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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白蒹葭倒是笑着从旁边拿了个匣子出来,道;“我最近忙的很,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几样东西,给你压箱底。”
立春道;“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白蒹葭摇了摇头道;“这十年来你劳心劳力,我是知道的。”
前世的时候,立春化名灵枢,隐姓埋名十几年,一片心意,今生自己一睡八年,两个孩子这样好,立春也是功不可没的。
立春见白蒹葭温柔坚决,便也不在推拒,将那匣子收了,就听白蒹葭道;“只是这事情,却是不能办的太热闹了,委屈你了。”
出嫁对于每个女孩子来说,都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情,白蒹葭本也打算好好的给立春操办一回。
结果不曾想凌老夫人这么快就没了,如今又接连这些事情,倒是想办也办不起来了。
立春摇了摇头,道;“我不在意这些。”
立夏倒是窜了过来,不顾鼻青脸肿的,道;“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白蒹葭皱了皱眉,道;“我却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看着立夏走了出去,白蒹葭才道;“如今蓝姑娘在那里?”
立春道;“在碧云庄子上。”
白蒹葭哦了一声,偏头想了想,倒是想起梅月和白喜儿,当时白抒怀也给白喜儿他们安排了去路,倒是不算远,想了想,道;“捎个信去,让她准备行李,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江洲吧。”
立春应了一声,又跟白蒹葭说了一会话,定下一些事情,眼看天色渐晚,也到了两个孩子吃奶的时候,白蒹葭倒是眼眸一闪,道;“我跟你一起去。”
立春应了一声。
只见小巧的屋舍内,比起当初刚回来的时候,更是多了不少小孩子的东西,旁边两个小丫头正在细细的拿了小暖炉熏着精致小巧的小衣小裤,旁边又有丫头绿君守在床头,拿着针线做活。
看见白蒹葭进来,众丫头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见过礼,白蒹葭将人都打发了。
如今天气渐暖,屋子里更是温暖,两个孩子穿着差不多的小袄,只是因为凌老夫人没了的缘故,都是很素净的颜色,但是这显然对于幼儿来说没什么问题。
两孩子正坐在床上,中间摆着一个黄橙橙,圆滚滚的柚子,灵儿伸手推一推那柚子,那柚子便朝着笑儿滚了两步,笑儿又将柚子推了回来,两个孩子你来我往的,倒是玩的开心。
却一转眼看见白蒹葭,灵儿啊啊的叫了两声,伸出手来,脸上满是笑意。
绿君笑道;“小小姐这是要夫人抱呢。”
白蒹葭在床头坐下,伸手将灵儿抱在怀里,笑儿伸手将那柚子抱在手里,眨巴着眼睛看了会白蒹葭,又看了会笑儿,也不说话,只是闷闷的坐在一旁。
逗弄着灵儿嗯嗯啊啊的说了两句话,白蒹葭才将灵儿放回床上,正要伸手去抱笑儿,却见笑儿将那柚子朝着灵儿一滚,灵儿伸手抱住,结果不想柚子又滚又圆,撞在怀里,一时抱不住,倒是连着柚子跌了个四脚朝天。
白蒹葭看着女儿这惨兮兮的样子,却格外的娇憨可爱,倒是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伸手将孩子扶了起来,笑儿却已经爬了过来。
她伸手将笑儿抱在怀里,笑儿却挣扎了一下,哼唧了两声,又挣扎了起来。
见他这样,白蒹葭倒是咦了一声,立春在一旁小声道;“小少爷就是这性子,不喜欢人近身,倒是小小姐黏人些,喜欢让人抱,不过小少爷却喜欢跟小小姐耍子,平时便除了照料他们的时候,都大多让他们在这床铺上自己玩耍的。”
白蒹葭倒是看着笑儿,低低一笑,将笑儿放在床铺上,就看见笑儿飞快的朝着灵儿爬去了。
看着两团白白软软的团子,白蒹葭的心都软成一片,将灵儿抱在怀里,笑儿扭捏了半天,总算是在一旁坐下了,眼巴巴的看着灵儿。
灵儿都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蒹葭,白蒹葭看着女儿,心中软成一片,灵儿流着口水,蓦然在白蒹葭脸上亲了一下,倒是亲了白蒹葭满脸口水。
白蒹葭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这些日子下来也没顾得上涂脂抹粉什么的,否则这孩子吃一脸的脂粉还了得。
却见灵儿眉开眼笑的,一双杏仁眼笑成了一条缝儿,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却也忍不住亲了亲她粉白的小脸,只觉得又软又嫩,比那糯米团子还粉嫩。
笑儿却忽然拽住了灵儿的小手,叫了两声,白蒹葭见他一脸愤怒,倒是忍不住笑了,灵儿又睁开一双杏仁眼,在白蒹葭手上扭过身子去,对着笑儿的脸颊亲了一口,又觉得不够,伸出小舌,舔了满脸口水。
本来正活蹦乱跳的笑儿立即呆如木鸡了。
白蒹葭看着他呆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副惊呆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灵儿在她怀里,见她笑的开怀,也不由懵懵懂懂的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叫道;“妈!”
第935章 丁忧()
白蒹葭一惊,只觉得自己方才那只是幻听。
怀中的小人儿却又朝着怀里钻了钻,又叫道;“妈妈!”
第一声还有些含糊,第二声却就清晰多了。
白蒹葭心中一阵百感交集,她抱着怀中的孩子,道;“再叫一声。”
灵儿扭了扭身子,却不肯再叫了。
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就会无意识的发出mama和baba的音,但是若是要真正地能叫,也是要八九个月的时候了。
灵儿如今正是七个月多一点。
白蒹葭见她这样,倒是忍不住笑了笑,又伸手捏了捏笑儿,笑儿笑的呆呆的,坐在那里。
灵儿又叫了一声妈妈。
白蒹葭听得清楚,将灵儿放在床上,却见笑儿又爬了过来,倒是将灵儿扒着不放。
灵儿也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笑儿,但是白蒹葭怎么看,总觉得灵儿那拍笑儿的姿势,跟她开始拍柚子的姿势差不多。
不过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放在了一旁,白蒹葭叹了口气,道;“幸亏有你们这两个孩子做伴,不至于孤单。”
立春站在一旁,笑道;“小少爷和小小姐都是有福气的。”
白蒹葭嗯了一声,看着两个孩子又将那个柚子滚来滚去,两个人在床上爬来爬去的玩耍,倒是十分开心。
玩了一阵,两个孩子都累了,便都缩到床角,都抱作一团睡了。
旁边的丫头取了熏好的被子来,熟门熟路的给两个孩子盖好,白蒹葭道:“这两个孩子,感情也太好了些。”
绿君在一旁道;“毕竟从出生之后两个孩子就没分离过,小时候小少爷又体弱,难免依恋小小姐些。”
白蒹葭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立春,道;“说的也是。”
也有一种说法,说是一个孩子如果身体太弱,养在一个身体强壮些的身边,也能借一些运道,长得好些。
不过私下里也有人说,比起灵儿小小姐的聪慧灵敏,笑儿小少爷就发育的有些慢了,便是学说话也比小孩子慢了一个月。
她看着两个孩子睡熟了,倒是将眼眸一闪,又看了一会两个孩子,却是天色渐渐晚了,立春在一旁悄声道;“夫人。”
白蒹葭道;“我知道了。”
凌绝尘穿着粗麻布制成的齐衰丧衣,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
他父亲先去,如今没了母亲,便只用服齐衰三年。
只是虽然穿着粗麻布的衣服,那身气势更为寒冽冻人,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是却让人觉得瞬间置身寒冬。
自从凌老夫人去了之后,凌绝尘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虽然身强体健,但是眉目间也有些疲倦之色。
白蒹葭用庄园里的米和水细细的熬了粥,给凌绝尘送了来。
凌绝尘平日饭量也多,但是这守孝却是极为严苛的,齐衰三年,二日不食后,也就早晚可以用一溢米熬成的粥,此后一年内,也是只能疏食水饮,不食菜果。
凌绝尘眉目一动,看了一眼送饭来的立春,他在灵堂之内,白蒹葭自然是不能来的,倒是眉目微微一动,道;“蒹葭做的?”
虽然只是纯粹的清粥,连一点下饭用的小菜都没有,但是那清粥吃在嘴里,就觉得浑身似乎都有了力气。
他两天两夜未进水米,此时开口,也是声音干涩嘶哑的不成样子,就连凌绝尘都有些意外,简直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
立春点了点头,道;“夫人很是担心将军”
凌绝尘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却又忽然顿了顿,道;“我却想起我以前所读过的一句诗。”
到底说的什么诗,却没有说了,只是将那粥三两下喝完了,抿了抿唇,才感觉到没那么厉害了,浑身也有了不少力气。
看着立春将东西收了下去,他又目光幽幽的看着那棺材板子,却又将一张薛涛笺从袖子里掏了出来,那是凌老夫人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他看着薛涛笺上的字迹,眼眸却渐渐深沉了下去。
窗外月移兔走,转眼已经又是半夜,外头的僧佛两道你来我往,一时西风压倒了东风,一时又风水轮流转,总是没有什么安分的时候。
凌绝尘安静的跪在灵堂里。
闻人乐节盯着堂下的摇光,笑了一声,道;“凌绝尘,这做事倒是让人挑不出来什么错漏。”齐衰三年,是仅次于斩衰的重孝。
听说跪了两天,只吃了一点稀粥,连点小菜都没有。
成年男子素来吃的多的,更何况练武之人,这齐衰三年下来,只怕是便是让人会受不少苦头。
不过这凌绝尘素来是冷冰冰的性子,当年他爹死了没多久,他就代替他爹上了战场,一片血染山河。
武将不比文臣,文臣必然丁忧,但是武将关系到国家大事,不解官职,只予假百日,操办丧事,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给假日。
他想了想,道;“下去吧。”
闻人乐节坐会椅子上,继续开始批注各种折子,有弹劾礼部的,也有弹劾的户部的,还有弹劾吏部的
这几部的官员,总是不肯安分的样子,你弹劾我一个折子,我却是要回两个,便是寸步也不肯相让的。
你想出一个用银子的法子,我便想出两个省银子的法子,他在图谋一些增加国库的办法
不过比起各种抱团,闻人乐节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势同水火的做法。
作为一个皇帝,总是不会喜欢有某些事情超出自己掌握的。
他翻着手上的折子,拿着朱笔一一批注,他本机敏,又从小生于外头,养成了阴狠毒辣的性子,做事素来果断决绝,这批折子的速度也跟他的性子一样是极快的。
这段时间以来上的折子也不少,无非是要凌绝尘在下守孝,绝交际,断来往,回江洲,他哼笑了一声,将那类折子都拣了出来放在一旁,倒是不低的一叠。
但是一个折子落在他手上,却让他看着那折子很是发了一会呆,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想了一会,写了个准字,又画了个圈,加了四个字的批注。
将那折子拣了出来,放在一旁。
凌绝尘请丁忧回家守制三年。
字迹凛然。
第936章 打发()
丁忧这种事情,放在那一个官员身上,都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虽然说是孝道是要守的,但是一来坏了前程,谁知道他日丁忧完了官场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二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戒了酒肉不说,穿麻吃素,不与人交际,更不允许有什么宴会娱乐之类的事情。
虽然说是丁忧三年,但是实际却是二十七个月。
如今凌将军在风头最劲的时候,却偏偏死了母亲,他的身份,却偏偏皇帝传了旨意出来,允了他丁忧三年的折子,还特意批注,孝感动天。
这一圣旨和四个字,让那官场上的人好一阵琢磨。
不过白蒹葭倒是不理睬的,如今丧事应该办的都差不多了,她伸手理了理鬓发,就听着外头哭了起来,不由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似锦疑惑的摇了摇头,旁边的小丫头道;“奴婢去瞧瞧!”看白蒹葭点了点头,不一时就回来了,道;“米娘子在外头哭呢。”本来这种时候,奶娘跟主母总是要见上一面,主母给些赏赐,以显厚谊。
白蒹葭皱了皱眉,道;“米娘子?”却又想了起来,道;“是那个奶娘?”
小丫头点了点头,白蒹葭倒是望了似锦一眼,道;“她哭什么,不是说了多给她一倍的银子吗?”
小丫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她说的混帐话,奴婢不敢说。”
白蒹葭看那小丫头挺眼生的,不由道;“你叫什么名字,几时来的?”
小丫头道;“奴婢叫荷清,是似纹的妹妹。”
白蒹葭道;“还算伶俐。”
荷清嘻嘻一笑,她生的极漂亮极灵动的一双眼睛,此时双目更是说不出来的明亮。
既然荷清说是混帐话不敢说,白蒹葭也没有多问,只让人将人打发了出去,让人拿了封好的红包出去,继续专注手上的事情。
白蒹葭哼了一声,荷清一看,却见上头却是一副画,里头却是笑儿跟灵儿正在玩一颗柚子,两个孩子都笑容可掬,十分亲密和睦,旁边画了翠叶荷花,正是人面莲花相映红,柔和温暖。
她又将那画落下最后一笔,低声道;“这画晾干了细细的裱起来,我要送人。”
荷清眼睛一转,心里暗自奇怪,她也是知道白蒹葭忙的,却没想到她还能抽出空来画画,不过也不会多问,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就看见白蒹葭又看了一眼一旁高的要死的账本,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那账本抽了一本出来。
米萍儿在院子里哭得不成样子,齐三娘背着个小包袱,里头放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做的绣件,那些东西凌家的丫头看不上,也没什么作用,这大半年下来她跟那些丫头相处的也还算不错,这绣工更是大有长进,她平时用的东西都是用的自己的份例,便让她将这些东西带走了。
齐三娘甚至觉得,说不准自己日后还能去找个绣娘的活路,自己这大半年才知道,以前自己那村里人都夸好的绣活儿算个什么,别说那专门掌针线的针线丫头了,便是那丫头随手做出来的几样东西,都比自己好上不知道多少。
自从上次帮米萍儿出头吃了教训后,齐三娘倒是一心一意的都将心思放在了这刺绣上,心想这凌家真是来对了。
不但攒下了一大笔工钱,而且比起银钱,更重要的是学会了一门本事,开阔了以前的眼界,齐三娘觉得这半年对于自己好处是极大的,心里其实也有些遗憾,如果能过在凌家做满一年,只怕收获还要更多些。
看着哀哀哭泣的米萍儿,齐三娘劝了两句,却听米萍儿道;“我素来将他视为我的儿子一般,如今骨肉分离,却是如何舍得。”
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齐三娘想起那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倒是有些出神,不过这些日子下来,立春看的紧,除了喂奶外,也跟这两个孩子没什么相处的机会,倒是没有像其他奶娘跟孩子一样结下什么深厚的感情,见米萍儿哀哀哭泣,也不由心里有些怜惜她,柔声细语劝了两句。
米萍儿得她劝慰,反而哭的更是伤心了,一双美目含泪看着眼前的物件,若是不知道的,看着还以为这美娘子跟这府邸里的人有多大关系呢。
米萍儿正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