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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仪龙闻言,连连应了下来。此回别说是起坟掘墓,便是让他杀人放火,他也是肯干的。
临了,苏肆安还是向他询问了有关于苏三虎的事情。
那杨仪龙思虑片刻,索性闭起眼睛,邹了一口闷酒。
但一切全盘托出。
“就在苏公子和那周公子来的前一日,便有人登门来找我。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陆氏票号的少东家陆文轩。”
“文轩兄来过河源镇?”苏肆安闻言不禁一惊。
自从苏唤子殡天之后,苏肆安便再也没有见过陆文轩。就是亲自携了礼品去登门拜访,那陆文轩也是避而不见他的。
杨仪龙叨了口小菜,继续说道。
“这陆公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儿还带着个美妇人。那娘们儿,妖的很,身上一股子邪气。单是那张小脸儿,都不敢多瞧,能看的迷了过去。太过貌美了,真是人如其名,倾国倾城。”
李五听到此处,心里不禁纳罕了起来。这陆文轩她也是认识的,虽说不大相熟。但绝对是个痴情的种子,怎么会唤子死了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另寻了新的相好呢!
“杨大人,你可别编个谎话,搪塞我们。那陆氏票号的少东家我们是认识的。你可别瞎胡扯,最后,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我好端端的骗你做什么。”
杨仪龙笃定道。“就是那个陆文轩没错,我以前去省里开调令会,我是亲眼见过的。那陆文轩是大高个,腰细肩宽。模样斯文秀气,戴了一副金边眼镜。难得有人能有那种气度!”
这杨仪龙言语里所描绘的,当真就根陆文轩一个模样。
那苏肆安冲着李五摇摇头,示意其不要说话。
“杨大人,您接着讲。”
“他们来了我这儿,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只说要在这住一晚。我能怎么办?人微言轻的,官职摆在这儿。人家伸出一个小手指头来,都比我的大腿粗。
我就好吃好喝好招待呗,到了晚上,我就知道一定会有情况发生。我暗中派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小兵,就围在他们的客房,暗中观察,你们猜怎么着?
那陆文轩,后半夜一个人爬起了床,杀人啦!”
“胡说八道!”李五越听越离谱。那陆文轩文质彬彬的,别说杀人了,连杀鸡都不可能啊!
第112章 高仿()
“我可没胡说啊,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杨仪龙拍着胸脯打保票。“我要是说个假话,就让我家玥平给我带走。”
这杨仪龙昨天晚上刚被孙玥平吓了个好歹。今日还敢讲这样的话,想必说的的确是真话无疑。
“陆文轩杀了谁?”苏肆安口中不自禁地发问,心里实则有了计较。
杨仪龙眯缝起眼睛,身子前倾,神神秘秘道。
“就是那个陈琛金的父母啊!我派去的人都亲眼看着呢!那陆文轩不知练了什么功夫,一双手比刀片子还锋利,掏心挖肝儿,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儿。杀了那陈琛金的父母后,还站在院子里大喊。‘苏三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都杀了人了,你也不派兵去抓。”
李五咧着嘴巴,越来越看不上这杨仪龙。
“谁敢呐!”
那杨仪龙一缩脖子,活像个鳖王八。
“陆文轩呀!陆氏票号的人,谁能惹的起。就算你能惹得起,人家那功夫,一双手比刀子都快。你能打得过。我还没生孩子呢!可不想给我们老杨家绝了后。”
李五闻言,不禁一阵轻蔑。
“就你这身材,想不绝后也难呐!”
且说酒过三巡,话过五分。
这苏肆安和李五回了各自的房间,钻进了热乎的被窝,就当请的阔少爷娇小姐来。
只剩下杨仪龙一个人,啃了一整只羊腿还没有吃饱。
自斟自饮道。“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这苏肆安和李五在杨府里,闲待了两日。
苏肆安又充起了大善人,专门去了趟百花楼,拿着大把的银票,给谷晟嫣赎了身。
谷晟嫣得知自己已然是自由身后,脸上却仍不见有那么一丝的愉悦之意。
也是,这谷晟嫣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住了好些年的四合院儿也跟了别人的姓。
才十三岁的一个小姑娘,还不是完璧的身子,又做的那些日子的窑姐。
便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足以淹死了她去。
那谷晟嫣从监牢里出来,穿着一身与年龄不符的艳紫色旗袍,蓬乱着头发。自己一个人,跳河去了。
她并不是想不开,而是想的太多了,她想好今后的每一步路,无论怎么走,都会是坎坎坷坷。
有时,这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儿。真正可怕的是活着,漫无目的,没有希望的活着。
那谷晟嫣并没有死成,她被一个过路的卖香小贩捞了上来。
那小贩年纪不大,不过十八九岁,没有名,也没有姓,也无父无母的。但他还有一双手,有个把子力气,能养活自己,也愿意再养活一个自己心仪的貌美的女人。
谷晟嫣被捞上来时,胸腔里积了好些的水,那个小贩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把谷晟嫣抱到了医馆,要那大夫救这姑娘的性命。
却不成想,那大夫就是个赤脚郎中,连把脉都不会的。
也是巧合,那天,濒死的谷晟嫣正好被逛街的李五和苏肆安看到了。
大黄用法术逼出了谷晟嫣胸腔里的积水,在她醒来之前,还给她喂了一把赤色的丸药。
谷晟嫣睁开眼后,便什么都记不清了,也忘了自己是谁,多大,姓什么。那小贩给她起的名字,叫云香。烟云缭绕,翩然留香。
那小贩跟苏肆安说,他以前认得谷晟嫣的,谷晟嫣很爱买香,后面又在百花楼里卖香时认出了她。只不过百花楼的红硝太贵,他卖了数月的香,也抵不过那的一杯花茶钱。
那小贩还说,真希望谷晟嫣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他怕她想起来之前的种种,便要嫌弃自己配不上她了。
苏肆安和李五回了杨府后,
李五让下人备了一桶热水,自打来到河源镇这些时日。她从来都还没泡过澡呢!
大黄边跟着苏肆安回了房。却说之前李五洗澡,蛋黄都是转进葫芦里的。
那葫芦里看外面的世界是透明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丝毫都不模糊。
今日本也不例外,大黄一听说李五要洗澡,胸腔里就不禁的小鹿乱撞,只是强忍着一副猥琐的表情。
刚要跟李五一起回房,被那苏肆安一把抓住了脖子,便薅到了苏肆安处。
苏肆安在房间里一直不住的感叹,这缘分的奇妙。
纵观眼前的光景,这谷晟嫣跟着那卖香小贩,也算是最好的结局。
“咦!大黄。你给那谷晟嫣吃的一大把药丸是什么?你可别说那谷晟嫣是因为呛了河水才失忆的。”
苏肆安当真是没想到,大黄还有这么两下子。吃了就能让人失忆的丸药,这可是个好东西。如果是要起个名字,最贴切的大抵不过‘忘忧丹’了。
“嗨,也赶上那谷晟嫣命好。她要是上个月自尽,我这药还没研制出来呢!”
大黄往床上一躺,肚皮朝上,四脚朝天。
“还不是专门儿跟李五研制的,要不她能理你嘛!”
说到此处,大黄不自觉地用两个前爪捂住了嘴。心里不尽的埋怨道,都说言多必失,就怪自己没管住这张嘴。
“五儿她忘了什么?”
苏肆安皱眉瞪眼道,心里隐隐觉得有一种不安。
难不成,李五真的把那春宵一度的事给忘了!
“你自己心里面明白。”大黄翻了个身,抖落了一下身上黄的发亮的皮毛。
“还不就是那天那件事!你让女鬼给迷了,欺负我家李五来。她说自己不愿意记起来,我就正好研制的这个药!她给试了试药。”
大黄说着说着声音便有些小了下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丝心虚。但是语气里也是颇有埋怨,只要一想起苏肆安曾经轻薄过李五。
它就恨不得走上前去,好好抽苏肆安几个耳刮子。
苏肆安闻言,那心里就像让咸盐面子给揉过了一样。
都疼得,囊出水来了。
他本来还以为,李五就算对自己没有十分的情谊。也至少得有七分。
苏肆安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每次一回忆起就会浑身泛红的,少有的甜蜜。
竟然让李五服药给忘的一干二净。
她便是如此的不待见自己?苏肆安不敢再想象下去。
大黄见苏肆安变了脸色,心里倒是有那么一分的小窃喜。
转眼便到了启坟那日,大黄算的没错。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儿。
杨仪龙派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士兵,还增派了一辆军用长车。主要就负责今日启坟的事宜。
众人到了坟茔堆,大黄一直默默的看着天。
待到日头正高,阳光最盛之时。一声令下,开始启坟。
那苏唤子和杜莺歌都死了四个多月,那尸体的样貌,可想而知。
李五没让苏肆安看,自己指挥着那几个士兵,就把二人的尸骨抬上的车。
装车完毕,众人也纷纷上车,直奔衢州府而去。
几日没来打扫,南岭坡的一片墓碑上,早已荒草丛生。唯有那苏唤子的墓碑是干干净净的。
陆文轩有来过,他仍然每日的精心的打扫着苏唤子的墓碑。让其不见一丝灰尘。
因为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苏唤子还是会回到这里来的。
待一切都忙活完时,都已经临近黄昏。苏肆安是个爽利人,也不能让那些士兵跟着瞎忙活一整天。一人打发了十块大洋,算是给唤子和杜莺歌讨个好彩头。
那苏肆安和李五回了苏府。苏府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不像往常那样热闹,整个府里都冷冷清清的。
大堂中间也没摆饭桌子,各人都呆在各房处。谁若是饿了,就自己吩咐小厨房备晚膳。
苏肆安和李五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二人劳累了这些天,匝一回府,实在是颇为冷清了些。
这二人刚行至后园,迎面便撞上了周书文。
那苏肆安心里惦念着周得意,便忙把二姨太给拦了下来。
“二姨娘,我表哥最近如何了?前几日在河源镇便听说他生意不大妥善,担心我好些日子。”
苏肆安让李五先回房,若是饿了,便自己去后厨要点儿吃食。
自己便请周书文回了房,与她促膝攀谈起来。
那周书文先是长叹一口气,心里也是不自觉的一紧。
“都毁喽,我们周家百年的老招牌呦!这回彻底的砸了。”
苏肆安不明白其意,但是已经猜测出,这回周得意一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二姨娘,您仔细说说。若是咱们能帮的上忙的,也不能让表哥一个人扛了去。”
“欸!”周书文深呼吸,喘了几口气。她一辈子没个孩子,苏肆安虽然整日的管她叫姨娘,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二人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倒是那周得意,可是自己哥哥的亲儿子。也是周家这一代里唯一的血脉。周书文就算嫁进了苏家,但她骨子里也是姓周的。对那周得意,自然比对苏肆安更亲近些。
“那天黄员外去得意的店里闹事。说是得意的店里卖假货,拿一个前朝清窑里的瓷器,楞充唐三彩。得意记得,那天黄员外买走的确实是唐三彩双耳大瓶无疑。可是黄员外拿回来这个,就是个仿制的瓶子,假的不能再假了。”
第113章 破产()
“那这么说来,这个黄员外是专门碰瓷,讹人的?怎么不报官呢!”
“报了。”
周书文继续道,“那黄员外欺人太甚,叫带着的小厮,把得意的三间铺子都给砸的稀巴烂。
得意随即就报了官,判案的还是上回那个姓朱的大人,叫朱正玺的。
可是这不报案还好,一报案反而出了事。”
“什么事?”苏肆安不禁继续发问。那朱正玺,苏肆安是认得的。
朱正玺为人清廉,遇事一定能够秉公办理。
“得意本是告那黄员外,砸毁店铺,损害古董瓷器无数,一定要他照价赔偿。
那黄员外反而咬了得意一口。说得意制假贩假,铺子里所卖的全部都是仿品,假货。
那个什么朱大人,便请了老师傅前去掌眼,结果不知是为什么,那得意铺子里的所有古董,都被人换成高仿的了,仿的那个真,就连得意一打眼儿都没有看出来。”
苏肆安闻言,不禁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谋划好了,专门算计这周得意的。
“就当破财免灾,吃了这个教训,下次注意便是。”
周书文闻言摇摇头,泪眼婆娑道。
“判案那天,德意知道自己的认倒霉,就想花大价钱,与那黄员外私了。谁知那黄员外死活不肯,见日的带着一群小厮,在得意的铺子外大吵大嚷,坏我们周家的名声。
还不出三天,便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老顾客,纷纷拿着在得意铺面里买的古董,要求退换。
不曾想,那些老顾客拿回的古董,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假的。若是都给退了,就算把周家赔的倾家荡产,也是赔不起的。
倘若不给退,他们便闹,周记名声已经臭了大街了,生意定是做不下去,整日的只出不进。
连铺面里的伙计都跟着罢工。
还是我嫂子把自己多年的体己钱拿了出来,才给那些的伙计结了账。”
苏肆安不禁小声翼翼的问道。“周记是不是已经倒闭了?”
周书文闻言,又是长叹一口气。
“墙倒众人推,得意这回得罪的,一定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那些伙计罢工,不满三天,铺面里的东西便让人抢光了。我嫂子把家里能赔的东西都给赔了,几间铺面也都抵押了出去,收回是指定收不回来的。
现在得意和我嫂子,就剩下那么一幢破祖屋了。”
苏肆安闻言,心里难免一惊。前几日,在河源镇跟周得意还都是好好的。
这才几日的光景,怎么就能大变了样呢!
人世间的事儿,还真是变幻莫测。
前十年,还是清政府呢。现如今,不也换了天地。当朝天子都成了囚犯,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肆安呀,你跟得意是自小一块玩到大的兄弟。就算姨娘求你,你这回可得帮帮得意。便是什么都不计较了,你也得劝他,让他想开些。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都能过去的,可得想开些,他还年轻,来日方长呢!”
周书文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换句话说,她平日里最爱看别人遭报应。
就像是已故的三姨娘,周书文盘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在临老,把杜莺歌给逼死了。
可当这倒霉事儿落到了自家人身上,她也是从心底里开始打怵。
当了一辈子的恶人,临了还也学着念起佛来。
苏肆安自然会点头应下,便是不为了周书文,他也会去帮周得意的。
毕竟,苏肆安和周得意可是从小一起尿尿和泥玩,二十来年的交情,便是连李五也比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苏肆安谁也没叫,自己在门口拦了辆黄包车。径直去了周得意府上。
那周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堂衙门,丫鬟,小厮,老妈子。就连看大门儿的班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