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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谷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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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山顶的唯一办法,就是眼前的那两条游鱼。阿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叫鱼让的游鱼,小声念叨了一些咒语,那条体型稍微小一点,但是整体依然很庞大的游鱼,瞬间张开了空荡荡的大嘴巴。与此同时,鱼让被隐藏起来的眼睛也突然睁开了。它看向我们的时候,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空洞。紧接着,阿让用同样的方式,让旁边那条叫鱼忍的游鱼也张开了嘴巴。

    风之子降落到阿让的肩膀上,他们一起走进鱼让的嘴巴里。当阿让确定我和古风已经成功走进鱼忍的嘴巴里,安定下来之后,他又细若游丝的念动了一些我从未听过的咒语。鱼让的嘴巴立马闭合的瞬间,鱼忍的嘴巴也闭合了。

    “这是一条活鱼吗?”风之子很感兴趣地问道。“当然了。”阿让习以为常的回答。“你确定,就凭它,就能把我们安全地送到山顶吗?”风之子突然换了一种语气“毕竟阶梯的表面那么滑腻而陡峭,还有似乎随时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阶梯吹的偏离轨道的大风……对了,它不会被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吓晕过去吧……”风之子的担忧越来越浓。

    “这个你放心,它们在前进的时候是闭上眼睛的。事实上,它们只有在张开嘴巴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阿让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两条鱼就开始游动起来。“哦,这样啊。”风之子好像放心了一些,“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鱼的嘴巴是闭合的,它们的眼睛也一直是闭上的了?”风之子的话音未落,“啊,啊……”一叠声凄厉的几乎要把天空撕扯出口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的回荡在空气里。

    “你干嘛?”阿让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它,它,它……它现在在干嘛?”语无伦次的风之子反问道。“它,你是说鱼让啊,它现在正在前往山顶的路上啊。”阿让的声音依然透着不解。“那,那,那……它刚才的那一下晃动是在干嘛?”风之子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刚才?哦,刚才它只是转了一个弯”,阿让维持着他难得的好脾气。“它为什么要转弯?”风之子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变样了。“它要调整方向啊!笨啊,你!”……

    我和古风默默无语地坐在鱼忍的嘴巴里,静静地听着另一条鱼嘴里,阿让和风之子两人之间时而安静的交谈,时而激烈的辩论的对话。

    鱼忍的嘴巴里虽然很大很空旷,但是我和古风同时坐在一张由无数树叶铺就的床上,感觉还是有点拥挤。我们两人安静地坐在悬浮在半空中的,树叶床的两端,没有任何交谈。我和古风两个人,有着难以解释的相同点。比如我们一样安静而不爱讲话的性格,比如我们心有灵犀的默契,再比如阿让曾经无意中说起的,我和古风两人的容貌仔细看来真是像极了……

    “原来你是害怕呀?你害怕,干嘛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你可以和小雪人一起乘坐鱼忍啊,那条鱼可稳当多了。”阿让突然拔高的声音说明他有些生气了。“我怎么知道嘛,你以前从来没有带我来过山顶。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鱼。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待在一条鱼的嘴巴里。”风之子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你……”阿让的声音消失在一片极速运动着的气流之中。

    于无声的静默中,我感受着一条游鱼在天堑般陡峭的石梯上缓缓游动的神奇。正像阿让说的那样,叫鱼忍的这条鱼沿着天梯向上游动的时候平稳极了,但是也缓慢极了。几乎让人觉得它依然在原地,丝毫未动。

    等到我们终于抵达山顶的时候,阿让和风之子早已等候多时了。“它就是这样,总是慢吞吞的。不过鱼忍快起来的时候,和我的鱼让也不相上下,不过只有我的哥哥才有办法让它快起来。”阿让站在鱼让的旁边,宠溺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鱼让。风之子躲在一面石墙的近旁,缓慢地扇动着翅膀。

    “这里叫做“断崖顶”吗?”,古风看着风之子近旁的那面孤单单的石墙上深深雕刻着的“断崖顶忍氏墓”三个字,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狂吼的大风里眯起来。“你的父皇和母后真的住在这里吗?”风之子一边很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边小心翼翼不可思议的问。“嗯。”作为对古风和风之子两人提问共同的回答,阿让细小的声音瞬间被极速而庞大的气流声淹没。

    阿让从未谋面的母后就埋葬在这个断崖顶上,阿让的母后死后,他的父皇也一直居住在这里,整日整日地凝视着沉默冷峻的墓碑。

    整个断崖顶除了这块深深雕刻着“断崖顶忍氏墓”的墓碑之外,空无一物。阿让告诉我们,在今天以前,除了我、风之子和古风之外,从来没有除了阿让、阿忍和忍皇以外的人来过这里。

    我们一行人表情严肃地注视着阿让母后的墓碑,身后背对着的遥远的地方,正是我们的来处古谷镇。深入骨髓的寒意在我的身体里间歇地出没,浓郁的悲伤在脚下扎出根来。我很快地把脸转向一边,不忍也不敢再直视它。

第28章 第二十四滴眼泪() 
我不想和你说再见,但是我们也不能再一起同行。我不想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但是我不得不。

    从悬浮在独孤岛之上的断崖顶下到地面来,消耗了我们大部分的时间。最终,我们站在独孤岛的出口处,和风之子说再见。

    风之子故作轻松地在我、阿让和古风面前飞来飞去,大而迷蒙的眼睛里充满潮湿的笑意。古风沉默地看着风之子,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我们还会来看你的。”这是阿让的临别之言,也是他酝酿了半天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阿让对风之子也是不舍的。

    回去的路苍茫而空旷,遥远又漫长。在这一次的山体大裂缝重新闭合之前,我们必须回到古谷镇里,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像来时一样选择在风雪中徒步而行,我们势必不能及时返回古谷镇,那样的话结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阿让和古风主动站到了我的两旁——古谷镇两个速度最快的造梦人,他们带着我在风雪中快速急行。

    行进的途中,风雪极速地扑打在我的脸上,使我睁不开眼睛。不过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古谷镇里。山体大裂缝正轰轰隆隆地在一点点闭合中,整个古谷镇空荡荡的,空旷而萧索。应该没有人发现我们的离开。我们三个人站在轰隆作响的山体大裂缝的中间,回过头来看向独孤岛。

    天空中大雪弥漫,远远的,风之子依然在独孤岛的出口处盘旋。我抬起手来赶走眼前的风雪,凝神注视着风之子。不过风雪太大、天气太阴暗了,我的生命力还不足以让我的眼睛有足够的视力去清晰地聚焦到她的毫发。风之子像一个小白点,在遥远的时空里寂寞而缓慢地来回移动着。

    “回去吧”,我挪动着疲惫不堪的双脚,准备回到浅草窟里好好的睡上一觉。“等一下”,阿让拦住了我。我有些迟疑地重又和阿让、古风并肩而站,尽管有疑惑但是依旧沉默着。“我有时候觉得过多的语言,比苍白的雪花还要无力的可怜”,这是活泼明朗的阿让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着超越他年龄的孤独和伤感,他时常让我惊讶。

    古风依然寂寂地看着独孤岛的方向,表情像先辈雕刻出的冰雕一样的疏离漠然。我悄无声息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开始专注地凝视着远方。

    在我的情绪平静下来以后,我的生命力开始回归。我的视力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听力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呼啸的风席卷着苍白的雪在冰冷的空气里肆虐,几乎完美地掩盖了其他一切细小的声音。然而,来自远方的一些诡异的脚步声,还是从风雪中抽离出来,在我的耳膜里拓印出清晰的声迹。

    我的注意力在那一刻陡然间达到最高的集中程度。身旁的呼吸也变得缓慢下来,如同无聊天气里的一些小小的轻叹。

    在阿让和古风两边的山体大裂缝,即将把我们三人挤压住的时候,古风和阿让反应灵敏地用手抵挡住了山体打裂缝的压力。几个被苍白的雪覆盖住的人,从独孤岛的背后一点点地显现出模糊的轮廓来。

    风之子还在独孤岛的出口处来来回回高高低低地盘旋着,雪中突然而至的几个人在独孤岛的出入口突然停下来。我的心突然像冬天的落日一样惶惶然地下坠,一种不安而惶恐的感觉像一把冷冽的冰刀一样击中了我。

    风雪开始变本加厉地怒吼着,我听不到远在独孤岛的他们在交谈些什么。来自山体大裂缝的压力越来越大,古风和阿让要用两只手才能与之抗衡。他们的双脚深深地嵌进雪地里,月光般明亮寒冰般透明的双手在与山体大裂缝不断加深接触的同时,开始出现模糊的鲜红色血丝。

    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只有两个,是进去还是出来?我已经无法深入地去思考进去和出来所伴随的可怕后果,我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独孤岛出口的一举一动,暗地里和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较量着。

    时间在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流逝,风雪一样喧嚣,

    风之子像一个白色的雪球一样,突然毫无还手之力地撞击到独孤岛的一棵古树上的时候,此前一直背对着我的一个人突然转过身来,“好戏看得还过瘾吗?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呢。”古莲的声音破空而来,尖锐地几乎要冒出寒气。她咧开嘴肆无忌惮的笑容,像是一朵带着毒素的巨大花盘一样,无比清晰的刻印在我的视网膜上,我身体某个凹陷下去的部位感受到了真切的疼痛。

    横腰折断的古树无精打采地掉落到皑皑的白雪上面,从树叶和枝干上飞散的雪花,漫无目的的弥散在半空中,白茫茫的一片。

    古风和阿让同时收手,他们毫不犹豫地拉着我跳出山体大裂缝。“轰隆”一声,山体大裂缝在身后闭合时发出沉闷却震耳欲聋的声响。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又回到了独孤岛的领域。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风之子栖息在折断坠地的一根光秃秃的枯枝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红绿相间的毛茸茸的羽毛上面,凝结着大团大团的血块。她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努力地睁开着不愿闭起来,苍白的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浅浅的笑。但是虽然笑着,看上去却无比的悲伤。风之子一直最引以为豪的翅膀如今已有损伤,她的内心一定是难过的。也许此刻她的心情,就像我当年痛失嘟嘟鸟一样,内心是难以言说的空旷和萧索。

    古风看着风之子的目光,满溢着哀愁和疼惜。疼痛冰冷地雕刻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凝重的沉默长长的铺陈在我们之间。

    “对不起……”古风欲言又止,雪花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皮肤上,有着说不出的凄惶。我不知道他没有说完整的那句话是什么,是因为他自己没有保护好风之子而觉得对不起呢?还是因为他把风之子带到了这个血雨腥风的幽暗世界而感到抱歉。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逃离呢。

第29章 第二十五滴眼泪() 
离开古谷镇的我们,在外面动荡不安的世界里,迅速成长成十七岁成年人的模样。躁动的生命力,在我的体内一会儿蠢蠢欲动,一会儿又像一匹饥饿的野兽一样横冲直撞。我知道眼下未知的世界充满危险,瞬息万变,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阿让看向古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浓密如霜的眉毛微微地皱起来,躲藏在其中的一条由月光体变化出来的小游鱼正在慢慢苏醒过来。

    “阿让,别乱来。”站在古莲身边的忍族的大皇子忍阿忍呆在原地没有动。一阵大风卷裹起雪花吹打到他的脸上,他一身绿色的衣服在风雪里蓬然翻飞。

    “乱来?哥,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阿让柔顺的头发被风吹的四散飞扬,“我忍阿让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作乱来。”一瞬间苏醒过来的小游鱼在阿让的眉毛里轻轻地摇晃着,我注意到阿让紧紧地攥了一下拳头,随着撕裂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一袭白衣突然四分五裂。破碎的衣服像皱巴巴的白纸一样,在空中飘飘荡荡。强大的气流如惊涛骇浪一般暗涌不止。

    等到周围的空气终于安静下来,我又能开始看见东西的时候,阿让已经换上了一件和他的哥哥阿忍一样的绿色长袍。长袍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依然掩盖不了忍族的两个皇子看向彼此的眼神中的寒意。

    古风走到风之子的身边,慢慢地蹲下来。他很轻很轻地把微微颤抖着的风之子抱起来,然后以风之子最舒服的姿势重新把她放在枝叶繁茂的断枝上。鲜活的血液还是源源不断地从风之子苍白的嘴角涌出来,血液像是指缝间的流沙一样无法停止地从身体里流失。古风用手触及风之子惨白的唇角,炽热的血液立刻把他白皙的手掌涂抹的一片血红。

    无穷无尽的悲伤像冰霜一样被深深地刻印在古风年轻的脸上。“为什么要殃及无辜呢?”古风看向古莲的表情冷酷的像一座凝重的墓碑。

    突然之间,古风发了疯一样猛地向着古莲冲过去,结果和突然挡过来的血凌空相撞。一时间,古风和血凌空同时间倒在雪地上。阿让试图去帮住古风,但是阿忍阻挡了他。“阿让,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这么做”,阿忍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坚定,从他宽大的衣袖里摇晃着缓缓游出来的小游鱼,在阿忍的袖口探头探脑的游荡着。

    “哥,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阿让迅速地看了一眼阿忍摇摆不定的袖口处,眼神突然变得残酷起来,“你一直都输给我,别逼我动手好吗?”阿让的口气是少有的认真和严肃。“是吗?也许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让着你。”阿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阿让,脸上的表情模糊而伤感。“这样啊……那请你这次一定不要再让着我了好吗?”阿让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我和古莲站在对立的两面,没有任何的交谈。在阴沉难解的天气里,古莲的脸白皙而明亮几乎要发出光芒来。她嘴角惯常的邪恶而乖张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身体里突突跳动着的地方感到一阵隐隐约约的疼痛。

    我和古莲两个人,本该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我从小就孤单寂寞,一直希望有个兄弟姐妹相伴。但是当古莲以我的妹妹的名义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我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终究不能像忍族的两个皇子和血族的皇子和公主那样,关系亲密无话不谈。

    然而,美好的感情似乎只属于年幼时的岁月。那些单纯、天真无邪的烂漫时光。

    恍惚之间,天地冰冷的像是一个冰窖。刺骨凛冽的寒气毫不费力地冻住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动作……我眼睁睁地看着古莲从我的面前直挺挺地倒下去,一脸茫然。她脸上突现的惊恐万分的恐怖表情,在她那张莫名变成紫红色的脸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地狰狞可怖。

    她就那样的轻飘飘、硬邦邦地轰然坠地,一声清脆的声响若有似无地在空中飘荡,震痛我的耳膜。紧接着,是另外一声相类似的声音。我机械般地随着声音望过去,另一个倒下去的是古风。又是一张不可置信地表情和紫红色的脸。

    我、阿让、阿忍以及血凌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原地,心里空荡荡的一片。

    时间冗长缓慢地像是遥远记忆里,盛夏时分久久停留在皮肤上的滚烫的温度,挥着不去。最后,血凌空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打破了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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