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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婚事倒是办的很是热闹,不过苏岩鹤虽然身形单薄,却是个很心机的人,言语谈吐间,便让人不知不觉得将酒水都喝了下去,自家手上一杯酒倒是过了很久才会斟满一次。
偏偏众人还没有不夸他的。
等过了好几天,才有人回过神来,骂一句这孩子果然心机。
众人喝的差不多了,祝千总按住一众亲友,他毕竟是心疼女儿的,便有人嚷嚷着要闹洞房。
他们男人这边喝酒喝的热闹,女眷那边眼看苏晚雪温柔体贴,行止礼仪都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不过虽然梳着少女的发髻,但是看年龄还是隐约太大了一些,有欣赏她容貌行事的,想到她的年纪,也顿时便将这心思抛到后面去了。
虽然心里暗自奇怪这苏谋士的妹妹怎么都快二十岁成了老姑娘了还没有出嫁,但是自然嘴上都没有多说这个的,反而都说说这家闺女,夸夸那家儿子,又说说自家相公,都是很和谐的气氛。
苏晚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的心里其实很有点紧张的,不过想起白蒹葭和祝宜书,顿时便平静了下来,行事更加大方稳妥了起来。
这一场婚宴,苏家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苏家兄妹,这次的人都是赞不绝口的。
只是有些可惜苏晚雪年纪大了,这年头的姑娘,往往十五六岁就出嫁了,十七八岁就已经是老姑娘了,更何况苏晚雪已经二十岁左右了,这样的姑娘,想要娶回来做妻子是很丢脸面的,就算是苏岩鹤的妹妹,这婚事也要让人好好斟酌下。
对于祝宜书的去处,白蒹葭倒是跟祝夫人商量过的。
反正苏岩鹤左右是要跟着凌绝尘的,一年倒是有十一个月在军营里,如果祝夫人舍不得女儿,让祝宜书跟这祝夫人继续住在昆云城也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父母会舍得女儿远嫁的,虽然知道女儿远嫁离开自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发生的时候,心里的难过是无论做多久的建设和知道多么理所应当也不能隐埋的。
祝夫人沉吟了很久,倒是问过了祝宜书的意见。
祝宜书已经改梳了妇人的发髻,脸上虽然还有些红晕,但是比起以前洒脱的样子,却多了几分成熟,她自然舍不得离开父母,虽然说是出嫁从夫,但是苏岩鹤也心疼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嫁了自己这么一个常年不在身边的丈夫,早早的告诉她说任由她自己拿主意。
祝宜书还是愿意留在昆云城里的。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苏晚雪的事情,几人只见却稍微发生了一点分歧。
因为青南舞弊的缘故,白蒹葭是打算带着苏晚雪和苏正则一起去京城的,她也跟苏晚雪好好的说过了。
从小的环境不同,所认识的人也不同,到京城里虽然苏正则辛苦一些,但是现在认识的人脉对于以后来说对苏正则好很多。
这点苏晚雪还是认同的,为了孩子,人总是喜欢像更好的地方去,那样才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和教育。
见过凌离儿和凌慎之之后,她不是不羡慕的,又见了苏正则和凌慎之的相处,苏正则这还是洒脱早慧,从小到大也没有让她操心过,但是只有看见苏正则和凌慎之之间的真挚友情,还有苏正则每次谈起凌慎之的时候跟以前截然不同的神气,那是真正拥有了志同道合,能够互相理解的朋友的神气。
苏晚雪自然不舍得让苏正则就这么失去了他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而且听白蒹葭的说法,到了京城会有更多的朋友。
所以虽然对于京城那个传说中的地方充满了怀疑和不安,苏晚雪还是愿意跟白蒹葭一起去京城的。
祝宜书见苏晚雪执意要去京城,她虽然天真爽朗,但是从小也被祝千总培养了不少心思,白蒹葭跟她说了两句,便明白了出来。
昆云城虽然好,但是比起京城来说,也是好的有限了,如果真要图谋更好的出路,为了孩子的未来,在京城那种地方,只要有门路,无论规矩礼仪,教育方法,都比昆云城要好的。
祝宜书虽然舍不得苏晚雪,但是眼看苏晚雪心意已决,也只能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找了一些东西出来,暗自补贴给苏晚雪,让她在京城里日子好过一些,又叮嘱她如果记得按时给自己写信,眼看祝宜书点头才肯放过。
苏晚雪倒是很宛然的接受了祝宜书的一片好意,她家产也不少,暗自寻了一对价值不菲又能养身的羊脂白玉手镯,两套翡翠头面,都是很好的东西,用一个精巧的小檀木盒子装了,小心的收了起来。
离开昆云城的那天天气倒是很明媚,杏花开了满枝头,白蒹葭前些日子画了一副杏花图,又在上面提了红杏枝头春意闹的诗,倒是很有些满意。
第658章()
今日是立春,但是昆云城里倒是很难得的下了雨。
凌离儿对着窗外的细雨,很是忧郁的念了一句诗经上的话,“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不对不对,应该是今我往矣,雨雪霏霏。”
马车停在凌家府邸的门口,凌离儿穿着一身袖口裙摆绣着杏花的浅粉色衣裳,越发显得肌肤如雪,晶莹剔透,行走间若有杏花翻飞,她的眉目间很是灵动,但是又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失落之色。
既是对京城的日子充满了期待,也对于要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些不舍得。
不过看向一旁的白蒹葭,顿时心里就平静了下来,安静的朝着白蒹葭的房间凑了凑,看见白蒹葭扭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便咧嘴一笑,又想起自己正换牙缺了两颗,急忙捂住了嘴,倒是抖得白蒹葭抿嘴一笑。
祝宜书握着苏晚雪的手,倒是很哭了两场,只叮嘱她在京城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倒是让苏晚雪也忍不住有些梗咽,上马车前,才将自己的盒子拿出来交到祝宜书手里。
白蒹葭坐在马车里,眉目安静的盯着手里的一支杏花。
这杏花是凌离儿给她的,半红半白的,倒是如上了胭脂的少女脸颊,很是动人。
白蒹葭听着那边总算是告别的差不多了。苏晚雪脸上的泪水虽然已经擦干了,但是还是有些眼眶红肿,分明哭的也算厉害。
他们这马车分了两座,因为她怀胎初期,眉低眼慢,祝宜书跟苏岩鹤又刚成了亲,一时也不好分别。
立春倒是属意让她继续在这昆云城里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不过白蒹葭却执意要回京城,眼看白蒹葭心意已决,立春也知道劝阻不动,他们便将这府里的大多数人都安排完毕,一部分放了出去,一部分跟着回了京城。
另有一部分比较让人放心的还是守着着宅子。
他们主子们就分了两车,白蒹葭跟苏晚雪凌离儿一车,凌慎之苏正则跟苏岩鹤和谢老先生又另外坐了一车,此外还有几辆马车放着些物品,坐着些奴仆。
因为顾念到白蒹葭的身子,一路也不急着赶路,力求平安。
不过白蒹葭倒是想到凌慎之和苏正则的县试,便索性跟凌慎之商量了一下,让凌慎之跟苏正则另外跟了车队,早日回到京城里去。
凌慎之骑射的功夫也相当不错,但是顾及到苏正则比较是个文弱书生,两边考虑了一阵,还是让白蒹葭拿了主意,让他们二人走水路。
又将银钱让二人贴身存放,将人托付给了苏岩鹤。
两个孩子虽然机智,但是毕竟年纪还小,不过好在有苏岩鹤就很放心了。
凌慎之说起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真正的离开白蒹葭,绕是他沉稳早慧,喜怒不形于色,离别之时,脸上也不由多了一些别离之色,听着白蒹葭殷殷嘱托自己注意身体,又看着白蒹葭单薄的身躯,倒是忍不住心中一软,道;“母亲如今才要多注意自己才是,这科举今年赶不上明年再考也一样,母亲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白蒹葭听他声音难得温柔柔软,倒是忍不住轻轻一笑,道;“我怎么忍心让我自己的事情耽误了你。”
她盯着凌慎之,见他长身玉立,虽然一身青衫,腰上石青络子系着青玉鲤鱼玉佩,虽然小小年纪,但是
但是这孩子,实在是太体贴太周到了,让人挑不出来什么事情。
但是越是如此,反而让人越是心疼。
眼看凌慎之眉目如画,呆呆的看着自己,白蒹葭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就听凌慎之道;“反正我年纪还好,考这个也没什么。”
白蒹葭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跟晚雪商量过了。”
凌慎之偏头看向白蒹葭,他的眉目间,并没有少年常见的好奇,只是很沉静的样子。
“鱼儿的祖籍落在靖州,他去靖州考。”
靖州在大昭的国度里,出名的学子并不算很多,想要在靖州考一个解元可比外地容易多了。
也在昆云城回京城的半路上。
凌慎之点了点头,就听白蒹葭道;“到了京城后”她眸光闪烁,“按理说,你应该直接回凌家的,但是我却有几件事情要嘱咐你。”
无论如何,凌慎之到底是凌家的嫡长孙,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回到京城后还是要去凌家的,否则传出去,坏的就是凌白两家的名声。
毕竟如今三皇子和七皇子在别人眼里正斗得旗鼓相当,白家和凌家虽然再没有什么表态,但是凌纤纤是七皇子的皇妃,虽然这几年以来跟凌家也算是冷落了关系,但是有那么一个哥哥和嫂子,就注定凌家和白家是算在七皇子闻人乐节那边的。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巴不得抓到凌白两家的小辫子。
白蒹葭怜惜的看了一眼凌慎之。
这个年岁的孩子,在别人的家里,也许还是应该快乐玩耍的季节,但是既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享受着这样身份带来的方便和荣华。
那么随之而来的责任,也必须是让孩子认清而且担负的。
将孩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他天真的长大并不是对他的好。
“你听好了,京城里的势力”
白蒹葭眯了眯眼睛,眼中里闪过一丝微微的冷冽。
权利所随之而来的,就是义务。
虽然知道这一切对于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太过残忍和冷酷了,但是再残忍再冷酷,她也只能选择将一切摊在凌慎之的面前。
如果无法直视这样的残忍冷酷,这孩子进入京城的时候,只怕就会成为那些人的棋子。
虽然很多人都是别人的棋子,但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自己心爱的儿女,被人轻易的玩弄和把握。
白蒹葭的声音清柔,但是说话却很慢,不疾不徐的样子,却让人产生了一种这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里,都一点一滴的沁入了人的心里。
凌慎之的眉目安静平和,他看着自己的母亲。
“明白了么?”
第659章 回京()
苏晚雪虽然舍不得苏正则一个人去靖州,但是白蒹葭却将她劝慰了一阵,说孩子不小了,也总该去历练一阵,再说了,毕竟年纪还小,就算耽误了一年,也不打紧的。
苏晚雪思考一阵,觉得白蒹葭说的有些道理,如今既然有了依靠,也不用担心当初简旭的事情,不过想到她哥哥,她还是有些压抑之色。
还是白蒹葭劝解她道,等回了京城,她作为苏岩鹤的妹妹,又独立养了苏正则这么大,自然是有身份和尊荣的,想到跟她哥哥来往什么的,也是基本不可能的,才让苏晚雪安慰了一些,本来焦灼不安的心思也安静了下来,倒是平静了不少。
只是白蒹葭心里却有些嘀咕。
她并不太清楚这些年来凌绝尘到底是怎么处置的,只隐约猜到当初她出了意外沉睡之后,凌绝尘选择了将她送到昆云城以躲避京城里的诸多事情,但是对于凌绝尘的手段,如今也只能猜到七八分,还有有几分拿不稳。
不过她若是回京城里去,若是旧日,说要让孩子跟着父亲等人学文,要住在白家也是可以的,不过如今京城里正风雨如晦,正是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她若是不回凌家,迟早会有人借机发作。
所以还是安稳一下,等这两个月过了再说。
她虽然有些心烦京城里的事情,但是想到一对儿女,心情倒是好了不好,只是如今毕竟有孕在身,眼低眉顺,心里只是将京城里的事情来来回回的想了几次,不过想起苏正则,她眉目微微一闪,虽然只觉得是自己猜测,但是却想无论如何还是要回去见祖父跟父亲一面才好。
想起苏颜荷当初的样子,白蒹葭心中却多了几分凄凉之意。
无论是怎么样花容月貌兰心慧质的女孩子,若是运气不好,倒头来也是脱不了一句人生长恨水长东。
时光如流水,模糊了旧人的容颜。
他们走的并不快,但是回到京城的时候,也已经入了三月。
寒食清明都已经过了,京城似乎也从冬日和寒食清明的清冷里更醒了过来,但是比起以前的热闹繁华,平民商人们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但是有官职在身的,神色却都隐约有一丝阴郁。
听说前几日三皇子一个很受宠爱的姬妾,因为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被三皇子令人活生生打死了,可怜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这么一卷麻席裹了,扔在了乱葬岗。
不过也只是私下说说这些八卦,
白蒹葭看着将车帘撩起一个小缝,正兴高采烈的看着外头的凌离儿,倒是忍住了没说她。
凌离儿隔了一点缝隙望出去,只见外头形容衣帽,礼仪用度,都跟昆云城里大不相同,本来就是地方风俗大不相同,而且这京城里各地来做生意的也不少,既有黑皮肤的身毒人,也有白皮肤蓝眼睛的西洋人
她看得有趣,又见旁边的铺子上有不少新鲜玩意儿,心痒难耐,一双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宛如被水洗过的黑珍珠一样,明亮无比。
虽然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并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眼看凌离儿年纪还小,这只撩出了一丝缝隙,凌离儿可以看在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白蒹葭心疼女儿,也知道她素有分寸,也没有多加苛责。
凌离儿看了一阵,却皱了皱眉,哎呀了一声。外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白蒹葭眼看凌离儿脸色不对,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凌离儿丢下窗帘,坐回白蒹葭身边,道;“外头有人撞到了一个小孩子!”
白蒹葭不由颦了颦眉,望了一眼立春,立春会意,顿时道;“我下去看看,小小姐不要担心!”
凌离儿冲白蒹葭咬耳朵;“也不知道是谁哪样疯了,在大街上还将马车驾驶的这样快!”
白蒹葭皱了皱眉。
京城里的规矩,从来比别的更严肃些,别说寻常那些事情了,就是骑马坐轿什么的,也要你身份到了,而且这马车的速度,也是有相当标准严苛的要求的,如果不符合要求,却
立春下了马车,却见地上正躺着一个小孩子,年约八九岁,倒是清秀,一身衣服脏兮兮的,满脸惶恐之色。
他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就呆在那里毫不动弹。
“是三皇子府上的李三管事。”旁边有知道的人说。
那个李三管事在三皇子府上那么多管事里名列第三,也自然有一些自己的本事,他长了一双老鼠眼,留了老鼠胡须,乍看上去就好像一只老鼠一样,寻常人都是不敢招惹他的,如果被他惦记上了,他就会好像一只老鼠一样,将你的家产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