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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用完饭,他却下意识的将目光多落在了那女子身上,白蒹葭略微感觉有些不适,伸手给自己理了理头发,奇道;“将军?”
神色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凌绝尘顿了顿,似乎她从来都是这样安顺温和的样子。
白家的嫡女,自然是不会让人挑出半点错漏的。
他又顿了顿,伸手将手上的肉片放在了白蒹葭的碗里。
白蒹葭瞅了他一眼,还是将那肉片吃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白蒹葭轻声道;“母亲今日寻了我去说话。”
她说话仍然是不急不慢的样子,凌绝尘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走神在那一张浣花笺上。
面对人心,连太行路,巫峡水都不觉得困难了吗,在这家里,谁给她气受了?
他却很快抿了抿唇,她从来都没让自己担心过,他也相信以白蒹葭的能力,这后院里自己母亲和妹妹都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愿意便很容易将这两个人收复的服服帖帖的。
看那浣花笺,也是有些年头了,与君结发未五载是她嫁给自己五年左右的时候写的吗,那时候那时候
他记忆还算不错,不过那毕竟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白蒹葭写下这样的句子来。
白蒹葭轻声道;“老夫人说,你只有慎儿一个长子,人丁不旺”她敛了眉眼,淡淡的道;“不知道将军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妾身也好筹划一二,不负了老夫人想要开枝散叶的一片苦心。”
凌绝尘看着她冷静的神色和不紧不慢的神情,只觉得冰心铁石里,也生起了一丝淡淡的怒火。
这别人家做妻子的,前朝都有房玄龄的夫人吃醋之说,自家这个倒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怎么,想到今天看到的浣花笺,心里却有些恻然,只是暗自恨到,你若是难过,又何必勉强自己。
他顿了顿,话在舌尖上滚了两次,最后出口的时候却变了腔调,“你可有看中的?”
白蒹葭低垂眼睑,掩住了眼中的神色,道;“妾身托人打听过,听说那兵部尚书家的幼女甚是仰慕于你,她从小跟着父亲学武,精通刀枪,性情爽朗,身子也强健”
听白蒹葭这么不紧不慢的说着,凌绝尘只觉得无名火气,哼道;“你倒是清楚。”
白蒹葭道;“不敢。”
却接道;“那位方小姐容貌也是极明艳娇媚的,将军大可放心。”
她本来以为凌绝尘是在意对方的外貌,所以赶紧说了两句,希望将人安抚下来。
凌绝尘盯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一时是她冷静淡漠的给自己纳妾的话语,一时又是她那章缠绵悱恻的浣花小笺,饶是他冰雪心肠,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白蒹葭被他顶的心里有些慌张,不过让仍然强自支撑,自从凌慎之出生以来,这八年来她在无所出,凌老夫人也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对于这种家族来说,孩子什么的是越多越好,既然她有了嫡长子傍身,那后面的人无论如何,也是越不过她和她的儿子去。
抱着这样的念头,白蒹葭定了定神,强自支撑,只希望不要被凌绝尘看出她心头的酸楚。
这拈酸吃醋,是犯了七出的。
凌绝尘敛眉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白蒹葭,又想起那张浣花笺,虽然心里恼怒,但是却觉得白蒹葭这强硬里未免透出几分可怜,不由怒道;“你们你们就知道生孩子吗!”
在自己妻子的眼里,自己也似乎只剩下了传宗接代这一个作用。
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军营里的种马,那种马自然是生的格外的高大漂亮,威风凛凛的,也是极金贵的存在,但是拉出来不管愿意不愿意,就是一群跟一群母马配种,然后生下体魄雄健、活跃聪明的小马来养大。
他如今却觉得,在凌老夫人和白蒹葭的眼里,自己就跟那种马没什么区别!
“啊?”并没有想到凌绝尘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白蒹葭有些茫然看了一眼凌绝尘。
男人什么的,特别是凌绝尘这种身居高位的青年将领,对于后代却是看的特别重要的。
凌绝尘看着白蒹葭一脸茫然的表情,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将人按住,重重的亲了上去。
白蒹葭猝不及防,她身子素来娇弱,只感觉凌绝尘这一亲吻如火如荼一般,带着说不出来的怒气,却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不由脸色涨红,伸手要将人推开,只感觉凌绝尘双臂跟铁做的钳子一样紧紧的锁着自己,别说推开了,便是挣扎一下也很困难。
她这种下意识的反抗让凌绝尘更加恼怒,嘴上又加了几分劲道。
等放开白蒹葭的时候,不仅是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樱唇也是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饶是白蒹葭的性子,也不由怒道;“凌!绝!尘!”
只是娇喘吁吁,泪光点点,说起恼怒,倒是又羞又喜欢,格外引人怜爱。
凌绝尘摸了摸她小脸,紧紧抿唇,伸手将人抱在怀里,然后大跨步的就往里头走去。
白蒹葭惊道;“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素问,灵枢,灵枢,素问!”
听着两个丫头的名字从白蒹葭嘴里吐了出来,凌绝尘心里又嫉又妒,这两个丫头可以日夜陪在白蒹葭的身边,他一年到头跟白蒹葭见面也没几回。
他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少女,哑声道;“你真的很想要个孩子吗?”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她不愿意做妇人之身,这些年来,竟然过的这样痛苦寂寞么。
凌绝尘眼中掠过一丝茫然,盯着怀中的女子。
白蒹葭听着他稳重的心跳,却没想到凌绝尘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不由微微一怔,才道;“是。”
她却又很快的道;“只是妾身如今身子孱弱,这么多年来”她眼眸微微闪烁,掠过一丝伤感,生凌慎之的时候伤了身子,养了这么多年,虽然说是好了不少,但是也从未传过什么孕事。
凌绝尘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丝一闪而逝的伤感,就听她低声道;“开枝散叶这种事情,妾身做不到,总是有别的人可以做到的,那方小姐”
还没等她将那方小姐身体强健的事情说出来,就已经又被人堵住了嘴。
一夜折腾,白蒹葭那里受得住,没两回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隐隐约约间,就听耳边有人低声道;“这次回来”
等这次回来,我就再给你一个孩子。
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引走你全部注意力的孩子。
他顿了顿,将人收拾干净,拿被子裹了,却见一屋子散乱的衣裳,伸手将外衫勾了过来,不时就收拾完了,方才出了门去。
灵枢正站在门口,她本是手下春部的首领,乍见凌绝尘,也是不慌不忙的道;“将军。”
凌绝尘垂手道;“当初你给我开的药,要多久才能”他涩了一下,还是开口;“能够恢复到让女子怀胎的程度。”
灵枢一惊,看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至少需要三个月调理。”
“药材给我备好。”
“是。”
看着甩手而去的青年,灵枢转身默默的回到了屋子里和衣躺下。
当初凌绝尘重伤归来,听闻白蒹葭九死一生才生下那个孩子,本来就冰冷的脸色更加僵硬了几分,但是却很快让灵枢也就是立春给自己开了一味药。
无法让女子再次怀胎的药。
那是个小气的男人,那孩子,既然危害了自己妻子的健康,又在妻子心里占据了那样重要的位置,所以一个就不错了,能够忍耐他都是看在妻子的面子上,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也就那个女子吧。
但是到底还是没有等来第二个孩子。
凌慎之领军深入,战死沙场。
凌绝尘无颜相见,退避皇宫。
白蒹葭先行和离,自尽而亡。
岂期牛女为参商。
第857章 难()
凌绝尘本来正站在一旁,听白蒹葭忽然笑吟吟的这样开口,倒是不由一顿。
房间里的烛光映在他脸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脸上的红光还是烛火的辉映。
他又瞅了一眼白蒹葭,见她眉目如画,难描难书,不由心头一热,却又摇了摇头,道;“你刚回来,还是早些休息吧。”
白蒹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伸手就去解凌绝尘的腰带。
凌绝尘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上腰带,恰好碰到白蒹葭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由又是一慌,急忙道;“你做什么?”
白蒹葭莫名其妙的盯着他道;“相公不是要早些休息吗?”
她脸上浮现一丝晕红,羞道;“虽然是冬日,但是这风尘仆仆的,还是要先沐浴更衣才是。”说着便又让似锦去传热水上来。
说着又继续不折不挠的去扯凌绝尘的腰带。
凌绝尘急忙捂住,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来。
话音未落,白蒹葭倒是不扯他腰带了,抬头道;“相公莫非是嫌弃妾身胖了,不肯要妾身伺候了?”
简直跟个眼睛潮湿的小鹿一样。
凌绝尘只感觉心里一软,不敢再看,扭过脸去,又有些舍不得,于是又转过头来,摇了摇头,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听白蒹葭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相公没有嫌弃妾身真是太好了,妾身只唯恐人老珠黄了,便是连服侍相公都会被嫌弃碍眼了。”
凌绝尘抿了抿唇,听她语音哀怨,不由道;“不会的。”
白蒹葭叹道;“相公虽然这样说,但是妾身妾身却。”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中的神色。
凌绝尘心中刚升起不妙之感,想起听说过的孕妇生完孩子容易患得患失的心情,急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道;“你这样很好。”
白蒹葭还是垂着眼睛,眼睛里全是笑意,声音却是楚楚可怜的;“真的?”
凌绝尘想了想,才道;“我几时骗过你。”
白蒹葭点了点头,这人虽然冷漠执拗,执拗到了简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地步,但是他却的确没骗过自己,却又笑道;“你有。”
凌绝尘看她笑靥如花,又听着他忽然说出来的话语,倒是一头雾水,道;“我几时骗过你?”
白蒹葭哼了一声,板着手指道;“两个娃娃的名字,你可取好了?”
看着眼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青年,白蒹葭继续道;“说好的你给娃娃取名字,怎么都十个月了,还没取好。”
她小脸微微鼓起,眼中带着几丝似嗔非嗔的娇俏,极是动人。
凌绝尘抿了抿唇,他这才知道取名字这件事情,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什么女诗经男楚辞,什么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什么五行补缺八卦周转
他将那诗经楚辞翻了不知道多少次,只觉得便是宁愿看几十本兵书都比这取名字来的容易。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两个字,偏偏所要内蕴太多,反而让人不知道拣什么名字好了。
但是想到儿女,还是硬着头皮将平日从来不碰的诗词歌赋翻了个遍,处处考据,字字细究,拿出年少时候练枪学兵法的心思来,将那小本子上也写满了各种待选的名字,只是到了最后,从头到尾翻了几次,却又全部划掉了。
他一生只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攻克的事情,但是此时却偏偏碰到了这辈子最大的难题。
如今见白蒹葭巧笑嫣然,又提起这件事情来,不由脸色也有些僵硬,面对着白蒹葭,自然不会将这事情说出来。
“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不容易,才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来。
白蒹葭笑道;“这孩子是要上家谱的,你也不要太拖延了。”
说着便扯了扯凌绝尘,凌绝尘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白蒹葭将外袍扒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衫来,本来挣扎着想要去拿外袍,又唯恐不小心伤到跟个小猫一样在自己身边团团转的白蒹葭,偏偏还听她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话算账,最后还是心头一软,将手伸开,任由她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褪了下来。
白蒹葭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她今天忙了一天,也是有些累了。
跟凌绝尘痴缠了一会,疲倦还是掩不住的涌了上来。
凌绝尘垂目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上带着些疲倦,正好红萼送了热水上来,便将人捞在怀里,在水里洗洗干净。
刚到一半,白蒹葭就已经睡着了。
凌绝尘看着她安然静谧的面容,伸出手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红萼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道;“将将军”
不能怪她结巴,面对着那样一张脸,能够说出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不过想到似锦的教诲,顿时将小鹿乱跳的心安定了下来。
不过看见眼前青年的眼神,红萼却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将目光一转,却落在女主人宛如凝脂的身体上,却不由脸上烧的更厉害,急忙将眼睛撇到一旁。
凌绝尘看着眼前少女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低声道;“下去吧。”
照理说,守夜丫头应该在床头伺候着随时等传唤的,不过凌绝尘这样吩咐了,红萼也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正走出去,就听凌绝尘又道;“不用伺候了。”
她几乎能够感觉到青年身上的寒意。
自己那里做错了么?
红萼脸色苍白的回了房间,跟她同住的绿君正坐在房里做女工,正好看见她垂头丧气的进来,不由惊道;“唉,你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气不成?”
红萼摇了摇头,低声道;“怎么又就着烛火做针线,也不怕伤了眼睛。”
绿君急忙将针线收了,扶了人坐了,才道;“说起来今日不该你值夜么,怎么忽然回来了。”
红萼低声道:“主人却不要人伺候。”
听红萼这么说,绿君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采。
又问了红萼两句,心里也有些疑惑,红萼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当下便跟红萼寻思了半天,最后索性只是安慰道;“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意思,不如去寻立春姐姐问问。”
第858章 一夜()
听绿君这么说,红萼顿时好像找到了明灯一样,顿时也顾不得睡了,急忙将灯笼又找了出来去寻立春。
立春看着眼前忐忑不安的小姑娘,倒是抿嘴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将军不喜欢人伺候,你安心休息吧。”
看着红萼几乎要哭了,又安慰了两句,最后索性让红萼照顾两个娃娃在身边睡下了。
凌绝尘倒是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句话就让小姑娘心思惶惶了一晚上。
他伸手将人擦擦干净,然后将旁边的素白衫子给人裹上,白蒹葭挣扎了一下,小声的咕哝了声什么。
凌绝尘低头看了妻子一会,睡起来的样子静谧安稳,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起了刚才的两个奶娃娃。
虽然不是奶娃娃,但是身体抱在手上,也轻飘的很。
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就感觉怀里的人又轻轻的咕哝了声,或者是觉得冷了,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倒是乖巧。
嘴角无意识的微微一勾,抱着人到了架子床旁边,将人塞进被子里。
床是丫头早已经铺好的,柔软而温暖,让人很是满意。
伸手拨弄了下带着水汽的头发,凌绝尘想了想,伸手将一旁的帕子拿来,将头发一点一点的擦干了。
他素来不是很擅长这些事情,不过好在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