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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谷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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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嫩的血红色花瓣在血凌空拇指和食指间不断地揉搓中,迅速走向枯萎,变成一粒皱巴巴的种子。然而当血凌空松开两指的时候,皱而坚硬的种子掉落在血凌空的掌心里,迅速地破壳而出。长成一株带刺的植物,植物的顶端开出一朵妖艳的花朵,一整个过程几乎都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了。血红色的花瓣不停地从花朵里脱离出来,直到露出里面血红色的舌头一样的花蕊来。

    血红色的花瓣脱离母体之后,恋恋不舍般地围绕着凋零的花朵旋转,舌头一样的花蕊被层层叠叠地包围在中间。左右轻轻摇摆着,努力在无所依傍的冷空气中寻找着平衡。

    不可抑制的怒火在忍阿让的心底燃烧起来,方才一脸浅浅的笑意早已无声无息地隐没。“阿让……”,忍阿忍及时叫住就要出手的弟弟阿让。“把路让开可以吗?就当哥求你。”

    “你知道吗?时光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魔法师。它不仅能在生命的进程中,轻而易举地篡改一个人的容貌。而且,它还能在弹指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地改变一个人的品性。”这是镌刻在每部月谱首页的一段话,曾经一度,忍阿让对这段话嗤之以鼻。

    原以为在这个不太令人满意的世界上,一定有一些永垂不朽的东西秘密地存在着。比如感情、比如记忆、比如你我之间略显复杂的关系。原以为在时光的间隙里,一定有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因为顽强而被留了下来。避开流沙地侵蚀,躲过坏天气的侵扰,成为慢慢岁月中聊已消遣和怀旧的玩具。原以为……

    忍阿让愣愣地看着站在古莲身后的忍阿忍,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哥,……”阿让明明有很多话想和哥哥说,但是突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自阿让宽大的衣袖间滑落出来的“垂钓之矛”,被阿让紧紧地攥在手中,丝毫没有放松之意。

    “垂钓之矛”是忍族最致命的武器,同时也是忍族被禁用的武器之首。忍阿忍不知道阿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使用这种武器的,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种武器一旦被唤醒灵气,必定会有一场血光之灾。这也就是在独孤岛,“垂钓之矛”又被唤作“嗜血的长矛”的原因。

    从冷冽的空气中投射过来的目光,像被人拉紧的琴弦般在瞬间绷紧成直线。如果在这个不那么安定的时候,忍族的小皇子忍阿让和血族的大皇子血凌空动起手来,那么无疑会引发忍族和血族两大玄族之间的血拼。到时候,月亮族绝不可能置身事外。更何况,忍族、血族、月亮族本是同族。

    古谷镇这片曾经的圣土,已经遭遇了两次惨绝人寰、尸横遍野的血腥之战,绝对不能在经受第三次了。

    “阿让,让开。”古谷的声音轻的像是睡梦中的一声呓语,但是却有着不可更改的坚决。

    “可是……”忍阿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当他转过头来看到古谷一脸受伤的表情时,终于放开了牢牢握住“垂钓之矛”的手。“垂钓之矛”不声不响地退回到阿让的衣袖里,深深地嵌入阿让的手臂中进入沉睡状态。

    忍阿让不情愿地退到一边,眼神倔强地不去看别有洞天宫殿里的任何一个人。“这就对了。”血凌空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很识相地闪到一边,给身后的古莲让出路来。就在这个时候,古莲看到不知何时站到古谷身后的古风。他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古莲盛气凌人的眼睛,虽然沉默着,但是更像一种坚决的表态。

    在古谷镇除了自己的母后之外,古莲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古风。然而,古风却偏偏从来不把古莲放在眼里。

    “离我远一点。”在血凌空试图和古莲并肩而行的时候,古莲毫不客气地对血凌空说。像平常一样,古莲甚至没有用正眼看一下血凌空,她轻蔑的口气像是一枚小小的冰针。在肉眼看不见的黑暗里,穿针走线般地拉扯着血肉模糊的肉体。

    曾经一片平整的地面,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被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漫不经心地洒满荆棘的种子。又或者也不是粗心大意,只是不曾在乎而已。

    血玲珑默默无闻地待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满脸忧伤的古谷、一脸倔强的忍阿让、欲言又止的忍阿忍、云淡风轻的古风、愤怒和怨恨郁积在胸口的古莲、还有一脸阴郁的血凌空——自己唯一的哥哥。

    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注意过血玲珑,她从小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孩。看到血凌空被古莲随意践踏的自尊,血玲珑突然觉得好滑稽。于是情不自禁地,血玲珑躲在无人打扰的角落里,轻扬起嘴角忘情地笑了起来。

    血玲珑笑得太厉害了,她瘦弱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果血玲珑能够发出声音的话,此刻笑得有点歇斯底里的她,一定会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所有人都离开了,又剩下血玲珑一个人了。终究,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古谷的心里,血玲珑一直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永远无法弥合的遗憾。

    倘若当初自己多关心血玲珑一点,事情会不会就变得和现在不一样。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古谷曾多次满怀歉疚地如此思量。

    古谷再次回到浅草窟,像是一个梦游人一样。有时候若有所失的来回在浅草窟里踱步,有时候全神贯注地去营造一个梦境。

    再逼真的梦境也是需要经营的,否则它会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刻突然崩溃掉。身为月皇的女儿,古谷当然深知其中的道理。但是此时的古谷似乎梦魇缠身,她很难长时间去维持一个梦境有条不紊的运行。

    很多时候,古谷亲手制造出一个梦境来,却又在下一个时刻亲手毁掉它。因为梦境中的很多人事,不再符合古谷当下的认知和心境。所以她无法相信梦境的真实性,甚至无法容忍梦境中的一些细枝末节的纠缠,更无法去心无旁骛地经营它。基于如此种种,如果不想被自己的梦境逼疯,古谷唯一的选择就是亲手推翻它。

    “造梦,是需要坚定不移的信仰的。”这是每个造梦人的第一堂课学习的内容。造梦的最高境界是自欺欺人,有时候很难分辨自欺和欺人,哪种境界更高深一点。无论如何,自欺和欺人既是手段,也是目的。

    有时候,古谷甚至会不自觉地想,自己父皇的离奇死亡会不会是自己潜意识里制造的一个梦境。不过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个猜想,因为如果这真是自己制造的梦境的话,自己的父皇不会是那个横死的人,古莲的母后不会是那个神秘失踪的人,自己的母后更不会是那个一夜之间变得神志不清的人。

    古谷来回移动的脚步越来越急促,迷离的足音在空旷的浅草窟里形成空洞的回声。风雪迎面扑打在古谷苍白的脸上,一丝不期然的凉意让古谷清醒了一点。古谷突然记起,自己似乎有好长时间没有睡过觉了。

    无论今夜能否安心入眠,古谷都打算屏蔽掉自己所有的思绪,安安静静地平躺在由浅尝辄止围绕的雪地上,放空自己。

第20章 第十六滴眼泪() 
对于生活在古谷镇的人来说,有些事情如果你相信它是真实的,它就是真实的。同样的,如果你相信它是虚假的,它就是虚假的。

    然而,古谷明明不相信外面的一切传言,她明明用自己的生命力屏蔽掉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但是就算躲在浅草窟里,古谷还是能听到外面世界里,此刻正在盛行的流言蜚语。

    隔着厚厚的墙壁,古谷听到一个女人小声的对另一个女人说:“你知道吗?月皇离奇死亡的那天,在没有第四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月皇、月皇后以及月皇后妃三个人,竟然同处一室哎。”年轻寡妇故意压低的声音,使她说出的话更加诡异了一些。

    “也许,他们三个人单独待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沟通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就像家人聚会什么的……有……可能吗?”女人的声音弱弱的,好像自己也不太能相信自己的这套说辞。

    “绝对不可能。听说月皇后和月皇后妃之间,有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两人横渡过横亘在两人面前的那条天堑般的鸿沟。就算“信天”复活也做不到。”心直口快的女人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惊恐的神色。

    沉默铺陈在窃窃私语的年轻寡妇面前,像是一道阴影凝重而威严。

    “你也看到了,月皇脸上凸起的血手印。他就那样硬邦邦地躺着,衣服完好,早已冷透的身体下是更加硬邦邦的冰石地。当很多人进入到灵窟的时候,月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若无其事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她面前的镜子美轮美奂,像极了传说中的月脸。镜子散发出的万丈光芒投射到月皇后的身上,使月皇后的背后形成一道呈人形的阴影。更怪的是,月皇的尸体恰好在那道阴影的覆盖下,而且人形的阴影和月皇的尸体竟然惊人的吻合……”在说话的女人喘了口气,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另一个当初没有挤进“灵窟”的女人插嘴道:

    “难怪,难怪你们说月皇死在了月皇后的阴影里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女人慌忙用像患了风湿病一样颤抖不停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显然她被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

    “后来呢?后来……”惊慌失措的女人急忙转换了话题。古谷烦躁地睁开眼睛,穿透坚硬的石壁,她能清晰的看到在一片苍茫的古谷镇里,几个病恹恹但是神情激动地女人在小声地交谈着。

    对古谷来说,她的耳朵和眼睛不受自己的控制,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一定是自己的生命力在作祟”,这个念头像黑夜中的一点亮光,在古谷混乱的思绪里稍纵即逝。

    被波涛汹涌的潮水淹没了,被强劲的大风吹散了,被似水的流年侵蚀了……那些慵懒而简单明亮的生活,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月皇的尸体一直在月皇后的背影里呆了七天七夜,没有人敢轻易去动他。一项秩序井然的古谷镇,突然没有了管事的人。月皇后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整整七天,她不是重复地梳头发,就是异常安静地摆弄她手里的那把梳子。她背对着所有人,忽略着所有人。仿佛对她来说,我们都不存在一样。所有的人都加起来,好像还赶不上她手中的那把梳子似的”女人的口气渐渐变地刻薄起来,眼神也流露出轻蔑的神情。

    古谷认出了她,但是记不起她的名字。古谷记起自己曾经看到大嘴巴从她的洞穴里走出来,当时站在石门旁边的她,也是现在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不过月皇后长得还真是不错,不是吗?还有她不离手的那把梳子,材质看上去很特别的样子,样式也很好看呢。如果有一天,我能……”

    “散了,散了吧!”另外几个少妇不约而同地朝刚刚说话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很快又恢复一贯无精打采的样子,兴致缺缺地散去了。孤零零的女人后知后觉地伫立在冰天雪地里,年轻的脸上隐隐约约地闪现着未老先衰的痕迹。

    后来,古谷陆陆续续地又听到一些关于“月皇之死”的传言。近日,古谷明显地感觉到浅草窟里的温度在急剧的下降,天气是越发的寒冷了。浅草窟里不再起风了,曾经漫天飞舞的雪花此刻沉默地堆积在山洞的角落里,失去了曾经的轻盈和飘逸。

    月皇神秘死去后的第八天,一个神秘的成年男子突然出现,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尖声咒骂着的大嘴巴——一个矮小粗壮的女人,有着一双食肉动物一般尖锐的眸子。

    “别得寸进尺,好吗?”冷漠如岩石般的男子,从头到尾就和大嘴巴说了这一句话。出人意料的,大嘴巴竟然真就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神秘男子帮月皇举行了葬礼,古谷的母后始终没有露面,古莲的母后仍然下落不明。作为月皇的家室参加葬礼的人,只有古莲和古风。事情发展地越来越滑稽了,有谁能想象得到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有一天居然在月皇的葬礼上身居左右两侧呢。

    在古谷镇的历史上,月皇的葬礼是唯一的一次葬礼,前后历时一个月。三大玄族的人除了古谷、月皇后和月皇后妃意外缺席之外,其他全部悉数到场,就连深居独孤岛和血陵内部,终日过着蝼蚁般生活的血族和忍族的卑贱人,闻讯也都一刻不停地赶过来了。

    久居洞穴、早早沦落成寡妇的妇人们,在过了十四年的活死人的生活之后,她们脸上的表情木讷而恍惚,还掺杂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惊恐交织的情绪。

    一落十五年的大雪突然被漫天尖锐呼啸着的冰凌取代,阴晴不定的天空开始下起冰凌来。

    在参加月皇葬礼的途中,不断有年轻的寡妇轰然倒下的身影。她们像个软体动物般躲藏在洞穴中太久,曾经苦苦修炼的生命力,早已在漫长的等待和无尽的惊恐中消磨殆尽。

    记忆中那一双双惊恐万状、死气沉沉的眼睛,曾经是众多小小造梦人心中无法磨灭的梦魇。

    小时候总是感叹时光太匆匆,长大后才发现时光像灰蒙蒙的天空一样,每天每天地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之上,给人已无法摆脱,又不得不去面对的无力感。

    “为什么不想办法留住时间呢?,为什么不能留住生命中的美好呢?”曾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智者对还很年幼的古谷这样说。曾经的古谷也曾信以为真地努力过,但是现在,古谷已经不知道该为什么而坚持了。

    时间安静而寂寞地独自往前奔跑着,古谷的心像一条无波无澜的湖,日渐干涸。

    后来古谷再见到古莲的时候,正巧赶上忍族的两个皇子决裂。漫无尽头的冰川之上,古莲、古风、忍阿忍、忍阿让、血凌空、血玲珑、以及古谷七个造梦人,就像沧海中的七粒小小的种子一样面目模糊地存在着。

    从独孤岛远道而来的风之子,低低地飞翔在古风肩膀的上方。看得出来,这些年风之子一定很想念古风。

    古莲还是古谷记忆中那样不可一世的样子,血凌空的脸看上去怪怪的,脸上的线条好像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他还是对古莲违命是从、百依百顺。阿让已经在几个月前变成了大人的模样,生命里的第二次骤变,由十岁的生命力和容貌,一夜之间骤变成十七岁的生命力和容貌,古谷不知道阿让是否一切顺利。

    不知道从何时起,血玲珑再次拥有了一条全新的右腿。从古谷所在的角度远远地看过去,血玲珑的右腿和左腿一样修长而挺拔,完全没有曾经残缺过的痕迹。如此完美的一条腿,这是古谷无法给血玲珑的。

    曾经的小雪人古风,此时似乎已经习惯在古谷镇的生活。他脸上的神情是一贯的冷漠和云淡风轻,很少有人见他笑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声不吭、表情凝重的沉默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忍族仅存的两个皇子缄默地站在彼此敌对的位置,碧绿色的眼睛里正在下着一场滂沱大雨。

    无根的大雨有着无声的寂静,在一次次持续不断地降落中体会着失根的创痛。

    虽然忍阿让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哥哥会选择古莲那一边,终日和血族的子嗣血凌空同进同出,但是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忍族仅存的两条血脉之间的恩断义绝吗?

    当忍阿让最终把手上的利器深深刺入忍阿忍的眉心时,因着月光体的反弹作用,阿让的眉心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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