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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脸都青了:“什么一大包?你拿出一大包给我看看!哼,老娘养活你,还要给你养活媳『妇』儿子,现在还得给你凑礼钱,老娘欠你的不成?”''家长里短种田忙470
以前最爱装贤惠装慈祥无害的大伯母不知何时练得嗓门奇大,一不高兴就毫无顾忌的大吼大叫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二姑赶紧将小文娜拉回去,尴尬的笑道:“算了算了,给什么见面礼啊,又不是第一次见!来,文娜,『奶』『奶』抱抱!”
二姑抱起小文娜走开,大伯母斜那边一眼:“哼!养个女儿心肠歹毒,连乡邻都骗,那孙女也好到哪儿去,以后就是个当小妾的料……”
二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大儿子张旺非常恼怒,就要冲上来理论。二姑拉住他。小声说道几句,张旺恶狠狠的瞪大伯母一眼,便气呼呼的蹲在地上生闷气。小文娜过去,将自己得的铜钱和珠花举到她爹面前:“爹爹。这个给您,不生气!”
张旺楞了一下,欣慰的『摸』『摸』小文娜的脸蛋,将铜板塞进小文娜胸前的布包里,怜爱道:“文娜乖,这是舅爷们给文娜的,文娜好生收着。以后买糖吃,啊!”
“爹爹,我不要糖,三姑姑给我带了好~多好多糖,吃了好~久好久都没吃完了!”
一提这个,众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大伯母嗤笑一声,三婶脸上也略带嘲笑,其他人尴尬的撇开头去。不知何时已经白发斑斑的二姑长叹一声。低头不语,以前那时常滴溜溜直打转的眼珠子现在像突然失了活力的小鸟儿般,静静的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旁边突然一细微的女声道:“娘。我也要吃糖!”
云舒抬头看去,见一布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到大伯母身后,嘴含右手食指,嘴角还挂着一串口水,目光闪闪可怜巴巴的望着大伯母!
大伯母一惊,尖叫道:“我孙子了?我的乖孙了?”
一阵手忙脚『乱』的寻找后,大家发现大伯母所谓的乖孙被扔在一大堆包袱之中,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大伯母一把抱起那小男孩,一边拍着男孩后背一边嘀咕:“哎呦,我的乖孙子哦。吓死『奶』『奶』啰……”顺便还不忘往旁边流口水的『妇』人腿上狠狠踹上两脚!
那男孩被大伯母吵醒,不舒服的『揉』着眼睛,小嘴一裂,哇哇大哭!大伯母赶紧抱着孩子一边抖着走来走去一边唱摇篮曲,明明两岁多的孩子搞得像没满周岁的小婴儿样!
而被她踢过的『妇』人则蹲在一旁嘤嘤的哭,三叔的女儿小霞去拉她。小声道:“嫂子、嫂子不哭,小霞给你糖吃!”
小霞摊开手掌,上面有三颗糖,那『妇』人『揉』『揉』眼睛抬头,见了糖果顿时大喜,一把将三颗糖全抓走,皮也不剥就直接往嘴里塞!这下轮到小霞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妇』人了:“嫂子,我要给妹妹的,还我!”
『妇』人侧着身子躲开,小霞追上去,二人一个一边吃一边跑,一个一边喊一边追,再加上那哭闹的两岁小男孩和唱着摇篮曲的大伯母,原本沉寂的角落一下子热闹起来!
离云舒不远的二姑一家静静的观望,小文娜乐得咯咯直笑,凑到二姑耳边乐呵呵的说悄悄话:“『奶』『奶』,那个嫂子是个傻子!”
二姑『摸』『摸』她的头,小声道:“嘘!别当着她面说!”
这场闹剧直到大伯和三叔牵着牛车过来才算结束,同来的还有顾家麒夫妻和小姑一家子。顾家琪夫妻带了两辆马车来,一辆坐人一辆拉礼物,伯母见之立刻冲上去:“家麒、家麒媳『妇』,现在才来啊?喲,你们这马车真大!真好啊,我们又老又小的却只能坐牛车!”
陈圆圆脸皮薄,偷看顾家麒一眼,顾家麒道:“要不…大舅母和小姑一起坐马车吧,我和圆圆跟舅舅们坐牛车就是!”
“不用不用,你那后面不是还有辆马车吗?把东西腾出来用牛车拉,一下子就能多坐好几个人了!”''家长里短种田忙470
小夫妻俩犹豫片刻,大伯母转身把孙子塞给大伯,就兴冲冲的去看后面那装满行礼贺礼的马车,一阵啧啧赞叹:“喲!这么多贺礼啊,比咱们家志华寿辰时多多了!啧啧,这布料真不错,哎哟,还带这么多鸡蛋啊!……”
顾家麒夫妻异常尴尬,跟二姑打完招呼的小姑道:“大嫂,上次大哥生辰家麒他们送的贺礼也不少啊,而且那是散生不是?舅母是长辈,又是满十大寿,咱们几年才去一次,自然要多准备点儿寿礼才是!”
大伯母附和:“呵呵,是啊是啊,昨天我还说三弟妹了,她准备那么点儿东西怎么够?以前娘跟老三住了那么久,舅舅家送的贺礼都他们家收了,唉!多的不说,收的总要退回去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小妹?”
刘氏闻言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她身旁的包袱确实没大伯母家那堆多,她抿抿嘴偏开头不答话。要是十年前,啧啧,肯定会有一场骂战加肉搏战了!平静了太久。要是能看她们斗上一场也未尝不是好事,云舒坏坏的想!
刘氏没答,她女儿六岁的小霞却不乐意了,冲着周氏直嚷嚷:“大伯母。你说瞎话,我家的东西比你的多,比你的好!你的东西都是给云秋姐姐的,不是送舅婆的!”
周氏拉长脸训斥:“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没规矩!”
小姑赶紧打圆场道:“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说几句,该怎么弄快点儿吧,咱们早点儿出发早点儿到。这太阳半上午就烈得很,得抓紧时间啰!”
在小姑的一再催促下,大家将东西一一搬上车,顾家麒夫妻的马车自然也被腾了出来,于是女眷坐马车,男人们就坐带着东西的牛车,还可以顺便看着东西!
因为路途遥远,天气又热。每辆马车最多只能坐三个人,而且到了坡高又陡的地方,还得下来跟着走上一段儿。因陈圆圆跟云舒同辈。于是陈圆圆便上了自己这辆驴车;二姑和小姑一辆;伯母周氏和三婶刘氏一辆,大家各自带着孩子,算来位置正好。
只是水云波的媳『妇』赵小芬就没地儿坐了,水云波将『舔』着手指的赵小芬拉着上牛车,大伯母伸出头来:“等等,云波啊,让小芬去坐云舒他们那辆车吧!”
云舒立刻反对:“我这里人满了,不能加人了?”
“你们不就两个人?加上小芬刚好!”
“哪里只有两个?嫂子、我和小蝶正好三个,『毛』驴都快拉不动了!”
“一个丫鬟坐什么车?叫她下来,我们家小芬好歹也算主子!云波。让小芬上去!”
“不行!我自家的车想让谁坐就让谁坐,爹,走了!”
老爹犹豫一下,还是一甩鞭子,驴车慢慢启动,晃悠悠的路过大伯母面前。大伯母气得脸都青了。嘀咕念叨着没大没小、没教养什么的!
云舒几人在前,后面的马车牛车陆陆续续跟上,陈圆圆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悄声道:“云舒,大舅家的媳『妇』当真是……那个?”陈圆圆指指脑袋。
云舒回头看看,见赵小芬跟水云波坐在一起,不停的东张西望,看见新奇的东西就乐得直拍手,像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
“可能吧!”
陈圆圆微微皱眉:“唉!大舅母那么厉害,她也够可怜的!”
云舒也跟着叹口气:“说不定这样更好,她要是懂事又勤快,日子肯定比现在还难过!”
陈圆圆微微点头,半晌后,她又往后看看,小声道:“云舒,听说…大舅家的孙子似乎也有点儿……”''家长里短种田忙470
云舒也回头看看,见大伯母怀中的‘乖孙’跟他娘一样东张西望,时不时依依呀呀的指指点点。明明两岁多,却不会说话,动作表情跟五六个月婴儿似的!
大伯家现在的条件虽比不得以前,却也不错,那孩子没冻着饿着,又不缺营养,这幅模样明明是弱智的表现!听说孩子他娘赵小芬小时候还算正常,后来得了一场大病后脑子就出了问题,这种情况非常容易遗传。想当初大伯母挑三拣四,选了个自认为满意的自己管得住的媳『妇』,这下好了,自己酿的苦果就自己吞吧!
还有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家孙子不正常,可大伯和大伯母却根本不信,把那孩子宠得不行,还说什么说话晚的孩子更聪明,以后必成大器云云!谁敢说他家孙子半句不是她就跑你家来大哭大闹几天,因此村里人都有点儿避着他们家!
不过关于大伯一家特别是她媳『妇』的传言却是从来不缺,甚至连岳安镇那边的人都听说过!比如说那媳『妇』赵小芬,让她出去割青草,她就专门跑人家地里割麦苗、割青菜,即便主人抓住她,她也一脸无辜道:“我娘说这就是青草,不管谁家的都能割!”,而且常年如此,你打她骂她都没用,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或者伯母教的?
还有那赵小芬特别贪吃,不知是不是大伯母吝啬,没给她吃饱,赵小芬有个习惯,凡是见人手里拿着吃的就走不动道儿,不管那是男是女、是老人是小孩儿、认不认识?反正她就巴巴的望着,盯着人家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人家走她也跟着走。直到人家把东西吃完,她在才原地呆立良久,然后依依不舍的走开。
要是谁能给她点吃的,她肯定跟人走。以至于今年上半年还传出赵小芬跟作坊院子的老单身汉水志副有一腿。水志副每次见她就笑眯眯的掏出点吃食给她,然后约她一起上山割草打柴。
二人成天出双入对、说说笑笑,比那真夫妻还亲切!水云波那个万年不做事的那次却来了劲儿,把赵小芬拖回去一阵暴打,差点儿把那媳『妇』打死!
反正自赵小芬进门后,大伯家就没平静过,时不时闹出笑话流言。一村子人没什么娱乐。就爱盯着他家,稍微有个响动一刻钟不到就传得全村皆知!这倒是娱乐了大众!
当然受害最深的就是与大伯家一墙相隔的三叔家,不止赵小芬贪吃,一见他家冒烟儿就爬他家围墙上流着口水巴巴的望着。那水云波不知何时也多了个偷鸡『摸』狗的习惯,而且专吃窝边草,专偷村里人家,远了人家懒得去!
三叔家的鸡啊鹅啊被水云波偷过无数次,以至于现在刘氏都把牲畜养在对面半坡上的娘家!为此刘氏的泼辣劲儿也慢慢被唤醒了般。时不时下套儿逮住水云波就一阵暴打。
云舒庆幸自家早就搬走了,否则肯定成天鸡飞狗跳的。就爹娘那脾气,久而久之。又要变成受气包!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从早上卯时初开始,到辰时末,总算到了安乐镇附近,翻过两座土山即可。幸好现在太阳还不算最烈,云舒和小蝶下车不仅跟着驴车走,还帮忙使劲儿推车,他们花了两刻钟爬上山顶,停下来躲在树下呼哧呼哧喘气儿。
回头,却发现二姑小姑的马车和牛车都过了半山腰。唯独周氏和刘氏那辆车还在山脚!马车停在路边,周氏和刘氏站在树下,双方双手叉腰对对方指指点点,这样子不是吵架是什么?
老爹观望一会儿,将『毛』驴栓树上:“云舒啊,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云舒拉住老爹:“爹,两个女人吵架,你一个大男人去干什么?当心帮不上忙人家还说闲话!”
“啊?不会吧!她们这样拖着也不行啊,过了未时中刻,太阳烈得很,人都能晒伤的,咱们不能一直等着啊!”
“谁要等她们?她们喜欢磨蹭,就自己慢慢来呗,又不是找不着路?咱们先去送礼,要不舅公那边肯定会责怪我们失礼的!”
老爹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被云舒劝着坐下,又等了一刻钟,牛车全都上山顶了,那两个女人还在山脚互相指指点点。大伯和三叔这时才发现状况,他们扯开嗓门对着山下喊:“喂,你们干什么了?快点儿上来!”
两个女人忙着吵架,没空理人,一旁赶车的车夫对上面喊道:“少爷,两位太太要坐着马车上山,这马太累了,爬不动,最多只能坐一个……”
后面的事不言而喻,两人肯定是为谁坐马车谁走路而争吵!大家热得心烦,大伯气冲冲的对下面吼道:“吵什么吵,谁都不许坐,全给我走路,快点儿,一刻钟上不来就给我回去!”
车夫嘀嘀咕咕跟二人说了半天,二人总算有了动静儿,她们将孩子和东西全堆马车上,自己一人一边,走在路边的树荫下。车夫挥鞭赶着汗如雨下的马儿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爬,走几步就嘶叫着不想动,而两个『妇』人看也不看一眼,各走各的,谁也不搭手!
山上众人看得着急,三叔道:“大哥,这样不行啊,要不咱们下去搭把手吧?”
大伯皱眉没答话,二姑道:“志华啊,这天气越来越热,几个孩子都没精神了!要不这样,我们把孩子先带走,在镇上歇歇脚等你们,如何?”
小姑看两个孩子恹恹的趴在树荫下也心疼:“是啊,大哥,我们先下山,你们慢慢来,让海文也留下来帮忙吧?”
云舒道:“大伯,三叔,我们下山还要卸东西打包了,这活儿得老爹和叔叔哥哥们干才行,要不就你们在这儿等。我们先下山吧?”
大家觉得有理,最后决定由大伯、三叔两人留下,其他人全部下山先进镇子,而跑得最快的却是水云波!
好些年没来安乐镇。这里比几年前更繁华了,镇子往外延伸扩大了不少。一行人轻车熟路的找到镇口的停车场,将马车牛车全寄存在那里,付了车夫们工钱,然后将各家的贺礼分开打包!
云舒家带的东西最少,不过却相对贵重,那什么麦子、豆子、碗碟什么的全都省了。就是两个二十两的银锭子和一匹红布两匹绸布,其他的包袱是云舒自己的换洗衣服。
大家准备妥当,准备进镇,却发现大伯家的东西依然在牛车上一点儿未动,水云波早已不见人影儿,就剩赵小芬蹲在车旁吃糖!
大家四下找了一番,确实不见人影儿,只好帮忙将东西七手八脚打包成两挑担子。现在已是巳时中刻了。大伯和三叔还没来,云舒想了想,跟老爹嘀嘀咕咕一番。然后跟二姑和小姑还有顾家麒等打声招呼,说先去镇里看看二『毛』,待会儿在镇子另一端集合。
云舒、小蝶和老爹三人进镇,没想到这么热的天,街上依然行人众多。街道两边的铺子都在自家屋檐上用长竹竿支起厚帆布,挡住那炎炎的烈日,如此两边的支架棚子一合,这街上不仅阳光照不进来,那风还直往街上的人缝儿里钻,感觉异常凉爽!
方才还恹恹的想打瞌睡的云舒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跟街上的姑娘们一样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待到了安乐镇最大的客栈门口,云舒让老爹进去订几间客房,自己和小蝶在门口等着,趁机看看帅哥美女!
突然,小蝶拉拉云舒,小声道:“哎。小姐,你看,那个好像是潘姑爷啊!”
“什么潘姑爷?”云舒顺势望去,见路过的一辆纱帘小马车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貌若潘安,女的我见犹怜,好一对美貌登对的璧人?
云舒却越看越恼怒,那男的正是水云秋的相公潘秋文,那女的当然不是水云秋!这蠢男人,明明知道水家人要来,还如此明目张胆,欺我水家无人是不是?此时的云舒正义感爆棚,觉得自己应该冲上去揍潘秋文一顿,完全记不得先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