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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初顿了顿,举了举杯子笑道;“夫人说得对,在下会与父亲商量的,男儿当顶天立地,也应该放出去独当一面谋些生活了。养在家里总是不成样子的。”
二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物皆是一饮而尽,白蒹葭放下杯盏,柔声道;“今日承蒙江公子款待了,只是我有孕在身,实在身子疲累,就先告退了。”
江云初急忙道;“夫人请安心休息,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小二就是。”
白蒹葭笑了笑,自然满口应是,又跟江云初应对了两句,偏头对凌绝尘柔声道;“可吃饱了?”
第389章 认得他不成?()
凌绝尘看着她脸色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微微泛红,宛如一朵雨后的海棠花一样,虽然双目仍然清澈,但是却带着一点水光润色,便知道她多半是醉了,当下点了点头,伸手小心的扶住白蒹葭。
白蒹葭虽然有点微醺,心中却更是清明,矜持的跟江云初等人告了别,才带着凌绝尘出了门。
张夏平眼睛一转,找了个上茅坑理由,也立即跟着出来了,就恰好看见白蒹葭二人已经走上了楼梯,不由叹了口气,就听后面传来江云初的笑声;“张兄弟,你不喝啦?”
张夏平笑了笑,大声道;“就来。”
眼睛一眨,就看见白蒹葭转身进房的时候,却忽然侧脸冲他微微一笑,不由微微一顿。
白蒹葭今天一天出了不少事情,也实在是有些疲累了,刚进屋,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呵欠,凌绝尘一低头,就看见她小脸上带着浓重的倦意,一双眼睛似闭非闭,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有几分可爱,偏偏还摸索着往那水盆的地方走,不由笑了笑,急忙扶着人到桌子旁边坐下,温声道;“你先坐着。”
白蒹葭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凌绝尘调好温水,湿了帕子,便学着开始时候白蒹葭给他擦脸的样子,看着白蒹葭一张玉瓷一样巴掌大小的小脸红艳艳的,顿时不由自主的就放轻了手脚,唯恐自己的力气稍微大上那么一些,这张小脸儿就那么碎了。
白蒹葭半睡半醒的迷迷糊糊间,就感觉脸上似乎有蝴蝶飞来飞去,虽然轻柔,但是一下一下的却让人不怎么安稳。
不由眉头微皱,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蝴蝶,睁开眼睛道;“素问,别闹1”
话音未落,却觉得入手的那只手宽大修长,带着粗糙的老茧,跟素问的手是完全不同的,不由瞬间惊醒过来,看到凌绝尘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才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安稳了落了位,看他手中还握着巾子,不由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你啊,把巾子给我我自己来吧。”
却见凌绝尘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白蒹葭伸手想要去拿巾子,结果凌绝尘却动作迅猛的将手猛然一缩,将那拿着巾子的手缩到了自己的背后。
看着凌绝尘这表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将那巾子交出来的了。
白蒹葭的困意也被凌绝尘这举动逗得散去了几分,不由笑道;“你这是要帮我擦脸么?”
看着凌绝尘点了点头,白蒹葭便闭上眼睛,道;“那你来吧。”
她心想,我服侍你多么多年,想不到竟然也有你服侍我的这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心中愉悦,嘴角不由带着淡淡的笑意。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白蒹葭正心中奇怪准备睁开眼睛,顿时听到了一丝有些凌乱的呼吸在附近起伏,她心中一震,顿时回过神来,睫毛一扇,两只眼睛顿时睁开了,就看见凌绝尘正靠在自己身边,一双眼睛亮的有些诡异,简直就跟天外的星子一样。
白蒹葭一顿,就听门外就传来了张夏平的声音;“张夫人我给你送药来啦,可以进来么?”
虽然问着可以进来么这种话,但是张夏平还是很快的就将门推开了,他脸上挂着熟悉的开朗笑容,让人很难产生厌憎和提防之心,手上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碟蜜饯和一碗汤药。
张夏平看着面前气氛诡异的两个人,大眼睛眨了眨,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笑吟吟的道;“我上来的时候恰好那小二准备来送药,我顺路就带上来了。”
白蒹葭看了他一眼,浅笑道;“麻烦张公子了。”
张夏平急忙摆了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他眼睛一转,落在凌绝尘身上,道;“我看这位公子身子颇为强健,为什么还要喝药呢?”
白蒹葭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不过她早有准备,听张夏平这么问,也不慌不忙的道;“你为什么知道这药是他的不是我的呢?”
张夏平嘻嘻一笑,道;“张夫人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凌绝尘瞪了他一眼,他只觉得全身微微一寒,不敢再胡扯,急忙道;“我不是告诉过张夫人,我那姐姐是从小学习医术的,刚才上来的时候,便告诉我过这药汤里有红花等物,这药汤张夫人怎么喝得下去。”
白蒹葭笑着看了张夏平一本正经的胡扯,不过虽然胡扯,但是看上去还是颇为正常的,当下略一沉吟,便笑道;“贵姐果然是好医术,如果有机会,还要麻烦她给我和灵儿看一看呢。”
张夏平看了白蒹葭一眼,奇道;“灵儿?”
白蒹葭点了点头,伸手将那药碗塞进凌绝尘手里,就看见凌绝尘瞬间将那药碗又放回了桌子上,不由笑了笑,伸手拣了一块糖渍梅子塞进凌绝尘的手里,低声道;“喝完药吃蜜饯哦。”
她倒是一派温柔软语,又把药碗塞进了凌绝尘手里,才转头对张夏平道;“这人是我在后山捡到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一时心软,便将他救了回来,只是他却不知道怎么伤了脑子,那智力只停留在了三四岁的时候。”她看了张夏平一眼,有些羞涩的淡淡一笑,道;“说起来也大概是稚鸟恋母的缘故,他醒来第一个见了我便粘我的很,只是我一个寡妇,又不好带一个成年男子在身边,没有法子就只好将他扮作女子带在身边,我一个农家女子,也没什么银钱,还是灵儿他因缘巧合下救了那朱家的公子,那公子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便让我带着他来这城里治病。”
她这话半真半假的,素来白蒹葭就明白,说假话七分真三分假,不如直接只说十分真,只是这十分真掐头去尾,纵然全部是真话,那听到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要看说话人的心思了。
她这话说的不算假,但是也有重要的几点被她掐掉了,听起来倒是个好心人救了凌绝尘的故事。
张夏平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药的凌绝尘,就听白蒹葭柔声笑道;“张公子这么关心灵儿,莫非认得他不成?”
第390章 明日再议()
张夏平眼睛一转,嘻嘻道;“夫人何出此言?”
白蒹葭柔声道;“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一个寡妇,带着这么一个男人,实在不成体统,我倒是盼望他家里人早些找来,将他带回去。”她看了一眼张夏平,又有意无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你也看见了,我这身子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怎么照顾别人。我看你这般热情,看灵儿的眼光也有些不对,还以为是他家里人找来了呢,难不成又是我自作聪明了?”
张夏平看着她娇弱不堪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心下倒是认为这女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又不由看了一眼一旁安心喝药的凌绝尘,忽然想起那青楼里凌绝尘藏在瓷碗下面用指甲刻下的字句来,虽然不明白凌绝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此时看着凌绝尘乖乖的样子,他可没有勇气去挑衅凌绝尘的脾气。
当下咳嗽两声,道;“其实也不是这样的”他眼睛一转,顿时便胡诌了起来;“只是我姐姐从小学医,我跟在她身边,也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医者之心,所以眼看你们这般模样,只是天生。性。格罢了。”
白蒹葭笑了笑,道;“张公子真是菩萨心肠。”
张夏平见她笑容可掬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微微一颤,却忽然感觉到两道清冷寒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急忙打了个寒颤,力持镇定的道;“不敢不敢。”他看了一眼白蒹葭,殷勤的道;“我姐姐对于妇女怀胎极有心得,夫人真的不让我姐姐看一看么?也算是答谢今日一饭之恩,更何况今日我们也是共对强敌,算得上是生死与呃了做这点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嘿嘿。”
看着他热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游方郎中,在朝着那个富贵人家拼命推荐呢。
白蒹葭略一沉吟,张夏平心中一阵怦怦乱跳,正唯恐她拒绝,就听白蒹葭忽然一笑,如花初绽,眼眸清澈,轻轻柔柔的道;“那我就麻烦春花姑娘了。”
说道春花姑娘,白蒹葭几乎掩不住自己的笑意。
这名字张夏平还有些模样,张春花到底是什么鬼!不知道还以为是那个乡下丫头,简直比张玉凤还不如呢!
本来听着白蒹葭开口说话还唯恐白蒹葭拒绝,却忽然听到她说麻烦了,张夏平急忙摆了摆手,眼中盈满笑意道;“不麻烦不麻烦。”
就听白蒹葭道;“只是今天天。色。已晚。”她打了个呵欠,有些羞涩的看着张夏平道;“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春花姑娘了,能不能明日?”
张夏平几乎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力持镇定的道;“明日正好,明日正好。”
凌绝尘那边苦着脸喝完汤药,正捏着那一枚糖渍梅子,趁白蒹葭跟张夏平说话不注意,眼睛一转,在桌子上寻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宣纸,将那糖渍梅子包裹好收了起来,等他收好了糖渍梅子,回头一看张夏平跟白蒹葭还在那里说话。
白蒹葭是从小养成的礼仪问题,只要对面说话,她自然就会陪着,就算是困的厉害也会尽量的打起精神来。
而张夏平则是就算给他一座冰山他也能自顾自喋喋不休有模有样的说上三天三夜直到冰山暴走将他一头撞飞出去,更何况有白蒹葭这么一个陪他的说话的,更是有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如水流抽刀断水水更流呃。
凌绝尘干脆果断的拎起张夏平的领子,白蒹葭本来正迷迷糊糊的,也被惊醒了过来,刚喊了一声啊,就看见凌绝尘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把张夏平一下扔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白蒹葭不由颦着眉看了一眼凌家,道;“好端端的,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别人也是一片热心,这样做未免太失礼了一些”
本来还想说两句,看着少年靠近的表情,不由挑了挑眉,就听他道;“真是烦人。”
倒是干净利落,虽然很想点头同意一下少年的意见,但是在即将点头的时候,白蒹葭立即发现做出点头这种事情的话,也实在是太失礼了,不由借着点头的时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不说这个了,先休息吧。”转头却见蜜饯几乎还没动过,汤药却已经喝干净了,不由表扬。性。的拍了拍凌绝尘的头道;“中午吃药不是嫌苦么,怎么给你准备了蜜饯了又不吃了。”
谁说中午不想吃药是嫌苦来着,凌绝尘皱了皱脸,哼了一声,拣起一块糖水青梅塞进了白蒹葭嘴里,那糖水青梅甜中孕酸,回味无穷,最是适合孕妇的口味了。
白蒹葭开始还被吓了一跳,等那青梅的酸甜味道在口中泛开,不由微微拢了拢眉,抿了抿唇慢慢的将青梅吃了下去,觉得总算是解了些酒,心下未免后悔自己觉得那酒味甜甜的多喝了两杯此时有点上头,却瞪了凌绝尘一眼,道;“我可不爱吃这东西,让开,我去洗脸。”
看着她小脸红红的,凌绝尘也不再继续痴缠了,他深知白蒹葭的。性。子,平时看上去人淡如菊,风轻云淡的,只是若是逼到了极处,恼羞成怒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当下眼睛一转,正想说上什么,白蒹葭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虽然秋雨清寒,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一丝暑气,本来想要沐浴一番,但是想到凌绝尘开始趁机偷吻痴缠,不由又瞪了凌绝尘一眼,心中却犯难起来。
等凌绝尘委委屈屈的蹲在门外好不容易等到门开之后,就看见一身水汽神清气爽的白蒹葭唇角含笑的看着她,不由顿时心情大好,亦步亦趋的跟着白蒹葭进了屋。
白蒹葭指挥着凌绝尘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眼看凌绝尘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也未免有些尴尬,但是想到他趁着自己半睡半醒模模糊糊的时候偷吻自己,却不由心头一怒,最近这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就对凌绝尘道;“你要么在外头打地铺,要么我就另外找江公子让他再给你开一间房。”
第391章 酒后真言——你离我远点。()
凌绝尘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抱着白蒹葭塞给他的枕头,站在那里瞪着一双漂亮如水晶的眸子看着白蒹葭,这种被抛弃的幼鸟表情倒是看得白蒹葭心中难得的浮现了一丝罪恶感——这种感觉,好像是把全心依赖着自己的幼兽赶出去的表情,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肤色极白,但是却如烟霞一般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微红,站在那里月光下却如落霞映雪,暮霭流玉,当真是再赏心悦目不过,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也再狠心不过了,酒后吐真言——这真言就是你离我远点么!
这个想法太过残忍无情,但是也太过真实,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看着凌绝尘还是一副不敢置信伤心欲绝的样子,白蒹葭不由咳嗽两声,道;“人家立夏在隔壁看着呢,已经知道我看着你可怜才将你收在身边的,如果真是同床共寝的,传出去我这个寡妇也不要做了。”
想到隔壁化名张夏平的立夏,白蒹葭立即狠下心来,将心头的罪恶感压了下去。
睡下地铺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家伙刚来的时候,自己将他关在门外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真是好日子过久了,就不知道当初的苦日子了!
凌绝尘默默的看着白蒹葭,白蒹葭默默的擦干净了脸。
凌绝尘默默的将几张板凳拼在一起,白蒹葭默默的拿青盐柳条刷牙。
凌绝尘默默的被褥铺在了拼好的板凳上,然后又看了一眼白蒹葭,白蒹葭站在窗户边假装在看星星,今夜月明星稀,天气相当不错,看来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凌绝尘默默的将枕头放在了被褥上,又看了一眼白蒹葭,白蒹葭站在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下去。
凌绝尘默默的将白蒹葭抱在了床上,然后又在白蒹葭的注视中,默默地给白蒹葭脱了鞋子,解了发髻,将衣服在枕头旁边叠好,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白蒹葭,白蒹葭抿了抿唇,转了转身朝着床里睡了。
凌绝尘默默的睡在了自己的小地铺上,白蒹葭侧脸看见他在月光下无暇秀美的容貌,翻了个身,脸朝着里面睡了。
月上中天,凌绝尘默默的数了一百个白蒹葭后听到了白蒹葭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他默默的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凌绝尘默默的爬上了床,将人抱进了怀里。
白蒹葭觉得有点闷,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嘴里小声的咕哝了一下。
凌绝尘动作迅猛的躺回了自己的地铺,从被窝的缝隙里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白蒹葭挣扎了一下,她有一种自己被章鱼紧紧缠住的感觉,体温却是灼热的,热的人心烦意乱的,她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总算是醒了过来。
眼睛四下一转,只见月上中天,月光如水,整间屋子里都的月色如水银流泻,有些冰冷,也有些清婉,照的人心中都如明月照雪一般干净疏朗,许多平时不愿想不能想的事情却争先恐后争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