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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这两日,嘻嘻哈哈的,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
可是,苏肆安总是觉得心里有些纳罕。这李五怎么好像把那天的事给忘了一样。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苏肆安和李五在路边随意找个简摊,一家吃了一大碗的甜豆花,这才晃晃悠悠回了杨府。
回到杨府时,那杨仪龙正坐在后院里,跟新娶的姨太太亲嘴儿调情呢!
亏得杨仪龙那天,还腆着脸说,忘不掉没过门的续弦夫人孙玥平。
还拿着苏唤子和杜莺歌的尸身做威胁。非得让苏肆安查出孙家三十七口的真正死因来。
当日的杨仪龙,还装作的是痴情的老爷。这才几日,本来面目便暴露了出来。成了不折不扣的淫棍了。
“我看这个杨大人,根本就不是想为了孙玥平讨公道。”李五翻着白眼儿不屑道。
“他就是想通过咱们,破获了这起大案,好向上头去邀功。”
苏肆安也是千百般看不上这个杨仪龙。虽说这个杨仪龙长相和性情,跟苏三虎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相似。
可是,苏三虎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个十足的英雄好汉。
这杨仪龙为人处事阴险,算计了些,更爱耍些小人的伎俩。
那杨仪龙见苏肆安和李五回来了,忙上前询问二人,是否有了什么新线索。
苏肆安闻言摇摇头。“这案子死无对证,要想破获哪有那么快!”
杨仪龙当即表情有些不悦,脸上的横肉一抽一抽的。
苏肆安和李五见了,也不作理会,便索性各自回房了。
第二日一早,苏肆安和李五早早的起了床,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谷晟茵的奸夫。
一宗通奸,谋杀亲夫的案子。为什么只有谷晟茵一个女人再受苦,受罪。
那个奸夫呢?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苏肆安和李五当即去了河源镇府衙,开始调谷晟茵案子的卷宗。
两人翻录了好些时候,才找到了那个奸夫的名字,那个奸夫叫于孝谆,是孙家老夫人的外甥。
换句话说,这于孝谆就是谷晟茵死去丈夫孙耀才的表哥。
表哥和表弟妹之间通奸,害死表弟,这案子着实有些意思。
这于家也是河源镇响当当的大户,于孝谆是于家的独子,怪不得,谷晟茵谋杀亲夫一案当中,只有谷晟茵一人的信息,于孝谆难得的只留下了那么一个名字。
苏肆安和李五费了好些功夫,才又寻到了于家。
于孝谆听说有官府的人要找自己,倒也不算意外。还在茶馆儿里点了个雅间儿,请苏肆安和李五二人,边品茶,边叙话。
在茶馆初见这于孝谆时,李五真倒是明白,那谷晟茵为何会顶着大逆不道之罪,也要和于孝谆通奸了。
这于孝谆的模样,生的实在是太过于体面了些。凤眼胆鼻,薄唇轻抿,睫毛比女人的还要长,真是一等的好看。
只是,这通奸的两个人里。一个弱女子受尽折磨,惨死狱中。另一个当事人,却还过得如此潇洒,整日的品品茶,饮饮酒。未免太过讽刺了些。
“你为什么会和谷晟茵通奸。”李五问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即使这个于孝谆当真算是俊郎不凡。
李五恍惚间发现,好像自己见过的这些长相俊朗不凡的男子,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人渣。
当初的赖忠平,身边的周得意,还有眼前的这个于孝谆。
只剩下一个苏肆安还算凑合,可是这苏肆安身材太瘦了些,面容虽然称得上是俊朗,可是离不凡还是差那么一些距离。
这于孝谆听了李五的问话,随手拿起一杯香茗,凑在鼻子的下方,摇了一摇,闻着那茶叶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我和晟茵是两情相悦。”于孝谆淡淡道。“只有在彼此的身体里,我们才能感受到爱与快乐。”
这于孝谆说的话,颇有哲学的韵味。
可是,李五听不懂哲学,她只是觉得,这个于孝谆的形容的身体,有些恶心。
于孝谆说出了众人不知道的,另外一个版本。
谷晟茵并不是出身名门,就连个小家碧玉也算不上。
孙家之所以会娶她当长房的儿媳。是因为谷晟茵的丈夫孙耀才,身体有着严重的疾病。
那孙耀才是天生的小儿麻痹,肌肉萎缩,两条腿只有婴儿的胳膊那般大小。自出生起,便走不了路。
这孙耀才的模样也是极其的恐怖,癞头,扁脸,长着一个冲天鼻,就像是让人拍扁了的蒜头,不合时宜的挂在了脸上一样。
孙耀才得这幅模样,当然是不会有哪家的女子肯嫁给他。
孙家便寻思着,花笔银子,买个小门小户的俊秀点儿的闺女。能给大儿子留个后也好。
谷晟茵那年刚满十六岁,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带着个七岁的妹子。
这谷晟茵模样标志,是十里八村难得的头号美人。
孙家人便把这主意打到了谷晟茵的头上。
孙家许诺给谷晟茵一大笔银钱,让她和妹妹今生今世能不愁吃穿。
谷晟茵因为是个弱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挣钱照顾妹妹。
便只好委曲求全了,通过牺牲自己,希望能给自己的妹妹换来个平坦的一生。
这谷晟茵嫁进了孙家才发现,孙耀才不止是模样丑陋,身子有缺陷。
就连夫妻之间的房事,孙耀才都是行不了的。
谷晟茵嫁进孙家五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孙家二老就说谷晟茵是个扫把星,要绝孙家的后,整日的用家法处置谷晟茵。
孙耀才为了男人的面子,隐瞒自己不能行房事的事实。
也跟着孙家二老埋怨,殴打,虐待谷晟茵。
孙家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把谷晟茵当人看。
孙家小姐孙玥平,闲来无事,就捅咕大哥殴打谷晟茵,自己好当热闹看。
孙耀才的弟弟孙耀庭还几番偷看谷晟茵换衣服,洗澡。
孙家人表面光鲜,内地里却把谷晟茵当成玩物,一家人豺狼虎豹的心肠。
那孙家的宅院里,有一个观景池,里头养个少许的锦鲤。
谷晟茵不堪受辱,便准备投池自尽。正赶上于孝谆在孙家做客,于孝谆在后院闲逛,发现了落入池中的谷晟茵。
于孝谆救下了谷晟茵,无意中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痕,旧伤上覆盖着新伤,什么掐痕,咬痕,鞭痕。
新伤的皮肉发紫,旧伤的皮肉发黑。那脸面上如此貌美的谷晟茵,褪下衣服,整个身躯都是黑紫色的。
于孝谆帮谷晟茵换药,听谷晟茵诉说自己悲惨的遭遇。
他在谷晟茵的倾诉里,爱上个这个模样貌美,泪眼涟涟的表弟妹。
而谷晟茵也迷失在了于孝谆温柔且多情的皮相里。
两人便就这样相好了,于孝谆自此经常去孙家做客,有时,还会小住上几日,为的就是能和谷晟茵经常苟且在一起。
那孙耀才是个二夷子,可是于孝谆身体可是好的很。谷晟茵只有在和于孝谆在一起时,才能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真正的快乐。
李五听到此处,脑子里忽的闪过那么一瞬,苏肆安的模样。
为什么会想起苏肆安?李五觉得自己有些发蒙。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一样。
那边于孝谆继续讲道。
这于,谷二人好上了之后,便整日的想办法,抽时间也要待在一块儿。
这常在河边儿走,哪有不湿鞋。谷晟茵和于孝谆三番五次的通奸,怎么可能隐瞒得住。
最后那次,谷晟茵和于孝谆偷着在客房里缠绵,被得了风信的孙耀才赶来,当场抓住。
孙耀才说要把谷晟茵抓起来禁猪笼,还要把谷晟茵的妹子卖进妓院,任人糟蹋。
谷晟茵在心底里,埋藏了五年的怨恨,忽的顷刻间迸发而出。
谷晟茵费尽全部力气,把孙耀才按在了地上,像发了疯似的抓咬啃踹。
她把自己这些年来,积压的全部委屈和愤恨,都施加在了孙耀才的身上。最终,那孙耀才是被谷晟茵活活用手闷死的。
“所以呢?谷晟茵被判骑木驴游街示众,最后还被下了宣判死刑的公文。”李五喝了口茶,稍作停顿。
“我就好了奇了?怎么你于大少爷就一点事都没有啊!”
第106章 索命()
于孝谆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孙耀才又不是我杀死的。晟茵性子太强硬了些。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晟茵会被判死刑也不足为奇。孙耀才的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于孝谆前一秒还在讴歌,自己和谷晟茵之间惊天动地的爱情。
现在反而,换了另一副面孔。把一切事情,都撇了个干净。
没想到,这于孝谆竟是如此恬不知耻之人。
李五闻言,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杯,全都塞进于孝谆的肚子里。
苏肆安倒还淡定些,不过也是仅限于表面,心底里同样恨不得将这于孝谆碎尸万段。
苏肆安继续询问。“那孙家三十七口呢?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于孝谆闻言摇摇头,“你们可别怀疑是我,那孙家跟我可是有亲戚的,孙家老夫人,是我亲大姨。”
苏肆安眉毛一挑。“那孙耀才不也是你亲表弟吗?你不照样睡人家媳妇。”
于孝谆听得此话,愈发的有理反驳了。“睡过谷晟茵的,又不止是我一个人。那个现在买了,孙家大宅的小牢头,也是睡过的。”
“什么?”苏肆安和李五闻言,二人不禁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你说的是谢延德?”
“对呀,就是他。”于孝谆缓缓说道。“我亲眼见到的,那天,我使了点儿银子,准备进大牢去看晟茵。
刚迈进监牢的大门,亲眼见到,那小牢头和谷晟茵就在牢房里办那事。那些狱卒和犯人都知道。
你们要查究竟是谁杀了孙家三十七口,应该去问那小牢头啊,说不定,就是那个小牢头,看上谷晟茵了,为了给晟茵报仇,才把孙家人都给杀绝了呢!”
于孝谆一番言论,反而把苏肆安和李五仅有的一点头绪,都给打乱了。
那谢延德曾经在牢房里,玷污过谷晟茵。
这谢延德的杀人的动机,真的好像更大了!
苏肆安和李五从茶庄出来后,整个思维都被于孝谆搅成了一团浆糊。
这件案子,越来越显得扑所迷离。
调查完于孝谆,现在全部的苗头好像都指在了谢延德身上。
苏肆安和李五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临近是晌午,是半点都不饿。
二人也不歇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关押谷晟茵的牢房。
当时关押谷晟茵的那间牢房,位置最是靠里。旁边临近的两座监牢里,当时关押了不足十个犯人。
如今死的死,放的放。只剩下一个叫张铁拴的泼皮,现在还在牢里关着。
苏肆安问那张铁拴关于谷晟茵和谢延德的事情还能记得多少。并许诺给他,如果配合好了可以减刑。
这张铁拴才道。“我记得可清楚,那个姓谷的女人嘛!谋杀亲夫的,有人使了钱的,专门让她跟男人关在一起,折磨她,衣服都给扒了。折腾的不成人样。”
李五听了这儿,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忙背过了身去牢门外等着。
这张铁拴跟苏肆安继续讲。
这谷晟茵当初被关进大牢,监牢本是就是个狼窝,谷晟茵模样漂亮,还被订罪成**,怎么可能明哲保身。
还好有谢延德在里面罩着,谷晟茵虽然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可都是伤皮不动骨。
这监狱里的小兵,哪个没有两门手艺。就是在这用刑方面,你若是使了好处的,伤皮不动骨,甭管你面儿上被打的多惨。筋骨都还是连着的,养个个把月的伤,也就能好个大齐概。
若是不使这好处,这折磨你的招式可多着呢!第一个,一定是鞭鞭见骨头。最多三天,小命就得玩完。
“那谷晟茵和谢延德是否发生过关系!”苏肆安明确问到。
“还啥关系呀!没少发生”张铁拴是个糙汉子,文绉绉的话他可不会说。
“两人在一起,没少发生那关系。一开始还专门在晚上,偷偷摸摸的。那谢牢头主动,天天跟那姓谷的娘们混在一起,就跟丢了魂似的。后来就不避人啦,大白天的也苟且。”
苏肆安听道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谷晟茵这个女人,苏肆安也算是亲眼见过的。
在苏肆安的印象里,那谷晟茵大气,美貌,还有那么一丝的狭义心肠,怎么论也不该是个荡妇。
苏肆安继续询问道。“那谢延德是否对谷晟茵做出过,某些过激的言论。比如,要为谷氏报仇,或者说要杀了孙家某人等?”
张铁拴闻言,回想了半天,然后拼命的摇摇头。
“这谢牢头就是为了占那娘们儿的便宜,那娘们好像求过他,帮忙照顾过自己的妹妹还是什么的。
总之,那谢牢头不是什么好鸟,以公谋私的事儿没少干,还在外面赌博,听说欠了一屁股的债。”
“谢延德赌博?”苏肆安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那谢延德既然赌博,怎么还会有钱买孙家的宅子。
难不成那谷晟茵给妹妹攒的一小部分嫁妆,就够还赌债的。
苏肆安心里笃定,这个谢延德一定有问题。
这边苏肆安刚提审完张铁拴,还没有走出牢房,那边杨仪龙就派人来送了口信。
谢延德死在孙宅了。
不知为何,苏肆安总觉得今天倒霉的很,但凡是刚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紧接着就会断掉。
好不容易,在于孝谆和张铁拴的嘴里,得知了这谢延德有猫腻。
消息还没捂热,那谢延德却又不声不响的就他妈死了。
苏肆安没了办法,只得和李五在去孙宅,检查谢延德的尸体。
这整整一日,苏肆安和李五跑了五六个去处,临近黄昏,却连午饭都还没有吃。
到了孙宅,谢延德的尸体还没有移动,就停放在院子当中。
报案的是谢延德的婆娘葛氏。
这葛氏是谢延德的结发妻,二人成婚二十余年,下有一女一子。
葛氏说,这谢延德在苏肆安和李五二人走后,就开始心神不宁,渴的厉害。
喝了几杯茶后,便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一直大声叫嚷着有鬼,说那谷晟茵的魂魄来找他报仇了。
说着说着,就用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说是那谷晟茵在掐他。
那葛氏就在旁边看着,当时也吓得乱了阵脚。
只能呆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就看那谢延德两眼一瞪,口吐白沫,紧接着便自己摔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李五闻言,上前查看一下谢延德的尸体,除了脖子上有谢延德自己留下的点点掐痕外,浑身竟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肆安,你说不会真的是鬼魂作祟吧。谷晟茵死前受罪太多,死后怨气难平,便来锁了孙家三十七口人的性命。紧接着又杀了谢延德。”
苏肆安倒是也不敢断定孙家人的真正死因,只是他打心底里还算不愿意相信谷晟茵会去那样的女人。
谷晟茵毕竟在那清朝的夫妇鬼的手里,算是救了苏肆安一命。
当日,若是没有谷晟茵出手,苏肆安早就成了那坟茔堆里鬼魂口中的,‘热络的包子馅’了。