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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如何?”放了陆良下来之后,王开低声问道。
陆良叹了一口气,道:“那李大胡子顾了不少看院的人,看来石头凶多吉少。”
两个人正着急呢,就听见狗洞里传来了一阵响声,然后杨石头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娘的,吓死我了!”石头撅着屁股爬起来,一边吐掉嘴里的土,一边骂骂咧咧。
“我还以为你被捉住了呢!?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陆良一见石头无事,大喜。
杨石头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道:“少爷,我们选的地方可真是巧,从这狗洞出去,走不过百步,就是那李大胡子养狗的地方,那狼犬就栓在里面,听着了我的脚步,拼命咬了起来,我一时心急,就躲进了狗舍旁边的仓库中,这才没让那帮护院地看见。”
“那帮护院的没有发现你?”
石头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以为是夜里院子里溜进了野猫什么的,稀松地检查了一番,就散了。”
“然后呢?”陆良追问道。
石头呲哄了一下鼻子,道:“然后我就从仓库里出来溜到了狗舍里,哪知道那狗又要叫,就被我一块石头敲死了!”
“敲……敲死了?!”陆良两腿一软差点没晕倒。
“杨石头呀杨石头!你这个狗日的不是坏我大事吗!?我们来就是为了那狗,你狗日的竟然用石头把那狗敲死了!你上辈子和狗有仇呀!那可是剩下来的惟一的一条狼犬呀!?你这狗日的!气死我也!”陆良指着杨石头,破口大骂。
杨石头被陆良一阵臭骂,竟不生气,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边把双手探入怀中,一边道:“少爷,你别急了,我敲死那狗可是有原因的,你看,你看。”
杨石头从怀里捧出个东西,递给了陆良。
陆良见石头从怀里掏出来个黑不啦叽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接到手里才发现是个活物,碰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个毛茸茸的小狗!
这狗,陆良一眼就认出来不是寻常的草狗,和后世看到的狼犬倒很是想象,借着月光,陆良对这狗仔细观察,只见这狗脊背上的毛乌黑发亮,其他地方却是金黄一片,估计只有一两个月大,两只小眼睛乌溜溜地打量着陆良,一对三角形的耳朵高高耸起,很是可爱。
“这是那只狼犬的狗崽子?”陆良转脸对石头喜道。
石头得意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摸进狗舍,那狼犬就要对着我咬,我怕它一叫看院的人过来我就跑不了了,便窜上去用尽全力抱住了它的嘴,到了近前才发现狗窝里竟然有只狗崽子。那狼犬力大,我根本不可能久抱不放,若是放了,它一叫我就会落到看院的手里,本来正在为难,可看到了这个狗崽子,我就从旁边抓块石头把那狼犬敲死了。”
“为何见到这狗崽子就把那狼犬敲死了?”王开听不懂石头的话。
石头抹了抹嘴,笑道:“你傻呀!那狼犬只要一叫我就跑不掉了,即便是不叫,那么大的一个狗我们也偷不出来,有了这狗崽子,我们还要什么狼犬?!再者,少爷,你想呀,那狼犬是李大胡子的心爱之物,即便是咱们偷走了,也不能招摇过市自己养着,狗这种东西,最好从小养起来,才和你亲近,所以那大狗不如这个狗崽子,还有,我敲死了那狼犬,这苏州府有狼犬的,可就只有少爷你一个人了,所谓物以稀为贵,以后少爷这狗,便是全苏州府独一份,岂不更好?”这狗日的,果然是蝎子拉屎毒一份,够狠!
陆良听了石头这话,觉得他说得十分的有道理,有了这狗崽子,却是比那大狼犬好,见已经得手,便对石头和王开打了个开溜的收拾。
三个人抱着狗崽子,原路返回,路上恐人来追,不敢停留,一溜烟地急跑,也不敢走原先的大路,专捡小路来走。
“少爷,前面就是那传说中的桃花庙,我们到那里歇息一下吧。”王开指了指前方出现的一个庙宇道。
陆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石头和王开来到了那庙的山门外,坐在了石阶上大口喘息起来。
“少爷,那狗崽子一路上都没有动静,莫不是死了?”石头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指了指陆良的胸前道。
陆良赶紧把狗崽子从怀里拿出来,却发现那家伙正睡得香呢。
“没死便好。没死便好。”石头笑了笑,把手探进怀里,笑着对陆良道:“少爷,这一行除了弄了这条狗崽子,倒还有些额外的收获。”
“你是不是拿了人家其他的东西了?”石头的心思,陆良如何不知。
杨石头一阵坏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包,递给了陆良。
陆良接过打开,见里面竟然是一颗老参。
“石头,你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贼了!?我们虽然是偷狗,和这东西充其量就是个玩物,也不算偷,你拿人家的参,可就是真的当贼了!”陆良虽然对人参不太懂,但是也能看出来这老参是个值钱的东西,见石头坐出了这等事,不由得很是火气。
陆良先前说是去偷狗,但是心底始终都认为这事不能算偷,但是石头这番做法,就让陆良有点接受不了。
拿个玩物和偷人钱物,可是两码事。
杨石头被陆良说得默默无语,许久,才哽咽道:“少爷,我这也是为你和老夫人好呀,今日你买下宅院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几乎把郑公子等人给你的银子花完了,这日后的日子还长,以后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呀?!少爷,我是无所谓,吃什么都行,可你和老夫人不能受委屈呀!这参怎么着也值得几两银子,我也没多拿,就拿了一支,想买了给你弄点花销。如果你觉得这实在不合适,那我送回去!”
石头潸然泪下,擦一把抹一把,拿着那支老参就要给人送回去。
“回来。”陆良心里一阵辛酸,拿过那老参,对石头道:“石头,我知道你和杨叔对我和母亲的好!跟着我,让你们吃苦了。”
石头摇头道:“少爷,你这说得哪里话!自小咱们俩就在一起,我是你的影子,我是你的跟班,你若是那鸟,我就是鸟毛,你若是那鱼,我便是鱼鳞,咱们两个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平时你最照顾我,有什么好处都忘不了我,老夫人也待我恩重如山,现在你和老夫人落了难,我这做下人的,不能为你分忧,还给你抹黑,实在是……”
石头一边说,一边抽泣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泪人一般的杨石头,陆良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暖意一片。当下便使劲地拍了杨石头一下肩膀,大声道:“莫哭了!跟个娘们一样!你说得对,这参怎么着也值个几两银子,想那李大胡子平时也是搜刮欺诈佃农的人,这老参,算是我们替天行道一回!走,回家!”
“回家!”石头这才破涕为笑,抱着那狗崽子,和王开一起跟着陆良向桃花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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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十八章 秀才陆良
苏州自古为文风熙攘之地,崇文之风,天下无二,天下应举之士,有“少苏不成学”之语。
天下言学校,必先言苏,吴人向学之风鼎盛,各地私塾十分的发达,苏州城有县学,亦有府学,每到童生试以及乡试,苏州城便热闹异常。
明朝科举考试,分四级,分别是童生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等。
童生试,应试者不论年纪大小,都叫童生,考试合格之后,称为“生员”,也就是秀才,取得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乡试,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办一次考试,由秀才参加,考中的叫举人,第一名的叫解元,取得参加中央级会试资格。
会试,每三年在京城举办一次考试,由举人及国子监监生参加,取三百名为进士,第一名的为会元。
殿试,这个就高级了,是科举考试的顶级考试,由皇帝亲自策问,录取分三甲,第一名的为状元,第二名的为榜眼,第三名的为探花。
苏州人戏称自己这里出两样特产,一样为歌舞之人,另外一个,就是状元,可见苏州人对于文化的重视程度,其间,也带有一份骄傲。
是故,苏州人的心里,对科举考试是极为向往的,对于取得功名身份的人,也是极为敬佩的。也因为这个原因,苏州,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老百姓,都以能把自己的子弟培养成一个能够考取功名的读书人为最大的目标。
陆良是个秀才。
这个身份直到杨石头把书包递给他的时候,他才知道。
在陆良的心里,很是纳闷,要知道这身体原先的主人,那个苏州城人见人怕的“鬼见愁”可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会有秀才这个身份?
须知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的高考,随便糊弄一下,怎么着也能糊弄个三流大学,那个时候,丁是丁卯是卯,要想考个秀才,对于寻常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当陆良发现自己是个秀才的时候,惊讶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那天在陆庄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
“石头,我问你个事。”陆良把石头扯到了一旁的僻静处。
“少爷有何事,直接问就是了。”石头抱着那条从几个人千辛万苦从李大胡子那里偷来的狗崽子,一边给它喂东西吃一边懒洋洋地答道。
“我问你,我当初是怎么考到这个秀才的?这个不是挺难考的嘛?”陆良笑着问道。
杨石头看了陆良一眼,道:“少爷,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这秀才的身份是考的?”
“不考却有从何而来!?”陆良有点糊涂了。
石头嘿嘿一笑,道:“少爷,别人不知道你,你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你吗?你肚子里有多少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这秀才,乃是陆亭给你谋来的。”
因为被赶出来的关系,陆良现在和陆亭断绝了父子关系,所以杨石头也就不以老爷称呼陆亭了,而是直呼名字,这也是陆良让他们这么做的。
“他给我谋来的?怎么谋?”陆良算是明白了一点。
石头把那狗崽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道:“少爷,这也没有什么难的,去年童生试,那主持考试的学政和陆亭关系极好,把试题透露出来便是,再事先找个有点能耐的人把那试题做了给你带去,你只要把上面的东西抄上去即可。”
“这而不是作弊吗!?难道那监考的不查?”陆良晕晕乎乎道。
石头一咧嘴:“查呀,查得可严了,要脱光衣服检查的,可不查你呀。”
“然后呢?”
“然后你就是秀才了。”石头坏笑一下,又去照理那个狗崽子了。
“那我现在要不要上学?”陆良跟在石头屁股后头问道。
“上学?照理说是要上,可是你一年也去不了一次县学,上什么呀。”石头小心地给那狗崽子打理身上的毛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你把书包递给我干吗?”陆良扬了扬手里的书包,笑道。
所谓的书包,也就是一个布兜,里面没有装什么四书五经,装的却是陆良的那本《杨氏三元山水密术》。
石头把狗崽子伺候好了小心地放到了临时搭建好的狗舍之中,这才答道:“少爷,平时你不去上学倒还说得过去,但是今日你可不能不去了。”
“为何?我以前不都是一年都去不了几次的吗?”陆良把书包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晒起了太阳来。
石头把书包拎起来拍打了上面的尘土,塞到陆良手里道:“少爷,今日不同往日,乃是吴老先生的生辰,这一天,凡是他的学生都要去的,连郑光他们都得老老实实去,你不去不行。”
“哪个吴老先生?”陆良圆睁两眼问道。
石头干脆坐到了他的旁边,道:“这吴老先生,名贤,字原皓,乃是本朝翰林修撰吴宽的弟弟,在苏州深为士人敬佩,当初陆亭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送到他的门下,老师生辰,你自然要去。”
“吴宽!?”陆良有些眼直了,吴宽这人,可是成化年间苏州人的楷模,成化八年会试廷试获第一,授翰林,写得一手好文章,陆良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这吴老头在苏州人心目中的地位极高,唐伯虎、祝枝山等人虽然狂放不羁,但提起吴宽,都是极为敬仰,吴老头后来官做得不小,弘治年间,一直做到了礼部尚书,死后谥号文定,是个了不起的文化人。
如此牛人的弟弟,想来也是学富五车之人。
“这吴老头也住在陆庄?”陆良问道。
石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少爷,这样的人,你认为他能住在陆庄那样的地方吗?住在苏州城里的县学,乃是县学里的教授,你要去,自然要到县学里去。”
“你的意思是,我要进城了?”陆良一下子乐了起来。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这苏州城可是从来没有进去看看过。
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明朝的苏州,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风情!?陆良的心中,顿时生出无限的遐想来。
“王开,赶紧收拾收拾,把昨天给你准备的那件衣服换上,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石头,把我那书包拿着!”陆良从台阶上爬将起来,大笑着朝门口走去。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王开从里面手忙脚乱地一边穿衣服一边跑了出来,脚步落时,震得地面咚咚直响。
“去哪?!到城里去!你去不去?”陆良把王开身上的那件黑色的短衫紧了上一紧,拍了拍王开的胳膊笑道。
王开一听这话,立马乐得合不拢嘴:“上城里去!?那好呀!我可是从来没去过城里!听说里面吃的喝的有的是,还有漂亮女人哩!”
“瞧你那点出息!少爷只是去给他老师过生辰,休要想你的什么漂亮女人!”抱着书包的杨石头白了王开一眼,迈出了大门头先去了。
“走!进城去!”陆良冲王开一挥手,露出一副淫笑。
依红踏翠的苏州城,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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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同学来,出去喝酒,五十六度的二锅头,晕了一晚上。奶奶的。
良哥要进城了,下一章会牛人出现,嘿嘿,猜猜是谁?
第一第十九章 唐姓少年
苏州城西阊门。苏州城的几个城门,唯有西门阊门最为繁盛,这个城门,为吴王阖闾所立,《吴越春秋》云:“城里昌(阊)门者,象天通阊阖风也。”意思就是建了这个门,是为了讨个彩头。
在那个时候,阊门又叫破楚门,当初吴伐楚,从此门出,后大胜之,故以此命名。陆良的老祖先,就是那个晋朝的“二陆”之一的大名鼎鼎的陆机,就在《吴越记》里写道:“吴越自有始,请从阊门起。”可以说,阊门是苏州的象征,明朝建立后,经过了一些年的发展,阊门成为整个苏州府最发达的地方,成为吴地乃至整个中原地区的一个货物集散地。
人多了,钱多了,货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多,自然,享受也就多了。
阊门外有河,名胭脂河,河畔一眼望过去,不是酒馆茶楼戏台,就是青楼卖笑之处,青衫短衣,皓首乌发,西方之人皆云集与此。
阊门上,有楼三间,甚宏壮,站在楼上往西看,阊门繁华尽收眼底。因为写寒山寺而出名的那个张继,就曾经写过一首关于阊门的诗,诗是这么写的:“耕夫古募逐楼船,春草青青万顷田,试上吴门看郡郭,清明几处有炊烟。”
诗里的吴门,指的就是阊门。站在这高门之上,登高远眺,写写诗,看看美女,扮个高雅,苏州人乐此不疲。
这日秋和景明,阳光普照,是个好天气。阊门外老早就人群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