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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蒹葭心里知道自己祖父的手段,听他这么说,也不多说,只是低着头垂泪不语。
自己这般诈死出逃,已经让家人这般伤心,上一世自己虽然为了不拖累别人而选择了自尽,但是哥哥亲眼看着自己撞柱而死,只怕更是难过,想起前世今生的事情来,不由更是难过,一时哽哽咽咽,气噎喉堵说不话来。
只是她虽然不是大声嚎哭,但是这般气噎喉堵却让人更觉得厉害,白三思道;“还跪着干什么,地上凉的厉害,你这要哭不哭的,小心又引起病来。”
听白三思开了口,白蒹葭忙站了起来,低头道;“祖父”
白三思看了白蒹葭一眼,听着她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不由咳嗽一声,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你都抛之脑后了不成?”
他声音虽然说不上高亢,也没有十分激烈的情绪,就好像流水一样娓娓道来,平静舒缓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慑服人心的力量。
白蒹葭身子一抖,咬了咬唇,急忙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祖父,小囡错了”
“哦,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白三思摆了摆手,拿起桌旁的参茶喝了一口,放下之后,才抬头看着白蒹葭沉静的脸。
少女的容貌比记忆里更加成熟了一些,白三思心中不由暗自感叹了一声,不知不觉间,一直被他们捧在手里的花朵,似乎也终于不知不觉的长大了呢。
想起那个少年不可自抑的神色动作,白三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了回去。
第483章 错了()
茶盏落在小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倒是将白蒹葭吓了一跳,白蒹葭抿了抿唇,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次,才缓缓的道;“小囡既然决定诈死,就不应该再跟以前的事情藕断丝连第一是选的地方错了,应该离想要避开的人最远才是,不应该总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是”等白蒹葭好不容易将自己想到的事情说完,垂头站在一旁。
“你到底是个女儿家,心太软了些。”白三思看着自己的孙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怜我蒹葭,身为女子。“白喜儿和小环,此是其一。”
“她们都知道你是装病的,那里你离开凌家然后在自己庄子上病死这种事情,那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不明白中间的关窍,若是大一些”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蒹葭,看着少女脸色微白,却淡淡的道;“那两个孩子我已经安置好了。”
“你既然已经决心诈死,就应该将事情做得更圆满一些才是,我知道你唯恐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过,才留了那两个小孩儿呵呵,纵然是素问救不了你的天花,难道张向阳也治不成,还会让你们主仆二人双双悄无声息就死了?”
“那叶家姐妹虽然双双自尽于青楼,保住了叶家的名声,但是叶元是怎么样的人,他那桩事情,你知道摊上了会有多大的麻烦?”
“向风城素来是战乱之地,平直城虽然安稳,但是这一去极为遥远,别说平直城和京城的天气差异之大,这一路折腾,你那身子又又怎么经受得起!”
白蒹葭听着白三思将那事情一件件剖析给自己看,不由满头冷汗直下,脸色更是吓得一片惨白。
她本来不想重复前世的覆辙,才想在自己的身孕没有爆发出来之前先从凌家逃走,虽然说不上是天衣无缝但是也还算稳妥,但是此时却才知道自己在那有心人的眼里不知道落下了多少破绽,好在她也留了那封信,让白三思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他的一举一动却有无数人看着,不好动手,却第一时间就打发了白修去将那些错漏破绽都补上了,才让白蒹葭安安稳稳的逃跑了出去。
“既然好不容易就逃了出去,又何必回来。”白三思看着白蒹葭,声音却更冷酷了几分,“这不是让你的所有事情,都化为乌有了吗?”
“从小我就教导你们兄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做一件大事之前,更是要反复自省思考,这件事情值不值得做,做了自己会不会后悔,既然下了决心要做,就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难道你都忘记了么?这件事情,你无论是自己的诈死这个过程,还是你回来这个结果,让你这一年的时光都彻底白费,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一样做得漂亮的,你可知道?
眼看白蒹葭脸色发白,一双眼睛被泪水洗过,格外清澈,反而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听着父亲声音严肃的教训着自己的女儿,白修也有些不忍心,道;“父亲”
就看着白三思瞪了他一眼,道;“我跟小囡说话,你!插!什!么!嘴!”
白修给了白蒹葭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听白蒹葭道;“父亲,本来就是我的不对,辜负了祖父的教导。”
听着他们祖孙二人这么说,白修顿时没好气的将桌子上喝完的参茶一收,道;“我出去端药。”
看着白修气冲冲的出去了,白三思冷哼一声,一摔袖子道;“这小子,翅膀硬了就不得了了!”
白蒹葭见惯了自己父亲和祖父斗气,只是不由咬了咬唇,想起方才白三思所说的,只觉得自己这事情做的处处都不妥当,虽然说事急从权,但是大概是在凌家呆了十二年,反而将当初在白家学的东西都尽数忘记了,此时被白三思一一的点醒过来,不由满脸羞愧的道;“祖父教训的是,只是若是再来一回,听说祖父病了,我也会回来的。父亲也是关心蒹葭和祖父,蒹葭不孝,才害的祖父在病中才还为我担心谋划。”
白三思本来正因为白修的事情吹胡子瞪眼的,听着白蒹葭这样说,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温和下来;“小囡,你就是心太软了一些只是,只有这样的心软和孝顺,才是我白家的白蒹葭啊。”
“我才不是为你了担心谋划才生病的呢。”白三思拉了拉身上的斗篷,淡淡的道;“闻人乐节回来了,他的正妃是凌纤纤,侧妃是聂淑姬。”
凌纤纤和聂淑姬白蒹葭都是很熟悉的,凌纤纤就不说了,那聂淑姬的父亲是刑部尚书聂远征,倒是个能臣,只是未免有些酷厉,不过在白蒹葭的记忆里,这聂远征倒是在闻人乐节登位的道路上废了不少的力气,不过前世闻人乐节的正妃,后来的皇后,正是聂远征的幼女聂淑姬。
那聂远征为人严酷,一心只在官场上,他两个儿子很早就外放了出去,等人到中年才生了聂淑姬这么个女儿,聂夫人对这个女儿便是千般溺爱,万种娇养,但凡是聂淑姬想要的,没有不依从的,那时候聂远征又在官场上有了一定成就,提起聂远征的名字,没有不害怕的,更是将聂淑姬宠溺的无法无天。
便是那些贵女小姐举办的各种花会诗宴,白蒹葭也很少见到聂淑姬,私下里倒是听人说过,都是面露不屑之色,说那聂淑姬气质刚硬,行事狠毒,不过等聂淑姬嫁给闻人乐节后,名声倒是渐渐传了出来。
聂淑姬的名字出自彼美淑姬,意思是温柔美丽的姑娘,不过那聂淑姬虽然生得极为美貌,而且是大家贵族里是一种很少见的张狂的艳丽,但是却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她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被闻人乐节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倒是显出些以前没有的心计来。
第484章 岭南王()
聂淑姬行事果断刚硬,倒是颇对了一些闻人乐节的心思,闻人乐节有不少不好处置的事情据说都是她出面处置的,后来闻人乐节能爬上那个位置,聂淑姬也算是功不可没。
白蒹葭清楚自己的祖父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件事情来,她们这些世家子弟,往往从小就学习着怎么样从上位者的举动来揣摩上位者的心思,,然后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人上头的人满意。
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说起来也是一人之下啊。
白蒹葭略一思索,她因为有前世的缘故,知道的事情比别人多少不少,但是如今被白三思教训了一顿,却也深深的觉得自己还是太生嫩了,而且这中间的事情
上一世只有聂淑姬嫁给了闻人乐节,那凌纤纤是她亲手议定了婚事,然后远远的嫁了出去,虽然哪婚事也不错,但是
闻人乐节的正妃。
光是想到那个人狐狸一样的一双眼睛,就由不得白蒹葭不头疼了。
凌纤纤她倒是相处了好几年,凌纤纤虽然有些小姐的娇气,又跟她不对付,但是本。性。还算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少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脑子都给了凌绝尘的缘故,凌纤纤无论是智商还是对人接物的伶俐都生嫩的不忍目睹——否则也不至于被费明珠那么一个人哄得团团转了。
白蒹葭跟那费明珠不过相处一二,就看出这么一朵看上去哪里都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实际上一朵食人花,只是她那心机,在后院里用用倒也罢了,用在她身上
白蒹葭不由冷汗,又想起刚才白三思教训自己的话语,真是在凌家的时候,被凌家母女和费明珠带的自己智商都下降了不少,若是自己刚嫁出去的冷漠手段,那里会落下那么多的破绽让她被白三思骂的一句话都不敢作声。
真是嫁人太久,反而将以前学的都忘记了,真真是愧对了她祖父对自己的一番教导。
白蒹葭好好的反省了一番,才斟酌着开口道;“岭南王虽然权倾一方,但是我曾听说,他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不安分的心思,这几年来送来的贡品虽然都是比较珍贵的玉器和丝绸,但是对于岭南所特有的铁矿,特别是寒铁精那种东西,已经连续八年没有了。”
而且岭南王的女儿那岭南小郡主,芳名叫做桑娉婷,袅娜娉婷,娇艳异常,虽然极为美艳,却也十分狠毒泼辣,别人是个醋瓶子,她便是个醋缸子,便是那丫头给她梳头的时候但凡是多用力了一些弄疼了她,她也要将那丫头苦打重罚一番,若是食物不合胃口,更是轻则打骂,重则便让人拖出去发卖了。
她刚嫁进三皇子府的时候,因为本就是个美人儿,又是岭南人士,独有风情,倒是跟闻人德纯一双两好了几天,不过那闻人德纯各种爱妾通房也不少,她便自以为做了三皇子妃,要做当家的人物,便趁着闻人德纯有一日不在,将那些姨娘通房都尽数让人领了去。
后来闻人德纯回来倒是气的一个倒仰,和桑娉婷大闹了一场,将那些人都大大方方的接了回来,将桑娉婷气得不行称病闭门不见。
她闭门不见倒是遂了闻人德纯的心思,更是夜夜笙歌,又托人将桑娉婷所做的事情写了一封书信给岭南王送去,他一个做皇子的,三妻四妾传宗接代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桑娉婷虽然是正妃可以管束后院,但是她这样发卖妾室的事情传出去却也是个笑话,倒是让岭南王也深为尴尬,又送了两个美人儿来替自己女儿固宠简赔罪,又送了一个婆子来教导桑娉婷。才总算哄的桑娉婷回心转意,不过总是在那些妾室来伺候的时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那些妾室不好过,不过能够在三皇子后院生存下来的人,那里是什么好惹的。
桑娉婷也是有着身份和父亲撑腰,才能那么趾高气扬的,那些女人受了委屈,当面自然是委委屈屈的点头应是,回头免不得跟三皇子哭诉,若是一个人哭诉倒了罢了,若是一院子都在哭诉这事情,又有伤痕和前事在那里,那闻人德纯和桑娉婷只见的芥蒂自然越来越深,眼看那温柔体贴的郎君除了初一十五就很少来自己房里,来了也是满脸不耐之色,桑娉婷心中也是又急又怒,免不得又将气出在那些‘小狐媚子’身上,那些‘小狐媚子’又免不得去闻人德纯那里哭诉,如此不断循环之下,这两夫妻的关系却越发差了。
后来闻人德纯在宴会上自白对白蒹葭一片心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进了桑娉婷的耳朵里,倒是让桑娉婷勃然大怒上门来寻了白蒹葭一回晦气。不过那时候白蒹葭正好出门赴宴,倒是错开了。
不过白蒹葭总觉得,这桑娉婷来寻自己晦气的事情,跟闻人德纯脱不了关系。
闻人德纯心眼小的很,别人但凡有一丝不好,他也能记着找个机会报复回来,何况自己当初第一次为了拒绝她从书楼上跳了下来,第二次在皇帝的面前,他深情表白下更是凌绝尘出面定下了婚约。
对于自负的闻人德纯而言,这两件事情都不亚于他最忌讳的事情,若说他不记恨自己和凌绝尘,倒是白蒹葭不相信了。
“而且三皇子的母家,也太过张狂了。”白蒹葭颦了颦眉,慢慢说道;“当年万岁扶持他家,也不过是为了跟各藩王跟世家对抗,如今看来,他已经和准备的差不多了。”
“桑娉婷嫁给闻人德纯,本来就是要将这两家一起拔除的心思,给了他们勾结的机会,勾结久了,那野心自然就会膨胀了,万岁想动手,也是理正言顺的事情。”
当年四王八侯乃是始皇帝亲封的,倒是有大部分老老实实的过着清闲富贵的生活,不过也有岭南王这样不满足于做一个王爷的。
“三皇子暴戾狠辣,并无九五之风。”
“四皇子母妃出生卑微,母家势力太过薄弱,六皇子一心向佛,无心在这红尘之中。”
“五皇子虽然仁厚,但是却与一个最大的弱点。”
第485章 聂家()
“蒹葭的意思,是更看好二皇子了?”
白三思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声音却丝毫不变
“祖父说笑了。”白蒹葭抬起眼来,道;“这不是新来了一个皇子么?”
“那七皇子按照你的说法,也是跟六皇子一样从小礼佛,而且从小养在外面,势单力薄的,倒是不知道那里蒙了你的眼。”
白蒹葭大胆的看了白三思一眼,见他语气平静,却无恼意,当下便笑道;“二皇子和三皇子争斗不休,五皇子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在后面,不过他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
今上的子嗣还算是丰富,只是自从七皇子后,德妃皇后先后芳逝,让皇帝很是冷淡了后宫一阵,然后八皇子和九皇子又先后夭折,最大的十皇子今年才五岁,还是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娃儿。
“别人都当七皇子势单力薄,但是却抵不过他有个好母亲,好哥哥。”
听白蒹葭说到好哥哥几个字,白三思微微一笑,轻轻的敲了敲旁边的桌案,道;“说。”
“那太子自出生以来就是按照继承人来培养的,而且他母家的势力,也是不弱,只是当年先后娴慧明睿,深知韬光养晦之道,便将家中的青年子弟从京中送走了一批,祖宅更是连续几年都无人进京了,便是一些旁支分家的人来,游皇后的嫡系一脉可没半点消息。”
“更何况,天仪太子也是坐了二十几年太子的位置,他本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身体孱弱,但是从小就精通诗礼,幼秉庭训,年纪轻轻便有圣德明智之名,皇上又宠爱他,他身子那样弱,他几个弟弟都是不安分的,可是他在的时候,除了三皇子那个没眼力的,那个不是老老实实的跟个鹌鹑一样?也就太子薨了,那些幺蛾子才不安分的折腾了起来。”
“那七皇子是天仪太子唯一的亲弟弟,天仪太子的手下不归了他还能给谁?”
“可是,皇上给他指婚的可是聂淑姬那个名满京城的恶女啊!”白三思看着侃侃而谈的小孙女儿,淡笑说道。
“聂淑姬虽然听说无法无天,但是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