姐妹。
而且闻人轻柔做出这种事情来,当年她就准备将素问救出来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闻人轻柔先下手为强了。
她也不是个水来土掩逆来顺受的性子。
更何况看素问现在的样子,对于闻人轻柔是极为厌恶的,见她洒脱决绝,白蒹葭也不会要她回到闻人轻柔身边。
她叹了口气,是自己小心谨慎惯了,这人心,又从来是让人不能揣摩的,她虽然了解素问,但是此时却心中暗下决心。
她又跟素问说了会话,如今心头最大的结已经解开了,她在江洲住了一年,对于江洲的风景倒是了解的不少,此时拣了些有趣的说给素问听。
素问这些年来都被锁在贤王府中,听白蒹葭语调温柔的说起江洲的景色,只觉得这十年的离愁别恨被淡漠的化去,最后只剩下眼前的女子,眉目温柔,语调和婉。
虽然心中知道只是奢望,却也只盼时间能够再长一些。
最后将心思按捺了过去,才对白蒹葭说了两句话,白蒹葭感觉到腹中饥饿,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跟素问告别之后,才出门带着立夏走了出去,眼看着素问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才对立夏道;“你可能易容?”
第961章 千金粉()
立夏站在外面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位素裙女子,不就是贤王妃怜儿嘛。
不过浑身气质大不相同,他也没有真正的见过怜儿的样子,所以一时才想不起来,倒是站在门口,心里好像揣了十五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这贤王妃怜儿怎么就到了自家夫人屋子里的密室了,而且看这说法,似乎这位身上,还有不少秘密。
明明这位说的,是叫做素问的。
这上头人的关系,真是扑溯迷离的。
他似乎也揣摩到了这背后的一点关系。
不过虽然是这样,立夏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白蒹葭发问,才道;“如果是近身相处,想要瞒过亲人或许有些不易,但是若是别的,便也没什么事情了。”他想了想,看了一眼白蒹葭,道;“只是易容成这位姑娘,却要花费上几日准备些东西。”
白蒹葭道;“几日。”
“两日。”
“如果立春帮你呢?”
“半日。”
说着便到了尽头,白蒹葭伸手敲了敲石壁,外头传来三长二短的回声,方才推开暗门,只见凌绝尘一脸冷漠的站在门外,他浑身寒气冷冽,倒是将立夏吓了一跳。
白蒹葭倒是嫣然一笑,道;“相公前头忙完了?”
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然后将暗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凌绝尘应了一声,扫了一眼暗门。
白蒹葭道;“可曾用过饭了?”一点不提那暗门里的事情,却冲立夏道;“你让立春去帮你便是。”
立夏正巴不得,立即应了一声,凌绝尘摆了摆手,立即跟小狗一样飞快的跑掉了。
白蒹葭道;“相公你可有慎儿的线索了?”
凌绝尘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他既然自己着了道,总要自己想办法跑出来。”
声音虽然冷漠,却透露出一个关我屁事的欣喜。
白蒹葭默然。
虽然说凌绝尘在这个年纪,已经率军上了战场,但是他毕竟是天纵帅才,凌慎之虽然机智聪敏,但是毕竟没有见过这些阴私手段,他这样说话,也太冷漠了一些。
见白蒹葭神色不悦,凌绝尘想了想,想起秦德音跟自己说过的话,不由眼睛飘了飘,在窗下的那把琴上打了个转儿,就收了回来,道;“你放心,他没那么蠢。”
虽然已经蠢到把自己送到了别人的手里,但是如果真的蠢到连跑都跑不掉,就枉费了自己调教了他那么多年。
听凌绝尘这么说,白蒹葭心中担忧之余,又好气又好笑,道;“既然对面下了醍醐香,你就不怕对面一直用迷药让慎儿昏睡不醒?”
若是一直昏迷,即便是有千种武艺,万种心思也施展不出来。
那野猪还能冲撞挣扎一下,死猪可不曾听过能够挣扎出什么来的。
白蒹葭这么一说,凌绝尘倒是微微怔了一下。
对于凌慎之,他还是颇有信心的,这孩子沉稳持重,虽然年纪小了些,行事颇见君子之风,只是到底还是太坦然君子了些,又在家里,所以才放松了一些,着了道了。
若是凌慎之清醒过来,就算是困难些,想要从那绑匪的手上跑出来,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就像白蒹葭所说的,若是对方一直给凌慎之吃迷药,让凌慎之一直陷入昏迷中,要跑出来就很难了。
凌绝尘难得烦恼的皱起了眉头,然后偏头想了想,“你放心。”
对面既然敢动他儿子,以为自己没有儿子吗?
纵然那贤王府最近被围的跟水桶一样,但是自己亲自出手,战场上能万军中取将帅首级,这要去绑一个小姑娘小男孩,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虽然不太喜欢对小孩子动手不过凌绝尘摸了摸下巴,绑了他儿子来一换一应该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吧。
他行事从来只讲究有效,不像某些人那些迂回。
只是听说那位世子颇受了些惊吓,如今还在卧床养病
他心中盘算,面上却半点神色不露,上次闻人轻柔吃了闷亏,这次除了将府里围的跟铁桶一样,也有不少人暗地里看着自己。
虽然都很隐蔽,但是凌绝尘从小在战场上磨砺出来,对于这种事情却是极为敏锐。
如果想要将对面的孩子偷出来,却也要好好的计划一番。
至少需要一个人易容成自己,吸引走那些暗卫的注意力。
凌绝尘心里盘算,这种事情,能用得上的自然就一个人了。
“阿嚏。”本来正在调配药粉的立夏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就看见立春冷冷的扫了一眼,不由眼睛一转,厚着脸皮贴了上去;“春儿啊,我最近有点感觉不太舒服,你帮我诊脉看看呗!”
立春扫了他一眼,见他红光满面的,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正是活力十足,将手上炮制好的药草放入药虫子,道;“你去让小童给你捡了两块板蓝根煮了喝了就行。”
“如果没有好转呢?”
立夏见立春肯搭理自己,立即乐滋滋的接话,也没管立春开的是板蓝根万用方子。
“那可以加一点黄连。”立春懒得理他,又从一旁拣了几样药材。
她以前也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