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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脸色凝重:“是公司的事情吗?”
展蔚言点点头:“我给人家摆了一道,我有大批的货物出口到美国,对方公司提货后竟然宣布破产,可是货款却一分都没有给我们,这一笔我损失上亿。”
楚钧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做律师的专业操守让他不对这件事做任何评价,“有详细的资料吗?给我看一下。”
展蔚言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楚钧,他打开一看有不少是英文的资料,他大体看了一遍然后说:“这个官司一定要打,我们要找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国际经济官司律师。”
展蔚言摇摇头:“楚律师,我现在谁也不信,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这个官司决定着我在展家以后的地位,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楚钧忙摇头:“不行,展总,这不是个小事,我很少打经济官司,更别说国际经济纠纷,这不光是信不信的问题,还是专业行不行的问题。”
展蔚言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她摸了摸,苦笑着说:“我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事儿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
安小帅赶紧拍了拍展蔚言的肩膀,说:“没事,还有我呢,大不了那什么狗屁总裁不干了,我开出租车养活你和孩子。”
楚钧抬眼看了看安小帅,又看展蔚言的反应。
展蔚言很不耐烦:“你别孩子气,我代表的可不是我自己,还有我爸爸,我们展家,我不能把祖祖辈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安小帅讪讪的,关键时候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回头求楚钧:“律师姐夫,你帮我我帮你,帮帮蔚言吧!”
“小帅,我是展总公司的法律顾问,现在公司有事我当然要第一个站出来,可是这件事真的很棘手,我不能逞匹夫之勇,这样吧,我先整理着资料然后着手调查,然后我们一起寻找这方面的专业律师,其实国际经济的好律师都集中到宋桥那里,这也是展总不信任的原因吧。”
展蔚言点点头,看起来她特别疲倦,楚钧冲安小帅使了个眼色,安小帅忙站起来说:“蔚言,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也不能急于一时。”
楚钧附和:“就是,我先捋捋,等有头绪就和你联系。”
展蔚言终于是走了,楚钧送出去正好赶上贺一飞出庭回来,他放下东西就去了楚钧办公室,故作神秘的说:“槽,有奸情。”
楚钧看着那些全是专业名词的资料,淡淡的说:“你的眼睛就看到这些吗?”
“我说楚钧你不装逼能死吗?你前小舅子把上酷帅女总裁了。”
楚钧手敲敲桌子,“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没看我忙着呢,一边儿玩去。”
“干嘛呢,这什么,全是英文呀,知道贺爷英文差拿出来显摆逼格呢。”
楚钧咬着一根烟冲贺一飞摇了摇:“来,给点上。”
贺一飞看看楚钧面前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屁股,皱着眉说:“你不是戒烟吗?最近抽的怎么这么凶?”
楚钧身子后仰疲惫的说:“因为我被休了,失恋了,这里很痛。”
贺一飞看着楚钧捂着胸口的手白牙一亮就乐了:“你丫该失眠就可劲儿吃安眠药,想喝酒了就喝个烂醉,不想吃饭就一顿顿饿着,想割腕就割腕,想跳楼就跳楼,如果死不了你就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滴。”
楚钧叼着烟斜眼睛看他:“老贺,你说我怎么那么想踹你呢?我这真烦着,展蔚言摊上官司了,来,跟我分析一下。”
楚钧把情况和贺一飞说完了他也沉默了,楚钧一支烟没抽揉了揉扔他头上:“你倒是放个屁呀!”
“这个能说什么,你一个民事律师我一个刑事律师这种国际经济官司能弄出个什么名堂,还是好好想想这方面的高手吧。”
楚钧给他气笑了:“你说了等于没说,现在展蔚言是不信别人,就算找别人我恐怕也要插手,谁让我是她公司的法律顾问呢。”
贺一飞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说:“你说这个女人真是个怪胎,不结婚弄个试管婴儿,现在顶这着大肚子整天就这么死磕,你说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也不是为钱吧,她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对了,怎么又扯到人身上,让你分析案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别找我。”贺一飞把英文资料推一边,真心没法管。
“我觉得我有办法。”忽然,门口响起一个不高的声音,楚钧和贺一飞一齐往那里看,都愣住了。
“我觉得我有办法。”忽然,门口响起一个低低柔柔的声音,楚钧和贺一飞一齐往那儿看,都愣住了。
楚钧有些不悦,到这个事务所来上班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不能偷听律师和客户的谈话,更禁止对保密的内容发表个人意见,蒋婷怎么就连基本的都不懂?
蒋婷此时完全不顾及这些,她像个一心要邀功的孩子脸都激动红了,她快速的说:“我知道这种官司怎么打,我们可以直接跳过美国进口公司,直接告他们的托收银行。”
楚钧神色稍霁,他问:“告银行?怎么告?”
蒋婷说:“出口货物的提货单据是直接寄给托收银行的,也就是dp,付款交单,在展氏没有收到货款的情况下托收银行就把单据给了进口公司让他们提货,这就是他们的责任,应当要他们赔付。”
楚钧蹙眉思索:“不错,资料上是说托收银行误将付款交单当成了承兑交单,他们仅仅是收到进口商的付款承诺后就把提货单交给了他们,所以银行方面应该承担全部责任,应当赔付展氏的所有货款。”
贺一飞见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了默契可是他还是不懂:“这银行是第三方呀,展氏只跟身为乙方的进口商签合同,人家银行会认吗?”
蒋婷微微一笑:“当然我们可以告进口商,但问题是他破产了,就算胜诉又能怎么样?但是银行不会轻易破产,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拿出赔付。”
贺一飞恍然大悟:“蒋婷你行呀,看来国外的大学是没白呆,这个方案简直是太棒了。”
蒋婷脸一红小声说:“其实早有人这么干过了,几年前在美国有个差不多的案列,也是我们中国的进口货物给美国公司涮了,当时的中国老板差点卧轨自杀,美国华人律师vince唐接了这个案子,替他挽回了损失,当时在美国掀起了极大的轰动。”
楚钧手指轻轻叩着桌上骨瓷杯子的边缘:“vince唐?你前夫?”
蒋婷尴尬的点点头:“当时这个官司的资料都是我给他整理的,所以很有印象。”
贺一飞嘴快:“怪不得法官医生你都不喜欢,感情就是好律师这口儿呀。”
蒋婷的脸腾地就红了,楚钧剜了贺一飞一眼,就不能狗嘴里吐回象牙?
楚钧收拾起资料拍板说:“就这么着,蒋婷,你把这些资料拿去做出一套详细的方案给我,我再和展总谈。”
因为事情紧急,蒋婷很快就把方案拿出来,楚钧当天就带着方案去见了展蔚言,展蔚言很赞同这个方案,因为她在美国住的时间较长,对蒋婷所说的那个案子颇有些印象,当时涉及到华人对外贸易中受到歧视刁难的问题,大家还热烈讨论过这个案子,当时对vince唐也蛮有好感的,她深思了一会儿说:“按照当时我们合同的约定,本来这个官司可以在本地起诉他们,但是现在涉及到第三方,在取证上我们还有些困难,看来需要到楚律师亲自到美国去一次。”
第92章 还是你嫂子()
陆翊给她萌的不得了,停下解衬衣袖扣的动作弯下腰着迷的看着她。
最近安璟瘦了好多,越发显得脸小,陆翊伸了伸手,大概一个巴掌真的能捂过来。脸小了,显得眼睛就更大,虽然现在她闭着眼睛,但是陆翊能想象到她长睫毛一番大眼睛惊恐瞪着的表情,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满脸都是颤抖的灵魂。她的鼻子并不高,但是鼻头却很漂亮,鼻子下面的小嘴总喜欢说些老气横秋教训人的话,不过有的时候也微微嘟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渴望着亲吻。
陆翊华美的眸子一黯,顿时觉得身下的那根一个支楞就站起来了,根本就连个过度都没有,简直让人蛋紧!
安璟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急切的渴望着,嘴里喃喃叫着:“楚钧,楚律师,老公。”
陆翊一下子就僵住,他翻身从安璟身上下来,咬着牙看着她,不知是恨是恼,额头上绷起了青筋,眼底流露出孩子般的委屈。
安璟忽然觉得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伸手抓了几把却什么也没抓到,打了个酒嗝幽幽的说:“原来真的是在做梦,楚钧已经去美国了,他不要我了。”
陆翊真想过去把人摇醒然后让她看明白了自己不是那个楚大脸,可没等他做,安璟翻了个身儿就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陆翊简直咬碎了后槽牙,他咒骂了几句爬起来去冲冷水澡。
冲了还一会儿小陆翊才听话的趴下,陆翊看了看床上睡得毫无形象的安璟不仅摇摇头,拿着被子去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窝在沙发上,陆翊从心里鄙视自己,他虽然不欺男霸女,但也绝不是善男信女,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只要他勾勾手指头简直为他做什么都愿意。可是安璟不同,她像一团暖光吸引着他,让他觉得她四周的空气都是温暖芳香的,但是她又一直拒绝着他,他最骄傲的美色她不要,他的钱权她也不要,他真拿她没有办法了。
其实当知道她结婚的时候还是觉得蛮高兴的,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放弃了,不用沉沦在她的温柔里,可没想到她的婚姻却成了最大的煎熬,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了要全部占有一个人的感觉。知道她离婚,他高兴的简直要疯了,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她,却在最后的关头下不去手,他怕她恨她,怕她那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现在他似乎又懂了,原来爱一个并不是完全的占有,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看到她幸福。
虽然有时候这种幸福可能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安璟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果然是不能喝酒呀,等等,喝酒?这是在哪里?
安璟一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毛衣长裤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她忍着头痛下了床,虽然脚底发软但她还是坚持着穿上鞋,准备走出去。
忽然她看到了那边的沙发,陆翊蜷缩在那里,被子下的身体毫无动静,她禁不住停了停。
此刻心情复杂,安璟叹了一口气刚想去开门,忽然躺着的人说话了:“老师,你这是要走吗?”
安璟吓了一跳,她握住门把的手松了松,然后说:“对,我要走,陆翊,昨晚谢谢你,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了。”
忽然,陆翊掀开被子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老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为什么对楚钧就念念不忘对我却这么无情?”
安璟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她头抵着门板,整个人软而无力,她疲倦地闭闭眼睛,声音低弱的说:“陆翊,放手吧。我们真的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试试呢?安璟,不要担心我们的年龄和身份,我马上要出国,你和我一起好不好,那样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因为是我的老师遭人白眼了。”
安璟哭笑不得:“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承认,我跟你去国外能干什么?陆翊,也许你现在觉得年龄不是问题,可是总有一天你要长大,我也会老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认为我会有安全感吗?当然,这一切都是题外话,最重要的是我对你的喜欢只是老师对孩子的喜欢,而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陆翊情绪很激动,他把安璟拉着转过身和他对视,安璟看到他一双浓墨重彩的眸子泛着湿意,就像通透的宝石泡在清水里。
“安璟,是你没有给自己机会像对待一个男人一样来对待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能保护你给你安全感,相信我。”
安璟的心里凄苦难当,她白着脸说道:“你这还是在说孩子话,你拿什么给我安全感?甚至你自己的生活还是要靠家里,陆翊,你确定和我在一起你家里还能给你提供经济来源吗?你确定你家人会喜欢我吗?不说别人就是你妈她拿刀砍我的心都有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无法不顾及别人的眼光,我不但是你的老师,还是你同父异母哥哥的前妻,是你嫂子,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陆翊刚要说话安璟打断他:“你先别说,你听我说。陆翊,即便我们之间没有存在这些问题我也不会接受你,和你差8岁这是个最大的坎儿。如果昨天晚上因为我的一时糊涂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我道歉,我在这里发誓,以后无论难过,我都要滴酒不沾,也不会利用别人来缓解另一个人给我带来的痛苦,陆翊,我很累,从身到心,我求你,让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我真受不了了。”
陆翊深深的看着安璟,她就这样蓬头垢面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痛苦的喊着累,她薄薄的肩膀缩着,完全没有了当日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朝气和明媚,陆翊的心狠狠疼着,他抬手给她掠掠头发哑声说:“我真的让你觉得是一种负担了吗?”
安璟点头:“陆翊,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你到二中上班就好像一个微服出巡的王子,你最后还是要回到你的世界里,我只想过我平凡的日子,简单也好,平淡也好,踏踏实实简简单单的,一下子就可能是一辈子。”
“那楚钧呢,他能给你这种生活吗?”
提起楚钧的名字,安璟的脸更加难看,她嚅嗫半天,才说:“他是一个意外,是我不安分的一个教训,而且我已经和他离婚了,请不要提起他。”
陆翊艰难的点点头,少年秀丽的脸凑近她,低声说:“好吧,你走吧,趁我没有后悔之前。”
安璟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比我好一千倍的女孩子。”
“被他妈的跟我说这个,走!”陆翊忽然就发了飙,他的手狠狠的捶到门上,那门是极其厚重的红木,所以发出的只是闷响不至于太骇人。
安璟吃力的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拉开门走出去,在门关上那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这个少年就他这副皮相和他呆的久了也容易上瘾,就算不爱也可能被他蛊惑。
安璟以为这个生日风波就这么过去,却不知道在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就有人对着她按下了相机快门。
陆宅的书房里,苏沁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抖,她震怒之下把所有的照片都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助理高深赶紧把照片收起来装在信封里,小心翼翼的说:“夫人,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不生气,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苏沁的手用力敲着黄梨木桌子,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叫阿原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看管的陆翊?”
高深忙拦住她,“夫人,您如果让阿原来了,就等于把您跟踪偷拍的事情告诉了少爷,以他的脾气还不和您闹下天来?他现在还小,喜欢个女人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看您的处理。”
“他要喜欢谁我不管,可是怎么偏偏就是这个女人?那天酒会上她拿蛋糕糊我,陆翊也是在场的,你说她给陆翊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这样?”
高深仔细组织着词汇,“说到底还是孩子小不懂事儿,你只要把他们分开就没事了。”
苏沁用力按住照片,一使劲儿就把安璟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